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幾人齊刷刷轉頭看去, 只見一位穿着廣袖留仙裙的絕美女子正站在門口疑惑地看着他們。

在界河這種荒蕪的地方, 他們哪裏見過如此貌美的女子,光是那肌膚勝雪就與這界河的大漠黃沙格格不入,頃刻間幾人竟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唯一的女弟子最先回過神,她問:“你要去玄宗?”

聽到有人應聲, 女子神色放松了不少,她快步走來解釋說:“我是玄宗弟子, 出門歷練時闖進一個上古陣法中, 結果被傳到這來了。”

這是南姝予琢磨很久才想出來的幌子, 天曉得這是什麽鬼地方, 她身上除了這件衣服以及幾塊果子外什麽都沒有,更別說羅盤這種高級貨。

本來她就不認路, 在外都是靠羅盤指路, 去寒山窟也是跟在師姐身後, 全程由師姐帶路。

現在倒好,好不容易從那個洞窟裏出來,本以為會出現在浮海附近, 沒想到被撲面而來的黃沙嗆了嗓子,她完全摸不清自己在哪。

幾名弟子也回過神來,聽到這話不禁面面相觑。

二師兄主動開口道:“我們也未曾去過玄宗。不如你一直往東走,等到了廣玉山腳下有一間坊市,不少修士都會在那停留片刻,興許就有修士知道。”

廣玉山是什麽位置,完全沒聽說過。

南姝予更加确定自己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了。

笑着同那位男子道謝, 南姝予又問:“請問……哪邊是東邊?”

真不怪她分不清東南西北,這地方整天黃沙蔽日的,她只知道太陽從東邊升起,可現在鬼知道是什麽時間,萬一她往東南或者東北方向走了,那豈不是越走越遠?

她剛問完,她就發現幾位弟子看她的眼神變得怪怪的,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分不清東南西北就是傻子嗎?

……好像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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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師兄握拳抵在嘴邊清了清嗓子,似乎在強忍笑意,他擡手為南姝予指了個方向,“那邊就是東邊。”

“真是謝謝了!”南姝予連連道謝,這真是個大好人啊!可惜她現在身無分文,不然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不必客氣,出門在外誰都有遇到麻煩的時候。”二師兄好脾氣地說到。

南姝予正想要轉身走,想起無意間聽到他們說的話,她忍不住問:“你們方才說七曜城聖女帶人前去玄宗挑釁,兩方打的兩敗俱傷?”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看向那名女弟子——

剛才是你說的,你來回答。

女弟子不自在地瞪了對面那個沖自己擠眉弄眼的弟子一眼,謹慎地開口說:“我只是聽旁人說的。”

南姝予毫不見外地拖了個凳子在桌邊上坐下,兩邊的弟子連忙調整位置給她騰出一個空間。南姝予追問道:“那玄宗現在如何了?”

女弟子被她看的面頰微熱,她不自在地皺着眉,“……你不是玄宗弟子嗎,怎麽會來問我?”

南姝予一愣,連忙解釋說:“我離開玄宗有一段時間,所以不是很清楚。”

女弟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額……這些事我都是聽別人說的,是真是假我不能保證。”

南姝予點點頭,繼續聽她說。

“……我聽說玄宗元氣大傷,已封閉山門,不接待任何訪客。”女弟子将自己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玄宗竟然元氣大傷?

玄宗可是仙宗裏數一數二的仙門大宗,竟然同前來挑釁的七曜城魔修打的兩敗俱傷,還封閉山門。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她在這裏睡了多久?

浮海下面也許是個蟲洞,她掉進海裏的時候正巧掉進蟲洞裏,不然怎麽解釋她一醒來發現自己居然在一個陌生的洞窟裏?

南姝予又問:“七曜城聖女打上玄宗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

這幾位弟子交換了一個眼神,那女弟子看向南姝予的目光也變得古怪銳利起來,“你真的是玄宗弟子?”

南姝予心底嘆了口氣,她當然是玄宗弟子,還是峰主親傳弟子的那種。

只是她連個乾坤袋都沒有,更別說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了。

南姝予伸手扶額,微微嘆息着說:“我自然是玄宗弟子,你我素不相識,我騙你圖什麽好處不成。”

退一萬步說,就算她不是玄宗弟子,那也和他們沒關系,她只是想問個路,說到底也不損害他們的利益。

他們想了想,覺得這件事其實和他們沒多大幹系,便幹脆告訴南姝予。

“——三年前?!”南姝予難以置信地睜大眼。

幾位弟子被她突然提高的嗓音吓了一跳,愈發覺得這人美雖美,卻行為古怪的很,而且還有點傻。

南姝予腦子裏一片混亂。

竟然已經過去了至少三年,那她……真的還是她麽?

就算掉進海裏沒有讓她死亡,那玄冰隐針也絕對會要了她的命。

那麽,她真的還是南姝予嗎?

南姝予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纖纖軟玉柔若無骨,虎口也沒有因常年練劍而留下的繭,無一處不細膩柔嫩,猶如嬰兒般的幼嫩肌膚。

南姝予這才意識到一件事——

這根本就不是她的身體!

見她神情變換,二師兄小心翼翼地問:“姑娘……你可是不舒服?”

“啊……”南姝予回神,她倉皇起身,“沒事,謝謝。”

南姝予步伐沉重地離開客棧,她原以為自己應是大難不死逃過一劫,沒想到原來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而她也不是原來的南姝予了。

那麽這具身體是誰的?

她不會是奪舍了吧!

南姝予下意識調動體內的靈氣,出乎意料的是,這具身體裏根本沒有儲存靈氣,反而是早已與天地靈氣融為一體。

這唯有元嬰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做到!

她奪了一位元嬰期大佬的舍?

南姝予開始糊塗了,她一個築基中期的神魂怎麽可能奪的了元嬰期大佬的舍。

冥思苦想了片刻,南姝予愈發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

不過毫無疑問的是,她得趕緊回一趟北島,還要回玄宗。

如果她真的離開了三年之久,她爹娘一定會急死的。

南姝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颚,不過,真的過去三年了?

還沒走兩步,南姝予就聽到身後有熟悉的聲音喊道:“姑娘請留步。”

南姝予回頭一看,正是方才為她指路的“二師兄”。

不僅是他,還有那幾位弟子也站在客棧前,似乎正打算離開這裏。

南姝予疑惑地看着他,後者笑着說:“姑娘一個人總歸有諸多不便的,正好我們也要去廣玉山,不如我們結伴而行,相互也有個照應。”

嗯?那感情好啊!

南姝予眼睛一亮,“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在接下來的談話中,南姝予得知他們原本是清劍宗的弟子,兩天前妖族入侵,宗主,也就是他們的師父拼死抵禦那些妖族,最後讓他們逃下山,自己則自爆金丹與妖族同歸于盡。

說這話的時候,幾名弟子還紅了眼眶。

南姝予沒想到會有這種事,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麽好。

“既然如此,你們去廣玉山所為何事?”南姝予有些好奇。

二師兄孟柳山苦笑着說:“鹿源宗的宗主與我們師父是好友,兩宗往來頗多,我們想去請鹿源宗宗主幫我們報仇,尋回師父的劍,我們也能為師父立個劍冢。”

“原來如此。”南姝予點了點頭,她忽然想起了什麽,皺着眉道:“你們說的鹿源宗,是不是弟子服的衣襟上寫着鹿字的那個宗門?”

“正是。”孟柳山一怔,“南姑娘,你見過?”

南姝予面色猶豫,她遲疑着說:“我過來的時候碰到了兩位鹿源宗的弟子,他們說宗主帶着妻兒跑了,他們也趕着回老家。”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我就知道那個膽小鬼肯定跑了!”樂巧兒憤怒地握緊手中的劍,只恨自己為什麽修為太低,不然她就可以留下來和師父一起抵禦妖族,而不是成為一個拖累。

孟柳山的臉色難看,他萬萬沒想到這鹿源宗宗主竟然就這麽跑了,一點金丹期大能該有的氣度膽識都沒有!

南姝予也有點瞧不上這種行為,妖族還沒入侵,自己倒是先跑了,也不知道這家夥怎麽成為一宗之主的。

在同師弟妹們交換眼神後,孟柳山停下腳步,同南姝予行了個禮,“多謝南姑娘相告,我想,我們不必去廣玉山了,我們還是就此分別吧,你獨自一人還要多加小心。”

南姝予心裏有些可惜,她的向導就這麽沒了,但她也明白,便沒有多加阻止。

“你們也要多加小心。”南姝予回了個禮。

正要轉身繼續走,南姝予敏銳地察覺到沙下有一東西正飛速朝他們沖來,她擡手讓身後的人繞開,高聲提醒道:“小心,沙下有東西!”

她話音剛落,腳下的沙震動起來,一條倒鈎着的硬尾從沙中鑽出,鋒利的尾針流淌着幽藍色的光。不等他們做任何反應,硬尾尖端猛地噴灑出毒液。

南姝予不慌不忙支起靈氣罩擋在身前。

扭身欲逃的孟柳山見此大驚失色,伸手就要将她從毒液下拉出來。

出人意料的是,毒液噴在靈氣罩上,靈氣罩紋絲不動,牢牢地将毒液抵擋在外。

“金丹期?!”孟柳山錯愕道。

正欲逃跑的幾名弟子聽到這話也停下,轉身看向南姝予。

沒有武器讓南姝予頭疼的要命,她瞥了眼孟柳山手中的劍,道:“劍借我一用!”

孟柳山愣了一秒,只是白影一閃,他手裏的劍就被搶了過去。

不等那東西鑽出來,南姝予拔劍起勢,手腕一抖,數十道劍氣交織着朝硬尾前段的沙地蓋去。只聽細微的聲響,原本高高豎起的硬尾陡然斷裂跌落在地,沙下緩緩湧上來暗紅色的血漬,很快染紅了大片沙地。

看着那範圍和血量,南姝予嫌惡地擰起眉,她擡手收劍一氣呵成,持劍橫在孟柳山面前,“多謝了。”

敏捷利落的身法、能輕松破開赤幽蠍硬甲的劍氣,這果然是仙門大宗的弟子才會有的實力!

孟柳山呆愣地看着南姝予,見他不拿劍,只愣怔地望着自己,南姝予又往他面前送了送,“你的劍。”

孟柳山還未接過劍,一旁的樂巧兒卻猛地跪在南姝予面前,“多謝南姑娘出手相助,懇請姑娘幫我們取回師父的劍。”

南姝予連忙側身躲過扶她起來,樂巧兒卻不肯,道:“姑娘能輕易殺死那只赤幽蠍,修為定然在金丹期以上,我們只求姑娘能上清劍宗取回師父的劍!”

“我哪有金丹期的修為?”南姝予哭笑不得,“你快起來,有什麽事站着說就好。”

樂巧兒還不肯起來,旁邊的弟子突然跪在南姝予面前,南姝予一驚,頓時有了幾分火氣,“你們趕緊起來,再跪我就直接走了!”

聽出她語氣中的怒火,弟子們面面相觑,南姝予氣的轉身就要走,他們這才慌忙站起身。

樂巧兒連忙起身擋在她面前,“南姑娘留步,金丹期以下修為的靈氣根本抵擋不住赤幽蠍的毒素,姑娘何必騙我們?”

南姝予剛想說自己根本就是個築基期的小修士,忽然注意到她口中所謂“金丹期以下修為的靈氣”,心生疑惑。

難道她占據的這具身體當真是元嬰大佬的?

樂巧兒見她遲遲不說話,一咬牙便行禮退開,“姑娘不願出手,我們也不強求,那我們就此告辭!”

“等等——”南姝予出口叫住他們,“我可以試試,事成之後,你們得給我報酬。”

她現在身無分文,最好是能拿到羅盤或是飛行法器之類的東西,這樣她回去也能快上不少。

清劍宗弟子面色一喜,孟柳山連忙說:“那是自然!”

清劍宗離這裏要一天的腳程,南姝予還急着想回北島玄宗,連問他們有沒有飛劍,沒想到這幾位弟子都是煉氣期的修為,哪來的什麽飛行法器。

南姝予無法,只能跟在他們身後朝清劍宗趕去。

虧她還以為自己乾坤袋沒在身上是因為被海浪給沖走了,合着是她換了個身體,乾坤袋自然就沒了。

南姝予想想都覺得心痛,搜羅了那麽多法寶還在乾坤袋裏躺着呢,乾坤袋只怕是葬在海底了。

路上,南姝予詢問他們為何不自己去取劍,經解釋才知道這些妖族入侵一個地方便會在那織巢産卵,他們打不過那些東西,只能求人幫忙。

一聽織巢産卵,南姝予臉色都變了,想想都覺得惡心到極點。

清劍宗弟子怕她不去,連忙說只要她肯去,不管事情能不能成,他們都願意出一部分報酬。南姝予也不好意思做這種事,只能硬着頭皮去。

在界河這種荒涼之處,妖族繁衍生息需要溫暖潮濕之處,而那些布下護宗大陣的宗門之地就是最好的選擇,這也是清劍宗被盯上的緣由。

抵達清劍宗不遠處的巨石陣時,南姝予和清劍宗弟子都躲在石頭後,她在觀察着宗內的狀況。

立在門口的兩道石柱已斷裂倒塌,上面還有暗紅色已然幹涸的血痕,哪怕是呆在距離清劍宗百米之外,南姝予都能聞到空氣中那股令人作嘔的腥臭氣。

清劍宗弟子不敢打擾她,只緊張地看着她。

南姝予的神識小心翼翼地朝清劍宗內部掃去,這一看既惡心又震撼。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蜘蛛,都和她差不多高了,光是最前端的螯肢都和她本人差不多粗細,而清劍宗內部少說也有十幾只蜘蛛,在清劍宗大殿的角落裏更是盤踞着一張大網,一只足足有兩個蜘蛛那麽大的巨型蜘蛛正在網上,高高鼓起的腹部末端正往外吐出一個乳白色的圓球,而下方已經落了數十個乳白色的圓球。

那應該就是七星蛛的卵了。

問題來了,她的劍氣能砍斷這玩意的腿麽?最要命的是她身上什麽法寶都沒有,也摸不清自己是個什麽實力,這樣貿然沖上去,只怕她剛醒來就要變成那些蛛卵的養料了。

得先拿一只試試手才行。

南姝予盯上那只正在清劍宗外織網的七星蛛。

“劍借我一用。”南姝予向一旁伸手,孟柳山十分自覺地把劍放進她的手中。她扭頭看向那些弟子,“你們師父的那把劍長什麽樣子?”

“一把黑鐵寬劍,劍柄上鑲着一顆龍紋石。”一名弟子連忙開口說。

南姝予記下這個特征,道:“你們退遠一點,我先砍一只試試。”

“可是——”樂巧兒還想說什麽,被孟柳山拉着往後退,“七星蛛的蛛絲堅韌難斷,上面還有毒素,南姑娘還請多加小心。”

南姝予打了個手勢,看他們離的有些遠了,便把神識凝聚成針狠刺向那只七星蛛圓滾的腹部,七星蛛的八條腿爆發出強大的彈跳力,它迅速轉身邁向巨石陣這邊。

幸運的是,清劍宗內部的十幾只七星蛛并沒有出來查看。

南姝予身子輕巧地繞到側方,等七星蛛經過她面前時,她支起靈氣罩一躍而起,劍身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劍氣勢如破竹刺向七星蛛的腹部。

鋒銳的劍氣直接刺穿七星蛛的腹部留下一個大洞,內部的髒器和血液争先恐後地湧出來落了一地,那股腥臭味差點沒把南姝予熏暈。

還沒來得及噴出蛛絲的七星蛛瀕死前發出高亢的聲響,驚動清劍宗內部的同族,它八只腿抽搐着,巨大的身軀猛然倒地再也站不起來。

看樣子也不是很厲害,就是很惡心,那位清劍宗宗主還是金丹期修士,怎麽會落得要自曝同歸于盡呢?

南姝予看向清劍宗門口,五六只七星蛛朝這邊飛速爬來,銅鈴大的黑色蛛眼緊盯着她,下腹噴射|出白色蛛絲纏向南姝予。

南姝予閃身躲避,所幸這些蛛絲不會轉彎,閃避的同時她劍招淩厲,源源不斷的劍氣激射而去,最前面的兩只七星蛛立刻被劍氣斬的四分五裂。

後面的七星蛛見此立刻向總內的同族發出警示,南姝予趁勝追擊,只兩三下便把剩下的幾只七星蛛一一斬死。

七只七星蛛的殘肢堆積在一處,那氣味堪比千羅仙鳳膏,南姝予險些吐出來。

清劍宗內的七星蛛收到訊號連忙帶着母蛛撤退出清劍宗,南姝予才不會放過它們,這些玩意入侵人族修士的地盤,她怎麽可能放它們離開?

收拾完那些七星蛛後,南姝予這才去找了那些清劍宗弟子,說自己已經把宗內的七星蛛都殺死,讓他們自己去找劍。

清劍宗弟子愣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匆忙道謝後紛紛沖進自家宗門。

南姝予跟在身後,樂巧兒看到一地的七星蛛卵發洩似地砍劈着,直把所有的蛛卵都砍碎才罷休。

宗主的那把劍以及其餘東西全都被蛛絲包裹着扔到了後山裏,他們拿那些蛛絲無法,只能請南姝予幫忙,南姝予便用劍氣割開蛛絲,他們才從中取到那把劍。

“既然你們拿到了劍,我也不多留了。”南姝予把劍還給孟柳山,“你們給我一柄長劍,羅盤還有幾枚靈石就行。”

孟柳山也沒想到她竟然只要這麽點東西,幹脆把宗門藏寶庫打開任她挑選。

清劍宗雖然是個小宗,但到底還是有點底蘊。

南姝予匆匆看了眼,随手取了一把中品靈器的長劍和飛行法器便不再要了,孟柳山見她不肯多拿,只好按照她所說給她羅盤和靈石。

那靈石給的倒還挺多,南姝予本想說不需要這麽多,但對方堅持,她便只好收下。

臨走前,南姝予看着那些弟子,還是忍不住道:“你們還是趁早離開這吧,那些妖族說不定何時就會殺回來,以你們的修為待在這就是送死。”

幾名弟子謝過她後表示為師父立了劍冢就各自回家,南姝予這才放心離開。

有了羅盤和飛行法器,南姝予的返程就快多了。

按照羅盤的指引,她得飛上小半個月才能抵達北島,這還不算上中間投宿休息的。

在趕了七八天的路後,正巧經過玄宗,南姝予決定先回一趟玄宗看看。

看着熟悉的如海翠林,南姝予正要飛行上山,卻沒想到玄宗竟開啓了防禦大陣,根本沒法使用飛行法器,她只好步行上山。

剛過一道山門,就看到兩位穿着外門弟子服飾的弟子持劍攔住她——

“玄宗不接待任何訪客,還請速速下山!”

南姝予連忙道:“我是連絕峰攬月仙人的親傳弟子南姝予。”

兩弟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稍微年長些的弟子面色警惕,“你休要胡說八道,南師姐在三年前就已逝世,你冒充她是何居心!”

合着我已經死了三年了?

南姝予一怔,兩名弟子拔劍威脅,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上去,正琢磨着要不硬闖上山,突然聽到兩名弟子語氣一轉,畢恭畢敬道:“見過雲師姐!”

師姐?!

作者有話要說:師妹怎麽可能失憶,她就是不認路而已,要是失憶那還咋甜啊!而且,我食言了,我氪金給師妹開挂了,不過這個挂是個限時挂。

另外,我感覺師姐出場好像快了點啊……

對了,如果關于蜘蛛的內容,都是我的妖族私設,本來百度了下,但是圖片太真實,我實在沒敢看下去…所以可能和現實有出入,大家不要當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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