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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玉幻境有兩個入口, 一個在東玉閣, 另一個則在禦海海底。因着後者危機重重, 在以往那些魔修弟子會同仙宗弟子一樣從東玉閣後山進入。
不過這一切在七曜聖女偷走太虛殿和水秀谷的東玉令後戛然而止,仙魔兩道恢複了最早時的敵對狀态,魔宗的弟子若是在東玉閣出現,只怕兩邊都要出手阻止對方進入東玉幻境。
這次切磋比試中, 玄宗弟子全部進入前五十獲得資格。看到這個盛景,南姝予有點明白為何玄宗沒有東玉令也不屑于去搶東玉令,只要弟子足夠優秀, 有沒有東玉令都沒什麽差別。
等了半個時辰左右, 原本濃郁的靈氣忽然震動起來, 南姝予觀察發現靈氣被牽引着彙聚在半空中,随即形成一個巨大的靈氣漩渦。
“幻境開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在場的宗門弟子隐隐騷動起來。
南姝予的手忽然被握住,她偏頭一看,正是雲晏卿。
“等會拉緊點,別分散了。”雲晏卿低聲說到。
“嗯。”南姝予應聲, 握緊了她的手。
聽到兩人對話的趙丞沉默不語,若他沒記錯,他們身上都帶着牽引符。如果牽引符都無法将他們彙聚在一起, 那牽手就更不可能了,反而還有斷手的危險。
他才不信師姐不知道, 也不知道師妹是真遲鈍還是裝傻。
靈氣漩渦緩緩流動着, 五十名弟子站在陣法之中, 陣法的四角射出一道道光芒射向漩渦中心,不斷注入的光芒漸漸把漩渦中心拉開。
漩渦中心倏地發出一道刺目的光,南姝予只覺得身體一輕,強烈的光芒和眩暈感讓她不自覺閉上眼,等到身體恢複正常,她緩緩睜開眼,四周的景象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天空中凝聚着灰蒙蒙的烏雲,他們正站在一片貧瘠的土地上,腳下的土壤是暗紅色的,一眼望向遠方便是黑紅相接,荒蕪的可怕,而且呼吸間也帶了絲灼熱之意。
這裏就是東玉幻境中的某一處了。
雲晏卿讓玄宗弟子兩三人分為一組,遇到危險就放信號煙,其餘弟子看到便會前去支援。弟子們與熟悉的弟子皆為夥伴,三三倆倆地尋找機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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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姝予毫無疑問地跟在雲晏卿身後,東玉幻境那麽大,她只有跟在師姐身後才有機會找到虞翎風,或者是商水媚。
雲晏卿取出一塊尋蹤羅盤,觀察羅盤上的動靜,她捏訣朝西方飛去,南姝予緊随其後。
這個地方格外荒涼,少數的幾顆植物都是已枯死的怪樹,滿眼都是暗紅與灰色,壓抑的氣氛讓南姝予隐隐有些喘不上氣。
飛了莫約一炷香的功夫,原本荒涼的暗紅色土地上出現了一片湖泊,湖面亮如鏡,清晰地倒映着一座古城——
等等?
湖泊四周分明連棵樹都沒有,哪來的城?
南姝予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象,若不是這種環境,她倒還覺得蠻有趣的。
雲晏卿控制着飛劍在湖泊旁停下,尋蹤羅盤正發出追蹤成功的淺綠色光芒。
收起飛劍和尋蹤羅盤,雲晏卿看向南姝予,道:“就是這了。”
“我們要下去看看麽?”南姝予朝湖底張望着,但湖底靜的仿佛凝固一般,只有那座城靜靜地屹立在那。
“自然。”雲晏卿遞給她一枚避水珠,南姝予将避水珠含在口中,兩人擡腿踏進湖泊之中。
只見光芒一閃,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湖泊裏。
南姝予睜開眼時,她們正站在那座古城前,她環顧四周,南姝予發現這地方果然奇怪,明明從上方看不過是小湖泊,在裏面卻廣闊的一眼看不到邊。
不過這裏只有這座城安靜地伫立在此,四周似乎沒有任何活物。
雲晏卿圍着古城繞了一圈後回來,同南姝予說:“這裏不能禦劍飛行,城裏只有這一個出入口。”
“師姐,你有沒有覺得這裏太安靜了?”南姝予抓住雲晏卿的手,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這裏安靜的十分反常。
不過倒也正常,這裏是東玉幻境,往往是機遇與危險常伴,師姐既然挑中這裏,這裏自然是危險重重。
雲晏卿拍了拍南姝予的手,“別怕,我們速戰速決,搜索一遍就馬上離開。”
南姝予點頭,跟着雲晏卿進入這座古城之中。
出乎意料的是,這座古城內并不像尋常城池那樣有着商鋪街道,它只有正中心的一座祭壇,三面高大的城牆将其圍住,像是在保護着祭壇。
一進去,南姝予就被前面那四方的祭壇吸引了注意,祭壇上還豎着一面旗幟,那面旗幟正無風自動,在空中翻卷着。
南姝予趁着旗幟翻卷時的角度辨認出上面的圖案,那是一只白骨手,正向上舉着,像是在抓什麽東西。
那旗幟看的南姝予背脊微微發毛,她連忙抓住雲晏卿的手臂。同樣看清那面旗幟的雲晏卿臉色微變,反手抓住南姝予的手,低聲道:“走,去祭壇下面。”
兩人迅速走到祭壇下方,雲晏卿帶着南姝予繞着祭壇下方走了一圈,在鋪設的石階旁找到一塊活動的磚石。
雲晏卿伸手把磚石按了進去,地面忽然震動起來,通往祭壇的石階一階一階地收回祭壇內部,于是原本是石階的地方出現了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
這一幕看的南姝予都驚呆了,“師姐怎麽知道這裏有東西?”
“這是獄魔鎮鬼幡。”雲晏卿面色微沉,“這祭壇是奪取神魂喂養獄魔,祭壇的下方會有鎮鬼石,吸取的神魂越多,鎮鬼石的威力便愈強大。”
南姝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繼而一愣,“等等,這東西吸取神魂?怎麽吸取?”
雲晏卿拉着她走進通向祭壇下方的階梯,道:“在附近待的越久,神魂就被吸取的越快。”
這句話聽的南姝予背脊發涼,她連忙拉着雲晏卿跑起來,語氣倉促道:“那我們趕緊拿了鎮鬼石就走!”
她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猜到雲晏卿是為了這塊鎮鬼石才會冒險下來。
被她拉着跑,明明應該是嚴肅緊張的氛圍,雲晏卿卻忍不住笑起來,“別擔心,這祭壇上的陣法已經失去效力,否則我們不會輕易地找到祭壇下方的入口。”
越往下走,臺階越發寬闊起來,牆壁上還固定着散發出幽藍光澤的石頭,這石頭的照亮效果沒有燭火好,但以築基期修士的五感能借助這點微弱的光看清前方的路。
臺階很快就達到底端,下方的空間并不大,正中心一道一人高的石柱立在地上,上方卻是一根拇指粗細的旗杆,只見旗杆的末端懸浮着一枚拇指大的黑色珠子。
還沒靠近這枚珠子,無數聲慘叫在南姝予的腦海中響起,她身子一顫,體內的靈氣開始不受控制的亂竄。
雲晏卿擡手将符篆拍在她背上,那些尖利凄楚的叫聲便再也聽不到,體內的靈氣也恢複如初。
南姝予心有餘悸地看了眼那枚珠子,決定離遠一點。
見她如此,雲晏卿只搖了搖頭,伸手取那珠子。
直白的動作看的南姝予欲言又止,這樣直接碰它真的沒問題嗎?
雲晏卿的指尖觸碰到珠子的一刻,一股邪惡至極的氣息自珠子輻射出來,與此同時,南姝予仿佛聽到那些慘叫聲再度響起。
珠子上方的旗杆猛烈震動起來,空氣中忽然傳來一股腥臭的氣味,南姝予警惕地擡頭看向上空,只見一只巨大的紅色手掌穿透石壁向雲晏卿抓去,而雲晏卿雙眸緊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南姝予下意識拔劍,手腕一抖便是數十道劍氣劈向手掌,手掌被劍氣劈散,下一刻又重新凝聚為實體——
這應該是鬼魂!
意識到這點,南姝予掏出兩張雷符,兩指一捏,符篆上閃過銀藍色的電光,“去!”
四道小拇指粗細的雷電如蛇般纏上紅色巨手,紅色巨手隐約有潰散的跡象,南姝予正要一鼓作氣幹掉它,卻雲晏卿急忙道:“師妹住手!”
南姝予一愣,紅色巨手上的電光消失,但紅色巨手較之前而言更為暗淡,仿佛随時都會消失一般。
雲晏卿舉起那顆珠子,紅色巨手朝那珠子觸碰過去,緊跟着就被吸入黑色珠子之中,吸收完畢的黑色珠子中心多了一粒紅色的小點。
上方的旗杆震顫着縮小,直到南姝予看不見它了,才看到一面巴掌大的旗幟從上方掉了下來,落在雲晏卿的掌心中。
看到這一幕南姝予才意識到自己是闖禍了,她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我以為……它要攻擊你嘛。”
雲晏卿啞然失笑,“我并非責怪你。”,她走到南姝予身前拉起南姝予的手,把旗幟和黑色珠子放在南姝予的掌心。
“我已經抹去上面殘留的印記,你抓緊時間将它煉化,也算是多一種手段。”雲晏卿說到,“獄魔鎮鬼幡裏有一套法決,你煉化時自然就能知曉如何控制它。”
南姝予一愣,她當然知道這東西有多寶貴,光是那尖叫聲都讓她吃了一個小虧,而且她現在又使不出劍意,這面幡正好可以彌補她現在的短缺。
見南姝予傻呆呆地看着自己,雲晏卿輕戳了下她的額頭,“傻站着做什麽,還不快收下。”
南姝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她覺得推拒都是對師姐心意的侮辱。
她猛地抱住雲晏卿,“吧唧”一口親在雲晏卿的側臉上,感動地說:“師姐,你對我這麽好,我只能以身相許了。”
雲晏卿的手有意無意地搭在她的腰間,嘴角彎出一抹淺淺的笑意,“若我以後去北島提親,你可不許跑。”
南姝予笑嘻嘻地說:“保證不跑,我還要穿上嫁衣等師姐~”
“這話可是你說的。”雲晏卿低聲呢喃着。
南姝予沒有聽清楚,疑惑道:“師姐你剛才說什麽?”
雲晏卿微微一笑,“沒什麽,我們快走吧。”
“嗯!”
————————————————
兩人從湖泊底下鑽出來後,又一次跟随尋蹤羅盤的指引前行,東玉幻境內場景變換無窮,方才兩人還在貧瘠荒蕪之地禦劍飛行,眨眼間她們已置身茂密的綠林內。
“這是疊境,我們應該是穿過了第一重境界荒原境,這裏應當是第三重密林境。”雲晏卿同身後的南姝予解釋說。
南姝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隐約聽見左側傳來蛇類的“嘶嘶”聲,還感知到一股金丹期境界才有的威壓。南姝予拉了拉雲晏卿的衣袖,“師姐,可不可以過去看看?”
若是放在尋常,她說什麽都不會過去的,但也不知為何,她就覺得自己應該過去一趟。
雲晏卿感知到那股威壓,眉心微皺,還是應了她,“好,去看看。”
距離越近,那“嘶嘶”聲愈發明顯,等到距離不過百米時,南姝予終于看清楚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一只約十丈長的金色蛇正憤怒地長着血盆大口追咬着一個人,那股金丹期的威壓就是從這條巨蛇身上傳來的。
“這是金羽蛇!”雲晏卿的語氣急促,“那人定是摘了金蛇涎果!”
南姝予不知道金蛇涎果是什麽東西,可她看到了那個被蛇追咬的人,分明就是雙展峰上的二師姐甘玥嘉!
雲晏卿也認出了甘玥嘉,略微思索,便明白她的意圖。
令人意外的是,甘玥嘉身旁并沒有玄宗弟子,看着似乎是獨自一人出現在這個地方,也沒有發射信號煙。
南姝予以為她是騰不出手發射信號煙,便拔劍上前幫忙,雲晏卿正欲攔她,見她已拔劍而上,只好搶先一步攻擊金羽蛇。
正想咬死那該死的小賊奪回果子,金羽蛇尾巴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它憤怒地轉過去想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小蟲子,沒想到迎面一道雷光劈在它頭頂的肉冠上。
南姝予趁機抓住甘玥嘉的手臂,飛速朝另一方向掠去。
甘玥嘉還未反應過來是誰在幫她,就被抓住胳膊朝遠離金羽蛇的方向飛去,她偏頭一看,頓時大怒,猛的抽出自己的手臂。
“不需要你多管閑事!”
南姝予被她吼的一懵,瞥見身後追來的金羽蛇,語氣急促道:“你瘋了嗎?還不趕緊跑!難道你想死在這?!”
南姝予在面對各峰上的姐妹們都是笑語盈盈,甘玥嘉最讨厭她那樣的笑容,輕浮的要命。
突然看到她暴躁的樣子,甘玥嘉一愣,連禦劍飛行都忘了,硬生生停在半空中,看的南姝予差點沒一腳踢上去——
“你發什麽愣!趕緊跑啊!你想被蛇吃掉我可不想!”
南姝予真沒想到這甘玥嘉竟然還是個傻子,早知道就不冒冒失失地過來救人了,至少得等其他弟子都到了再動手。要不是還有師姐在,就憑甘玥嘉這反應速度,她們倆都得折在這!
甘玥嘉回過神,面色一凜,捏訣跟在南姝予身後飛速往前。
鱗片刮擦的聲音越來越響,嘶嘶聲如同糾纏不放的喪鐘,南姝予的心格外激烈,都快從嗓子裏跳出來了。
身後的壓迫感越來越逼近,南姝予甚至聞到了腥臭氣,可她還是不敢回頭,操縱起飛劍同甘玥嘉一起在叢林裏穿梭。
只聽一聲凄厲的獸吼,緊跟在後的壓迫感陡然消失,南姝予這才回頭看了眼,然而一道白影閃過,她的腰忽然被攬住,被帶着朝前極速飛去。
甘玥嘉緊跟其後,三人直沖進一片美麗的花谷,發現竟然已無處可逃,只得轉身面對那條緊追不舍的巨蛇。出乎意料的是,那條巨蛇竟停在花谷外徘徊不進,似乎在忌憚着什麽,它憤怒地瞪着甘玥嘉,淺黃色的眼睛中頗為人性化地透露着無奈之色。
見它不敢進來,南姝予松了口氣,不過她意識到這裏應該有着比這條蛇更強大的東西,否則這條蛇也不會忌憚到不敢追進來,明明它都已經緊追不舍這麽久。
“萬事小心,這裏有古怪。”雲晏卿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這片花谷倒是美得驚人,中間一條已經走到盡頭的路,兩旁則是花團錦簇姹紫嫣紅,只是這樣美麗的花谷出現在此處本身就不太正常,要知道她們可是從貧瘠的荒地那過來的。
南姝予四下看了眼,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痛呼,扭身一看,甘玥嘉正痛苦地捂着肩頭,鮮血不斷從她的指尖溢出來,那血量看的南姝予一驚。
“你怎麽受傷了?”
南姝予想要看看她的傷口,甘玥嘉扭身躲開她伸過來的手,皺着眉道:“不用你操心。”
南姝予都要被這人氣笑了,她又不是欠她的,過來幫忙還貼了個冷臉。
“這次算我多管閑事,您好自為之!真心祝福您能活着離開東玉幻境!”南姝予沖甘玥嘉露出一個虛假至極的矜持笑容,緊跟着狠狠翻了個白眼,轉身挽住雲晏卿的手臂,說:“師姐,我們去別處看看吧,這裏總覺得怪怪的。”
雲晏卿沒有理會甘玥嘉,安撫着拍了拍她的手,指着側面被花簇遮擋住的洞口,道:“不急,先進去看看。”
南姝予覺得這裏處處透着古怪,但既然師姐這麽說了,那她就跟着進去看看,畢竟她還得靠着師姐的指引才有可能找到那些人。
那個洞口不大不小,能容納兩人并肩進去,不過這個山洞極淺,就像是供路過的修士再次過夜休息似的。
南姝予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這裏沒什麽特別的,她在山洞裏轉悠了一圈,見無事發生,便同雲晏卿道:“師姐,這裏什麽都沒有啊,明明——啊!”
南姝予話未說完,小腹內部陡然升起劇烈的刺痛感,仿佛有數千根冰冷的銀針紮在她的小腹內,陣陣刺痛的同時還十分寒涼,她幾乎沒力氣站穩。
她捂着小腹面色發白,雲晏卿連忙扶住她,緊張道:“怎麽了?讓我看看!”
南姝予疼的直不起身,她痛苦地蜷縮起身子,腦袋抵在雲晏卿的肩頭,拼命咬着唇瓣,哪怕唇瓣早已咬破,她也絲毫沒有發覺。
一道淺綠色的光從南姝予的手腕流入,沿途經過她的四肢百骸,最後在她的小腹前停住。
雲晏卿深深皺起眉,她還沒說話,便聽到略顯無禮的聲音說:“我給她看看。”
說話之人正是甘玥嘉,甘玥嘉皺着眉一臉不耐,雲晏卿本想拒絕,想到甘玥嘉是雙展峰上攬松師伯的得意愛徒,便扶着南姝予朝向甘玥嘉。
甘玥嘉握住南姝予的手腕,一道翠綠色的光自她的指尖流向南姝予的手腕,自手腕流向肩胛,又由肩胛流經四肢百骸。
随着綠光的緩慢流動,甘玥嘉皺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麽,最後那團翠綠色的光停在南姝予的小腹上,而原本翠綠色的光“騰”的變成了暗紅色。
那如鮮血般的顏色刺痛了雲晏卿的眼,她追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甘玥嘉的臉色十分難看,她咬牙道:“是玄冰隐針!”
玄冰隐針?!
雲晏卿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看着已然痛暈過去倒在自己懷中的南姝予,眼眶微微泛紅,語氣中有一絲哽咽:“多久了?”
甘玥嘉神色複雜地看着暈倒的南姝予,“這應該是第七天,是第一次發作。”
第七天……那不就是宗門比試那天?!
商水媚!又是你!
雲晏卿幾乎紅了眼睛,修剪的圓潤漂亮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卻絲毫不覺。
玄冰隐針,陰毒至極的邪物,一旦刺入體內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當其發作時會叫人生不如死,玄冰隐針每七天發作一次,一共發作七次。七七四十九天後,修士将會經脈盡斷、靈根破碎,最後七竅流血而亡。
最為棘手的是,玄冰隐針無可解,若是修士能逼出玄冰隐針也能活命,只是靈根受損,此生再也無法精進。
但玄冰隐針不是白叫的,一旦入人體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要想逼出玄冰隐針比登天還難!
而,這是南姝予體內的玄冰隐針第一次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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