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科學的一耳光

事已至此，無論是粉絲還是黑粉，大家都難得一致地以為，這一次，織錦是徹底翻不了身了。

一代大神就此夭折，忠實粉絲自然是惋惜不已，然而對于更多的人來說，這卻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次論壇事件看起來聲勢浩大，卻是雷聲大雨點小——明明鬧得這樣轟轟烈烈的，竟然很快就在原樓主發了一封承認自己造謠的道歉信，和相關帖子、微博紛紛删除的結局中落下了帷幕。

有的人說，樓主說的是真的，正因如此所以被封殺了——織錦畢竟背景雄厚嘛。

也有人因為織錦的新書在這樣的時候再版而恍然大悟——這大概是自黑來為新書做宣傳吧！

毋庸置疑的是，雖然織錦不再是原先純白的形象，而是半黑了，但這次的論壇時間又讓織錦其人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倒是又小火了一把。

然而，那已經和葉以無關了。

真相大白之前留下的那些負分并不能删除，但逆轉之後劇增的點擊和大量的補分，卻讓積分很快回到了原來的數量，甚至還遠遠超過了之前。

這次的抄襲事件，葉以反倒算是因禍得福。

成功地打了一場翻身仗後，葉以便不再關注後續了，聽寝室幾人八卦論壇事件時，心裏也沒有生出什麽落井下石的打算，而是繼續地認真填她的坑。

以日更三千~六千的速度，這篇文很快就過半了，而且還如翟紀芙當初開玩笑的話那樣上了首頁收益榜。

葉以看着每日的收益，真有了一種走上人生巅峰的感覺，在給家人用稿費買了些東西後，她又十分大方地請室友們吃了幾頓飯。

當然，最大的功臣還是顧蘇慕——學醫本就課多，他那段時間還一直忙着抽出時間搜集大量的快照對比和組織語言準備那條長微博，想來也知花費了不少精力。

于是，葉以決定請他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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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走到學校門口，就看到方彤從一輛線型優美的白色豪車上下來，雖然是沒見過的牌子，不過也看得出價值不菲。

駕駛座上的人沒下來，方彤對着裏面說着什麽，臉上罕見地帶着笑。

旁邊的幾個女生同樣看到了這一幕，交換着眼神酸溜溜地說道：“不是被包了吧？”

“都不敢下車，說不定是個老頭子！”

“呵，還是校花呢，真是丢我們學校的臉！”

……

葉以無奈地微微搖頭。

雖然和方彤關系一般，又因織錦的關系對她實在沒什麽好感，不過葉以倒從來沒這麽懷疑過。方彤家境本就不錯，而且她好像還開了個公司，大概賺了不少吧。

聽着旁邊女生左一句右一句的酸話，葉以和顧蘇慕興致缺缺，正打算收回視線，遠處又變故陡生——

一輛火紅色的跑車忽然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剛才那輛白車的後面，從車上走下一個穿着時尚的年輕女郎，她環顧一周，目标很快就鎖定了正和車裏人道別的方彤，大步向她走去。

大步流星地走到方彤面前，女郎先是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然後說了什麽。距離有些遠，看不清楚方彤的表情，只見她聽這人說了幾句後就不耐煩地往旁邊走了一步，似乎話不投機的樣子。

年輕女郎似乎為受到的待遇而憤怒，瞪了方彤一會兒後，揚起手狠狠地給了她一個耳光。

路過的人紛紛注目，葉以旁邊的幾個女生更是不掩臉上和言語中的幸災樂禍。

方彤捂着臉和她對視着，未過幾分鐘，白車的駕駛座位置忽然走下來一個器宇軒昂的男子，他關上車門後就快步走到對峙的兩人面前，撫摸着方彤臉上的紅印，似乎很是心疼，然後想起了什麽一般，忽然轉過頭看向年輕女子。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過有威懾力，年輕女郎似乎瑟縮了一下說了什麽，頗有幾分色厲內荏的架勢。

然而，男子似乎對她的話沒有任何動容，側頭又看了方彤一眼後，揚手還了她同樣的一耳光。

年輕女郎不敢置信地捂着臉，歇斯底裏地對着他尖叫着什麽，因為距離遠，葉以只隐約聽到“未婚妻”、“小三”等字眼。

那三人還在糾纏着，葉以卻已經沒有興趣再看下去了。

回想起那男子重重的一巴掌，葉以心有餘悸地收回視線。看到旁邊似乎是收到了驚吓（？），盯着那幾人神情古怪的顧蘇慕，她頓時心生憐惜，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放心吧，我不會那樣對你的，我才不是那種渣男！”

顧蘇慕回過神，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喂，小胖你那是什麽表情！”他意味深長的眼神讓葉以只覺得滿心豪情仿佛一下子被冷水澆滅了。想起自己的“斑斑劣跡”，她不由有些心虛，遂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嗯，相信你。”見她可愛的反應，顧蘇慕不由莞爾，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笑意在眼底暈染開來。

葉以臉上不由一熱，哼了一聲扭開頭。

顧蘇慕眉眼含笑，正欲說話，電話鈴聲忽然響起，屏幕上顯示的是程念雲的號碼。

葉以一愣後接通了電話，電話裏傳來程念雲那細細的聲音：“表姐。”

“怎麽了，念雲？”程念雲很少主動給葉以打電話，葉以關切地問道。

“我想擺脫……”吐出四個意味不明的字後，另一端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什麽？念雲你怎麽了？”葉以沒聽明白，卻還是被吓了一跳，手機都差點掉地上了。

“我沒事，表姐。”程念雲再度開口時，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剛才的虛弱仿佛只是幻覺。

……

挂斷電話後，葉以眉心緊蹙地看向顧蘇慕，語氣有些焦慮：“念雲好像又犯病了，我要請假回家。”

顧蘇慕目露關切，正欲說話，她的鈴聲忽然再次響起，依然是程念雲的。

仿佛猜出了她的打算，一接通，程念雲就迫不及待地說道：“表姐，我沒事，不用回來，也別告訴我哥。”

葉以微訝，遲疑着說道：“可是……”

“拜托了，表姐。”聽出她的遲疑，程念雲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懇求。

葉以沉默了幾秒，嘆了口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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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放下電話，程念雲就痛苦地蜷縮成了一團，心髒處傳來了陣陣絞痛。

“我不會再那麽懦弱了！”她的額頭緊貼着冰冷的課桌，蒼白的唇彎起毫無溫度的弧度，似是自言自語地喃喃。

耳邊，系統歇斯底裏地咆哮着發出警告，再也不複曾經那毫無波動、機械化的語氣，“抹殺”、“收回一切”、等字眼傳入耳中，讓程念雲心裏苦笑連連。

然而，回想起淩言從未有過的冰冷眼神，她心中一痛的同時，卻是目露堅定，眉眼間更是一片決然。

——就算得到的一切再度失去，她也要堅持主宰自己的命運！

她不想再如同一個沒有思想的人偶一般，再被控制下去了！

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冒出來後，伴随着系統的憤怒而來的是心髒傳來的又一陣絞痛。

這一次的劇痛比之前的都要強烈得多，程念雲痛得咬破了唇，眼前一黑。

就在意識即将消失的時候，她卻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用從未有過的語氣驚慌失措地喊道——“小雲！”

下一刻，她唇角微微揚起，卻是徹底地陷入了昏迷。

何雲幾人回到寝室時，葉以正在收拾行李。

兩人都是一愣。

“葉以，你要離家出走嗎？”阮玫玫最先反應過來，大驚失色地沖到葉以面前，用一種仿佛遭到了背叛的眼神看着她，簡直唱作俱佳。

盡管因為那個電話而心情不好，葉以也被她逗笑了：“我只是打算回家一趟，我表妹病了。”

沒錯，雖然答應了程念雲，但葉以其實并沒有輕易放棄——她分明聽出了程念雲似是平靜的語氣中，隐隐流露出的脆弱情緒。

程衍那邊……她倒真沒通知。

國慶期間葉以家人來旅游時，寝室幾人見過他們一面，言談中聽說程念雲曾經得過心髒病，倒是不意外葉以的“大題小做”。何雲和阮玫玫對視了一眼，似乎思慮重重。

半晌，阮玫玫才欲言又止地說道：“可是……後面幾天全是主修，反正也快要放假了，而且你表妹不是病愈了嗎？不如……”

“我去找輔導員開假條吧。”接到程念雲的電話後，葉以才驚覺這段時間以來她對表妹實在是關心不夠，心中不由有些自責，又想起表妹此時身邊也沒什麽人陪伴更是心中焦急，遂不假思索地說道。

“小以你去吧，還是家人重要，我幫你請假。”而在阮玫玫還打算勸說的時候，仿佛看出了什麽，何雲拍了拍她的肩，善解人意地說道。

葉以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憂心忡忡地打算去買票，卻又在這時接到了一個電話。

屏幕上顯示的是程念雲的號碼，然而接通後，電話另一端卻是一個有些熟悉的男聲。

對方只簡短而堅定地說道：“我是淩言。我和她在一起。有我在，小雲不會有事，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精簡了一下後面的大綱w

大概還有四萬字左右吧_(:з」∠)_

托腮，嘛，大概國慶期間就能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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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之所以想要擺脫系統的原因什麽的通通放到番外去說吧w不喧賓奪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