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恨兒不變胖!

原本與宋清相約一同前往府城參加考核的共有三人,除了‘媽寶男’王肖之外,還有二人,名字分別喚為陳碩,沈思之。

陳碩看起來與宋清沒有太大的區別,一臉書生氣息,只是膚色略微有點黑,不過相比于宋清那中‘白得顯娘’的膚色,白言蹊覺得還是陳碩看起來順眼一些,起碼有了陳碩進入馬車之後,這馬車裏最黑的人就不是她了。

沈思之名字聽着文雅,實則卻是一個走路都會引得全身肥肉顫上三顫的胖子。

讓白言蹊詫異的是,沈思之的動作十分靈敏,與他那令人瞠目結舌的體重根本不匹配。

白言蹊永遠都不會忘記沈思之從沈府大院中跑出來的那一幕:靈活的胖子沈思之做出一個身輕如肥燕的動作,‘咚’的一下踩在了沈府漆成朱紅色的門檻上,借着沈府的門檻彈起,一個老鷹撲食的動作,穩穩地落在了馬車上,然後便麻利地鑽進了馬車車廂,那‘咣’的一聲悶響,震得白言蹊有點懷疑人生。

白言蹊猜測,若非宋府的馬車足夠結實,估計沈思之剛才‘咣’地來那麽一下,這馬車車廂都要被踩塌掉。

“哎……”

白言蹊無語地打開車廂窗戶,輕輕蹙起的眉峰上寫滿了憂傷,宋清認識的這都是什麽人啊……

緊接着,白言蹊就看到沈府的家丁搬出一塊嶄新的朱紅色門檻來,看那換門檻時動作的熟練度,絕對不止換過十次!

白言蹊默默關上車廂窗戶,不忍看着對面那油膩膩的胖子,只能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默默告訴自己,對面蹲了一個大肉包小山包。

白言蹊不想說話,可偏偏沈思之卻是個話痨。

沈思之的眼睛在車廂內轉悠了一圈,趴在靠近車廂底部的地方聞嗅了一圈,略微有些沮喪,“宋兄,陳兄,你們來時都沒有準備吃食嗎?為何我什麽都沒有聞到。”

宋清繃着一張臉搖頭,“我食量小,路上看到什麽吃食買些就是,不至于折騰府中的下人。”

陳碩一臉同意地點頭,“我祖母說了,反正我帶什麽吃的都會進了你的肚子,變成肉長在你的身上,那又何苦折騰下人呢?”

“再說,若是給你吃食能落個好也罷,偏偏每次給了你吃食之後,你娘都會找我祖母哭訴一番,強烈要求我們家不要破壞你娘給你制定的減肥計劃,你說我該如何幫你?”

故作淡定的白言蹊抿上了唇,她在用力憋笑,生怕發出一點兒聲音來,萬一将沈思之這個靈活的胖子招惹到自己身上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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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之早就發現了車廂中多出來的這個姑娘,只是看白言蹊衣着窮酸,猜測白言蹊就算有吃的也定然是幹巴巴的燒餅饅頭之類,哪有什麽好吃的……只是如今,他突然良心發現,就算是燒餅饅頭,那也比什麽都沒有強啊!

好歹路上還有個東西可以磨牙!

白言蹊被沈思之那眼巴巴地目光看得忍無可忍,索性打開天窗說亮化,“我娘說了,小仙女是不用吃東西的,我們只要每天早晨喝上一些露水就可以了。”

宋清臉上的肌肉一繃,差點兒笑出聲來。

他可是親眼看到這姑娘早晨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歡歡快快吃了将近半桌子才罷休!仿佛早上吃得那麽歡快的人不是白言蹊一樣。

“啊呸,你個精分的女子!”宋清心中讀白言蹊這種敢做不敢當的行為十分不齒。

陳碩則是在聽到白言蹊的話後,嘴角不停地抽搐着,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敢于直面沈思之炮火的人,難道面前這個姑娘沒有聽說過沈思之的‘蛇’屬性嗎?

沈思之這種人千萬不可以招惹,一旦招惹了,絕對會被纏上,不将你纏得雞飛狗跳決不罷休!

陳碩已經有些開始心疼面前這個衣着樸素到整天只能喝露水度日的‘小仙女’了,看向白言蹊的目光中不由得就多了些同情。

沈思之在聽了白言蹊的話後,用那幾乎已經快被臉上的肉擠成一條縫的眼睛盯着白言蹊看了好一陣子,就在白言蹊被看得毛骨悚然,準備揮出兩個羞羞的鐵拳給沈思之造兩個國寶同款眼圈的時候,沈思之小袖一甩,自我安慰道:“罷了,看你這窮酸的樣子,想必身上是真的沒有吃食,我還是等王肖吧!王肖身上的吃食絕對不會少,我相信王肖他娘!”

宋清依舊一臉無動于衷。

陳碩對沈思之的話置若罔聞,他偷偷摸摸瞥了白言蹊一眼之後,将心底的那點兒同情壓下,已經開始盤算着抽時間找個機會,在不傷害白言蹊自尊的情況下幫白言蹊一把。

因為尚未走出縣城,故而負責趕車的車夫不敢太快,一路慢慢悠悠地晃蕩到了王府,馬車的車廂還未打開,一道敲鐘打鼓般洪厚的聲音就從王府內傳來。

“肖兒,你動作慢些,把娘給你準備的東西都帶上,這天不大好,萬一路上餓着了,凍着了,你這不是讓娘擔心嗎?”

白言蹊心中咯噔一聲,悄悄撩開馬車窗戶的小簾子朝外看去,終于見到了‘媽寶男’王肖的真容。

王肖個頭生的不小,看起來頗為壯實,白言蹊估摸着王肖要比宋清、陳碩都要高上小半個頭,至于那靈活的胖子沈思之……她根本沒有将這個矮胖矮胖的大餅臉計算在內。

王肖生的還算英氣,若是只論相貌的話,白言蹊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在‘王肖’和‘媽寶男’之間畫上等號的,可事實真是這樣,白言蹊也只能說一句人不可貌相。

相比于相貌并不算特別出彩的王肖,王肖之母給白言蹊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

王肖之母王劉氏的身材與沈思之有的一拼,那本就寬寬松松的厚棉袍穿在她身上,居然生生穿出一種緊身衣的飽滿感,厚棉袍上繡着的大紅牡丹已經被王劉氏撐得變了形,綻開的模樣顯得格外奔放。

白言蹊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劉氏領着身後一群小厮下人排隊拿着足有十二三個食盒走到馬車前,先是将王肖塞進了馬車,緊接着又不疾不徐地将那十二三個食盒都一一塞了進來,就在馬車車廂快要爆滿的時候,王劉氏終于在下人的幫助下登上了馬車。

白言蹊得以近距離的感到了王劉氏的真容。

王劉氏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闊太太,一身橫肉盡顯殷實家底,身上穿的衣服更是價值不菲,一共就有十個手指,居然生生帶上了八個金鑲翡翠的戒指,這代表什麽?

食指代表青年人對感情的愚玩态度,王肖都長那麽大個了,王劉氏肯定不是這個想法。

中指代表熱戀中,王劉氏孩子都這麽大了,難道是想要婚內去找個相好做個頭發嗎?

無名指代表已婚,王劉氏在這根手指上帶戒指倒能說得過去,可是王劉氏小拇指上那兩個明晃晃的紅翡鑲金戒指是怎麽回事?

小拇指上戴戒指可象征着獨身主義啊!

王劉氏這是什麽意思?若她是獨身主義,那王肖之父算什麽?王肖又算什麽?

白言蹊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王劉氏,心中漸漸浮現出一個猜測。

王劉氏戴這麽多戒指,該不會是單純的想要炫富吧!

如果是為了炫富,那這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至于王劉氏為什麽大拇指上沒有戴戒指,那純粹是因為她的大拇指又短又粗,完全戴不上啊!她一個婦道人家,總不能去買倆大老爺們戴的大翡翠扳指戴上吧!

如果真買了翡翠扳指戴上,那估計就算她說一百遍沒有奪王家財政大權的想法,估計也不會有人相信了。

王劉氏終于擠進了馬車,白言蹊恍惚之間感覺到馬車往下沉了一截,緊接着馬車車夫的聲音就在車廂外響起。

“清少爺,馬兒喘得厲害,你看看能不能下來兩個人讓馬兒歇一歇。雖然我們宋家的馬兒矯健壯實,但是也經受不住這種泰山壓頂的力道啊!我怕再這樣下去,馬兒遲早會被壓趴下的。”

泰上壓頂!

白言蹊痛苦地憋笑,差點憋出內傷來。

宋清面無表情:“……”這麽會打臉的馬夫一定不是宋府的小厮!他們宋府的小厮都是良民啊……

陳碩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結果對上王劉氏那屠佛滅神的目光之後,下意識地想起早些年王劉氏揮舞着大巴掌滿大街追着王肖打的往事,立馬意識到了生存危機的逼近,強烈而濃郁的求勝欲使得他死命地捂住嘴,偏偏捂得越用力,他越是想笑。

王劉氏的臉上有些尴尬,但開口說話的是宋府的馬夫,眼看着宋清這個宋府的少爺都沒有開口教訓,她也不能越過宋清去,只能将一肚子火氣都撒在了王肖的身上。

一只珠光寶氣的‘熊掌’拍出,王肖的額頭上立馬就出現了四個戒指的紅印子。

王劉氏一點都不心疼這個不給自己張臉的蠢兒子,拎着王肖的耳朵就開始‘王母教子’。

“你看看你,我整天是少你吃還是少你穿呢?天天給你準備這麽多東西,你怎麽就死活吃不胖呢?你看看沈家少爺,這肉呼呼的多可愛啊,哪像你,瘦的和根麻杆一樣,看着又讓人心堵!”

沈思之十分榮幸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肥肉。

白言蹊則是滿目詫異地看向王劉氏,心道:“王肖這個親娘的審美怕是有什麽美麗的誤會吧!”

王劉氏的目光掃過宋清,正準備開口,突然想到了宋清之前做的那些黑心肝事情,當下就将話咽了回去,改将目光瞅向陳碩,看了幾眼之後,無奈地搖搖頭,又将頭扭向了沈思之……她直接将這個只知道吃的胖子忽略了過去,最終将目光落在了白言蹊身上,仿佛是看到了觀音菩薩顯聖一般欣喜。

“姑娘啊,我看你人模狗樣,品行一定不錯!”

白言蹊一臉冷漠,人模狗樣确定是這樣用的?

王劉氏深情地抓起白言蹊的手,感慨道:“姑娘,我一看到你就覺得十分熟悉,想來想去,你像極了我那失散多年的妹妹。”

白言蹊一臉懵逼,根本無法從王劉氏這急轉彎的話題中反應過來,只能一臉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哦?呵呵……”

“你幫姐姐一次,路上多看着一些你這個不聽話的幹外甥!”

王劉氏伸出短粗的手指,顫抖着指向王肖,一臉‘恨鐵不成鋼,恨兒不變胖’的悲恸。

“你一定要盯着他将食盒裏的東西都吃完!你也可以吃,不過你千萬要記得一定要防着沈家公子,倒不是我心疼那點兒吃食,不願讓沈家公子和我兒王肖搶東西吃,實在是那沈家公子的親娘戰鬥力實在太高!我怕肖兒心軟,萬一分給那沈家公子一塊點心,把人給喂胖了怎麽辦?到時候怕是沈公子那親娘會堵在我門上罵一整天的街啊!”

內心美好幻想破滅的沈思之不甘心地問王劉氏,“姨,我是招你了還是惹你了?你要這樣苛待我!”

一心想要将兒子養成沈思之這種體型的王劉氏看着淚眼汪汪的沈思之,心中格外不甘,甚至有那麽一絲同情與動搖,可是一想到沈思之親娘那駭人的戰鬥力,立馬咬緊了牙認慫,“招我惹我的不是你,是你娘啊!”

“妹子,你一定要幫我看住你幹外甥,不管他想不想吃,能不能吃得下,一定要将我食盒裏放着的東西給他塞進肚子裏去,寧可撐死也不能讓他看着這麽幹巴啊……堂堂男子漢,看起來扶風弱柳,真是丢盡了王家的臉!”

白言蹊已經被王劉氏那謎一樣的審美吓驚恐了,她扭頭看一眼一臉‘老母托孤’表情的王劉氏,再看一眼身形健碩的王肖,恕她腦容量不夠,怎麽都無法将王肖和‘扶風弱柳’聯系在一起。

究竟是她錯了還是王劉氏錯了?

白言蹊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審美産生了懷疑。

王劉氏見白言蹊沒有拒絕她,連忙從身後掏出一個裝滿糕糕餅餅的油紙包,也不管白言蹊願不願意,直接将油紙包塞進白言蹊的懷裏,麻利的跳下馬車,閃身回了王府。

王劉氏撒開兩條粗短腿飛奔起來,一點都不複之前爬上馬車時那般艱難,再配合上她那騷氣的走位,如同疾馳的臺風一般令人震撼。

看,又一個靈活的胖子!

白言蹊艱難地扭過頭,與滿臉尴尬的王肖對視一眼,腦子有些抽,冷不丁地問候了王肖一句。

“大外甥,你現在準備吃幾塊糕糕餅餅?”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的我自己笑抽了……根本不能腦補這種畫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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