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切磋

風聲?

謝錦雲臉上滿滿的疑惑:“是嗎?”

可她剛才為什麽聽着像是有人在叫,而且好像還挺慘的?

蘇阮指了指簾子外:“不信你聽。”

謝錦雲皺眉聽了聽,果然沒有什麽慘叫聲。

她不由疑惑的撓撓頭,難道剛才真的聽錯了?

謝錦雲心大,只以為自己聽錯了,轉瞬就忘了這事兒,拉着謝嬌嬌她們繼續說着今天在安陽王府裏的見聞,而蘇阮則是側身透過車簾子的縫隙,瞧見那邊被人捂着嘴拖進巷子最裏面的人抿嘴低笑出聲。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京中喜歡穿着一身騷包至極的銀紅色綴錦長袍,配着雪裏青長靴的,好像只有瑞王府的那位花蝴蝶小王爺?

所以說,這就是祁文府之前所說的“他知道了”?

……

那邊暗巷裏,那幾個壯漢捂着宇文良郴的嘴将他拖了進去,等見到外間馬車離開之後,才松開手。

宇文良郴頭上被罩着袋子,根本看不見打他的人,他緊緊捂着腦袋厲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瑞王府的小王爺,你們敢傷我,不要腦袋了……哎喲!”

他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腳,險些踹掉了他的牙。

宇文良郴連忙抱着腦袋極為有經驗的團成一團,緊緊遮住自己的臉,一邊慘叫一邊說道:“你們打就打了,知不知道什麽叫打人不打臉,江湖規矩懂不懂……嗷……”

眼睛上挨了一下,宇文良郴瞬間認慫:

“好漢饒命……別踹別踹……哎喲……”

“別打臉……嗷嗷……”

宇文良郴嘴裏騷話不斷,打人的幾人卻像是故意跟他做對似的,專門朝着他臉上揍,不過一會兒,宇文良郴就覺着臉上麻木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正在這時,外間卻是傳來一聲厲喝。

“你們幹什麽?!”

打人的幾人神色一頓,立刻轉身就朝着巷子後面跑去,走前還朝着宇文良郴身上踹了一腳。

宇文良郴慘叫了一聲,那邊原本想去追那幾個人的宇文延聽到這聲音,頓時覺察出不對來。

他連忙上前将地上的那人身上罩着的袋子取了下來,對着那張比豬頭還要腫的臉辨認了許久,才遲疑道:

“良郴?!”

此時的宇文良郴,臉上腫的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一雙眼睛腫起來後更是只看得見一條細縫,下巴和臉頰上全是青腫,頭上的玉冠也被打落,披頭散發的看着狼狽至極。

宇文良郴往日裏的長相也算是不錯,可眼下的他別說是風流倜傥了,簡直跟豬頭一模一樣,那被不知道誰一腳踢腫的嘴唇倒翻着,隐約看着好像還掉了顆牙,趴在地上時簡直慘不忍睹。

宇文延雖然看不起宇文良郴,可同樣是皇室子弟,他也見不得宇文良郴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他連忙上前扶着宇文良郴起來,急聲道:“良郴,你惹了什麽禍了,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宇文良郴見旁邊那些侍衛一臉驚愕的模樣,再聽到宇文延開口便是他惹禍的話,頓時心中羞惱,他一把甩開宇文延的手:“誰要你多管閑事?!”

他這模樣讓人瞧見了,他以後還怎麽在京城裏混?!

宇文延頓時臉色難看,開口道:“我是在幫你……”

“誰要你幫了?”

宇文良郴瞪着宇文延,氣勢洶洶(鼻青臉腫)的說道:“我是在跟人切磋,切磋你懂不懂?技不如人我甘拜下風,誰要你幫了?”

他叉腰想要讓自己氣勢更足些,卻一把摸到了傷處,頓時疼的呲牙咧嘴,卻還是瞪着眼怒聲道:

“你府邸又不在這邊,好端端的走這裏幹什麽,打擾了我跟人切磋的興致。”

宇文良郴說話間瞪了周圍那些人一眼,說道:

“今兒個的事情不準告訴別人,要是讓我聽到別人說什麽閑話,我饒不了你們!”他說話間直接扯過其中一人身上的大氅,拉過來蓋住自己的臉,然後說道:

“二哥,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記得別多管閑事,打擾我跟人切磋。”

宇文良郴轉身就捂着臉走了,而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宇文延氣得差點沒吐血,他好心好意幫了宇文良郴,還救了他,結果他不僅不領情居然還罵他多管閑事?

特碼他就該讓宇文良郴被人打死才對!

“殿下,小王爺他……”

“小什麽王爺,誰叫你們多管閑事?!”

宇文延直接遷怒。

周圍那幾人瞬間委屈,這皇室裏的人都腦子有病嗎?

宇文延難得好心一次,被宇文良郴氣的臉色鐵青的帶着人轉身上了馬車,直接就回了二皇子府,而旁邊巷口上方原本緊閉的窗戶,在那馬車離開時突然被推了開來。

莫嶺瀾瞅着那邊離開的馬車,扭頭看了眼祁文府:

“你這是鬧哪一出?”

“找人揍了宇文良郴一頓,又引着宇文延過來救了人,你這麽鬧一鬧,那瑞王府就能跟二皇子對上?”

祁文府輕抿了一口茶,瞬間被那劣質茶葉的味道熏到。

他連忙将茶杯放下,有些嫌棄的說道:“你選的這是什麽茶水,難喝。”

莫嶺瀾翻了個白眼:“……我說大少爺,這附近最好的茶樓就是這一家了,這大冷的天,有口茶讓你喝着看戲就不錯了,還這麽挑剔。”

他推了推茶杯,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之後,這才說道:“你到底什麽計劃,二皇子也沒幹什麽吧,就只是瞧見宇文良郴被人揍了,那宇文良郴就會跟二皇子翻臉了?”

祁文府淡聲道:“別人不會,但是宇文良郴會。”

“你還記得擊了聖天鼓的韓家嗎?”

莫嶺瀾愣了愣,就聽得祁文府說道:

“當時韓三只不過說了句宇文良郴臉型似馬,在宇文良郴跌下馬的時候嘲笑了幾句,就被宇文良郴泡進了馬尿裏,愣是關了好幾個時辰,讓得韓家那老太爺親自去聖前哭了一通,險些沒跟瑞王府大打出手。”

“你說要是明兒個滿京城都傳言,宇文良郴被人在暗巷裏面堵着打成了豬頭,再添油加醋引得那些跟他結過仇的人過府探病,他會怎麽對今兒個唯一目睹他挨打的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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