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為朝夕
白蓮花居然這麽快就過來找他問,沈風渠微微意外,原本以為是要多等幾天的。
他收了思緒,對楚臨淵道,“他犯了錯,如今在思過。”
楚臨淵,“此事是由弟子而起,弟子應替他受罰,師尊……放他回去吧。”
白蓮花居然還會替他求情?沈風渠更意外了,心裏有些欣慰,沒有白忍這小子那麽久,終于把人打動一點了。
不過他轉眼一想,白蓮花會求情也正常,畢竟只是外表冷了些,實際上心底還是十分軟的。
無論怎麽說,原主人設不能崩。
“他動的手,此事不用再提,你有空逞義氣不如回去好好修煉,什麽時候讓人不再叫你廢物了再過來求情。”
楚臨淵眸底墨色翻湧,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謹遵師尊教誨。”楚臨淵沒有提要去看人的事。
沈風渠面上也沒什麽表情,明顯是讓他趕緊滾的意思。
“弟子告退。”楚臨淵轉身出去,走了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回頭遙遙地看了一眼,壓下了心底的情緒,随即收回了視線。
白蓮花的身影在視線裏消失,沈風渠面上不再冷冰冰,而是有些失望。便宜徒弟也沒說去看看他的,是該說他太懂事了些還是其實也沒有太在意他呢?
他在一指峰裏又待了幾日,心裏有點放不下白蓮花,就又變成江小曲回去了。
“楚師兄。”他去了後山練劍的地方,看到了人,隔着老遠喊他。
如今已經是深夜,後山的弟子大部分都回去了,也就只有楚臨淵還在這裏待着。
楚臨淵聞聲轉過身來,收了手裏的長劍,朝他走過來,上下看了看他,“他放你回來了?”
“師尊讓我回來繼續練劍,為劍會作準備。”沈風渠笑意吟吟,“楚師兄,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有沒有想我?”
楚臨淵沒有回答他後一個問題,而是微微擰着眉問他,“他有沒有為難你?”
“為難?”白蓮花對他是不是有什麽誤解,沈風渠回道,“師尊沒有為難我啊,面壁思過也是每天兩個時辰而已,剩下的都在一指峰後院兒裏待着。”
沈風渠下意識為自己說好話,“楚師兄,你別看師尊表面冷冰冰的,其實還是很關心我們的。”
“關心?”楚臨淵氣息冷了些,“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麽簡單。”
蠢東西。
沈風渠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白蓮花已經開始讨厭他了?他心裏劃過一絲古怪,不過很快就抛開了思緒。
“在我心裏,師尊和師兄都是表面冷冰冰,其實很關心我。”
楚臨淵沒有說話。
“楚師兄,你還沒說有沒有想我呢。”他面上帶着笑意,“我聽師尊說你去給我求情了,是不是擔心我?”
他今天非要逗一逗這塊冷冰冰的木頭,說着還得寸進尺地想要去搭楚臨淵的肩膀,但是楚臨淵比他高,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抱住了楚臨淵的胳膊。
“師兄?”
月色灑下來,映在那張雪白的臉上,月牙眼微彎,紅唇在他面前一張一合,手指還晃了晃。
楚臨淵停了下來,垂眸看着少年摟着他的胳膊,輕輕“嗯”了一聲,指尖微微摩挲。
就只會“嗯”“嗯”“嗯”的,真是沒意思。
沈風渠又覺得無趣了,這個木頭怎麽也逗不動,他松開了楚臨淵,沒想到手腕突然被握住,白蓮花又把他拽了回去。
他對上白蓮花放大的一張俊臉,白蓮花琉璃一樣的眼珠裏倒映着他的身影,認真地一字一句道,“想你。”
聲音清清冷冷的,但是很溫柔。
沈風渠猝不及防地聽到這麽一句,頓時感覺耳朵酥酥.麻麻的,加上距離這麽近,面前的人像是眼底整個裝的只有他,氣息撲灑在他脖頸邊,讓他情不自禁地有些不自在。
他掙開了楚臨淵的手,嘴上道,“我才走幾天就想我了?楚師兄淨會騙人。”
心裏則是在想這白蓮花怎麽回事??說個話幹什麽離這麽近?不能站直了好好說??
沈風渠揉了下耳朵,無論怎麽說……白蓮花确實開始在意他了!!
楚臨淵在旁邊不說話了,只是看着他,琉璃珠一樣的眼眸裏染着墨色。
他們兩個人一同進了小院兒裏,沈風渠跟楚臨淵說了句“明天見”,回了自己的房間裏。
第二天還要早起練劍,沈風渠抱着被子睡了過去,臨睡前腦海裏還在回蕩着白蓮花對他說的那句“想你”。
沈風渠感覺又是剛睡沒多久,耳邊又有人來叫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他這人慣會得寸進尺,昨天白蓮花都說了想他,如今就想趁着耍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
“再睡一會兒。”他嘟囔了一句,翻了個身抱着被子。
身邊果然沒了動靜,楚臨淵在旁邊看着他,等了一會兒又道,“江小曲,起來。”
沈風渠不搭理他。
他睡相不好,裏衣散開露出來一片白皙的鎖骨,冷白的指尖拽着被子,錦色的被角一襯,宛如雪綢。
耳邊又傳來白蓮花叫他的名字,沈風渠用被子捂住了耳朵,然後他整個人就又被提起來了。
便宜徒弟捏着他的後領子把他拽起來,還瞬間幫他整理了衣服,完完全全地把白皙的鎖骨遮住了。
他一臉茫然的看着白蓮花幫他整理衣服,白蓮花垂眸幫他合上衣襟,還順帶在他手上掐了一下。
“起來。”
沈風渠懵逼的起來,跟着楚臨淵去了後山,一路上看着楚臨淵的後腦勺出神。
白蓮花不光白蓮,似乎還很保守。
他們兩人照常每天練劍,沈風渠後面就只上午去,他下午在房間裏待着,楚臨淵看他手腕确實青了一圈兒,也沒有再拉他過去。
到了晚上的時候楚臨淵拿了藥酒過來,幫他一點點的把淤青揉開,“以後若是不想去直接說,不要自己弄傷自己。”
沈風渠摸了摸鼻子,頗有些尴尬。他确實是自己掐的,手腕上看着吓人,其實并不怎麽疼。
每天上午楚臨淵過來叫他,他們一起去後山,下午楚臨淵一個人過去,沈風渠每天都會等結束了去接人。
白蓮花對他的态度也越來越好,雖然還是話少,但是說話的時候語氣明顯不像最開始那麽冷漠了。
他們沒有再遇到過外門弟子找事,沈風渠心裏反倒一直不太.安穩,就是因為太順利了些,反倒讓他感覺到不對勁。
所以等到他在後山沒有見到楚臨淵的人時,他倒是不意外了。
唐時急匆匆地過來找他,“江小曲,你快去找沈峰主……易城他們把楚臨淵騙進了後山禁地……已經去了有一會兒了……”
他話音未落,面前的人已經沒了人影。
沈風渠這才想起來,原着裏寫的,楚臨淵因為被弟子針對關進禁地裏……出來後受了重傷,所以錯過了劍會大選。
是他太大意了……以為處理了上次那個弟子就不會再有事……沒想到原着劇情還是發生了。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劇情導致的結果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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