16 飛艇

通過第一場考試的人不多。首先，地圖本身比較大，一個人探索的話，很難發現出口其實并不在地上。就算發現了出口不在地上，意識到出口在天上的，也不多。或者說，就算他們這麽猜測，他們也不知道不出口在哪個位置，尋找就需要時間，鳥會載他們飛，但是卻是需要他們指路的。如果自己不知道位置，鳥也沒辦法帶他們找到。而天上的鳥很兇殘，不是所有人都能打敗鳥，并且不傷害鳥的飛行能力，讓鳥能順利載他們飛上天。佐助他們的舉動倒是啓發了不少人，不過最終通過的依舊只有那麽二十來個人。

到了規定時間後，考官從石椅上站了起來，大致估計了一下人數，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太開心的樣子：“怎麽還有這麽多人啊……算了，直接領你們去第二場考試的地方。”

他看了看天上，考生們也随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沒一會兒，遠遠的就有一輛飛艇飛了過來。等到飛艇降落了，考官站在飛艇的門口，看了看幾個考生：“第二場考試在一天後的這個時間點開始，之前的那段時間都是休息時間，不要睡過頭了。飛艇上有十個房間，每個房間能睡四個人，你們自行分配。住宿免費，食物自費。可別吃太多了，付不出錢啊。”

說着，他便直接上了飛艇。二十幾個考生也趕緊跟着他上去。

佐助來後沒多久就看到過飛艇這種高科技産品了，當時理所當然地去體驗了一番，現在便也不覺得飛艇這東西多新奇了。

不得不說，科技的便利度真的超乎佐助的想象。而這樣的結果是，佐助迫不及待地在系統裏兌換了一架飛艇，不過目前為止完全沒用到過，恐怕以後也不太能用得到。大概會一直待在系統空間裏積灰吧——雖然系統空間裏并沒有灰塵這種東西存在。

獵人協會的飛艇很寬敞，四人随便找了個房間，然後一起去吃了一頓，飛艇上的食物還挺豐富，就是……價格稍微有點小貴。不過畢竟是在飛艇上，不是在選擇衆多的地面上，這價格倒也還在接受範圍內。

然後佐助就目瞪口呆地看着瘦弱的本大吃特吃。

稍微估計了一下，就發現，他們三人加起來的飯量，竟然都不如本一個人多。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類型啊……”已經吃完的佐助看着依舊在大吃特吃，還沒停下來的本，有些驚訝。

“吃飽了才有精神做其他事情啊。”本一邊吃，一邊含糊地說道。

然後等到結賬的時候……

本付不出錢來了，雖然他作為一個挺有名氣的畫家，賺的錢并不少，但是這次來參加獵人考試，他并沒有帶太多的錢，僅僅一頓飯的功夫，就負債了。雖然佐助身上有錢想要幫他墊付，卻被他嚴詞拒絕了：“我怎麽能占你的便宜呢！”

然後本就被獵人協會的工作人員拖去洗盤子了。

佐助三人也沒工夫盯着他洗盤子，見他自己選擇了這個，就回到了房間裏。

而本則在餐廳後臺努力洗洗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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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個人的到來。

“尼特爺，下一場考試不需要你出場哦。”本轉頭看向門口，手裏刷盤子的動作不停：“來這麽早是想做什麽呢？”

“我聽說你來參加獵人考試，就過來看一看。之前你還跟你哥說考出獵人證對你來說也沒什麽用，才不會來考，現在呢？來做什麽？”尼特羅，獵人協會的會長，如此問道。

“因為碰到了感興趣的人來參加獵人考試，所以才順便跟來看看而已。”本一邊刷盤子，一邊解釋道：“順便，如果他通過獵人考試了，請務必把教導他念能力的工作交給我哥哥。”

尼特羅擡高了聲音：“感興趣的人？”

“會長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本說道：“我的畫展上的那幅畫，現在可也有了不小的名氣啊。”

“确實，”尼特羅摸了摸胡子：“因為你拒絕出售那幅畫的緣故，現在黑市上有人在高價懸賞這幅畫呢。我想想，現在賞金是多少來着——”尼特羅拉長了聲音：“嗯，我記得是十五億戒尼。之後還有可能攀升也不一定。聽說你把那幅畫随身攜帶，你哥哥可擔心死了。發現你偷偷跑來參加獵人考試，就來煩我，非得當第三場考試的考官。”

“藝術可不是能用價格來衡量的東西。”本皺起了眉頭，他放下盤子，洗了手，然後用旁邊的毛巾擦手：“對了，既然會長你來了，順便幫我把欠的錢還了吧。我可不想再刷盤子了。”

“嗬嗬嗬。”尼特羅轉身就走：“既然欠了錢，就靠自己的努力還錢吧。嗬嗬嗬。”

“可惡的臭老頭！”本地看着尼特羅把他丢下，咬牙切齒地抱怨道，不過語氣中卻又顯得頗為熟稔。

第二天，第二場考試開始的時候，本的負債都還沒還上，然後，竟然被獵人協會的人拉着不能去參加獵人考試了。

佐助再次提出為他付錢，不過本還是拒絕了。

“反正以我的能力要通過獵人考試也不太可能，索性不要拖你們的後腿了。”本垂頭喪氣地說道。

佐助看着本好一會兒，最後皺起了眉：“不對，你不是本。”

“嗯？”本疑惑地看着佐助，歪了歪頭，神情迷惑：“你在說什麽啊佐助。”

“眼神不對。”佐助看着本，說道：“本看我的眼神不是這樣的。”

雖然那樣說很奇怪，但是本看着他的眼神中，總是有一種執念，而眼前這個人，雖然表面上表現得差不多，但是眼神卻顯得很是漫不經心。

本看着佐助好一會兒，神情慢慢變得冷漠：“被猜出來了也沒辦法。”

佐助警惕地看着他：“本去了哪裏，你想對本做什麽？”

“你想太多了。”本說道：“我是麥傑，本的雙胞胎哥哥。他現在在休息。接下來的獵人考試他也不會參與。”

“為什麽？”

“他太弱了，根本不可能通過考試。”麥傑毫不留情：“就算通過了獵人考試，沒有相應的實力的話，毫無意義。我并不希望在他完全沒有覺悟的時候參加獵人考試。”

佐助沉默了一會兒後，道：“就算是那樣，也該由他來跟我說，你假扮他來這麽做是為什麽？”

“因為……”麥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因為我不好意思說我要放棄。”本紅着眼眶走了過來。

“所以你真的要放棄了嗎？”佐助看向本的方向。

本有些羞愧地點了點頭：“我确實……沒有足夠的覺悟。來參加獵人考試也是因為……”本說道：“那樣的想法對于獵人考試來說太過兒戲了。而且我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如果不是佐助你的話，我壓根通不過第一場考試。所以我還是……”

佐助盯着本好一會兒，最後轉移了視線：“既然這樣，那麽我也不會勉強你。”本人沒有想要考獵人證的意願的話，他鼓舞他也沒什麽意義。

佐助轉身和西索和庫洛洛一起離開了飛艇。跟着獵人考試安排的人，一起去了第二場考試的地點。

本則沮喪地留在了原地。半晌後，他道：“我……是不是和他差得太遠了呢，哥哥。”

麥傑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那回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本你不是很會畫畫嗎？其他人未必有你畫畫的天賦。你只是不擅運動罷了。這算什麽呢。別因為這種小事就灰心喪氣。”

本的眼睛随着麥傑的鼓勵變得亮了起來：“也是呢！今後我也要畫更多的，佐助的畫！讓他聞名世界！”

麥傑歪了一下身體，站直身體後，他抱怨似的說道：“你到底為什麽這麽執着于他啊。”

“因為美啊！”本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你不覺得光是看着他，就覺得整個心情就好起來了嗎？他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一個人！”

“不過就是那種程度吧。真是搞不懂。”麥傑喃喃。

本扭頭盯着麥傑，聲音低沉：“你剛才說了什麽嗎？”

“不，什麽都沒有。”

本盯着麥傑，說道：“哥哥你真是太不懂欣賞啦。不僅僅是臉，還有氣質。佐助他的氣質，不知道為什麽和其他人格外得不同。看着他就覺得，仿佛有另一種文化在朝着自己走過來。讓人根本欲罷不能，特別想要探索。”

“不過……”本摸了摸下巴，嘆了口氣：“之前畫的那幅畫還沒有達到極致啊。遠遠不如佐助帶給我的那種感覺。感覺衣服什麽的……或許還有某種未知的風格，不僅不會玷污他的美感，反而能夠襯托得他更有氣質。看來我對服裝風格的了解還不夠啊……”本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麥傑看着陷入思索的本，心想，果然畫家的世界他懂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