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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也許是少年時多經磨難,磨難得我也有點不正常。所以在發生昨天那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後,我似乎意識不到自己危機四伏,反而帶着不安、興奮交織的心情迎來了新的一天。

當然,視覺感受也許也起了很大作用。如果今天父親派來守護我的不是三個帥哥靓女,而是三個醜陋的男人,我的心情就另當別論了。我從床上坐起來,楚忘早已離開房間,地上的被褥他折疊得整整齊齊。

他們三個雖然是保護者,對我也恭恭敬敬。可是我不得不認為,他們就像小說裏的主角,既美麗又強大。三個人都是那麽完美。相比之下,我确實乏味可陳。

無緣無故休學一年,要跟三個陌生人共同生活一年!我拿起英語精讀課本,我得讓自己充實點。

走下樓,屋子裏陽光明媚。以前周末回來住,經常是我一個人,偶爾許清瑩來陪伴。現在屋子裏明顯多了些生氣。

站在樓梯口,我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這是我那溫馨可愛的小別墅麽?

此時看起來,它更像某個軍事據點的指揮所,或者是電影中某個生化研究所!

我的實木圓桌上,原本的幾盆蘭花已經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三臺非常精致、小巧、輕薄的筆記本電腦。昨日大大咧咧的白幻姿,上身穿着一件白襯衣,下身是條超短裙,她一臉嚴肅地坐在電腦前,翹着二郎腿,修長的美腿讓人移不開眼。她芊芊十指快速敲着鍵盤。屏幕上布滿網格、一行行英文。網格不斷交織、彙聚,我看到屏幕上兩個交替出現的英文單詞:“安全”、“防禦”。

展斬坐在一旁的地上,上身穿件黑色背心,下身迷彩長褲。簡單的打扮顯示出他發達的肌肉,卻不顯得粗陋。地上橫七豎八放着很多武器,手榴彈、狙擊槍、沖鋒槍、火箭炮,還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東西。從他熟練的調試和雙眼興奮的光芒看來,這些武器應該不是玩具。

楚忘站在吧臺旁邊,他穿着深黑色長袖體恤,下身也是迷彩褲。他将身子斜斜的靠在吧臺上。

吧臺上放着一排排試管和儀器,還有一臺筆記本電腦。他正專注的盯着手上的一瓶半藍半紅的液體,似乎對着陽光辨認其成分,我甚至能看到液體裏有絮狀的物體游動。似乎察覺到我的注視,他偏過視線,緊盯着我,嘴角逸出一絲笑容。見我注視他手上試管,他朝我一揚眉,手中試管朝我舉了舉……仰頭喝下!

此情此景,真是詭異!我隐隐覺得事情的嚴重程度超過原先的想象,也許我只是不安和興奮,太過于樂觀了!

“啊!終于來了!”幻姿歡呼着跑了過來,小裙子一揚一揚,白色的襯衣更顯得其曲線玲珑。不過她以猛虎下山之勢大吼,“餓死我了!”

我這才注意到餐桌上已經準備好四份早餐,簡單的雞蛋、面包、牛奶。

“易小姐,今天的早餐準備得較為倉促。”楚忘說,“因為如果計算沒錯,他們今天就能找到這裏來。”

“他們?”我重複,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着眼前三個人一臉平靜,我也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冷靜,“那怎麽辦?我們要離開這裏躲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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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們守株待兔。”楚忘說。

看到他這麽有信心,旁邊的兩人也一臉讓我安心的表情。我的心倒放了下來。不過我還是很多不解:“怎麽個守株待兔法?你們會跟他們槍戰嗎?”我瞄了瞄他們三人腰間都別着的沖鋒槍和手雷。

其實我想問的是,在我這個屋子裏用這些東西,我的屋子只怕會受到很嚴重的損傷吧?

楚忘果然擡起頭,掃視了屋子一周,說道:“今天清晨,我們已經在屋子周圍設了防。你這間屋子很好,周圍一公裏內都沒有其他人居住,适合決鬥。而且房屋結構設計很合理,用的材料是當今最領先的技術,抗攻擊性能超過了一般房屋。而且我們已經對牆壁和窗戶都做了加固。”

他說的話簡單易懂,不過旁邊的展斬白幻姿又一驚一乍的模樣。白幻姿喊道:“老大!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一口氣說這麽多話噢!”

展斬卻比較聰明,笑道:“易小姐,你放心。這幢房子毀了,回頭讓老大再給你買一棟。他反正帶了幾百萬美金過來。”

我看了楚忘一眼,他沒有任何表示。好吧,算他默認了。我喜滋滋的開始吃早餐,說實在的,這幢公寓雖然結構、環境都不錯,可是離市區太遠了。而且跟附近其它公寓相隔太遠。為此我一直耿耿于懷,經常關注本市其它公寓的消息。如果能換一個市內的公寓,那我豈不是賺到了?

吃到一半,我笑着說:“世紀家園就不錯,聯排的,就在北四環,離我學校也近。”

三人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見楚忘沉默不語,我又想了想道:“要不然金色湖畔也可以,離學校雖然遠一點。但是環境很好。比世紀家園便宜三分之一。”

楚忘忽然說道:“易小姐,不要聽展斬胡說。事情并不想您想的那麽簡單。”

“啥意思?”我看着他,展斬和白幻姿也一臉迷茫。楚忘坐在餐桌對面,抄手看着我,他細長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憐憫?還有什麽事情是只有他知道的?

“ok!”他霍然站起,朝吧臺走去,“都給我各就各位!先對付好眼前的事情!”

展斬和白幻姿馬上跳起來,一個回到地上那攤武器前,一個回到電腦前。

“楚忘!”我也站起來,聲音比較嚴肅,“我覺得你總有事情瞞着我!”

楚忘回頭看着我,這一次,他眼裏是滿滿的冰冷殺意。

他盯着我說:“他們來了!”

屋內氣氛明顯緊張起來,展斬扛起一把巨大的狙擊槍——我猜是狙擊槍,但是又帶了一個火箭筒,火力強大程度不言而喻。見我看他,他露出燦爛笑容,左手在地上摸了一把,抓起一把手槍向我扔過來。我穩穩接住,仔細打量。這是一把非常精致的槍,銀白色,簡直就是專為女人打造的精巧玩意。

“拿着玩!”展斬聲音響起,他已經将眼睛聚焦在瞄準鏡上。

而白幻姿柳眉一揚,面色凝重地按下鍵盤的某個功能鍵。她的紅唇裏逸出兩個字:“防禦!”

楚忘和我反而成了沒事做的人。他站在吧臺邊,手指輕輕敲着吧臺。

整個房子,忽然開始震動起來。緊接着,四周的牆壁開始發出猛烈的撞擊聲。聽起來好像有四臺汽車從四個方向撞過來,還是越野車那種。

“這新研制出的狙擊槍我還沒有試過呢!”展斬笑笑,眯起眼将槍管擡了起來,對準了牆上的某處,冷冷說道,“我看到阿布了。”

楚忘突然走過來,他說: “抱歉,讓您面對這麽恐怖的事。”

他突然握住了我的右手,我這才發現自己雙手跟他的一樣冰冷,這才發現我竟然在微微發抖。我覺得自己明明就站在客廳裏,可是又好像脫離了自己的身體,看着四個人的行動。屋子外面的撞擊聲和轟鳴聲明明響徹耳邊,卻又像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

原來我還是不夠冷靜堅強。

楚忘的眸黑得吓人,也許是看到我臉色不好,他拉我在沙發坐下。

“您先小睡一會兒吧!”話音剛落,他忽然俯下頭,冰涼的唇擦過我的臉頰。

我被突如其來的強烈倦意襲擊,身體先于意識渙散,重重的靠向他的懷中。耳邊隐約響起一聲巨大的沉悶的轟鳴。我知道那是展斬出手炮轟對手了。

“你的唇,可以解毒,還可以催眠。”我喃喃說道,“還有什麽功能,我不知道?”

——分割線——

我醒來的時候,剛剛中午十二點。時間僅僅過去了一個小時。我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還是暈倒了,因為這一個小時,我腦子裏空空如也。就好像失去意識的下一秒鐘,就已醒過來。

天!我的屋子!

大門所在的牆上有一個直徑二十厘米的圓孔,四周牆壁是放射狀的裂痕;西面的牆很慘,少了一半!我可以看見屋外的樹木!地上到處是灰塵和黑色燒焦的物體。

完全的慘不忍睹!

他們三人站在客廳中央。楚忘抄手站立,展斬的狙擊槍支在地上,白幻姿扶着他的肩膀。三人臉上都是無奈的表情。而他們的視線,都聚集在地上。

地上,躺着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我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駭然道:“你們殺人了!”

三人聞言轉過頭來,驚訝地看着我,都沒有說話。仿佛躺在地上的屍體再平凡不過。

地上的屍體血肉模糊、殘缺不堪,少了一只腿、一只手,腦袋幹脆就沒看到,脖子上是不平整的缺口和幹涸的血跡。只看得我心裏法堵。

屍體周圍是尚未凝固的血跡,連屍體內部的金屬塊、銀白色的導線都暴露在身體外,破碎不堪……

等等,屍體內部的金屬塊、銀白色的導線?!我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那屍體破損的胸腔裏露出來的真的是金屬和導線!

“不要怕,易小姐!”白幻姿甜美的聲音響起,要多詭異有多詭異,“這是常有的事情,也許明天躺在您面前的就是我了!”

“這是什麽?機器人?”我艱難開口。我眼前一切是真實的麽?我狠狠掐了手掌一把,疼痛傳來。楚忘皺眉,将我兩只手攥在手心裏。

我擡頭看着他:“這是怎麽回事?”

展斬和白幻姿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訝,看着楚忘。楚忘低頭看着我:“我們就是來保護你遠離機器人的迫害。”

“這是當今美國最新的科技麽?”我盡量讓自己聲音不那麽顫抖,“我父親在美國的生意,一年也不過是幾個億美元産值,他怎麽招惹到這麽厲害的對手?”

楚忘挑眉,而展斬和白幻姿則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易小姐,派我們來保護您的,不是您的父親。”楚忘放開我的手。

“你不是說是我的親人派你們來的嗎?”我只有父親一個親人了!

“不是您的父親。”楚忘眼中露出敬意,“是您的兒子。”

“兒子?你們……”

“我們從2026年來保護您。您的兒子,是我們的主人”。

“你說什麽?別告訴我你們來自未來,你們穿越時空!”我猛然推開他。

楚忘眉一揚,猛然把我的身子推到那屍體前:“仔細看!”

“您認為2006年會有這樣的智能機器人嗎?”他在我耳邊低語,卻帶着無庸置疑的力量,“那天在餐廳見到的兩個機器人,您認為是現在的科技可以制造出來的嗎?”

“2006年會有這樣先進的武器嗎?”一旁的展斬很配合地把手中的狙擊槍朝我晃晃。

“2006年會有如此先進的計算機防禦系統嗎?”白幻姿若無其事地俯身按下鍵盤上的功能鍵,頓時空氣中顯現出一層若隐若現的紅色網狀物,正好包圍了整個客廳。

我目瞪口呆,開始慢慢相信這個事實:“那死的這個是……機器人?”

楚忘點頭:“是機器人。他們跟人幾乎沒什麽兩樣,不同的是腦中的芯片控制他們的思想。他們體內會有精密的儀器控制他們的行動。”

“那這些人為什麽要殺我?”

“因為您的兒子——易景陽。”楚忘臉上再次出現敬佩神色,“他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天才。他創造了很多偉大的生化理論。他帶領我們與機器人作戰。目前雙方的戰鬥已經白熱化,對方敗象已露。我們獲悉,對方将會派黑耀組來到二十年前——也就是現在的2006年,殺死主人的母親——也就是您,企圖改變2026年的戰争結果,所以我奉主人之命,帶着他們倆來保護您。直到主人的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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