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幾人一起出去,在望江樓用過午膳後便回了書院,回來的路上,聊着聊着周渙之說道:“欸,你們還記得前些日子我們在包間碰到的女子嗎?”
蘇玉清想了想,“你是說那個後面闖進來的女子?”
周渙之點點頭,砸吧了下嘴道:“還別說,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性格這麽潑辣的。”
雲容在一邊靜靜的聽着,哪知道周渙之突然把話題轉到他頭上,“我記得當時容哥兒是要走過去來着,但那女子直接跑了。”
說着說着他竟然笑了出來。
雲容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偏周渙之還不知死活的貼上來繼續道:“莫不是看着容哥兒給吓跑了?大多數女子見着你都是臉紅耳熱的,但看到你就跑的這還是頭一個,哈哈哈哈哈。”
雲容看着倚在自己身上的人,笑的渾身發顫,他沒怎麽明白這有什麽好笑的?
雖然他沒懂得周渙之的笑點,但這并不妨礙他知道他現在是在嘲笑他。
雲容嘴邊扯出一絲微笑,擡手就把周渙之給掀了下去,“笑吧,你下次惹事兒可別找我。”
周渙之聽了也沒緊張,雲容這人心軟的很,他一有事容哥兒怎麽可能不幫他?
他無所畏懼道:“哈哈哈,這回我可是要記得的,還得牢牢的記住。”
雲容:“……”
得,當他沒說,這人都被他慣壞了。
蘇玉清一巴掌呼他腦門上,“你可省省吧,就看着容哥兒脾氣好。”
周渙之摸了摸腦袋,震驚的看着蘇玉清,“容哥兒都沒說什麽呢?你就打我了?”說完哇呀呀呀的朝着蘇玉清撲過去,兩人扭打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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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容看着他倆戲耍,輕輕笑了下,心情都頓時變好了不少。
等二人進行了一番“友好”的切磋,三人才嬉嬉笑笑的回了書院。
下午上課玉珩倒是沒在弄出什麽幺蛾子,也沒一個勁兒的朝雲容看,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個兒的位子上老老實實的聽了整堂課。
就像他入讀皖南書院,只是單純的過來讀書一樣。
雲容沒了灼人的視線,上課都松快了不少。
酉時散學鐘聲一過,衆學子便紛紛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雲容要出去時,被玉珩叫住,他轉過身子看着玉珩,結果等了半響也沒見着他說出話來。
雲容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六皇子喚他的原因,大家今日都收拾的格外快,轉眼就沒了人影。
想到周渙之他們大概還在外頭等着自己,他忍不住道:“玉珩,你叫我有事兒?”
玉珩搖了搖頭,“無事”
雲容:“……”
那叫住他幹嘛?難道是……好玩?
看到雲容疑惑的目光,玉珩笑了笑,“就是想聽聽你到底是喚我殿下還是玉珩。”
還有,就是想要多看看你。
雲容聽了覺得有點好笑,他感覺這六皇子怎麽跟個小孩子似的,非要在一件事情上反複确認。
他溫聲道:“那現在你聽到了,可還滿意?玉珩。”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雲容口中說出,玉珩心裏有種異樣的滿足感,他露出了個極不符合他前兩日表現出來的模樣的腼腆笑容,薄唇微抿,“耽擱了你不少時間,你快些回去吧。”
雲容見了他這幅樣子,不禁心頭微動,六皇子他,這是在害羞?
他笑了笑,朝玉珩微微行禮後就腳步輕快的走了。
夕陽西下,昏黃的光把雲容的影子一點點的拉長,玉珩在學屋門口注視着他離開,直到身邊侍從輕聲開口道:“殿下,我們回吧?”
玉珩還是一動不動的看着不遠處的小徑,有些微出神,過了片刻,才緩緩道:“走吧。”
他想,他應該是喜歡雲容的,喜歡和他相處的感覺,喜歡他的性格,喜歡他的……一切。
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就像……父皇和母後一樣。不,不止。
父皇雖然愛着母後,但後宮妃子說少也委實不算少,他不一樣。他只想,只要要他一個,一個就夠了。
他一定會對他很好很好的。
雲容在半路上遇到了特意等他的周渙之兩人,還沒等他倆開口,他就說道:“玉珩并未為難與我,不必擔心。”
蘇玉清皺着眉道:“你倆怎麽回事兒?殿下怎地老是找你?”
老是找他?
雲容笑了笑,“可能是我要多一個朋友了吧?”在他看來,玉珩對他大概是一種帶着喜歡,想要為之結交為好友的态度。
至于先前所發生的一切,大抵是這位備受寵愛的六皇子按照自己的心意的一種表達方式罷了,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改了。
在心裏這樣想了想,雲容覺得玉珩還是不錯的,應該可以成為好朋友?
玉珩想要和容哥兒交朋友?
蘇玉清可不這樣想,可現在什麽跡象也沒有,更何況那只是他的猜想,他也不能張口亂說,便提醒雲容道:“總之容哥兒你小心着點就行。”
雲容以為他在擔心自己,便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周渙之可不懂這些彎彎繞繞,他見着雲容和蘇玉清談好了,便發出來自心裏的一聲嘆息,“哎,不知道這讀書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他每日不僅要起的很早上學,等散了學還得帶回去一大推功課,可他成績不行,大多數作業他根本不會,免不得要整天熬夜的趕,這也就算了。
回去還要被他老爹和自家兄長敲打,被自個兒母親說教,連休個假都沒甚自由,真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偏偏他兩位好友成績都是一頂一的好,蘇玉清文武雙全,雲容更是天姿卓絕,讓他連拍八匹馬都是追不上的,更襯的他如庸才一般……
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麽就能這麽大呢?周渙之越想越氣,眼神都帶着幽怨,直直的看着兩位友人。
蘇玉清見了,朝天翻了一個白眼,這準是又不知道想到哪個地方去戳了自個兒痛腳了。
雲容好笑的看着他,左不過是些成績的事兒,他輕聲寬慰道:“今年是我們在皖南書院待的最後一期,等夏季放了假,便只有收到學院通知才能過來,到時你想來這兒都來不了。”
他想了想,又随後補充道:“也不用等到六月,就把五月開頭熬過,再經歷一次大考,你就能徹底擺脫學習生涯了。”
皖南書院學子入學讀書時間為四年,在最後一年裏,衆學子便要離開書院,自己或外出實踐積累經驗,或回到家中準備科舉。
學院不再教授任何課程,除非有大事兒通知,學子便可不必前來皖南書院。
因為是六月放假,在五月時分,書院夫子便會把功課全部布置下去,完成結課。
學子的時間也會變的十分自由,空閑出大半的時間。
所以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雲容他們在皖南書院的日子也就不過十來天了。很快便能熬過去。
這種時間安排,倒是和雲容前世所上大學類似,第四年相當于原來的大四,相對自由的多。
周渙之聽到後一雙棕黑的眸子都微微亮了起來,他突然大叫道:“對啊,我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
對于他猛然的一吼,雲容和蘇玉清都反射性的身子一抖,吓了一跳。
雲容無奈的看着他,“你這一驚一乍的模樣,虧得是在散學後,所性現在沒人,否則叫別人見了可怎麽好?”
蘇玉清也對此嫌棄道,“瞧瞧你這德性。”
周渙之現在心情好,也沒跟他一般見識,捉了雲容的手就道:“啊啊啊啊啊,我真是太開心了,容哥兒你知道嗎?我現在簡直可以向你表演蒙眼射箭,我的拿手絕活,哈哈哈哈哈。”
“蒙眼射箭?……可別了吧。”
雲容嘴角抽搐,就他那技術,別說是蒙眼,就是睜着眼射,那箭也能把別人給活活戳死了去,還絕活呢?
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待着,別去禍害了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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