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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後半夜的時候, 沈霧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但是清晰又羞恥的疼痛感讓他睡不着覺。

俞燼楓感覺到他在輕微地顫抖, 于是用手撐着床板半坐起身來看他：“小霧，還疼嗎？”

蜷縮在俞燼楓懷裏, 聽到他緊張兮兮的聲音, 沈霧又不好意思抱怨出口了：

“還好，就有一點點。”

俞燼楓把他偏瘦的身子整個攬進懷裏, 輕輕地一下一下撫摸着他光、裸的脊背, 安撫他的情緒。事後的空氣裏彌漫着一股溫馨和美好的氣息。

沈霧有點綿軟無力地靠在他身上，擡頭在俞燼楓唇上親了一下。

這是他第一個男人。

“……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沈霧低聲說。

“嗯, 你說。”

沈霧垂着長長的睫毛, 紅潤的唇瓣動了動：“我可不可以問問，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俞燼楓沉默了片刻：“你想聽實話嗎？”

“嗯，”沈霧說，“你說實話。”

黑暗中, 俞燼楓似乎笑了一下：“其實我對你的感覺一直挺特別的, 但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我們剛認識的那時候你還小，我也沒敢多想。等再見到你的時候，發現你都長這麽大了。”

“那你回來, ”沈霧小心翼翼地問，“真的是為了我？”

俞燼楓抓着他的手親了一下：“是。我說服自己的理由是覺得你需要我的幫助，當然，其實真正的原因，還是太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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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霧把下巴枕在他肩上, 低低地笑了一下。

這家夥挺會花言巧語，不過沈霧暫且相信他這句話是真心的。

俞燼楓在役時掙的錢足夠花兩輩子了。如果不是私心想接近自己，他真的沒必要做到這樣。

沈霧望向他的眼神裏漾出深深的感慨，期間又摻雜着強烈的愛意和難以訴說的情愫。曾經他們彼此都有點認不清自己的感情，不過現在他們已經把自己的全部完全交付給彼此了，已經能夠完完全全地坦誠相待了。

拉着男人的手，沈霧一點也不後悔這些年做的選擇。

他也不太過于糾結俞燼楓到底是什麽時候真的開始喜歡他的，也許真的很久了，又也許是一個逐漸吸引的過程，至少他知道，俞燼楓現在非常愛他。

沈霧也明白了俞燼楓其實畏懼的并不是流言。

“要不然我們公開吧，”沈霧的聲音還有點虛弱，“如果你想的話。”

……

第二天，沈霧發現肌肉酸痛得比昨晚還厲害，感覺渾身的骨架都快散了，費勁地睜開眼睛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枕頭摔在俞燼楓臉上。

說好要疼他的，可這混蛋精力也太旺盛了，快把他弄死了！

俞燼楓咬着他的耳朵，似乎有點委屈：“你昨晚說舒服的。”

“誰，誰說過了。”沈霧耳根有點紅，哼哼唧唧地別扭道，“太痛了。這種事情是人幹的嗎……”

其實沈霧很喜歡和俞燼楓親密，看着他脫衣服只覺得腿都軟了。但是真的太疼了，如果不是痛到難以忍受的話，他還挺喜歡被他折騰的。

“起來吧，還要訓練呢。”俞燼楓掀開他們身上蓋着的被子，“我抱你去洗澡。”

“我自己來。”沈霧推開他伸過來的手，倔道。但是他坐在床沿上，還沒等真的站起來，小腿就發軟抖得跟篩子一樣，一下子又跌坐了回去。

沈霧幽怨地瞪了俞燼楓一眼，坐着不動了。俞燼楓也如願以償地把他抱到浴室裏去清洗，順便嘗試了一下浴缸夠不夠寬敞。

沈霧覺得自己再也無法直視那個浴缸了。

……

自俞燼楓進戰隊的這一個月以來，一隊的訓練逐漸步入正軌。在通過多項考核和高層會議決定之後，韓稚也正式進入一隊，和其他隊員磨合得越發融洽。

在俞燼楓的悉心課外指導之下，一段時間的高強度訓練後，沈霧竟然也成功通關了練槍游戲，引得秦驕大呼“牛逼”。

俞燼楓依然還是那個尿性，逮着機會就要故意在韓稚面前秀恩愛，但韓稚那小子腦回路不太對勁，抱着要掩護他們的心态大無畏地犧牲自我，又湊到他們中間去，引得兩個人又鬥雞一樣鬧來鬧去。

不知道多少次鬧劇之後，沈霧無奈地放下手裏擰好蓋子的茶杯，在俞燼楓肩上拍了拍：“你可消停點吧。他才幾歲啊，你跟他鬥個什麽勁。”

俞燼楓抓住他的手，一扯把人拉進懷裏，在他肩上咬了一下：“我要把那小子早戀的苗頭扼殺在搖籃裏。”

“他還小，就像我那時候似的，哪裏分的清楚什麽是喜歡。”沈霧推開他無奈地搖搖頭，走到窗邊。透過窗戶可以看見正對着的大門，門口停了一輛卡車，幾個人正在合力把一顆綠油油的聖誕樹往下搬。

沈霧瞥了一眼牆上的挂歷，這麽快就到聖誕節了。他記得俞燼楓剛回來的那一天，還是凜凜的秋冬之交。

訓練結束以後，外面吵吵嚷嚷的，青訓隊的孩子們都在幫忙布置和準備聖誕夜的party。沈霧不太喜歡湊熱鬧，但卻悄悄思考起一件事。

俞燼楓會喜歡什麽禮物。

他上次試探着問過一次，俞燼楓說要紋身。沈霧同意了這個提議，但是他覺得這怎麽也不能叫禮物。

俞燼楓站到他身邊，幫他把窗戶合上了一點，然後去拉他的手，感覺到他指尖有點冰涼。男人握着她的手，掌間的溫度漸漸傳遞過來，讓他僵硬的關節溫暖了一些。

“手涼，一直都這樣。”俞燼楓把他的手拉過去，揣進口袋裏。

感覺到兩人十指緊扣的手，沈霧悄然一笑，忽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