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落花紅

北魏幅員遼闊,由中原延及北方大漠。漠北是赫奴人的聚居之地,赫奴人性野蠻、喜厮殺,時常在邊境搶掠漢人城池性命,阿昭的爹爹就常年駐守在這裏。

不同于低霾沉郁的京城邺康,這片戈壁與草原的混搭之地,旦入了秋放眼過去便是一片蒼茫浩蕩。

傍晚西歸的落日在地平線上打出金黃,營地裏操練的士兵呼喊聲震天響。阿昭駕着馬一個人溜出營房,天蒼蒼,野茫茫,馬蹄聲踢踏踢踏在曠野裏馳騁,煞是清爽。見一只麋鹿在前方徘徊奔跑,一時玩性貪生,想要将它捕為寵物,便持缰追上前去。

她的身材從來就不瘦弱,哪兒該豐哪兒該滿,總是勻稱得恰恰好處。穿一抹收腰窄袖騎馬紅裝,那黑亮的發辮在風中飛揚,十六歲的年紀,就像山椒兒一般好看。

暗處裏一直箭頭卻瞄準了她。

野蠻的赫奴人早已對司徒家軍咬牙切齒,他們用一只馴服好的小麋鹿,想要把這個傳說中的北魏第一明珠俘虜。他們要把她作為羔羊奉獻給自己的單于,讓威猛的領袖将漢女的貞-潔踐踏。

阿昭就這樣入了他們的埋伏圈。

那一只利箭毫無預兆地從山坳間飕飕飛出,吓得馬兒前蹄失措,險些将阿昭抛出丈外。眼看就要被大網覆罩,千鈞一發之際,忽然前方極掠而來一道清偉身影。

“放肆!誰敢動小爺盤裏的菜——”

是趙恪,這個桀骜不馴的家夥,他不去和爹爹學習攻城防守之道,竟又偷偷地跑來跟蹤自己。

卻來不及去讨厭他,整個兒已經被趙恪撲倒在地上。

趙恪替阿昭擋了一箭,忍着左臂的劇痛,一手攬住阿昭的腰谷,一手持劍将網格亂砍一通,然後抱着阿昭連人帶馬滾下了沙坡。

漠北的天氣,白日裏曬得悶躁,入了夜卻冷得結霜。

中了毒的趙恪牙齒咬得咯咯響。少年着一襲玄黑勁裝,墨色長發用玉簪在冠頂輕束,兩鬓垂下來一縷輕揚。此刻那俊逸的容顏上都是冷汗,明明忍得難受,卻偏要做足了底氣,怕被心上人看去窘迫,太傷爺兒家的臉面。

赫奴人無德,那利箭原來浸染了媚-毒之藥,想要迫阿昭主動就範。阿昭心裏都是後怕,然而看着趙恪腰-腹下的變化,忍不住卻又氣窘到不行。

這個玩世不恭的家夥,他才十五歲,怎生得身量就已經這般高。清寬的肩膀,窄-緊的腰複,兩條腿修長又硬朗……明明大家都是少年,他的那裏竟然就已經長成那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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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不是傻子,嬷嬷們從她十二歲起,便在廣陽公主的授意下有意無意地讓她知曉一些,紅塵情-事該懂的她都已有了朦朦胧胧。阿昭想,這小子必然沒少在外面少花天酒地。

她便讨厭他,因為想起來趙慎的嚴謹與持重。

阿昭拍拍袖子站起來,走到沙坑旁去打馬:“我先走了,去找個人來救你。”

“撲——”

只她的步子還沒邁開,趙恪卻已經伸出來一只腳把她勾住。

壞小子,打小就愛惡作劇,他一點兒也不懂心疼女人。

阿昭整個兒趴倒在趙恪的胸膛之上。

那一縷女兒清香拂面,趙恪臉上的紅暈更甚,卻兀自裝得清風雲淡。他撿起石頭去镖馬,把馬兒趕得遠遠的,然後惡劣地閉起眼睛不說話。

阿昭發怒了:“趙恪,你到底想要怎樣?”

很久了,趙恪才睜開眼睛一瞥,陰涼涼地說道:“我走不了,你也不能走。我們一起死在這裏。”

誰要和他死在這裏了?真幼稚。

那眼神狠冽,嘴角亦噙着一絲絕決壞笑,這個壞小子,他永遠也學不會趙慎的內斂與涵養。阿昭沒辦法,只好蹲下來替他包紮傷口。

他的手臂亦孔武,阿昭包紮得吃力。包着包着,莫名不對勁,一擡頭,卻對上一雙滞滞地眼神。

趙恪抿着幹澀的薄唇,那深眸中竟然有哀傷,他說:“為什麽就不能是我?”

他這樣的世家纨绔,懂得什麽是哀傷?

阿昭才不信他的做戲,阿昭生氣地反問他:“你為什麽跟蹤我?”

“因為你躲我。因為我不想,一輩子……對心愛的女人稱臣。”趙恪低頭凝了阿昭一眼,又迅速地瞥開眼神。

該死,讨厭這樣的自己,做什麽要說這樣肉-麻的話,太傷爺兒家的臉面。

那蠻奴之毒太過猛烈,逼得他呼吸吃緊。體內血脈本就橫沖直撞,再這樣近距離地熨帖着阿昭,看到她殘破衣襟下若隐若現的紅紅風景,天啊,簡直都要把人命逼瘋。

他卻舍不得把阿昭推開,因為貪戀她發間的柔-香。指甲一點點摳進身畔的沙礫,摳出了血痕。

然而那裏的緊迫卻隐瞞不住。

阿昭看着趙恪玄衣下的隐動,心裏頭便慌張。怕他支撐不住。

順勢低頭看了眼自己,這才發現原來方才掙紮中,窄-緊的騎馬裝已被扯破……裏頭的風景,都被他看見。

阿昭連忙縮回手:“所以你還是不夠愛,你只是不願意稱臣。我與慎哥哥已為定局,将來你也會有別人……啊!”

一語未盡,卻已被趙恪攬進懷中。

罷罷,反正該說的都已說了,索性都倒個幹淨吧。

少年熾-熱的呼吸抵在阿昭耳畔,磁啞的嗓音聲聲擲地:“不要提他!阿昭,我不願意你和別人,我寧可此刻與你同歸于盡!他可以給你的,我趙恪雙倍百倍的給你……不,我可以給你世間最好!”

那毒-勢勃-發,似能将人燃盡,他真的支撐不住,意志在決堤的邊緣。阿昭掙紮着推他打他,都沒有用。趙恪将她牢牢地固住,他的眼中都是朦胧,看到的全是她的美麗,薄-唇軋着她精致的鎖-骨,想要将她刻進自己的骨髓,然後破釜沉舟,讓她逃之不得、非他不可!她不愛也無妨,這一生有的是時間。

趙恪少見的氣宇迫人,他說:“阿昭,不要怕,把眼睛閉上……我會讓你成為這世間最幸福的女人!”

阿昭只覺得哪裏似乎一痛,忽然睜開眼睛。

對面的坡口不知何時而至一隊人馬,那領頭的男子着一襲煙青色圓領長袍,長發在風中凜冽飛揚。發絲遮住了冷峻的顏,阿昭看到他狹長雙眸中的傷。他的手臂上還攬着一抹嫣紅,那是自己的狐裘披風。

後面跟着的是軍中打扮,都是她司徒家的哥哥們。

阿昭才知道原來是心痛了。

“啪!”

阿昭在趙恪清隽的容顏上煽出一掌,一字一頓道:“我要的那人,不是欺良霸市不學無術之纨绔子弟。北魏,也不能有這樣的帝王。便是将來我被他負了,也不可能再是你。”

纨绔嚒?不學無術,呵……

臉頰火-辣辣的,錯愕中的趙恪勾了勾嘴角,末了笑笑地松開攬在阿昭肩上的手。

“司徒昭,你就是這樣認為的我嚒?……那麽你走吧。”

趙慎将阿昭攬得從未有過的緊,緊到阿昭都不能呼吸。彼時已是入夜,他的衣裳上有寒夜的薄霜,冷冷地看了趙恪一眼,打馬回航:“你沒事就好,我帶你回家。”

那大漠中飛沙走石,趙恪始終沒有再回頭看阿昭一眼,修長臂膀将長劍刺入沙礫,坐在荒野中雕刻了一夜寒涼。

哥哥們當夜便把整個赫奴部落血洗了,沒有留下一個男丁。

阿昭回到京城便與趙慎成了親。那是個盛大的曠世婚禮,太皇太後親自支持,煙花将邺康城的黑夜點燃,幾十裏紅妝鋪滿皇城,全城的百姓都為之震動。

紅羅帷帳之下,趙慎一點一點将她的美麗融合,他那麽的珍視她,動作小心翼翼,明明難耐,卻怕将她弄痛。

可阿昭卻還是痛,痛卻幸福,極樂到荒蕪。

阿昭的手環着趙慎的頸,一遍一遍地喚他名字——

“慎哥哥……慎哥哥……”

可是身下的手帕卻依舊純淨,她沒有落-紅。

彼時阿昭被趙慎弄得不剩下一絲兒力氣,張口想要對他解釋,趙慎卻笑着吻住她的唇,他說:你不用說,我都懂,你是這世間最完美的。

阿昭心裏便莫名一沉,然而總是沒有機會。趙慎對她那麽的寵,沒有人比他更寵她,一個眼神便将她看穿,每一回她才要開口,他便用吻堵住她的呼吸。

阿昭便以為他或許真的相信,其實趙恪真的沒有觸碰到她。

趙恪沒有來參加阿昭的婚禮,他在荒漠裏枯坐了一夜,後來就再也沒有出現。

阿昭起先還怕趙恪那一次會落下病根,從此以後不行。然而後來卻聽說,他整日裏花天酒地,風流比之從前更甚。阿昭就想,他還是好的,也還是無可救藥的壞。心裏一顆石頭放下,繼而又想到自己的沒有落-紅,忍不住又恨他。

他的消息總是那麽不好,不成親,到處都是花邊草料。聽說氣死了老燕王,不久之後兩名哥哥亦相繼病逝,就剩了他一個。繼承了父親的王爵,當了個不理事的閑藩王。

阿昭便将趙恪忘了。

六年之後在栖風園裏偶遇,被他笑笑地堵在花間。着一襲斜襟繡麒麟冬朝服,瘦了那麽多,眼神卻依舊是桀骜,滞滞地鎖着她,陰涼涼地笑着說他要成親了。

阿昭便恭喜他。

他又接着說,他要做父親了。

阿昭便繼續恭喜。

他眉眼間的笑意卻冷涼,忽然反問她:“你呢,不是聽說獨寵後宮嚒,為何你的子嗣還如此荒蕪?”

那言語中的諷喻阿昭如何不明白?他就是這樣記仇,睚眦必報,他用她曾經的話來還擊她。

阿昭心中驀地一冷,彼時的趙慎已經開始有不同。默了一默,相互擦肩而過。

……

明明是那麽的恨自己,如今她死了,他又一個人出現在這裏做什麽?來看她兒子的笑話嗎?

沁兒巴巴的坐在地上,眼睛水汪汪的,口水從嘴角滴下來。兩只小手護着他的小倉鼠,害怕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吃掉。

阿昭默了默,拾起藤條走過去。

趙恪應該是發現了她,驀然擡起頭來,對阿昭笑了笑:“你在照顧他?……他看起來更像他的母親。”

“嗚嗚,麽、麽……”見青桐姐姐出現,沁兒連忙爬過來,躲在阿昭的身後,虎虎地看着趙恪。

阿昭把沁兒抱起,對趙恪福了福身子,比着手勢道:“你不要捏他的臉,會流口水。”

“哦,抱歉,我不曾照顧過嬰孩。”趙恪才曉得她是個啞女,略微窘迫地勾唇。他的下颌上有淡淡胡茬,清瘦的五官看上去比從前更要精致,整個人散發出的都是寂寥。

他都二十六歲了,還是融不進煙火。

阿昭便不再與他說話,背過身子紮起了藤條。

趙恪蹲在一旁,看到陽光下阿昭的側影,十七歲的模樣,白皙又安靜,那麽的疼愛孩子,紮一會兒,便要勻出空閑來對沁兒笑一笑。明明是完全兩異的性格,他的心神卻莫名恍惚,竟忘了那紅紅舊人已逝,分不清時光它今昔何夕。

呵,她那樣的女人,什麽都是最好的,太多的人嫉恨她,倒難得培養了這樣一個心腹。

見阿昭指關節上有新添的傷痕,便将藤條拿過去,默默替她紮了起來。

那藤條細軟,紮起來卻不費事,一忽而功夫便紮出來一只小籠子。

“好了,給你。”趙恪把籠子遞給阿昭。

他的手指修長而蒼勁,一不小心碰到阿昭的指背,阿昭便看到他手面上的咬痕。那是荒野掙紮中自己咬下的,明明塗點兒膏藥就好,他卻偏讓它留了這許多年。

他們互相恨來恨去。

阿昭的手下意識地縮了縮。

趙恪便以為她怕他,不由自嘲地笑笑:“你不用怕我,我并沒有傳說中的那般風流可怕,不至于太饑不擇食。”

說着自己将小倉鼠裝進籠子裏,抱着沁兒撫了撫粉嫩的臉頰。

他的嘴依舊是那般毒,本性不改。

阿昭默了一默,指尖劃過趙恪清寬的胸膛,把沁兒抱了回來。淡淡藥草香拂過鼻翼,他那般硬朗的體格,幾時用得着吃藥?

“嘟嘟~~”沁兒擡起小手擦臉,癟着小嘴兒想哭。

被父皇的涼薄傷了幼小的心,他怕這世間所有的男人。

執事太監抱着拂塵走過來:“燕王爺,放風的時間到了,您還是快走吧。”

“好。”趙恪便松開手,又從袖中掏出一錠金子放與太監手上:“麻煩公公,今後多些關照。”

“那是當然,燕王爺您親自吩咐,灑家豈敢不照應。”金子黃閃閃的,太監把老腰哈得很低,臉上對滿谄媚。

那秋天落葉枯黃,腳步聲在枯樹下漸行漸遠。

老太監凝着趙恪的背影道:“丫頭倒是好命,倘若得了燕王爺的垂青,你這冷宮只怕也不用呆了。那可是個癡情種子。”

阿昭心神微微一悸,不動聲色地收回眼神,抱着沁兒走進那扇斑駁紅門。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打滾求收藏求冒泡(∩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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