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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珠丸恒次從深眠中醒來。
醒來的一瞬間,他的腦海一片空白,最後的記憶是癫狂而迷亂的,淪入深淵被黑暗浸滿,以及清晰聽到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徹底碎裂的聲音。
他怔怔的看着頭頂泛黃的木皮天花板,四肢百骸漸漸有了感覺。
“你醒了?”
小狐丸的聲音響起,随即刷拉一聲,紙門被拉開,小狐丸走進房間。
數珠丸恒次掙紮的坐了起來,坐起來時他下意識的頓了頓,出乎他的意料,身體狀态前所未有的好,好的讓他以為之前遭受到的一切都是幻影一樣。
“這裏是……”
“這裏是本丸。”小狐丸走到房間的另一側,猛的拉開窗簾,霎那間陽光傾瀉進來,同時清亮的聲音響起:“哈哈哈!岩融你又被天鵝媽媽追啦!”
今劍的聲音充滿着快活和開心,與此同時天鵝的啾啾聲響起,有振翅飛起的聲音,以及水花四濺閃爍出的晶瑩水珠。
看到這一幕,數珠丸恒次的瞳孔驟然緊縮。
他所在的房間居然位于一片湖上?!
似乎看出了數珠丸恒次心中的震驚和不可置信,小狐丸輕笑起來。
“這裏是水榭,風景不錯吧?”
豈止是不錯?
數珠丸恒次不知不覺的起身走到回廊上,腳下就是煙波浩渺的湖面,不遠處是層層疊疊的映日荷花,遠處今劍如真正的天狗似的在荷葉上跳來跳去,身材高大的岩融一臉崩潰,他抱着兩個船槳擋住腦袋,而四周有一對天鵝正兇狠的啄着岩融的腦袋,一副驅趕敵人的架勢,看上去厲害極了。
數珠丸恒次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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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丸笑了笑,突然揚聲道:“今劍殿,岩融殿,別浪費時間了,剛才三日月殿說了,今天審神者會回來,早點做完內番早點去迎接大人。”
“哈哈好吧~小狐丸殿既然這麽說了~”今劍笑嘻嘻的回答,然後他猛地一踩荷葉,身體翩跹若輕羽,伸手一撈,就将圍着岩融的兩只天鵝抱在懷裏,而岩融趁機快速清掃了一下天鵝的巢穴,同時将附近的雜草和淤泥都清理了一下後,猛的用船槳一拍湖面,下一秒小船就若驚羽般沖出,直接出現在水榭回廊前停下。
今劍哈哈大笑,放開雙手,兩只天鵝立刻飛入高空,覺得自己安全後,兩只天鵝居然又彪悍的做沖鋒姿勢,朝着今劍啄了過來!
岩融手腕一抖,将一個船槳甩飛,正好落在今劍腳下,今劍踩着船槳一用力,身體就直直沖過來,輕盈的落在水榭回廊上。
甩飛的船槳上系着繩子,岩融通過繩子将船槳又拽了回來。
天鵝在水榭外啾啾叫了半天,在發現今劍和岩融都龜縮在有結界符箓的房子裏不出來後,頓時覺得自己贏了,它們示威一樣在附近飛了幾圈,落下了幾根羽毛,一撅屁股,還拉了兩泡新鮮的鳥屎,嘎嘎兩聲,飛走了。
看到天鵝飛走,岩融終于松了口氣,小狐丸笑眯眯的道:“又是你們兩個湖當番?”
今劍笑嘻嘻的跑到小狐丸面前,好奇的看着旁邊的數珠丸恒次,他歪頭:“對啊,岩融運氣不好,你們暗堕刀出去撈刀,空出了幾次內番,我和岩融的當番表就被長谷部提前了,本來是清掃櫻花林的。”
不等小狐丸回答,今劍就脆生生的開口:“我是今劍,您就是數珠丸恒次?傳說中的限鍛刀?”
數珠丸恒次垂眸,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面前的今劍知道他是暗堕刀,難道今劍也是?還有岩融也是?本丸?難道這些暗堕刀還有本丸?他們口中的大人又是誰?
小狐丸道:“數珠丸殿剛來,對本丸不了解,你要是好奇的話,等過幾天再說吧。”
他直接跳上了岩融的小船:“走吧,坐船穿越湖面比較快,數珠丸殿?你發什麽呆?難道你想和今劍一起從岸上跑過去?今劍速度很快哦!還是說暗堕後,您也發生了變異,和鶴丸國永那家夥一樣機動翻倍了?”
數珠丸恒次一臉茫然,今劍怒瞪小狐丸,直接将數珠丸恒次推上船,随即自己也跳了進來。
“數珠丸殿,別聽他胡說!本丸太大了,水榭回廊正好靠近湖的中央,坐船穿越蓮花叢能直接到達湖對岸,穿過花園就能到達本丸前殿了,從岸上要繞好大一圈呢!”
岩融道:“都坐穩了?出發!”
岩融握緊船槳,一拍湖面,小船頓時輕飄飄的飛了出去,飛速在蓮花叢中穿來穿去,數珠丸恒次看着嬌豔欲滴的荷花,又看了看碧海連天的荷葉,最終目光落在天空中飛翔的鷹上。
有鷹鳴聲響起,一長一短,來回反複。
今劍高興極了。
“啊,丹吉大人回來了!!岩融岩融,我們速度再快點!!”
不需要今劍提醒,岩融就提高了速度,不過幾分鐘,小船穩穩當當的停在了湖邊的小碼頭上,今劍一馬當先沖向旁邊的角門,岩融忙不疊系好船繩并跟上今劍。
小狐丸引着數珠丸恒次向前走,他微笑着,聲音細不可聞。
“本丸裏有暗堕的刀,有沒暗堕的刀,大家和平共處,你不需要擔心。”
數珠丸恒次下意識的道:“那今劍殿和岩融殿……?”
小狐丸微笑起來:“他們自然是正常刀。”
正常的刀?
數珠丸恒次覺得自己的三觀有些崩,正常的刀對待暗堕刀都是這種态度嘛?
不過很快他就看到了更讓他不可思議的一幕。
廚房旁邊的大廳裏,黑發紅眸的鶴丸國永正指着明石國行驕傲的對一個金發少年道:“丹吉大人,丹吉大人,我很厲害吧!我一次性撈來了四把新刀呢!!”
明石國行的表情微妙極了,因為他身邊坐着愛染國俊和螢丸,兩個小正太一左一右堵住明石國行,笑的異常燦爛。
就仿佛明石國行不是鶴丸國永搶來的暗堕刀,而是審神者帶隊去撈回來的正常刀。
鶴丸國永對面的三日月宗近一臉無奈:“鶴丸殿!我可是聽物吉說了,明石殿一開始不想來的。”
鶴丸國永大大方方的道:“經過我的勸解,他後來改主意了。”
他笑眯眯的問明石國行,眼神意味深長:“是不是啊,明石殿?”
雖然明石國行覺得對螢丸和愛染國俊來說,一個白璧無瑕的兄長更值得高興,可是對上兩個弟弟亮亮的眼神,還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最終他只能哼哼唧唧的說了一句……
“啊,對,我,我是自願的……”
沢田丹吉挺高興的。
本丸裏的刀越來越多,這是好事啊!
他高興的對鶴丸國永道:“你們效率挺高的,我記得本丸最後一次撈到新刀還是一個星期前吧?”
“是啊,本丸越來越難撈到新刀了。”鶴丸國永得意壞了,給了三日月宗近一個挑釁的眼神。
三日月宗近直接別過臉,懶得搭理鶴丸國永,他揚聲對站在門口的數珠丸恒次道:“數珠丸殿,請進來吧。”
數珠丸恒次怔了怔,身邊有人拉了他一把,他低頭一看,大典太光世坐在長桌的最尾端,正好在門口旁邊的位置。
數珠丸恒次眼中閃過一道暖色,他快速走到大典太光世身邊坐下,擡頭一看,正對上日本號。
日本號坐在對面,正在和次郎太刀嘀嘀咕咕,仔細一聽,貌似是次郎太刀在吹本丸的審神者,比如小判多的亂扔,比如他們都有零花錢可以随時買最好的酒喝blabla……
日本號聽的連連點頭,一張大叔臉上滿是向往。
哎,自從暗堕後已經很久沒喝到酒了= =
三日月宗近看到數珠丸恒次入座後,才伸手拿起勺子,敲了敲面前的杯子,發出了叮叮的聲音。
一時間私下聊天的刀都停了下來,看向餐桌的最前端。
三日月宗近微笑道:“今天本丸裏多了四位夥伴,他們都是暗堕刀,抵抗力低的夥伴們平時別靠近他們,其他刀們随意。”
“他們分別是明石國行,日本號,大典太光世以及數珠丸恒次,大家認識一下,記得在其他本丸的刀劍前幫忙掩護一下。”
三日月宗近說完後,就看向沢田丹吉,沢田丹吉點點頭:“那就開吃吧,吃完飯後讓新來的刀過來,讓我認一認。”
所有刀開始吃飯。
沢田丹吉接着之前的話題問鶴丸國永:“既然鶴丸你這麽能幹,不如我給你介紹點黑道上的工作?還是說你就打算在這邊經營這個……唔,暗殺小隊?”
說到這裏,審神者還摸了摸下巴,點評道:“你要是真打算好好幹,那就取一個好聽點的名字吧,暗殺小隊這種名字完全沒有格調。”
鶴丸國永虛心請教:“那您說用什麽名字好呢?”
金發少年仔細思考了一下,他道:“鶴丸,你這個暗殺小隊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審判審神者吧,有些人有資格審判神明,背負教導的重任,有些卻沒資格,你想要給予被不公正對待的刀劍一個全新的可能?”
殺了人家本丸的審神者還說我是為你好,哎,這flag立的好。
沢田綱吉已經可以預見未來鶴丸死翹翹的樣子了。
他問鶴丸:“既然如此,你做好被怨恨,被詛咒,被追殺,被所有同伴被棄,甚至最終懷着憤懑不甘和怨怼消失的準備了嗎?”
鶴丸一愣,他沉默了一下,又笑了。
他給了三日月宗近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啊,這種事啊,已經習慣啦!”
三日月宗近握着筷子的手下意識的用力,咔嚓,筷子碎了。
他猛地擡頭去看鶴丸國永,那雙藏着新月的眸子仿佛有火光在燃燒。
那是怒火。
沢田綱吉搖了搖頭:“可是本丸的大家也很關心你啊,你遭到了那樣的對待,本丸的夥伴同樣會痛苦和難過,到那時,本丸可能會因為你而毀掉,也沒關系嗎?”
鶴丸一愣。
“還是說,你覺得本丸有三日月他們,你就可以做任何事而不需要考慮其他了嗎?”
少年審神者笑眯眯的,明明是特別和藹的語氣,說出的話卻硬生生讓幾把暗堕刀都渾身激靈了一下。
“啊呀,明明已經在依靠着大家了,被大家包容着,卻還傲嬌的說自己現在去死也無所謂,鶴丸,你可真是太狡猾啦~”
金發少年拍了拍鶴丸的腦袋,聲音變的柔和起來。
“鶴丸,還有在座的所有人,都記住一件事。”
“你們自己很重要,非常重要。”
“也許你們自己覺得無所謂,但請不要忘記,本丸裏絕對有将你們放在心上的夥伴,在他們心裏,你比他們自己更重要。”
“所以請珍惜自己,并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可靠,更加強大吧!”
“并非只是實力,還包括你們的心。”
“鶴丸,你想要幫助其他本丸刀劍的心沒有錯,想要改變這種不合理現象的想法也沒有錯,哪怕手段有些非常規,但既然你下定了決心,我自然是支持你的。”
“名字嘛,你既然抱着愛和拯救的心去殺戮,為其他刀劍帶來如魔法般的奇跡,不如就叫愛之魔法屋吧!”
金發少年的腦海裏閃過前段時間看過的月亮戰士動畫片,笑眯眯的道:“傳播愛與希望的魔法刀劍!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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