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合一

四周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雲容身上, 看着他沉靜的模樣, 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 都紛紛出言打趣道:“早就聽聞雲府公子才藝非凡, 今日可得讓我們見識見識。”

“不能讓那邊女子看輕了我們。”

“容哥兒,上呀!”

在這種情況下, 他不可能落了徐驸馬的面子, 更何況徐傾對他甚好。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雲容緩緩起身,驸馬見他是要應承下來, 溫聲詢問,“可想好要表演什麽?我這就派人下去準備。”

這麽多人看着, 雲容也不見絲毫緊張,輕啓薄唇, “畫吧。”

“畫?”旁邊的周渙之奇怪的看着雲容, “容哥兒, 你上前彈奏一曲即可,畫什麽畫?”

雲容琴技可是一絕,連書院夫子都甘拜下風, 要把琴直接出手, 保準滿堂喝彩, 畫勞什子的畫?

可沒聽說過容哥兒還會畫畫的。

就連蘇玉清都詫異的看着雲容。

雲容朝他們安撫性的一笑,輕聲道:“前頭端宜郡主剛好彈了一曲,我怎好去演示同樣的?”

他一彈琴,怕是要壓了人小姑娘的風頭。更何況這場宴會本來就是為她擇婿用的, 還是避避比較好。

知道他這是維護郡主顏面,蘇玉清便只好道:“那你可得仔細些,畫不出來就別畫了。”

“畫不出來?”雲容輕笑道,他前世可是在全球都享有名譽的畫家,一手丹青無人可比,不知多少人來求他的畫。

也是為了畫畫,才會莫名其妙的穿越。

雲容想到此,表情微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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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驸馬這邊已經派人準備就緒,臺子上放好了作畫用的工具。因為不了解雲容作畫的習慣,便什麽都準備的齊全。

雲容見了,朝上首坐着的驸馬行了一禮,便緩步朝中間走去。

掃了眼放置在案幾上的紙筆,雲容擡手挽了挽袖子,斯條慢理的開始調色。

寬大的衣袖被撩了上去,露出潔白細膩的手臂。

在初夏的陽光下泛着玉色的光,白的幾近透明,直叫在坐各位看直了眼,右手邊的姑娘們羞澀的低下頭,悄悄打量着雲容。

要說單純的上臺畫畫,那委實是無趣的。但雲容自身就有一股魔力,引的人目光頻頻注視,一舉一動,端的是賞心悅目,優雅至極。

就連看他執筆畫畫,也能瞧出些趣味來。

過了半個時辰,雲容才放下墨筆,朝宣紙上輕輕吹了吹,侍候在一旁的兩個小厮連忙把畫拿着舉起,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的光。

只見紙上用顏色深淺不同的墨水簡單的勾勒了宴會的場景,把在坐世家公子小姐的模樣刻畫在上面。

雖然不是全貌,只截取了宴會的一小部分,但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完成這幅畫作可見雲容之才。

小厮把畫紙依次展示給貴客觀看,離的近了,才發現畫中人物描寫極具傳神,三兩筆便構成一個人物,最側還畫了背靠的蓮湖。

一群人啧啧稱奇,一時議論紛紛。

“雲家小子厲害啊!這樣的深厚畫工,完全不似他這個年紀能練出的,着實不凡。”

“小小年紀這般沉穩,将來大有可為啊!”

“這雲公子……”

就連不知何時走過來的長公主也稱奇道:“雲府公子好生厲害。”

旁邊的驸馬眼睛眯了眯,輕聲道:“豈止是厲害二字可以形容的?便是連我的老師也要退出一射之地。”

徐驸馬的恩師乃是當世大儒,不僅學問極好,一手畫技少有人比得。素有“丹青妙手”之稱。在大宋朝地位頗高。

聽到自家夫君如此誇贊,長公主愣了愣。

徐驸馬接着道:“更難能可貴的是此子心性,不驕不躁,穩如磐石,大才啊。”

他嘆息了一聲,本來只是略微試探,沒想到探出來這麽個大寶貝,這下可糟了。

聽了夫君對雲容的連番誇贊,長公主忍不住道:“這不是正好嗎?配了我們婉兒。”她夫君甚少誇人,看人眼光極準,可見雲容之能。

她心下滿意得緊,再見對面的小女兒正拿手絞着帕子,這是她心裏緊張的表現,可見她對雲容是頗為中意的。

徐驸馬看着自己妻子喜悅的表情,完全沒明白自個兒的意思,扶額道:“殿下,如此優秀的男子,怎可娶普通人?”

長公主一臉的贊同:“可不是,也只有像我們婉兒這樣的女子才配的上。”

徐驸馬:“……”

微風拂過雲容月白色的衣擺,站在臺子上的秀挺少年雖未及冠,但已能窺見往後的風采。

這樣的人,也只有……皇家能與之相配。

待畫作展示完畢,雲容便退了下來,衆人這才反應過來,贊美之詞不絕于耳。

等雲容回了座,周渙之立即擠過去,低聲咆哮道,“容哥兒,你什麽時候學會畫畫的?”

雲容拿手掩了掩耳朵,瞥了他一眼,“從小就會。”

“什麽?你從小就會?那你不早說,害得我們白操心。”

雲容無奈道:“你不是沒問?這叫我怎麽說?”難不成他會個什麽就要四處嚷嚷,到處顯擺?

被他這麽一說,周渙之的氣勢弱了下來,嘟囔了一句,“怎麽感覺你什麽都會。”

雲容聽了,含笑道,“誰說的?下廚我就不會。”

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可這麽個說辭讓人覺得尴尬,周渙之撇撇嘴,“哪個男兒會下廚的?”

蘇玉青在一邊向雲容豎起一指,“可真是深藏不露,你看看在場的姑娘,都被你迷的暈頭轉向。”

就雲容那張臉,哪怕他什麽都不會,往哪兒一站也多得是人喜歡他。更何況如此多才。

接下來男賓客這邊又陸陸續續的表演了好幾個,連周渙之都上去吹了兩只曲子,總體來說很不錯,但論驚豔還是當屬雲容。

宴席散過後,便是賓客自由活動時間,這時父母輩的都會離開這裏,前往前廳,留下來的只會是些少男少女,正真的相親宴開始了。

因為剛剛宴會表演上大出了風頭,雲容免不得要去避避,便跟蘇玉青二人一起上了蓮湖旁的一艘小船,由雲容執槳,慢慢劃着去蓮花深處。

“想不到容哥兒還會劃船?”

這劃船可是技術活,蘇玉青看雲容劃船劃的有模有樣,船只也行的不急不緩,顯然技術不錯。

雲容精致的眉梢微揚,溫聲道:“你們忘了我母親就出自江南?”

江南流水人家,劃船他自是會的。

蘇玉青點點頭:“這倒是。”

周渙之在旁邊擡手摘了一片荷葉,拿鼻子嗅了嗅,“這荷葉還怪好聞的,有股子清香氣。”

蘇玉青笑道:“你喜歡吃的荷葉雞可就是拿荷葉包的,它能不香嗎?”

這邊正說着,從蓮花深處傳來一陣嬉笑聲,仿若銀鈴,好聽的緊。

随着聲音越來越近,雲容皺眉道:“聽着是一群姑娘,我們得趕緊走。”

雖說是相親宴會,但在這麽隐蔽的環境下碰面委實算不上好,他們三人得避嫌。

所幸雲容技術不錯,猛劃了兩下繞了過去。

周渙之還面帶失望,“就怎麽錯過了?說不得還能碰見熟人。”

“什麽熟人?你表姐?”蘇玉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他才認識幾個姑娘?哪裏來的勞什子熟人?

周渙之平白受了個白眼,心下委屈,“什麽表姐?”

蘇玉青:“……”

雲容看他倆扯皮,輕聲笑了笑,這時船已到岸,便出言提醒道:“該下了,走吧。”

剛邁步走上岸邊,突然迎面碰上一人,雲容靈敏的一退,這才免了碰撞的危險。

他擡眼看去,來人是個穿了身藍色錦裙的姑娘,幸虧方才躲了過去,不然撞上了可怎麽是好?

見着姑娘因為錯位,微微搖晃的身子,雲容歉意道:“剛剛沒注意,還望姑娘見諒。”

結果等了半響都沒聽到對面姑娘的聲音,雲容詫異的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的臉,這不是……

還在小船上的周渙之辨別了下,跳起來說:“這不是前些日子的酒樓姑娘嗎?”

女子本來還沒開口,聽了周渙之的話,立馬反嘴道:“什麽酒樓姑娘?粗鄙。”

她見雲容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身上,扯過話題,“雲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雲容想了想,掃過四周都有人影,便點頭表示可以。

轉頭對蘇玉清二人道:“我去去就來,你倆找個地兒,我一會兒來尋你們。”

留下的周渙之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蘇玉清道:“我粗鄙?”

出了蓮湖,雲容為了避免孤男寡女,便去了旁邊散涼的小亭子,亭子不遠處便候着幾個丫鬟,這倒正和雲容心意。

看了看眼前長相明豔的女子,雲容溫聲道:“不知姑娘有何事找我?”

女子目光一錯不錯的盯着他,全不似一般的閨閣小姐,無半分矜持。

雲容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遂偏了偏頭,“姑娘若是無事在下就先走了。”

女子突然輕笑一聲,“我可是找了你許久。”

雲容:“???”

他轉過臉來,想了想,皺眉道:“莫不是那幾日早晨在皖南書院派人打聽的是你?”

女子大方的承認道:“沒錯。”

雲容:“……你打聽我作甚?”

女子:“當然是想見你了。”

聽着她如此直白的話,雲容不禁感到尴尬,“那現在你見也見了,我便走了?”

女子聽了,沉默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了一種奇異的表情,緩緩道:“雲容,你怎麽這麽可愛?”

她頓了頓,接着道:“我叫玉嫣蘭,排行第七,你可以叫我小七。”她母妃便是這麽喚她的,她也想雲容這麽喚她。

頭一次被人誇可愛,還是一個姑娘,雲容本來還想反駁兩句,卻乍一聽姑娘的名字,愣了愣,姓玉?

那……他連忙行禮道:“見過七公主殿下。”

玉嫣蘭可不想他對自己如此受禮,伸了手要去扶他,被雲容給躲開了。

雲容:“殿下,男女授受不親。”

玉嫣蘭撇撇嘴,“這管束尋常女子的教條對我可沒用。”她眼珠子轉了轉,對雲容說道:“你明日端午佳節陪我去逛街如何?”

“不如何。”

雲容看了會兒她,不明白她為何對自己如此熱情,皺眉道:“公主殿下,你找那些世家小姐陪你就行,我一個男子總歸是不方便的。”

更何況他們才見過兩面,完全就是陌生人的關系,就算是他表妹他也是沒陪過的。

玉嫣蘭挑起黛眉,“怎麽不适合?我們正好借此多培養培養感情。”

“培養感情?”雲容都被她說的有點迷茫了,難不成她跟她哥哥玉珩一樣,想和他做朋友?

對待情.事,雲容是個感情白癡,心裏想了便不自覺的說出口:“你是想和我做朋友?”

這男女做好友,恐怕對女子名譽有損。不過對方既然是公主,那影響應該不大。

七公主雖然有個文雅的名兒,但性子卻沒有一點沾邊的,她一向直來直去,有話說話。

對于她的身份,有什麽是她得不到的?喜歡就是喜歡,想要就是想要。

聽到雲容如此說,她忍不住笑了一聲,紅唇輕啓,“什麽朋友?我找了你那麽久,怎麽可能只是跟你做那勞什子的朋友?”

雲容薄唇微抿,“那殿下是……”

玉嫣蘭看着雲容眉心朱砂,鮮豔欲滴,映襯的他那張玉白色的臉多了幾分姝色。

她嘴角緩緩勾起,朝雲容露出了個明豔的笑來,“自然是要招你為驸馬的。”

雲容:“!!!”

他一向招人喜歡,愛慕他的女子不知凡幾,但真正敢于在他面前進行表明心意的卻一個沒有。

世家貴女端着身份,從小學習的規矩不允許她們如此孟浪。

雲容何時見過這種陣仗,在玉嫣蘭說出這句話之後呆滞了一下,便落荒而逃。

他完全是被這姑娘給吓到了。

站在亭子裏的玉嫣蘭看着雲容跑開的身影,輕聲道:“雲容,你可真是個大寶貝。”

雲容經歷了玉嫣蘭的表白,吓的着實不輕,可不敢繼續在這“相親宴”上待下去,直接喚了個小厮詢問了周渙之他倆的位置後,尋了過去。

等到了地兒,蘇玉清看着雲容有些發白的臉,蹙了蹙眉道:“這是怎麽了?”

周渙之拿着銀筷子,吃着長公主府準備的小點心,滿足的眯了眯眼,“還能怎麽?容哥兒八成是有豔福享了。”

說着說着,一臉豔羨的盯着雲容,“容哥兒,看來上次你走過去那姑娘就跑并不是什麽被你吓到了,別人那是對你害羞呢!”

他砸了砸嘴,朝雲容擠眉弄眼道:“我看八成是看上你了。人姑娘跟你表白了沒?”

這周渙之別的地方不行,說起這男女之事兒來倒是頭頭是道。

那女子何止是向他表白了?她都表示要招他為驸馬了!

雲容扯了扯嘴角,勉強道:“是表白了。”

周渙之瞬間把銀筷子扔了,一屁股坐在雲容身邊,調侃道:“那你同意沒?”

那姑娘長的極美,明豔的很,但要配雲容的話,還是差了點。

不過要在上京女子中找到跟雲容相配的容貌,應該很難。

雲容強笑道:“這回,恐怕由不得我不同意。”

蘇玉清接過話頭:“怎麽?你不喜歡直接拒絕不就好了。”

他看着雲容臉色不對,像是一下子想到什麽,“難道是……”

雲容點了點頭,“那姑娘是當今聖上的公主,排行第七。”

剛剛才說了雲容有豔福的周渙之一下子跳起來,“那這麽說你要去做驸馬?這可不行,容哥兒,你可不能去做什麽狗屁驸馬。”

蘇玉清連忙伸手捂住了周渙之的嘴,在他耳邊惱怒道:“你瘋了?忘了這是在哪兒了?”

他們現在就在長公主府,裏面的男主人可就是一位驸馬。

他如此貶低驸馬,被人知道了可怎麽是好?更何況驸馬也算是皇室中人,辱罵皇親可是要治罪的。

周渙之也是剛剛情緒一時激動,這才說出些混不吝的話來。

這時被蘇玉清一提醒,腦子清醒過來,便緘默不語。

雲容掃了眼屋子,他們坐在供客人休憩的房間裏,因為他們三人要談話,裏間沒什麽人,只在外間守着侍從。

所以剛剛周渙之說的話,應該沒人聽見。

為了保險起見,雲容走出裏間,對候着的下人道:“這裏暫時沒什麽需要伺候的地方,你們先退下吧。”

“是。”

下人屈膝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離開時還貼心的關了屋子的門。

雲容這才走回去,撩了珠簾,對裏頭坐着的周渙之無奈道;“平日裏嘴上沒個把門就算了,怎麽公共場合也這樣?”

周渙之微微低着頭,小聲說,“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既然屋子裏沒了外人,周渙之的膽子又回來了,他這次壓低了聲音,朝雲容說道:“容哥兒,你可千萬不能去做那勞什子的驸馬。”

驸馬說的好聽,娶了皇室公主,其實就是男子賣身去了皇家。

而且還有諸多管束,一輩子看公主的臉色行事,別說是納妾了,就連進不進得去自己妻子的房都是兩說。

一旦娶了公主,就不能住在自個兒的宅子,得跟着公主去住公主府,守着一個女人過一輩子不說,別人家都是男子休妻,到了公主這兒簡直反着來,成了女子休夫,真真是不可思議。

雖說成了驸馬可以給自個兒帶來不少好處,但依着雲容的才能根本不需要這些。

雲容看着裏間繡了山水圖的玉面屏風,沒有說話。

周渙之急道:“你莫不是喜歡上七公主了?”

雲容這才移開視線,緩聲說,“不是。”

周渙之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讓她找其他的倒黴鬼做驸馬吧,反正你是不能去的。”

一旁的蘇玉清皺着眉頭,冷聲說道:“這是容哥兒想拒絕便能拒絕的嗎?就怕七公主找了聖上當衆賜婚,那才是根本沒地兒跑。”

如今皇上膝下只有三子四女,前面的三個女兒皆已成家,只剩下這麽個小女兒待字閨中,甚為得寵。

再加上七公主的母妃德妃在皇上面前頗有臉面,讓七公主養成了副無法無天的模樣。

照着當初望江樓裏她就敢獨自一人闖進來,此女性子可見一斑。

所以,七公主極有可能會回宮讓她母妃去向皇上讨份賜婚聖旨。

越是這樣想,雲容臉色就越難看,莫說他壓根兒不喜歡七公主,就算喜歡,也不會讓人逼婚。

蘇玉清站起身子,看着雲容緊抿的嘴唇,想把他拉起來,“我們現在就去前廳,你去尋了伯母,便立刻回去。”

雲容坐着沒動,垂下眼簾讓人看不清他眼中情緒,“提前離開總歸是不好的,要想拿到賜婚聖旨少說也得十天半月,我散了宴回去會與父母商議,你們不必擔心。”

好不容易熬過了長公主府的“荷花宴”,雲容三人跟着一衆世家公子小姐一起從花園到前廳去與家人彙合。

雲容雖然滿懷心事,但面上卻讓人看不出絲毫異常,頂多神色比來時冷淡了一些。

與主家告別之時,雲容看着長公主慈愛的眼神,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他與雲裳站在雲夫人周氏身邊向諸位長輩行禮後就告退了。後邊的長公主還想拉住雲容說說話,被一旁的徐驸馬察覺,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

長公主看了眼自家夫君,低聲道:“怎麽了?”

徐驸馬對前廳還沒散完的貴賓歉意一笑,拉了長公主去側間。

他此時的娃娃臉上沒了絲毫笑意,語氣帶着幾分遺憾道:“殿下,雲府的那位你就別想了。”

長公主聞言挑眉,奇怪道:“我看你不是也對容哥兒很滿意嗎?況且我們端宜也是喜歡的,怎麽就別想了?”

他這妻子,被自己母後皇兄保護的甚好,看着聰明實則性子單純。

在宴會上暗示聽不懂,徐驸馬所性就把話題給挑明了,“殿下沒看到七公主跟上去了嗎?”

就算親妹妹再親,也親不過自己的女兒,他們婉兒雖說是個郡主,還是比不得公主金貴。

在回程的路上,雲夫人自然是與來時一樣,跟雲裳一輛馬車的。

可是在登上馬車前,她轉頭看了看站在馬車邊扶着她的雲容,別人從他面上看不出什麽,但她這個做娘的還是多少能察覺到不對的。

雲容見他娘突然停下,溫聲道:“娘,怎麽了?”

周氏目光微閃,既然容兒不說,自有他的道理,現在在外面詢問也委實不太方便,遂沒有多問,只笑了笑道:“沒什麽,只是在想回家給你們兩姐弟做些什麽吃的。”

凡是參宴,世家子弟都得注意儀态,少有能在宴席上吃飽的。

周氏這麽說也沒什麽不對,雲容點了點頭。

等到了雲府,已經将近酉時。經過一整天的活動,主子們自是要先回自個兒的院子去梳洗一番。

雲容在夏竹的伺候下換了身家常便服,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後,便去正房與父母用膳。

雲尚書早早的就坐在八仙桌後,聽着雲夫人說起在長公主府參宴的事兒。雲容走到正房門口,小丫鬟恭敬行禮後給他把簾子打開。

他腳步邁的輕,進了門沒走幾步就聽到周氏正在跟雲逸談他畫畫的事。

“我當時都驚了,雖然知道容兒是個有本事的,但沒想到他這麽有本事。你是沒看到,那幅宴會圖展示出來時,那些人的眼睛都瞪大了至少一圈。”

雲逸差異道:“是嗎?”

他大姐姐雲裳柔聲說了一句,“确實,那畫技着實不凡。”

這些話傳到雲容耳朵裏,讓他頭大如鬥。他當時為什麽就那麽想不開,偏偏要上去畫什麽畫?

現在好了吧?搞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想到這,雲容臉上的神情越發的冷淡,走過去看着他爹娘行了一禮,“爹,娘,大姐姐好。”

雲尚書笑笑,“坐。”

雲容倒沒坐下,而是直接開口道:“爹娘,我今天見着七公主了。”

“七公主?她今日來了長公主府?”

周氏有些納悶,她怎麽在女眷那邊沒看到?不過轉念一想,長公主是她姑姑,公主府應該比她們這些個外人熟悉,沒見着也正常。

雲容點點頭,面無表情的說道:“嗯,殿下說要招我為驸馬。”

雲夫人還在一邊思索,雲容碰了個女子哪怕是公主也不會特意說出來的,哪知道猛然聽到雲容這麽一句,驚的差點跳起來,“什麽?招你為驸馬?”

雲逸眯了眯眼睛還沒說話,周氏又接着道:“是不是你聽錯了?哪有公主私底下跑到男子面前去說這話的?”

雲容扯了扯嘴角,“如果是我聽錯就好了。”

雲逸皺眉,“這話能有聽錯的?容哥兒,你觀當時公主說話神色如何?”

雲容想了想,因為玉嫣蘭當時說出的話太過大膽,他是轉了臉看了她好幾眼的,因此她那時臉上表情雲容記得很清楚。也正是因為這個,雲容的心狠狠沉了沉。

見他面色不好,雲裳站起來拉着他的手,寬慰道:“容哥兒,你別怕,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想想辦法。”

感受到手心的溫暖,雲容這才艱難道:“及其認真。”

這時門口傳來了小丫鬟的聲音,“老爺,夫人,可是需要呈上晚膳?”

今日他們一家子說話屋裏沒留下伺候的人,下人全在外面候着。

雲夫人聽了,氣不打一處來,她兒子都快被人給吃了,還吃個勞什子的晚飯?

周氏柔和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分,“不用,沒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像是聽出了主子話語中的怒火,小丫鬟急忙應了一聲,守在正房門口的下人都自覺的遠離了幾步。

周氏此刻也坐不住了,急道:“那就是認定容兒了?”

說着站起來,“不行,可不能去做什麽驸馬,我可就這麽一個寶貝疙瘩,若是娶了公主,往後都得受她指使,平白看她臉色行事,婚後還得與我們分居,這怎麽能行?”

真是越說越難受,周氏去拽還坐着的雲逸,“幹坐着幹嘛?還不快想想辦法。”

雲裳聽到這些,心裏難免對還未見過的七公主産生了些不滿,“殿下雖是公主,但也不能想嫁誰便嫁誰吧?”

雲逸這時開口道:“別的不清楚,但如果對象是容哥兒聖上一定會同意的。”

尚書府沒誰有雲逸更能猜透聖心,他都這麽說,那鐵定是沒跑的。

雲容臉色徹底白了下去,他就要這麽娶一個不喜歡的人了?還是被強逼的?以後都被各種規矩所束縛?

周氏愣了愣,咬牙道:“容兒,我們先把你的親事兒給定下來,這樣,就算她是皇女,也不能破壞了別人的姻緣不是?”

雲逸也點點頭,無奈道:“只能如此。”

這樁婚事一旦定下,可沒有什麽反悔的路子。原本還想留個兩年給雲容好好挑上一挑,就下子是不行了。

想到這,雲逸眼中帶着對雲容的虧欠,“容哥兒,委屈你了。”

這事本來就不怪他們,雲容笑道:“我有什麽好委屈的?到頭來妻子還不是我自個兒挑。”他已經很滿足了。

看着他如此懂事的模樣,周氏心裏微堵,緩和了下口氣才說,“明個兒就是端午,容兒,你到時去看看有沒有合你心意的,只要你看的對眼,娘就給你做主。”

雲容低笑了一聲,周渙之所期待的端午,竟然變成了他的尋親日。

端午佳節,皖南書院是放了假的。

周渙之和蘇玉清因為昨日發生的事一直擔心着雲容,所以一早便在雲府門口等着他。

雲容才出門就看到樹蔭下站着的兩個錦袍少年,嘴角不自覺的揚起,“渙之,玉清,你們怎麽不進來坐坐?”

蘇玉清先是仔細觀察了下他的神色,見他面上并無異樣,才開口道;“左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我們在這兒等着,省事兒些。”

雲容笑了笑,“也是。”

在大宋朝,端午可是上半年的大節,舉國歡慶。此時雖時辰尚早,但街上已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平民百姓,世家貴族都會在這日出行,前往上京最大的湖泊,悅湖。

那裏是賽龍舟的最佳場地,每年都由皇室舉辦,不限制參賽者的身份,只要是大宋子民,皆可報名。

贏了自然會有厚禮,不過人們都是為了讨個彩頭,沾沾天家的氣運。

雲容對此沒甚興趣,但他沒忘了今日的目的。要說哪裏人最多,當屬悅湖,所以便領着蘇玉清二人朝悅湖方向走。

周渙之在一邊小心翼翼道:“容哥兒,我們可是要去看龍舟?你那檔子事兒……”

難得看見他這般小心,雲容打趣他道:“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去見見荷琳書院的女子嗎?這不就是帶你去了?”

周渙之一心想着雲容,沒想到這人還有心思調侃他,看來自個兒的事應該是尋到法子了,遂沒好氣的道;“誰讓你帶了?我自己也能去。”

“是嗎?”雲容瞥了他一眼,趕在他發火前出聲,“我這不是去找媳婦兒嗎?被那七公主這麽一攪和,定親的事兒只能提前定下來。”

蘇玉清想了想:“确實只有這麽個辦法。”

周渙之聽了,一拍胸.膛,極為認真道:“容哥兒,今日我不和你争了,你先挑,喜歡哪個女子盡管上,哥幾個幫你拿下她。”

雲容:“……”怎麽說的他好像土匪頭子一樣?

而另一邊,皇宮熙和殿。

玉珩放下手裏批閱好的奏報,揉了揉額角。這幾天堆積下來不少事,他免不得要多花點功夫去處理,因此向皖南書院請了假。

為了能早日見到雲容,玉珩熬了兩夜方才處理完。想到今日便是端午,他臉上剛要綻開一抹笑容,一個悄無聲息的人影便跪在書案前。

玉珩掃了眼,冷聲道:“何事?”

黑影低啞的說道:“主子,七公主昨日在長公主府宴會上攔住了小公子,要招他為驸馬。”

玉珩沉默了一下,随後道:“玉嫣蘭?”他目露不屑,“眼光倒是好,不過就憑她?也配?”

說完看向跪着的黑影,面無表情道:“昨日的事兒為什麽不早說?今日才來禀報?”

皇室暗衛遍布上京,四處都是天家眼線,倒不是他特意派人去盯着雲容。

暗衛原本低垂的頭埋的更低,感覺到主子的怒氣,硬着頭皮說,“屬下是見主子正在……”

玉珩厲聲打斷他,“他的事兒放在首位,所有事情都得為其讓道。若再有下次,你不必活了。”

暗衛蒙在黑布下的臉已經煞白一片,聞言連忙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下去領罰吧。”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對于雲容以外的人,玉珩絕沒有半點慈悲心可言。

他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陽,冷笑出聲:“既然你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旁人。”

玉嫣蘭不是想要招驸馬嗎?

他有的是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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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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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