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你的嘴咋腫了?
白争光的智商與白家村那一村子傻白甜沒什麽兩樣,被白言蹊稍微一忽悠就信以為真地撇開妹子回家去了。
白争光心裏想的很簡單,橫豎他這妹子又不是一個人去府城,原本若是他作陪相送的話,兄妹二人還得苦巴巴走上好幾天,如今在縣城裏遇到了大方的富貴人家,他妹子都可以蹭上人家的馬車去了,何樂而不為?
再說,白争光心裏可惦記着白言蹊給他們一家指出來的那條發財路呢!
白言蹊同白争光如是說:“哥,我之前用那小石磨制花椒粉和辣椒粉的時候,你一直都在旁邊看着,趁我不在家的這段日子趕緊多制一些花椒粉和辣椒粉,等我從府城參加完算科考核歸來之後,咱家就能靠着那花椒粉和辣椒粉小賺上一筆錢,争取趕在年前買一間不透風的屋子,不然這個年都得凍着過!”
白争光雖然聽得迷糊,搞不清楚他妹子究竟是從哪裏找到的自信,居然異想天開地指望那些辣椒粉之類的東西就換一間屋子,但是他有自知之明,也就沒有多問。
他親娘不是一直都說麽?争光啊,你腦子不太靈光,不如你妹妹,遇到什麽事情之後不要自己瞎琢磨,多找你妹妹拿拿主意,一般是不會出錯的。就算你妹子拿的主意出了錯,那也比你自己瞎琢磨出來的東西靠譜!
對,全家就屬他和他爹最笨了,妹子說的對,親娘說的也對!
白争光抱着這樣的心态,連夜就趕回了家,差點将聚在油燈前憧憬未來的一大家子人給吓趴下!
“争光?你妹子呢?你不是送你妹子去府城了嗎?怎麽你獨自一人回來了?”
身為戲精本精的苗桂花沒有從白争光身後看到白言蹊的身影,還以為是路上出了什麽事,頃刻間就腦補出一個‘山賊搶親,将白言蹊強搶上山做壓寨夫人’的梗,臉都被吓白了,嘴一張,‘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的閨女喲,你怎麽這般命苦……”
白正氣心中也有些害怕,被苗桂花這麽一吼,更是吓得冷汗涔涔,面色極為難看,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争光,你同爹說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晌午出門的時候還好端端地,怎麽你現在就回來了?可是路上出了什麽事?”
回家路上,白争光滿腦子都是白言蹊給他畫出來的那個大餅,他還琢磨着等明日天一亮就去那毒林子裏走一趟,看看能不能多收拾一些花椒子,雖說路兩遍的紅辣椒已經被摘完了,但是他還想着去山裏碰碰運氣,左右都是在這一方水土上孕育出來的東西,難不成只有路上長了那麽一叢?
這都是什麽道理!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未等他将身上的寒氣露水給散掉,苗桂花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嗓子就把他給嚎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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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我從哪裏來?
世界的邊際在哪裏?
我妹子為什麽腦子那麽好使?
……
“我的閨女喲,都怪你有個不成器的哥!看着長得人模狗樣,關鍵時刻卻是一個軟包子,為了逃命連自家妹子都不管了,哎喲喂,我的心肝寶貝甜蜜餞兒喲……”
苗桂花沉浸在自己腦補出來的那一處盛世悲劇中不能自拔,哭聲一聲高過一聲,透過他們家這本就不怎麽隔音的茅草屋頂向外傳去,愣是吓得白家村的狗都不敢叫了。
“人模狗樣?”白争光一臉懵逼。
在被苗桂花吼了這麽好多嗓子之後,白争光總算反應了過來,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娘,你瞎想些什麽!我妹子是在縣城裏遇到了同樣準備去府城參加算科考核的人,人家看我們兄妹倆靠兩條腿兒走路可憐,就讓我先回來了,讓我妹子明天和他們一塊兒去考核!參加考核的人多,不管是在路上還是去了府城,都能有個照應!”
內心滿是悲傷和恐懼的苗桂花一聽白争光這話,嚎啕聲越發大了,“哎喲喂,言蹊丫頭不是被土匪強盜擄走了,而是被山裏的山精野怪給抓去了……我的親閨女啊,你為何這麽命苦!”
白争光跟不上他親娘的腦速,被哭嚎地心頭發慌。他怎麽就不明白了,他妹子不好端端地在縣城麽?怎麽還和山精野怪扯上了關系?
白家長媳李素娥嫁進來的年份也不短了,她知道自家丈夫白争光對小姑子白言蹊有多麽疼寵,見白争光臉上半點兒擔憂都沒有,心中的焦躁少了一半,輕聲安撫苗桂花。
“婆婆,言蹊不會有事的。争光的為人大家都知道,若是言蹊真出了什麽事,争光絕對第一個就跟着不活了,怎麽可能高高興興跑回來同我們說這件事呢!”
苗桂花到了嗓子眼的哭嚎聲被李素娥這話一噎,啞火了。
她對白争光這個蠢兒子還是相信的,雖然生的傻了些、蠢了些、笨了些,但是也并非沒有什麽好處,起碼白争光對白言蹊是實心實意的好,應該不會做出那種撇下自己妹子的生死不管,只顧自己逃命的糊塗事來。
“可争光說言蹊是被那不靠兩條腿兒走路的人接走了!哪有三條腿兒的人,這不是山裏的草木走獸成了精,幻化成人的樣子将争光給糊弄過去了麽……哎喲我,我的言蹊丫頭喲!”
從小在地頭上聽着神鬼故事長大的苗桂花稍微一腦補,立馬就腦補出被她們家當成珠玉寶貝養大的白言蹊被剝皮拆骨炖成一大鍋肉湯的慘狀,眼淚來的更洶湧了。
“娘,你別瞎想!是我們在縣城裏遇到了宋員外家的人,員外郎家的老太太染了風寒,我妹子就用那辣椒粉和花椒粉調成熱湯給那宋家老太太喝了一碗,宋家老太太為了謝我妹子,就讓我妹子和宋員外的長子宋清一塊兒去府城參加算科考核!人家允了我妹子明日一同坐馬車去府城,你說可不就是不用兩條腿走路了嗎?”
這都是白言蹊用來忽悠白争光的說辭,白争光深信不疑,如今稍微變換了一個人稱就轉述了出來。
苗桂花的哭聲戛然而止,雖然白家村窮,但是偶爾還是會去縣城采買一次的,或多或少都聽說過那縣城裏的第一富戶宋員外的名諱。
如今聽說自家閨女是同那宋員外家的長子搭上了關系并且蹭到了馬車,她還能說什麽?
自家閨女沒出事就是萬幸!
稍微平複了一下心緒,苗桂花随手操起放在手邊的大掃把來,頗為賣力地教訓白争光。
“讓你不把話說清楚,害得老娘差點吓出來的心痛的毛病!你個坑爹坑娘的玩意兒,老娘今天非得扒了你的皮!”
內心極度委屈的白争光抱頭鼠竄。
除了躲之外,他還能做什麽?難道同他親娘打一架?
呵呵,莫說他根本不敢生出那樣的心思,就算他有那個賊心,也生不出那樣的賊膽啊!
等苗桂花的哭嚎聲消失之後,白家村那些被苗桂花哭嚎聲吓住的狗才緩過神來,開始東一嗓子西一嗓子的喊,整個白家村都陷入此起彼伏的犬吠聲中。
被擾了清夢的裏正白耕搭着衣服坐在炕頭上郁悶地抽了半袋子煙,總算得出一個結論來。
全村的狗都瘋了!
……
白言蹊将白争光送走之後,麻利地回了酒樓中,那花椒粉和辣椒粉的錢還沒算呢。
不知是白言蹊這麽進進出出掀起了風,還是其他什麽原因,那前腳還翹着蘭花指模仿白言蹊說‘好噠’時俊俏神态的宋老太突然就又開始急一陣緩一陣的咳了起來,時不時夾雜幾聲石破天驚的噴嚏,聽得整個酒樓大堂中的食客都有些心顫。
老大夫捋着快被捋禿的山羊胡,向宋清提議道:“我剛剛看那姑娘給酒樓東家調的肉湯還在,要不去讨一碗那肉湯來喝?幫老夫人祛祛肺裏和胃裏的寒氣,應該能止住咳嗽。”
急得一頭霧水的宋清聞言,當即就仿佛是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啓明星,同許大錘說了一聲之後,連忙取了一個幹淨的碗盛了大半碗熱湯,給宋老太喝下。
宋老太的口味素來清淡,平時很少沾葷腥,主要以素食為主,就算偶爾吃點肉也會要求少鹽少油,當她看到那飄滿油花花的肉湯時,整個人就犯了難。
“咳咳……”
處在該喝湯和不該喝湯這個天人交戰檔口糾結的宋老太突然又是一陣急咳,差點将肺都給咳了出來,當下也不敢再猶豫不決了,捧起碗來就是一通猛灌。
那緊鎖的眉頭、那眼角的淚滴、那不斷抽搐的皺紋……仿佛宋老太喝的不是肉湯,而是要人命的斷腸□□。
許大錘本想留着那肉湯等一會兒飽腹感不那麽強烈的時候再喝,可是宋家是縣城裏有頭有臉的人家,宋清又是一個學問做得極好的人,既然宋清都開了口,他根本沒法兒拒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些本将落入他腹中的肉湯全都進了宋老太的肚子,偏生那宋老太還一臉不情不願,仿佛是在飲鸩酒般,看得他一陣內傷。
宋老太淚如雨下的喝完那滿滿一碗熱湯之後,咳嗽聲總算止住了,就連她本人都覺得全身上下舒爽輕快了不少,仿佛有一股暖流在胃裏流蕩,十分舒服。
宋清見老祖母不再咳嗽,心中十分歡喜,正要同白言蹊商量那辣椒粉和花椒粉該怎麽定價的問題,突然聽到伺候老太太的夏蟬‘呀’了一聲,緊接着他就聽到了噩耗。
“呀,老太太的嘴咋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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