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酒館
那人隐在人群中, 昏暗的燈光下,顧灼只能看到一個偏黑的剪影。
對方長發披散着, 斜斜地倚在沙發上, 似乎饒有興趣地望着中間嬉鬧的人群,手裏還端着一個裝着澄黃液體的玻璃杯。
似冥冥之中有感應似的, 她忽然偏過頭朝顧灼看過來。
顧灼正被林岱風牽着一手, 身體在跟着林岱風往吧臺裏面走, 臉卻是轉向那人的。
于是, 她就和那人對上目光。
說實話, 顧灼是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隐約中感覺對方似乎也在看她。
當然, 也可能是顧灼的錯覺,因為她連對方的臉都看不清,更別說視線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 顧灼忍不住朝那別看。
什麽都沒看到後,顧灼正要收回目光, 往前快走幾步趕上林岱風。
卻在收回目光的一瞬間, 她看到那個女人似乎朝她舉杯, 然後又仰頭喝了一口。
顧灼便有些發怔,對方卻是在仰頭喝了一口酒以後, 就又轉回頭,目光停留在那群人身上。
女人身側還有一個人扒着她的肩膀, 湊近她低聲說着什麽。
顧灼還想再開, 已經是被林岱風拉着繞過一個卡座, 坐到了吧臺附近。
顧灼還沒來過酒吧,就聽林岱風熟練地叫人拿酒。
大概是林岱風表現得對這裏十分熟悉的模樣,吧臺的調酒師都忍不住朝林岱風多看了幾眼,也可能是被林岱風出色的外貌所吸引。
裝着酒的酒杯被推到顧灼面前,顧灼看向林岱風,就見林岱風的手指搭在吧臺上,敲了敲桌面,沒怎麽動,只眼神瞄着顧灼——像一只黑貓緊緊地盯着顧灼,示意道:“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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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灼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上面似乎有些奶油,還有點甜。
林岱風說了一個詞,顧灼沒能聽清,就見林岱風伸手理了一下顧灼頭上逆着的一縷頭發,像呆毛似的。
顧灼和林岱風在吧臺這裏坐了一會兒,林岱風便說自己要去趟洗手間,叮囑顧灼別亂跑。
顧灼對這裏不熟悉,她也沒打算亂跑,實際上她連酒都只喝了一點,酒館內适合的音樂讓她有些微醺,只點點頭,就見林岱風起身往酒館內的一側走過去。
她手裏抓着酒杯,雖然林岱風給她點的酒度數不高,但喝過後,腦袋還是有些昏沉,正當她有些昏昏欲睡時,調酒師又朝她這裏推了一杯酒,說道:“有人請你的。”
顧灼抓着酒杯有些懵,她下意識地轉過頭朝中央的一群男女看過去,卻什麽都看不清,只能看到搖晃着腦袋在舞池扭動身軀的一群黑影,以及歌手溫柔缱绻的聲音。
她有些口齒不清地問調酒師:“誰請的?”
調酒師露出一個暧|昧的笑容,他的目光往酒館一側看過去,見和顧灼同來的女孩兒還沒出來,便伸手挑了挑顧灼的下巴,只覺觸手滑膩,他笑着往酒館中央那邊一擡下巴,說道:“是那邊那群人裏的一個。”
顧灼“唔”了一聲,朝那邊那群人看過去,她其實是覺得有些眼熟的,但又覺得都是一些陌生面孔,自己确實沒有見過,她追問:“這麽多人,是哪一個?”
調酒師笑了起來,他道:“喏,看到了嗎?就那個,最有魅力的一個,是個女人哦。”
顧灼沒聽清,她腳踩在高凳上,朝調酒師伸過去大半個身子,就差和調酒師面對面了。
她是有些頭腦昏沉,有些分不清和控制不住自己的舉動。
調酒師卻是被她這個舉動搞得心髒狂跳,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在酒吧什麽樣的人都見過,本以為已經是個情場高手了,這會兒卻被一個明顯是個雛鳥的小女孩兒搞得有些心動。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只等着這個暗夜精靈一般的女孩兒越靠越近,近到他能感覺到對方噴灑過來的、帶着一股奶油氣味的酒氣,他盯着近在咫尺的紅唇,居然有了第一次給喜歡的女孩兒告白時的緊張感。
他聽到女孩兒醉醺醺地問道:“女人?女人為什麽會請我喝酒呢?”
調酒師本來是很緊張的,卻被這個女孩兒的問題問得想笑,他想說,為什麽女人就不會請你喝酒呢?
如果可以,他也想請她喝酒,不過想想也是,對方周圍明顯有着護花使者一樣的人存在。
調酒師笑着想要開口說話,顧灼卻因為支撐不住,腳下一軟,身子往前傾,差點就要倒調酒師的懷裏、又或者是吧臺上時,她忽然被人給攬住,倒在一個充斥着馨香和酒味的懷抱裏。
顧灼被人抱在懷裏,她腦袋抵着對方的胸,對方大概是高她很多,反正她想要擡頭看時,卻被一只手按住腦袋,怎麽都看不到對方的臉。
只能看到對方垂在身前的、微微卷曲的長發,顧灼有些發懵,頭腦也有些轉不過來,她伸手去撩動對方的長發,然後聽到一個十分性感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她喝醉了,好像。”
調酒師收回自己想要去接住顧灼的手,他看着對面摟抱着顧灼的女人聳聳肩,笑道:“酒量很差的樣子。”
抱着顧灼的女人就笑起來,她也帶着一點醉意道:“不過倒是挺可愛的。”
顧灼覺得這聲音十分熟悉,但又不是林岱風,她不安地晃了晃腦袋,想要甩開對方壓着她腦袋的手,卻怎麽都甩不開,反而惹得這人笑起來,說她:“別蹭了,再蹭……吃掉你哦。”
顧灼就有些委屈,她自己站不穩了,幹脆一屁股坐回凳子,又很想有個可以趴着的地方,對方摟着她,她便伸長手臂去抱住對方的腰,只覺得這人抱着軟軟的。
顧灼這樣想的時候,也就直接說出來。
那女人卻是伸出一只手,繞到自己的腰後,與顧灼摟着她的手牽在一起,曲起手指去撓顧灼的手心。
在顧灼覺得有些癢,想要收回手時,這女人就低頭湊到顧灼耳邊,她說話時噴灑出來的熱氣卻灑在顧灼耳朵上,她語氣裏帶着笑意和蠱惑:“要不要,和姐姐做一件快樂的事?”
快樂的事?顧灼覺得自己現在沒什麽煩惱的,而且她還得等林岱風回來。
這樣想着的顧灼,就想要拒絕對方。
女人卻是一下将她拽下椅子,帶着她在酒館內穿梭,然後在一個昏暗的卡座沙發坐下。
顧灼皺眉,她張口道:“我還得——”
她話沒有說話,眼前這個長發女人卻是一把将她推倒坐在沙發上,然後一下跨坐在顧灼的腿上,不等顧灼說話,她便低下頭吻住顧灼。
顧灼之前和晚風打游戲時,聽到晚風說過一個事,說是可以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的人,接吻會很厲害。
顧灼當時還挺奇怪的,事後自己也試過,發現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結果晚風卻打字告訴她,說“他”就能做到用櫻桃梗打結。
只是還沒有過接吻經驗。
顧灼對這個問題不感興趣,只當晚風是在秀他的特技,所以聽過也就忘了。
直到這一刻,她被人壓在沙發角落裏。
大概是喝醉了酒的原因,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覺得嘴裏的氧氣都要被人掠奪空,除了要窒息的感覺外,她還有些飄飄然。
對方緊緊擁着她,讓她有一種被人深刻需要的錯覺。
她和對方的頭發纏繞在一起,她覺得接吻的自己好像應該閉上眼睛,但她又覺得不對勁——她被一個女人強吻了。
而且對方的手還特別的不老實,在她身上亂摸。
顧灼想要反抗,卻又被對方的吻,或者說是舌頭給拉入浮沉的深淵裏,她覺得眼角似乎還有生理眼淚都出來了,眼角的眼睫毛都被潤濕。
直到對方将她的舌頭給吸得疼了,她便發出一聲輕輕的吟聲。
對方便輕輕笑着松開了顧灼一點,讓顧灼得以呼吸了一口氧氣,她含糊着、口齒不清地說了句:“我要死了。”
才剛說完這麽一句話,對方就又貼上來,她含着顧灼的舌頭,然後又從嘴角一直到脖頸,留下一串濕漉漉的吻痕,最後,在顧灼耳側的下方,用力吸了一下,讓顧灼都忍不住蜷縮起身體。
卻又被對方壓着身體舒展開,顧灼的手沒有着力點,她不得不伸手抓住對方的頭發,想要将對方扯開。
大概是被顧灼給扯疼了,對方松開顧灼,然後又低頭在顧灼的耳垂用力咬了一下。
被酒精麻痹的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顧灼“唔”了一聲,對方才松開她。
顧灼感覺自己好像又活過來了,但是對方顯然沒有要從她身上起來的意思,而是直接趴在她身上,像是睡着了一樣,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處,還能感受到對方呼吸時的熱氣。
顧灼覺得自己快熱死了,盯着頭頂倒立的玻璃杯,覺得思緒飄得很遠。
稍稍緩過勁來,顧灼用力推了推身上的人,對方卻是有些“不耐煩”,伸手抱住顧灼的腰,還用了幾分力氣,聲音有些慵懶道:“別鬧。”
顧灼眨眨眼,她再次用力想要推開這人。
對方顯然不打算如顧灼的願,她輕笑一聲,使了幾分力氣壓在顧灼身上。
等顧灼沒力氣以後,就笑着在顧灼嘴角落下一個濕吻,笑着調|戲道:“舒服嗎?”
對方聲音有些悶悶的,顧灼沒聽清,她疑惑地“嗯?”了一聲。
就見對方撐在她身上,又問了一次:“我說,你被我,吻得舒服嗎?”
顧灼臉熱,大概是酒精漸漸褪去,她稍微有點思考能力了,她盯着身上的女人。
但酒館內的燈光還是不太明顯,她隐約中似乎看到對方的嘴唇上還沾着她的口紅,她伸手想要遮擋住自己的嘴巴,卻見對方低頭湊近,眼睛裏似有一絲狡黠閃過。
卷曲的長發落在顧灼身上、脖子處,她有些癢,抓着身下的沙發想要坐起來,而對方卻故意一下軟軟地靠在顧灼身上,不讓她起來。
……
酒館的衛生間并不是男女分開的,而是混合的,并且就連廁所都有男女擁在一起親吻,絲毫不顧及周圍人的感受。
甚至還十分過火,在一衆等廁所的衆人面前,直接擁着進到一個隔間裏,周圍便有人吹起口哨來。
廁所味道不太好聞,林岱風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連眉頭都沒有皺起來。
這裏的人可沒有什麽排隊意識,反正有空位就去擠,甚至有的人幹脆就在廁所這邊勾|搭上,調笑着又離開廁所,不知道又去哪個角落裏“交流”了。
前面終于有個空位出來,林岱風就要過去,卻見一個矮個子有些甜美的女生搶先一步進去。
林岱風腳下一頓,也沒說什麽,只打算都等一會兒。
矮個子女孩兒進去沒多久又出來了,但只是開着隔間門,她掃視周圍一群以後,忽然就沖林岱風勾勾手指,示意林岱風過去。
這樣的小把戲,林岱風以前也見過,她皺着眉不是很想過去。
對方見她猶豫,便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在某一瞬間,矮個子女孩兒的眉眼像極了顧灼。
林岱風想到顧灼,她就上前一步,站在隔間門口,然後就聽周圍的人吹起口哨,顯然以為她們會在隔間裏辦事。
林岱風也是這樣以為的,但她沒有這樣的想法,她只是想着怎麽拒絕對方。
她正等着對方開口,對方也确實開口了,說的話确實出乎林岱風的預料。
“那個……我來大姨媽了,可不可以拜托你幫我買包衛生巾?”矮個子女孩兒解釋道。
林岱風:……
這似乎沒什麽可拒絕的,但她又不是特別放心顧灼一個人在外面,她皺着眉。
女孩兒顯然看出她的猶豫,她立馬露出可憐的模樣,拿着手機點開微信道:“我今天一個人來的,朋友都不在,實在找不到人幫忙,求你了……好不好?我微信轉賬給你。”
林岱風心裏嘆了一口氣,她神色冷淡地點頭,倒是沒掃女孩兒的微信,直接道:“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酒館內是沒有賣這些東西的,林岱風出去時走的另外一邊,她本來想走正門的,想跟顧灼說一聲,但這會兒已經是酒館內最熱鬧的時候,人群太多了,挨着走過去又得耽誤些時間。
她快點買了東西回來,也許會更快一些。
……
店家貼心地用黑色塑料袋裝上,林岱風直接拿在手裏朝酒館內回去,本來打算走正門的,卻又見門口圍着一群人,像是一時半會兒進不去似的。
林岱風猶豫了下,從側門進去,找到那女孩兒的隔間,敲了半天門以後對方都沒開,她以為對方已經走了。
剛要離開,就見隔間門已經開了——這人居然差點在隔間裏睡着。
這會兒的林岱風顯然沒什麽耐心了,她把衛生巾遞給對方,對方抓着黑色塑料口袋不放,然後順着林岱風的手一直往上,握住林岱風的手腕。
林岱風蹙眉,只覺一陣膩人的感觸在往身上爬,一直蔓延到後心。
她松開抓着塑料袋的手,見對方還是抓着她的手不放,她皺着眉冷聲道:“松開。”
那女孩兒不放,甚至還笑了下,她眨眨眼睛,說:“我覺得……你和我是一類人,要不要試一試?你有女朋友嗎?”
林岱風沒有說話,她只是盯着對方抓着她的手,只覺得心裏一陣惡心。
對方卻是沒有看出來,她只以為林岱風是想要拒絕,便繼續笑着說道:“有女朋友也沒關系哦,我可以做你的秘密情人……反正你都來這裏了,不想刺激一下嗎?”
林岱風耐心徹底告罄,她用力甩開對方的手,眼神裏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心,冷着聲音道:“抱歉,我不喜歡女人。”
女孩兒似乎很是失望,她抓着黑色塑料袋裏的衛生巾,也跟着冷笑了一下:“不喜歡就算了。”
然後當着林岱風的面,直接把衛生巾扔進垃圾桶裏。
林岱風:……
林岱風懶得看,她徑直走到洗手池,擠了洗手液就開始洗手,從手指指縫到被碰到過的手腕,一直洗了三遍才在旁邊人看神經病的目光下,抽了張擦手紙擦幹,然後再進到廁所隔間。
……
林岱風終于從廁所裏出來,此時的她對酒館的印象遠沒有從前那樣好,她覺得以後都不想來了。
在這一念頭冒出來時,她忽然想到了顧灼,便又笑了下,覺得老酒館似乎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麽差,至少它依舊存在着。
似乎只要一想到顧灼,她的心情就會好上很多。
林岱風帶着雀躍的心情往吧臺走,越靠近她的眉頭就蹙得越攏,因為吧臺那裏已經沒了她熟悉的那個身影。
林岱風的心髒似乎空了一下,她朝吧臺那邊走過去,确信沒有看到顧灼的身影,就連吧臺上屬于顧灼的酒杯都被收起來了。
她走到吧臺邊上,調酒師看到她吹了一聲口哨。
林岱風冷着臉問調酒師:“人呢?”
調酒師故意裝作不明白的樣子看向林岱風,他皺眉道:“誰?”
林岱風壓根兒就不買賬,她皺着眉問道:“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兒,我說,她人呢?”
調酒師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然後慢吞吞道:“你要知道,每天來這裏的人太多了,形形色色的,又都化着濃妝,你說的人……其實我都記不太清楚了。不如,你詳細說一下,她長什麽樣,也許我能回憶起來。”
林岱風沒有說話,她伸手抓起一旁調酒師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空酒瓶,她冷若冰霜道:“你試過被酒瓶子砸腦袋嗎?”
調酒師咳了一聲,他抓着杯子,眼神朝一處瞟過去,一副“我想起來了”的模樣,說道:“冷靜點,我現在突然想起來了,我剛剛看到她好像去了那邊,不過應該是沒什麽……大……事……”
話沒說完,林岱風已經朝那邊走過去。
調酒師聳聳肩,心道:确實沒有什麽大事,只會是豔事而已,估摸着又是一個捉奸的人……這年頭,帥哥都不吃香了,還是美女好啊。
不過,像那樣的一個人,喜歡的人多也不是奇怪事。
……
林岱風覺得自己心髒頭一次跳得這麽厲害,她朝那邊走過去,但因為周圍人很多,她幾乎是硬生生擠開一條路,還因為心緒不定的原因,踩了好幾個人的腳,在一路的咒罵聲中,她終于找到了那個卡座。
事實上,林岱風幾次路過那個卡座,因為顧灼被一個陌生女人壓在下面,導致林岱風沒能看見。
要不是她有一種直覺,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麽,一直到她看到顧灼露出來的小半張臉。
林岱風覺得身體的血液都被凍住,但又被驅使着上前,伸手用力拉開壓在顧灼身上的女人,然後再動作輕柔地将顧灼從沙發上拉起來。
顧灼還有些迷糊,但她看到林岱風以後,就下意識地露出笑容來。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林岱風竟然覺得這個笑容很甜,她看着都有些晃神。
“林岱風,你來了,”顧灼是喜悅的,因為剛剛那個女人她不認識,還有一點害怕,想着,她便直接說出來了,她伸手指了指旁邊站不穩的女人道,“這人欺負我。”
林岱風嗯了一聲,她側眸去看旁邊的女人,就見這女人伸手捋起自己披散着的長發,露出一抹飒爽的笑容來,她說話還帶着酒氣,語氣頗為無賴道:“你倒是說說,我怎麽欺負你了?”
顧灼正要指控,忽然覺得後背松垮垮的,她反手去摸,然後摸到被不知道什麽時候解開的扣子,她皺着眉盯着那女人道:“你……流氓!”
陌生女人愣了一下,她以為顧灼說的是她強吻她的事,目光卻在觸及到顧灼反手摸背的舉動以後,她才恍然明白過來,自己也頗為費解道:“我以前可沒有這樣過……”
顧灼顯然不相信這醉酒女人的胡話。
醉酒女人卻狀似解釋道:“我說是無師自通,你信嗎?”
顧灼伸手想要把扣子重新扣上,她一邊摸索,一邊軟軟道:“我信你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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