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路星辰看着趙西洲陪紀棠離開, 兩人身影最終消失在走廊盡頭,他心頭溢滿了各種情緒,失落、嫉妒、無力, 甚至對這段單薄、全憑一腔熱情維系的感情産生了許多不确定。

經紀人匆匆走來, 聲音打破他的恍惚, “星辰好了嗎,現在可以走了吧?”

路星辰掩去情緒,垂眸折回了休息室, “不去了。”

“啊?跟那邊說好的慶祝, 放合作很久的品牌方鴿子不好吧, 他們可是很期待的,”

經紀人喋喋不休地說着,跟着進來, 忽然見藝人後腦勺都透着低落,聲音放緩了些, “星辰, 是不是很累了, 想早點回去休息?”

“不,回錄音棚。”

紀棠看似腳步不停, 步履堅定有力, 實際上腦子裏思緒不斷飄着, 連自己都不知道走向哪裏。

趙西洲默不作聲跟着, 只每次到了出口才出聲提醒。

但看着她明明難受卻當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心疼不已,忽然想起當初在龍灣,明明受委屈的人是她,他還為了維持家庭表面和睦, 逼迫她道歉,她忍無可忍提出分手的事。

她當時就是這麽走的,目光堅定,頭也不回。

而他還怨恨她不懂事,惹下爛攤子,從來沒想過她一個人離開的路上,又吞下多少眼淚和不甘,又有多少無助。

“電梯在這邊——”

眼看紀棠在消防通道門口打轉,他忙把人牽回來,手碰到她手腕一觸即離,但收回的時候無意間擦過她手背,才發現那裏冰涼一片。

趙西洲知道那種手足冰涼、心裏難過的感受,他忙按了下行鍵,帶她到了地下停車場,上車後最先開暖風,并給她身上裹了一條小毯子。

紀棠不言不語,手掌托腮歪坐着,視線沒什麽焦距地看着窗外。

趙西洲更難受了,如果談戀愛能使她開心,他就算嫉妒成瘋,也能假裝替她高興,但一旦看到她在別人那裏受了委屈,他心裏好不容易建立起來、原本就扭曲的那個平衡點瞬間崩塌了,開始極度憎恨造成這種場面的始作俑者,恨不得讓那個人永遠消失,或者時間倒流,他和她重新開始一個美好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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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想着,他發現他更應該恨的人是自己。

如果不是他的冷漠自私,他們現在還好端端在一起,說不準已經結婚生了寶寶,他每天一睜眼都能看到她,又怎麽會出現現在的場面?

“怎麽了?”

紀棠忽然發現汽車左右搖晃,發飄不穩,從思緒中抽離後一回頭就見駕駛位上的男人眼淚模糊,胸口起伏,像是受了極大委屈。

她顧不上錯愕,忙道,“停車。”

趙西洲聽話地将車開到路邊,然後匆匆忙忙地抽了兩張紙巾下車,站在車外很丢人的平複心情。

“……”

紀棠坐着沒動,有點茫然和無語。

她第幾次見到趙西洲哭了?好像很多次了,從最開始的震撼到後來的見慣不驚,本來已經內心麻木了,卻不想他開車開着也能哭起來。

車裏好像也沒放什麽悲傷調的歌。

她朝外面望了一眼,最終還是決定熟視無睹,再次托着下巴思考着将來。

趙西洲片刻後上車了,怕被紀棠覺察一樣手腳放得很輕,但很快就發現她根本沒在意。

他無比悲哀的想,大概他意外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換來她一個花圈。

紀棠突然側過臉問,“你剛才怎麽了?”

趙西洲愣了下,随即胸膛升起滿滿的幸福感,本來想掩飾過去,忽然想到什麽如實道,“突然想起你當初跟我分手從龍灣走的時候,我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讓你一個人離開,至少、至少把你安全送回家。”

“……”

紀棠本來思來想去頭疼不已,跟他說句話聊勝于無,沒想到他提起這個,也恍然想起她離開龍灣的那天,随即目光不善地瞥了趙西洲一眼。

趙西洲眼睛又開始發酸,“對不起。”

“打住。”

紀棠語氣很冷,但考慮到安全問題,還是問,“你還能不能開車?”

“能。”

趙西洲很快回答,重新啓動了汽車。

紀棠覺得很熱才發現熱風開着,關掉後又窩進座椅繼續發呆,到了玫瑰苑的時候,車門被打開了,她才回神下車。

趙西洲拉着車門,手掌擋在她頭頂,“小心。”

兩人上了電梯到了家門口,紀棠道,“今天辛苦你了。”嘴上是這麽說,臉上并沒多少感激之色。

趙西洲這一路組織了很多語言,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再不說時機就錯過了,見她打開了門,他忙按住,“紀棠——”

紀棠側身,“?”

趙西洲黑黢黢的眼閃爍着,鼓起勇氣道,“你想做什麽,讓我來幫你吧,不要回報的那種。”

他從她和路星辰的只言片語中聽出點什麽,知道她要幫的人是路星辰,盡管他再不情願,也更不想看到她不開心。

紀棠望着他微微思忖。

趙西洲保證,“真的不要回報,不會借着幫你就要求什麽,就算你還不想理我,最後選擇的也不是我,我也不會後悔為你做所有的事。”

“就算利用你、傷害你?”

紀棠眼睫扇動了下,眼裏嚼着一絲淺淡的奚弄。

“是。”

趙西洲肯定地應道。

紀棠神色恢複如常,“那幫我約江寒出來見次面吧,越快越好。”

紀棠回到家裏,想想趙西洲幾次被拒時眼尾發紅又莫可奈何的樣子,默不作聲跟在她身後,為她辦事的情景,今天開車載她回來眼淚模糊,到最後還要主動開口懇求着幫她,而她答應後他眼睛瞬間被點亮的樣子……

心情就很微妙。

他愛她。

愛的快發瘋了,自己打斷脊梁覥着臉追她,連尊嚴和臉都快不要了。

紀棠心裏産生異樣的感覺,尤其當初周桃出現的時候,她心裏陰暗的想,就算沒有改變命運之前,他愛的也還是她,不然為什麽找那麽一張跟她七八分像的臉。

她本來就值得他愛,只是他沒盡早意識到而已。

門鈴忽然響了。

紀棠去開門,又是趙西洲。

紀棠心想他還真是讨厭,說好不圖什麽,還不是想順杆往上爬。

“你又怎麽——”

紀棠沒說完,趙西洲遞過拎着的東西來,她視線下垂,看到袋子裏冒着熱氣騰騰的水汽。

趙西洲急忙解釋,“不知道你吃晚飯沒,我剛下樓要了小馄饨,你要不要來一點?”

“沒放香蔥和香菜。”

他想到什麽忙加了一句。

紀棠頓了下接過,“謝謝。”

然後合上門。

他好狗啊。

她靠着門不由心想。

第二天一早,趙西洲就告訴紀棠他聯系好了江寒,為了方便,直接叫江寒來他家裏,時間是中午。

紀棠嘴裏還有點牙膏沫子,牙刷在身後背着,聞言點頭,“嗯嗯。”

趙西洲,“這麽早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他遞過來一只大碗,裏面是煮好的餃子,一個個晶瑩玲珑,薄薄的皮兒透着蝦仁肉的粉嫩和青菜的淺綠色,盛在奶白色的湯裏,十分可愛,飄着香味,惹人食指大動。

“我做的。”

他知道紀棠喜歡吃面食,包子餃子各種面條來者不拒,但早上光吃餃子不好下咽,就學南方的做法做成湯餃,湯也是昨晚上一回去就拿鲫魚熬的,足足炖了一個小時,既營養又幹淨,比總在外面吃要好多了。

确實很香。

紀棠或許是香味蠱惑,也或許好奇他一個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會做出什麽樣的美食,眨巴了下眼後,伸出兩只手接過了碗。

“謝了。”

她含糊地說了一句,然後拿腳勾住了門。

她再次靠在門上感嘆,趙西洲真的好狗啊。

而趙西洲站在門外,整個身心都飄了,唇角壓不住的翹起——紀棠好可愛啊,早上沒化妝都那麽美,嘴裏還有牙膏泡泡就來開門,看到美食居然呆了一瞬間,傻乎乎的,跟平時嚴謹冷漠的樣子截然不同,她怎麽能這麽反差,這麽可愛。

趙西洲站在門外像癡漢一樣站了快半個鐘頭才想起幹正事,看了看時間戀戀不舍地走了,然後在中午之前,趕到大劇院接紀棠回來,期間他接了個電話後臉上陰晴不定,“他們快到了。”

他們?

紀棠納悶,“還有誰?”

她剛說完就反應過來了,除了周桃還能有誰?趙西洲随即也證明了她的猜想,“他女朋友。”

“你不想看見她,待會兒我叫她在外面等着。”

趙西洲見她神情不太好,立馬添補道。

紀棠下意識嗆了一句,“我有什麽想不想見她的,我們私下又沒來往。”

她只是很煩,周桃跟着的話,她怎麽順利問清楚江寒關于歌的事。

察覺到被人看着,她擡頭,就見趙西洲臉上又是那種受傷的表情。

他還真是……

紀棠頭疼道,“我不是跟你生氣。”

趙西洲一下子又高興了,帶她進了家門,這還是距離分手一年多後,紀棠第一次來他家裏——說家裏也算不上,他待過的地方差不多都算落腳點,龍灣是父母家,以前住望京方便上下班,要說真正的家,應該是曾經為結婚準備的溫畔別墅區的婚房。

不過不管在哪裏,紀棠來,他就要好好收拾出家的樣子——他這一個上午都在準備這些。

房子新添了精致的沙發椅、茶具,換了更高大上的茶幾,鋪了柔軟的地毯,到處窗明幾亮,一塵不染。

但紀棠根本沒多看一眼,在客廳落座後就問,“江寒差不多幾點來?”

趙西洲正拿出新榨的果汁,一早準備好的甜點,剛要說話門鈴響了,“應該來了。”

江寒大概很久沒見趙西洲,甫一看到門後的他,愣了下,因見他神采奕奕容光煥發,像是早走出分手的陰霾。

“堂舅。”

“進來再說。”

趙西洲打開了門。

“堂舅好——”

女人甜膩的聲音響起,周桃從江寒背後冒出來,“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她還像模像樣的彎身行禮,擡頭的時候眸子從下往上看過來,直勾勾看向趙西洲,眼神極其妩媚。

江寒有點不高興,“你那麽看我堂舅幹什麽,能不能有點禮貌?”

周桃無辜道,“我怎麽啦?”

江寒把她手裏拎的東西拿過來,“堂舅,我們頭次上門,給你帶了點東西。”

趙西洲神色不改,告訴他,“用不着帶東西,你回我這裏難道不是回自己家?”

話裏話外只認可他回來,對周桃只字不提,看都不多看一眼。

江寒面色羞赧,事實上他這個女朋友并沒有得到家裏任何人支持,他這麽貿然帶她來這裏肯定惹堂舅不快,但周桃知道他要見堂舅非要纏着來,他能怎麽辦?

他左右為難後,還是帶她來了。

“堂舅……”

趙西洲打斷他,“紀棠也在,你先進去吧。”

“紀棠姐?”

江寒臉上錯愕,随後眼裏多了點驚喜,也不管周桃了,三步并作兩步去了客廳。

周桃要跟去,趙西洲攔下她,意味不明道,“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周桃一下子笑了,跟着男人進了廚房。

江寒到了客廳果然看到紀棠,嗓音都高興了幾分,“紀棠姐!”

紀棠見他笑得燦爛,生出點不忍,但還是招呼他坐下,客套兩句後問道,“江寒,你是不是要出新歌了?”

“對啊,”

江寒不傻,看她欲言又止,詢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紀棠問,“那歌是你本人作詞作曲的麽?”

“不是啊,”

很多歌不一定都是自己寫的,大部分經過專業人士的編曲,這也是一件大衆知道的事,沒什麽好隐瞞,所以江寒很利落地應道,又如實相告,“是……是桃桃偶然認識的創作人,人挺低調,我也頭次跟他合作。”

“頭次合作……”紀棠點了點頭,“那這麽說,這首歌究竟怎麽來的,你其實也不清楚。”

江寒疑惑,“什麽意思?”

紀棠沒說,直接把醫院那天路星辰唱歌時錄的一小段播放出來。

歌放完了,江寒臉上生出點怪異,“這好像路前輩的聲音?”

“是他,”

并且紀棠告訴他,“我放的是他本來要發的新歌,旋律和歌詞你聽着是不是很耳熟?”

江寒愣了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不可能!這歌……怎麽跟我的歌詞旋律都一樣?”

他看向紀棠,紀棠也正看着他,一臉“你問我我又問誰”。

江寒還在喃喃,“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跟路前輩的新歌怎麽會一模一樣……”

紀棠提醒他,“你新歌消息一出來的時候,路星辰就在想辦法聯系你。”

江寒神色又變了變,不用他說,紀棠也猜到了,當時有傳聞他工作室上上下下大換人,看來是真的。

“堂舅舅,你怎麽叫我過來又不跟我說話呢~”

周桃兩只腳站在趙西洲一米之外,上半身卻快湊到他眼前,雙手背在身後絞着手指,肩頭來回晃了晃,說不出的嬌憨妩媚,一雙眸子水汪汪的,注視着趙西洲,似嗔似怨。

趙西洲原本聽着外面,聞言側過臉,狹長的眼眯了眯,“站好了。”

周桃噗地笑出來,真站好了,但是是猛地跳在趙西洲面前,差點撲進他懷裏的站好,幸好趙西洲早有防備,握着廚房門把手直接一拉,周桃差點撞在門上,以至于腳下不穩,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趙西洲,你欺負我……”

周桃抱着胸口往出擠眼淚。

趙西洲算看出來了,眼前的女人根本沒有底線,不然怎麽會在糾纏他後,還當着他堂外甥的面嬉皮笑臉說出跟他初次見面多多照顧的話。

這麽不要臉,那他接下來就更不用客氣了。

“紀棠姐,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我、我——”

江寒吭哧的說不出話來。

紀棠見他真的不知情,把路星辰那邊情況也說出來,“路星辰的歌百分百是自己創作的,曲譜和歌詞小樣……”

趙西洲突然舉着手機走出來,“他那邊發歌了。”

紀棠騰地站起,接過手機一看,就在半小時前路星辰發了博宣傳新歌,網上已經出現很多質疑,為什麽他的歌和江寒的一樣,兩分鐘前,路星辰向大衆公布了新歌的創作過程。

他終于還是站出來維護自己的權益了。

紀棠抿了抿唇,“江寒你自己看看吧,歌的創作過程都在這兒。”

路星辰有創作過程,他能拿出來麽?

顯而易見出問題的是他那邊。

江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手心攥着一把汗,連耳膜都嗡嗡地鼓噪着。

他以為這次會打一個翻身仗,向所有人證明他就算人氣沒了,照樣有實力,事實上周桃把一小段歌放出去的時候,他原本的粉絲也确實很激動,好多人私信他表示還會相信他,并鼓勵他好好做事業。

他當時還特別高興,結果竟然……

他怎麽都想不通,怎麽都覺得匪夷所思,額頭滲出密密匝匝的冷汗,幾乎顫聲道,“如果、如果真的是創作人的問題,我會公開向路前輩道歉。”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周桃突然沖出來,“你閉嘴!”

她轉身對紀棠高高挑起眉頭,“別在這兒蠱惑江寒!離我男朋友遠點!”

江寒一把扯過她逼問道,“歌到底怎麽回事?”

周桃皺眉道,“你弄痛我了……”

“我說到底怎麽回事!”

江寒抓着她吼了出來。

紀棠看不下去,撇開了眼,趙西洲拳頭都捏緊了,江寒到底是他堂外甥,從一個好好的歌星變成現在連歌都出了問題,又将陷入輿論漩渦,不知道會承受多大壓力的境地,都怪他眼前的這個女人!

他掰過周桃肩膀,目光就像淬着冰一樣質問,“你給他找的創作人?那個人在哪兒,他怎麽作詞作曲能不能拿出來小樣?”

周桃看這一個兩人都拿仇人一樣敵視的目光看着她,況且後來在廚房就被趙西洲言語羞辱了一番,又氣又恨,再想到一個是自己想方設法讓他走上巅峰的男朋友,一個是書中世界原本該守護她愛護她的男主角,他們一個個識人不清,還想拿她問責!

她怒從心頭起,反而冷靜了下來,先回頭對江寒說,“你要相信我。”然後昂着下巴,視線冷冷劃過趙西洲和紀棠,大言不慚道,“我說歌是江寒的,就是他的,你們覺得是路星辰的?”

她冷笑一聲,“那就拿出真正的證據來,有小樣算什麽,江寒的歌是創作人自己獨立創作出來的,歌也是我們最先宣傳的,有本事你們就找出來創作人抄襲路星辰的證據,不然也只能說大家撞歌咯!”

“真神奇啊,明明兩個人,卻寫出同樣一首歌,我也很好奇這背後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她說完挑釁地看向紀棠。

紀棠一陣無語,“就算你拿走他的歌,也拿不走他的創作,何必自欺欺人。”

兩人正針鋒相對地盯着對方,江寒忽然舉起手機,眼裏一點光都沒有,“我已經發了聲明,歌不是我的。”

他說完轉身走了,那個原本鮮豔活潑的身影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灰敗無比。

“江寒!”

周桃見他自暴自棄,居然在沒有争論出結果的時候就繳了白旗,差點沒氣得吐血,她恨得跺腳,轉頭過來眼裏含着一眶眼淚,手指着紀棠一字一句道,“女配永遠都是女配,炮灰再修煉也別想取代正主!”

又指着趙西洲道,“你會後悔的。”

便追了出去。

趙西洲見她走了才對紀棠說,“我出去一下。”

他也匆匆追了出去。

紀棠知道他心急江寒,囑咐道,“好好跟他說話。”

房間裏靜下來,紀棠掏出手機看時間,才發現路星辰發了好幾條信息,時間就在他發博宣傳新歌之前,他說,“不要生氣了,我都聽你的。”

“你說的沒錯,我該早點為自己争取才對,謝謝你真心為我考慮。”

“我馬上要正式公布新歌了,按照你說的做,不要生氣了好麽?”

“棠棠。”

“小棠。”

後面發了個愛心攻擊的表情包。

紀棠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麽了,什麽叫按照她說的做,難道這不是他自己的事,他不該比所有人都着急才對麽。

她知道他心存善念,還顧及着跟江寒那點友情,擔心事情鬧大對江寒影響不好,但放在理性方面,她不能茍同。

江寒現在明顯被周桃牽着鼻子走,工作室大換人,連歌都敢交給她做,說得不好聽點,他已經無藥可救,連趙西洲和他父母都勸不動,路星辰怎麽還敢指望在他身上。

他現在就是周桃的一個傀儡。

紀棠可以斷定,江寒那條關于歌的聲明,不出一天就會被公關掉。

就沖周桃已經撕破臉,毫無顧忌地對她說出那種“女配”“炮灰”的話。

她給路星辰回信息,“你做好準備吧,江寒那邊大概不會松口。”

路星辰秒回,“他已發聲明,我看到了,大概真的是個誤會,不過兩個人居然能做出同一首歌太……不可思議,他的創作人我想想見見,再試試跟他私下和解。”

……!

紀棠差點把手機扔了。

哥哥,能不能別這麽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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