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帶走
嚴燦與嚴郁不同,嚴郁自小性子裏就有息事寧人的成份,作為姐姐她事事都讓着弟弟,作為長女她事事都以父母為上,久而久之,她的生活處處皆有妥協,處處都能逆來順受,她常想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生活何必過得那麽計較,吃點虧就吃點虧吧。
可是,嚴燦不是這樣,大學于社會來說是十足的象牙塔。
嚴燦的世界是書上的理論,就像他知道自己的姐姐應該物質點,但“物質點”三個字于他來說像是“旁觀一個歷史事件指出戰略錯誤”一樣的空泛,或者可以說是紙上談兵,他從未真正的接觸過,他以為社會是和學校一樣,社會是相對公平的,社會上是非黑白曲直弧度都是明顯界定,他想當然地以為世界是有感情的,事實上,這一切真的只是他的想當然。
他不知道大暑天氣環衛工人為了拿個幾百塊的全勤,中暑躺在大馬路上。
他不知道煤礦井裏一投入就是嗡嗡的機械聲,除了機械聲,什麽都聽不到,那種悶頭幹活的心理。
他不知道他的每一年學費都是他姐姐嚴郁查資料,找情緒配聲音到天亮才拿到的。
他只知道心目中與衆不同高高在上,會在微雨中輕喃“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那樣憂傷美好的傅媛,會濃妝豔抹後上了一個有錢人的車子,他認定她是被迫的。
那個高挑美麗的傅媛,見到她第一眼時,她臉上淺淺純潔的笑,她柔柔的聲音,她和他說話時的嬌羞,她和他說對未來的憧憬……都是那樣美好,這不是她想要的,她一定是被迫的。
所以當鞏化東的手在傅媛裸.露的肩頭來回摩挲時,他的眼中跳動簇簇火苗,無法遏制。當宋居州拉過傅媛的手,拉到他的身旁,輕聲安慰她“來,坐下來,喝點酒壓壓驚”時,他腦門像是有一股熱血沖上。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誰也沒料到,一點小事會滋生這樣的後果,所有人都驚住了,嚴燦手中握着碎掉一半的酒瓶,碎片粘在酒瓶上搖搖欲墜,一滴酒水順着瓶身滑落,也帶落一個碎片落在地上。
衆人像是被突然震住了一樣,一片寧靜,随後便是幾聲女聲尖叫,鮮血順着宋居州的額頭向下流,他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摸了摸額頭,還有點熱,放到眼前看時,是血。
沒錯,嚴燦拿着酒瓶砸了宋居州,他自己也愣住了,還未反應過來,被猛地一下撲倒在地,接着就是鋪天蓋地的拳打腳踢與謾罵。
嚴郁被吓呆了,聽到嚴燦的慘叫聲之後,連忙拉着圍着嚴燦打的人,“住手,住手!”根本拉不動,嚴郁索性擠進包圍中,欲擋在嚴燦的前面。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雙拳難抵四手,何況她是個女子。拳頭無眼,嚴郁也被誤打了幾拳,疼的眼淚往下落,額頭冒汗:“嚴燦,嚴燦。”
大廳裏黑壓壓一片人,誰也沒敢上前幫忙,就連服務人員知道早被說明宋居州的來歷又加上心理上的不想惹禍上身,誰也沒有上前幫忙,倒是一個酒店男領班,擠了進來,邊擋邊勸解。
易揚與張免互看了一眼,分頭行動,易揚邊護着嚴郁與嚴燦,邊大聲說:“諸位,諸位,諸位兄弟,今天是我哥們兒的大喜日子,我這哥們兒也沾了老婆的光,能讓宋先生來,我們蓬荜生輝啊。既然大家都是親戚,這大喜的日子打架鬥毆多不合适,都消消氣,這喜事不能鬧不愉快啊,大家都為新郎新娘着想一下,也為作為親戚的宋董事長考慮一下。都消消氣,坐下來歇歇,當事人還只是個學生,各個消消氣不和他一般見識,有話好好說,我請大家喝酒。”易揚吃力地擋着,陪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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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免欠着身子走到宋居州跟前,這時新娘也過來了,溫聲說:“宋先生,真對不起,是我們招呼不周,那個男生看起來年紀還小不懂事,教訓一下就行了。下次他一定不敢了。”
不知是誰叫來酒店的醫生,正為宋居州處理。旁邊的鞏化東看笑話一般,宋居州被一個愣頭青給砸了,他比誰都開心快活,悠悠地吹着口哨,這口哨一吹嘴必撮着向外撅,不遠處亂作一團,他倒是對一臉驚恐的傅媛又是吹口哨又是擠眼睛,心情比剛來那會兒還暢快。
傅媛沒想到嚴燦有這樣過激的行為,她只當他是幼稚地糾纏,說兩句狠話就會走的,沒想到……她想開口向宋居州求情,可她能明顯感覺到宋居州身上散發的寒意,恨不得以百位千倍還給嚴燦,當她将目光投向鞏化東時,得到卻是如此輕佻的行為反饋,她不再看鞏化東,也不忍看不遠處的情形。
“住手!”宋居州沉穩的一聲,他到底考慮着現在是酒席現場。不看僧面看佛面,和宋董也不好交待。
兩個字比易揚的一堆奉承有效,比嚴郁的淚水與呼喊有效,幾人立即停手。
嚴郁的頭發在争執中蓬亂不堪,支棱起來的,垂在腦後,尤其狼狽,再加上臉上的淚水,實在難看,可是她顧不得這些,而是在易揚的幫助下拉起趴在地上的嚴燦。
“嚴燦,嚴燦。”嚴郁疊聲喊,一喊眼淚又往外冒,她打小起就見不得弟弟受一點委屈,小時候弟弟調皮了,嚴爸爸把他拖光了褲子,拿鞋面往他屁股上甩,嚴郁看着都能心疼的流眼淚,更別說看到那麽多人可着勁地打嚴燦,嚴燦鼻子眼角都在冒血,“唔唔呼呼”地發出聲音,臉上依然是不服。
張免趕緊走上來,趁着宋居州有些松口,便想讓大事一下子給化無,走到嚴郁與嚴燦跟前說:“好了,好了,也沒啥大事。”雖然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但也要瞎到底,“嚴燦同學快跟宋先生道個歉,出手打人是不對的。”
宋居州看也沒看這幾個人一眼就聽到一聲,“憑什麽!”是嚴燦說的。
“帶走!”宋居州不容他人說情,一句話定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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