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遛狗
正月初七,東旭使團抵京,鳳九歌自告奮勇的說要去迎使者,鳳澤欣然應允。
城門口,鳳九歌帶着一大批文武大臣在門口等候,久久不見人影來。鳳九歌翻身下馬,對着一旁的張丞相道:“張相,您老的胡子沾到菜渣了,趕緊的擦了去,注意點形象。”
張丞相一聽,急忙摸摸自己的胡子,身為丞相,儀表最重要,仔細摸索一番,發現并無任何異物,剛想開口,卻聽到周圍同僚的低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鳳九歌耍了,只好暗暗瞪着鳳九歌。
鳳九歌一陣輕笑,“丞相莫怒,我只是開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大家在這等了這麽久,都累了,開心一下,舒緩舒緩心情。”
張丞相氣的吹胡子瞪眼,簡直是胡鬧,拿他南耀堂堂丞相開玩笑也只有鳳九歌會這樣了。
終于,東旭使團的車馬緩緩向這邊駛過來,一大隊車馬浩浩蕩蕩的駛進城,于鳳九歌等人一裏之外停了下來。
鳳九歌重新上馬,驅馬至使者旁,說道:“使者遠道而來,吾皇已為各位大人備好佳肴,就等着衆位。”
一人掀開車簾走下馬車,朝鳳九歌拱手回道:“多謝南耀皇,我乃東旭賢王容淳,敢問閣下可是宸王鳳九歌”
“不錯,我就是那貌比潘安,顏如宋玉,才亞子健的”鳳九歌話還沒說完就被咬陣咳嗽聲打斷了。
“王爺。”張丞相頗為無奈地喊着,鳳九歌就不會看看場合嗎
鳳九歌只好閉上嘴不再說話,靜靜地打量着容淳,五官雖說不上精致,卻也是眉清目秀,眉心畫着一朵小小的蓮花,青絲用玉簪高高束起,兩鬓邊留着幾縷長發,随風揚起,身着水綠色大袖衫,腳着謝公屐,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使人心生親近之意。可是鳳九歌的第一感覺就是不喜容淳,也說不出為什麽,就是不喜歡,可能是不合眼緣吧。
“宸王果然名不虛傳。”容淳感慨道,他只是在來前看了點有關南耀的記載,也不知是誰搜集的,有關鳳九歌的記載是南耀睿帝之子,極盡榮寵,骁勇善戰,儀表不凡之外,還有就是平日好插科打诨。
只見他一襲緋色錦衣,俊美五官在陽光的照射下俞顯精致,神情慵懶,笑如三月盛開的桃花般燦爛奪目,一手拿着馬鞭,一手拉着缰繩,眉宇間滿是剛毅,容淳不由得暗嘆一句,好一英姿飒爽的少年郎。
鳳九歌也不再與他虛與委蛇,直接道:“吾皇已有旨意,使臣們一路舟車勞頓,還請先移步驿站休息片刻,待宮宴開始,自有人來通知。張相,這裏交給你了,我就先走了。”說完,也不等人反應過來,策馬朝城內奔去。
徒留張丞相和衆大臣們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觑,鳳九歌就這麽走了?好在張丞相見多識廣,迅速反應過來,朝容淳拱手笑道:“讓賢王見笑了,宸王殿下有急事,便先行離去,還請賢王等人移步驿站吧,請。”
容淳點點頭,便帶着一行人随着張丞相等人,朝着驿站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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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歌驅馬至花滿樓,眼尖的瞥見熟悉的身影,于是一個翻身飛上樓,坐在一旁的空座上,對眼前人喚道:“月白。”
雲輕塵拿着杯子的手頓了一下,自上次花滿樓一事後,鳳九歌便接連幾天有再來尋過他。
鳳九歌徑直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輕抿一口,笑道:“迎接使臣,本以為會有公主,結果沒看到,白在那等了那麽久,累死我了。”
“還有一輛。”雲輕塵指了指經過窗外的隊伍後一輛粉色的馬車。
鳳九歌呆呆地看着雲輕塵,雲輕塵不解,也看着他。
良久,鳳九歌搖頭嘆道:“月白,我剛剛分明在城門口,我都沒見着這輛馬車,莫非”
“什麽?”雲輕塵挑了挑眉,接了下半句。
“你剛才肯定偷偷跑到城門口去了。”鳳九歌肯定道。
雲輕塵:“……”這麽明顯的馬車,鳳九歌沒看見難不成是眼瞎了?
鳳九歌還在一旁念念叨叨,雲輕塵忍不住出聲打斷:“上次之事”
鳳九歌一聽上次的事,立馬一個激靈,急忙出聲打斷:“上次有什麽事?上次什麽也沒有!”
雲輕塵斜睨了一眼鳳九歌,聽着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卻也未出聲反駁只是靜靜的聽着。
“好了,我還要去宮裏一趟,月白,我先走了。”鳳九歌起身,往窗外躍下。
雲輕塵:“……”不是翻牆就是爬窗,好歹也是親王,就不會堂堂正正走大門
鳳九歌來到宮門口,揚起馬鞭,正欲往馬背上抽去,不料卻被人出聲攔住。
“宸王殿下,宮內不允許騎馬,還望王爺下馬。”
鳳九歌看了眼那人,原來竟是熟人。笑道:“哎喲,原來是老熟人,好久不見啊,想不到鎮西将軍除了領兵打仗,還能看家,看來我們陛下的禦下能力倒是不錯,有趣,着實有趣。”
鎮西将軍王彪是鳳澤的親信,因為鳳澤的緣故,素來與鳳九歌不對頭,聽見鳳九歌這番話,心中暗恨,這鳳九歌分明是在罵自己是狗,當即臉色不好,沉聲道:“陛下召臣有要事商議,只是恰巧遇見宸王殿下欲策馬進宮,所以才出言相告,以免王爺觸犯宮規。”
鳳九歌邪魅一笑,揚起馬鞭在空中飛舞一番,“先皇曾說,本王是特例。”
“那是先皇擡愛,現如今陛下在位,難道王爺不應按律法來麽”王彪步步逼緊,今天不挫挫鳳九歌的銳氣,他心氣難平。
鳳九歌在空中甩了甩馬鞭,然後狠狠地朝王彪臉上揮去,猝不及防,王彪臉上出現一道血痕。臉上痛意襲來,王彪頓時又羞又怒,平時本就是粗人一個,帶兵打仗慣了,再加上此時怒意上來,一時之間,什麽規矩禮法都已忘得差不多,掄起拳頭就想朝鳳九歌打去,還好一旁的侍衛眼疾手快攔住了他,不然可就是以下犯上了。
鳳九歌對上王彪那雙噴火的眸子,笑得愈發開懷,彎下身打量王彪,眨了眨眼,道:“怎麽将軍可是不服”
王彪一把推開侍衛,“讓開!”大步上前,強忍着怒氣,胸脯上下起伏着,兩拳收緊,指節發出清脆的“咯吱”聲,眸子裏的怒火似乎下一刻便會噴湧而出,對着鳳九歌,一字一句道:“自是不服!”
“不服呀”鳳九歌嘿嘿一笑,直起身子,睨了眼王彪,“那就憋着!哈哈哈”說完,兩腿蹬了一下馬身,馬授意,便跑了起來。
“鳳九歌!你給老子站住!”王彪沖着鳳九歌的背影咆哮道。
鳳九歌勒住缰繩,回頭看着王彪,笑道:“有本事你追上來呀。”
王彪立即跑步上前,鳳九歌愣了一下,看着一旁經過的侍衛,道:“今日我就讓大家瞧瞧什麽叫做遛狗。”說完,狠狠抽着馬,往前奔去,不時回頭對王彪喊道:“快呀 快點追上來。”
都說沖動是魔鬼,王彪現在倒不像魔鬼,挺像狗的,就如同一條瘋狗,追在人的後面,只差亂叫了,侍衛們都低下頭暗自偷笑。
待來到禦書房門口,鳳九歌下馬,看見王彪面色鐵青的走過來,笑問:“怎麽樣?好不好玩還要不要再來一次”
王彪瞪着鳳九歌,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那番舉動簡直是顏面盡失,他現在不想和鳳九歌說話,繞過他,擡腳走進禦書房。
“生氣了?那我再帶你玩一次怎麽樣”鳳九歌跟在後面不停的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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