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嚴峻生将額頭抵在他的肩胛骨處,最後做了一次抽插。

如果他能回頭,一定能看到嚴峻生瞳孔裏暈染開的無數情緒,每一樣都是他平日裏沒有見過的。

熱熱的液體流進了他的身體深處,令他在男人的手掌下睜大了眼睛。

随後他像是被燒着了一樣,無聲地顫抖起來。

這雨可能下得太大了一點。

火紅的鳳凰花終于落盡了。

象征着離別與思念的花朵。

後來他們在雨勢漸小的時分裏又做了一次。

度過了身體最麻木時期的趙橋硬了。和他肌膚相貼的嚴峻生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按住他的肩膀,沒怎麽猶豫地進入了他的身體。

射進去的精液混合着融化的潤滑劑将趙橋的身下弄得一片狼藉,也讓嚴峻生的插入變得無比容易。有先前情事留下的痕跡,趙橋沒怎麽感到疼,即使有,微弱的痛楚也淹沒在排山倒海的洶湧快感中。

像是終于找到共鳴的頻率,這一次快感來得比想象得還要強烈。

先前克制的欲望在此刻爆發出來。趙橋弓起身子,承受着他可能無法承載的激烈欲望。

當嚴峻生不再顧忌趙橋的身體狀況,每一次的進入與抽出都無比徹底。

硬物的頂端一次次地蹭過體內最敏感的腺體,趙橋的身體都會不由自主地絞緊。被絞緊的感覺不怎麽好受,嚴峻生只會用和身下強硬動作完全不同的纏綿親吻撬開趙橋的嘴唇,和他的舌尖相互糾纏,将他說出口和沒說出口的詞句全部吞吃進去。

“嗯……啊,不要……再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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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得了空,趙橋搖着頭,像是再說不要了。可火熱的身體用和言語截然相反的熱情包裹着男人的硬物。

溫度升高到讓他們都覺得熱到受不了的程度。

“噓。”

嚴峻生咬着他的耳垂,牙齒漸漸合攏,刺痛是欲望的催化劑,趙橋半睜開眼,将身上的人拉得更近。

又一個在窒息邊緣的吻。趙橋感受着嚴峻生的嘴唇向下,停留在他突突跳動的頸動脈上,危險而催情。

他感覺自己快要射了。

他必須,必須去觸摸自己,給它最後一點外力,讓它……

他的手被男人按在腦袋邊上,也制住了他所有可能的反抗與掙紮。

這一次他是握着嚴峻生的手指達到高潮的。下身硬到極致的部分沒有借助任何外力,向外湧出了一汩汩略微稀薄的白色液體。

然後嚴峻生在他後穴的緊縮中也射了出來。他的嘴唇燙得駭人,落在他微涼的皮膚上,幾乎将他燙傷。他吻了他的額角、眼睑,短暫的一兩秒裏,趙橋連如何眨眼都忘記。

在被目眩神迷快感掌控的短暫一分多鐘裏,他們的十指交纏,緊密得像再也分不開。

第二次射出來後,趙橋精疲力竭地靠在嚴峻生肩頭。

因為仰躺的姿勢,體內過多的精液慢慢淌出來,觸感鮮明而難堪。體溫冷卻,汗液凝結在皮膚上,黏黏糊糊的,無比難受。

他覺得渴,幹渴,想喝水,可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但更多的是激烈性事後的餍足。

他不怎麽在乎地半閉上眼睛,嚴峻生握着他的手指,讓他無比的安心。

淅淅瀝瀝的雨聲中,他什麽都沒看見,也什麽都沒聽見。

雲消雨歇的第二天,嚴峻生和趙橋吃了個早餐,看趙橋因為身體不适又到床上躺了會。

臨到出門前,他沒忍住在睡着了的趙橋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輕吻。睡夢中的趙橋似乎是有所察覺,眼睑微顫,掙紮這想要醒來。他看了他十多秒,見他再次睡熟,輕手輕腳關上門離開了。

他沒讓司機陪着,一個人到療養院看望靜養中的許女士。他到的時候,遠遠就看到許靜雲靠在床頭的軟墊上,如雲的黑發披散下來,未施粉黛的臉上稍稍有了點血色。

她迎着光,聽小護士為她讀一本詩集,面孔上一片寧靜溫和的笑意。

此處的一切都有序而美好。

沉浸在靜谧、奢華與愉悅之中。

在她的手邊是本畫了一半的速寫本,淩亂的線條構成了一個又一個漂亮或是醜陋的人形。翻開的那頁似乎是個男人的側影,畫了一半,面目模糊,不過不難看出其中潛藏的英俊。

嚴峻生想起自己小的時候,她在家裏的畫室,為他和爸爸畫了一幅等身的油畫像。後來随着她離開,這幅畫像被摘了下來,扔進不見天日的地下室,再也無人問起。

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笑着,看着他們,溫柔又飽含深情。

這樣的場景足以欺騙任何一個不了解她的人。

嚴峻生推門進去,念詩的聲音戛然而止,兩個人都轉頭看向打擾了她們安寧的不速之客。

“峻生,你來了?”

第一眼看到,許女士這聲顯然是出于驚喜。她自昏迷中醒轉沒多久就轉入了這家療養院,除了無法見客外,從術後護理到膳食營養,所有的一切都有專業的護理人員為她打算好。

到現在,這是嚴峻生第一次來看她。

嚴峻生坐到病房裏的椅子上。為了客戶的隐私着想,小護士不知什麽時候退了出去,順手替他們把門關上,把空間徹底留給這對母子。

“聽說你想見我。”

“你為什麽不讓我和人聯系?”

她試過找自己的護理借電話,但是無一例外都被婉拒,說是送她來的嚴先生的要求——病人需要絕對靜養,不好被外面的事務打擾。

“和誰聯系?”嚴峻生短促地笑了一聲。“你還能和誰聯系?外公外婆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還是說你要用你的事,害外公再犯一次高血壓?”

“我不會再回頭找謝榮的。”那天她雖然痛到意識模糊,可謝榮說的幾句話還是進入了腦海。她咬着嘴唇,像是在忍耐。“你不是想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你想錯了,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是Etienne還是謝榮,他絲毫不關心。

嚴峻生的目光又一次落在速寫本上未完成的男人側臉上。他總覺得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卻怎麽也想不起來究竟是砸何處。

“你是不是還恨我?”

即使再如何遲鈍,從回來到現在,她也該看清兒子不冷不熱态度底下的東西。

“這重要嗎?”

他反問道。

她被問住了。

她前腳再婚,後腳前夫就将他們的孩子送到了國外。起初她試過和他聯系,但得到的回應大都敷衍,她遠離是對他好,直到這次回國,母子間的關系都維持在必要的最低限度。

嚴峻生恨不恨她都過了這麽多年,所以這真的重要嗎?

“是啊,不重要……”

想通了這個,她的背脊伛偻下來。

隐約間,她覺得她這十多年徹底搞砸了什麽相當重要的東西。

“你放心,我不是要軟禁你。你好好養病,好了我就讓你走。”

嚴峻生凝視她半晌,伸手替她将頭發掖到耳後。

在青絲如雲的表象下,已經有了零星的白發。

“我再也不想無止境地替你解決麻煩了。”

他的眉目與她有四五分相似,只是平日裏都隐藏在淩厲冷漠的氣勢下,鮮少有人提起。

“我這次救了你,往後我不欠你什麽了。”

九月的最後一天,和明天開始的長假有關,趙橋一早上到公司,明顯能感受到從幾天前起便有跡可循的人心浮動終于在今日到達了一個新的高度。

進電梯前,他明确地聽到了兩個姑娘在讨論假期去哪旅游、和誰一起去。察覺出他們都有點無心工作的趙橋到辦公室裏後,沒有多說什麽,照常讓秘書把今日的任務分派下去。

他今天要完成的工作并不多,都是些慣例的月末總結。許多一定要在假期前處理好的文件他都提前幾天處理好,除了手頭上這份需要全體股東聯合簽字的貸款合同,因為銀行方面的延誤,導致現在還只有一多半的股東簽完字。

看了許久電腦屏幕,趙橋摘下眼鏡,略覺酸澀地閉了閉眼。他的度數并不深,一百多度,只在工作時偶然戴下眼鏡,平日裏都用不上。做完這套動作,他按下傳喚鈴,讓秘書過來一趟。

先前他的秘書進來過幾次,大都是給他送茶送咖啡,這次收到他的傳喚,也以為是同樣的要求。

“把這個送去給段總簽字,盡快,謝謝。”

趙橋把合同遞給她,她接過來不多說廢話,踩着兩寸高的鞋跟離開。

過了一會兒,手頭上能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完,無事可做的他從座位上起來,端着空掉的杯子自己去倒咖啡。

等待咖啡機煮沸的過程中,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上去像在沉思。有關怎樣度過明天開始的假日,他還是沒什麽确切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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