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茫然

“在老夫回答這個問題，佐助，你還記得人柱力失去尾獸就會死這件事嗎？”九喇嘛問道。

“我知道。”佐助嘆了口氣：“我會想辦法去解決這個問題。”他皺緊了眉頭，如果這個問題解決不了，其他的都是白搭，他不可能放棄鳴人的生命：“你有什麽方法嗎？”

“方法很簡單。”九喇嘛打了個哈欠：“只要将老夫抽離鳴人體內的時候，給他留一部分查克拉就夠了。不用很多，剩太多了，又會誕生新的意識。”

“這個我會去研究看看。”關于這點，可以用副本做實驗。

“那麽，九喇嘛。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讓老夫再想想吧。”

佐助最後得到了并不明确的答案。

雖然九喇嘛說再想想，不過佐助既然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就準備抽時間去研究研究了。研究要留給被抽走尾獸的人多少查克拉才能讓人不死這個簡單。佐助在系統的副本裏試了幾次，就試出了結果。不過對于靈魂轉移這一點，就有點麻煩了。哦，對了，新軀體的制造倒是很容易。系統裏有傀儡人偶賣，雖說是人偶，但是精細度很高，和人類的唯一區別就是，體內沒有靈魂，只能聽命于主人。主人是需要設置的。佐助準備到時候把主人都設置成尾獸他們自己。這是理所當然的，人類的生活本就應該掌控在自己手裏。雖然他們現在還不是人類。

不過九個新軀體的價格可不便宜，佐助還要把那個能讓人身體時間停滞的貴重道具作為報酬給大蛇丸，這之後出于他自己以後的需要，還得再買一個，這些所需要的積分加起來多得要命。佐助連着七天都在狂刷副本，加上處理各種公務，即使是佐助都快虛脫了。

因為靈魂轉移大蛇丸是個中翹楚，再加上，答應給大蛇丸的報酬還沒給，才過了沒多久，佐助又去了那個世界一趟。

見到大蛇丸的時候，佐助也同時見到了這個世界的自己。

“你果然來了。”那個男人看着他，拔出了腰間的草雉劍：“雖然大蛇丸說你是另一個世界的我，但是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相信。”

佐助伸出手，掌心對着他：“停。”

他不是來打架的，和這個自己打起來對他也毫無好處。佐助扭頭看向大蛇丸：“報酬我帶來了，順便我還有點事情要問你，現在有時間嗎？”

“對佐助君的話，我無論哪個時候都有時間哦~不過，把這個世界的自己丢在一邊不管可以嗎？”大蛇丸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笑得頗為惡趣味。

“和他對上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我想要找的只有你罷了。”佐助皺了皺眉：“我需要你告訴我靈魂從一具身體轉移到另一具身體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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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蛇瞳中洩露了些詫異：“佐助君竟然對這個感興趣。真是意外呢。”

“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這個你不用管。”感受到另一個自己因為被無視，雖然默不作聲，但是已經開始忍不住釋放殺氣，佐助轉過頭去，看着對方無奈地說道：“好歹都這麽大人了。可以別這麽孩子氣嗎？”

對方面無表情地、沉默地看着着佐助。

“我不是你的克隆體，也對你毫無惡意，之後也完全不準備對你做什麽。哦，對了，也不會對這個世界做什麽。我的目的只是讓大蛇丸給我研究些東西罷了。你難道就不能當作沒看見過我嗎？”佐助看着對方，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發。

“你要怎麽證明你說的？”雖然沒什麽表情，但是佐助還是能看出，另一個自己并不相信。

“你要怎麽讓我證明一個東西不存在呢？”他更加無奈了。

“而且，你覺得以大蛇丸對寫輪眼的觊觎，如果我真的是他的克隆體，”佐助打開了萬花筒，“這個身體還會是我的嗎？”

“你的萬花筒和我的不一樣。”佐助皺了皺眉。

“世界不同，經歷不同，寫輪眼作為心靈寫照之瞳，我和你開眼的形式都不一樣，自然不會相同。”佐助收起萬花筒：“這樣你能相信我了嗎？”

“不能。”對方這麽說着，卻是将草雉劍收回了劍鞘裏。

“以防你想做什麽，你和大蛇丸的對話我會全程監督。”他說道。

“随便你。”

從大蛇丸那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佐助把報酬丢給大蛇丸，就火速離開了。另一個自己一直死盯着自己的灼熱目光實在是讓人在意。比起其他無關人員盯着自己要讓人覺得困擾得多。

回到自己的世界後沒多久，佐助就發現脖子上挂着的，和另一個自己相通的乳白色石頭發光發燙了起來。也就是說，那個自己想要見自己了。

剛回來又得出去，真是麻煩啊……在這一刻，佐助忍不住鹿丸附體了。

佐助站在左助的房子前，手裏拿着當初他給的鑰匙，将鑰匙□□鎖孔，第一把不是，第二把不是，一直試到第三把鑰匙，才順利地打開了大門。

鷹小隊的人已經被他暫時遣散了，因此他只身一個人來到了這裏。

鼬所極力隐瞞的真相，就在不久前，被他發現了。

事到如今，什麽複仇，什麽木葉，什麽哥哥，他都已經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得知真相的那一剎那，仿佛整個世界都瞬間變了顏色，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不知道自己的過去到底是什麽，未來又會是什麽。他就好像是在暴風雨中終于被掀翻的小舟，在海水裏分崩離析，怎麽也想不起，找不回自己原先的樣子。到了最後，甚至想着，就這樣沉淪下去吧，就這樣死去吧，就這樣……深埋海底，誰也找不到他，誰也不會再來欺騙他。

再也不要思考了，再也不要存在了。世界什麽的，木葉什麽的，哥哥什麽的，自己什麽的，都不要再管了，也不要再去想了。

但是在那個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想起了那個人說的話。

“我們一定會再見的。只要你想。”在分別前，他這麽對自己說。

本能的求生意志，讓他勉強浮出了海面，抓住了這木板。

他拿着左助給他的鑰匙，來到了左助的家，然後坐在了滿是灰塵的沙發上，握緊了胸口上挂着的乳白色石頭，絲絲縷縷的查克拉，應和着他本人的心情，帶着無力感從身體裏穿到石頭裏。漸漸發熱的石頭讓疲憊的他投去了一瞥。

“雖說我不覺得你會在沒問題的時候找我。但我也沒想過，你來找我的時候，會是這個狀态啊。”帶着嘆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佐助回過頭，看到了已經長高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的左助。他原先疑惑他陪伴他的兩年多裏未曾成長，現在才過了沒多久，他就長大了這麽多這更加奇怪的事情，此刻卻已經無法激起他哪怕半點的情緒。

“你說的是對的。”佐助抿了抿唇：“宇智波滅族……确實另有他因。”他說着，頹然地耷拉下了肩膀，仿佛剛才的兩句話，已經耗費了他的全部力氣。

左助知道。

在來到這裏，看到他以這種表情面對着他的佐助的時候，他就知道真相已被他所知。

不過，他比他所預想的還要糟糕。

“一切都不是我想的樣子。一直以來，我究竟為了什麽而努力變強，到今天，已經完全搞不懂了……”佐助此刻與其說是說話，不如說只是自言自語。

“現在，我……”

左助看了佐助一會兒，最後他伸手一把抱住了佐助，用力地，大聲道：“逃走吧！”

沉浸在自己情緒裏的佐助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茫然地側頭想要去看左助，但是因為左助緊緊地抱着他的緣故，他只能看到左助的頭發，他只能有些虛弱地吐出了疑惑的音節。

“逃走吧。”左助松開佐助，兩只手搭着他的肩膀，眼神堅定地看着他：“和我一起，逃去一個誰也不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佐助死寂的眼底漸漸出現了光芒。

“沒錯。重新開始。和我一起。”

“重新開始……”佐助喃喃念着，最後伸手抱住了左助。

他沒回答，但是左助已經從他的行動裏找到了答案。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左助把佐助摁到沙發上，“我去拿點東西，我們馬上就走。”

佐助伸手抓住了左助的衣袖。

“安心吧。我馬上就回來。”左助朝佐助安撫地笑了笑。

佐助松開了抓着左助衣袖的手，沉默地低下頭，不發一語。

左助打開房子裏的其中一個房間，裏面放了他以前買的攝像機。不過他并非是為了這個而走開的。攝像機這種東西根本不重要。他只是想做些別的事情罷了，而那種事情，必須得避開佐助才能做。

左助從系統裏再次兌換了萬花筒寫輪眼宇智波佐助ver，然後分了個影分身，将裝着萬花筒的罐子放到了影分身的手裏。

“請務必，把這個交給那個人。”

那個人，雖然左助沒有說出其名，但是他的影分身自然也非常明白本體的想法。

他對本體點了點頭，然後便打開窗戶，離開了這裏。

左助看着影分身離開，轉身回到了客廳。

對于那個男人來說，這萬花筒是好是壞他不知道，此刻也不在意。

只是有一點，那個男人，還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