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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猴子的說了大半晌,從幾百年前就有這麽只石猴,偏偏真要說見,還真是未曾有幾個人見過這猴子的。一來是這一次的量劫還在緊急的籌備之中,除了寥寥幾位聖人之外無人知曉這只猴子的特殊之處,二來嘛,大概就是這只猴子到現在也只是一只頑猴,左右也是翻不出什麽風浪來的。
然而事情就是有這麽的巧,太一不過是找去人間貪玩的小妖帝,一路順着迷你版混沌鐘傳過來的消息竟然也到了這花果山除地界,而某只美猴王,未來的齊天大聖又偏偏蕩着樹蔓險些撞在了突然出現的太一身上。
太一自然是早早躲開安然無事,然而某只被吓了一跳的猴子卻是一下子撞到了樹上,那桃子臉都給甩腫了一大塊,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自己從樹上摳了下來,捂着臉吱吱的在地上滾了兩圈,顯然是疼的緊了。
太一見此卻是挑眉,此事自然是出自他的原因,那麽還不至于和一只剛開了靈智的猴子去耍些什麽賴,随手甩了衣袖,算是幫它用靈力治好了那一大塊的包。
猴子本來正覺得痛極,雖然想要和這個罪魁禍首好好理論上這麽一番,但也是有心無力,然而未想到那人類只是微微一動的功夫,自己的臉上竟然連半點的疼痛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甚至是一股子通體舒暢的感覺!
猴子生來就是最為好奇,此刻也不惱了,蹭的一下挑起,還試探性的摸了摸腦袋,果真是半點的痛楚都沒有感覺到。他一下子還樂了起來,抱着腦袋吱吱吱個不停,還不停的用手對太一比劃着些什麽。
剛出生的生靈最為懵懂,然而猴子不但有一顆赤子之心,還十分的活潑,一舉一動之間自有一番天地造就的靈氣,也不顧及着太一就是剛剛施與他疼痛的罪魁禍首,反倒是純粹帶着驚奇于喜悅的與太一分享。
或許沒有人能夠拒絕一個赤子之心,即便太一作為妖族的東皇,見過無數妖族剛剛生出靈智之時那段最為純潔懵懂的時期,但是對于這樣一個毫無惡意毫無利益算計的小猴子面前,還是難得的放松了眉眼,就連語氣也少了一份的淩厲,而是變得更加随意,“你想知道怎麽回事,問我知不知道?”
默默跟來的鴻鈞看到他這副神情再次是一臉微妙,原來太一還不止是對金烏小幼崽這樣溫柔,這是對所有的小幼崽都很溫柔啊!......真是沒看出來,太一竟然還這樣的有...母愛??鴻鈞的身體抖了抖,想了想還是沒出去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
那邊的美猴王因為太一的問話頓時瞪大了眼睛,顯然他先前也并沒有指望過一個人類竟然能夠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半點不差的全部說出來,一時之間只腦了撓後腦勺上的毛,猴臉上的表情堪稱經典。
太一倒是笑了笑,“這是術法,修煉者有修煉者的法門。你現在初開靈智,雖然已經算是有了自己的思想,可到底未經教化,未曾學過半點知識,自然還是不懂得說話,更不用說什麽法術了。”
美猴王天生聰穎,自然是一下子就抓住了太一話裏的重點,吱吱兩聲卻是道,“請高人教我!”
他的求學之心顯然半點都沒有虛假,然而對于他的這個請求,太一心中卻是略微一動,這石猴既然是準提計劃裏極為重要的一環,那麽自己又何不提前收他為弟子,教他妖族處事道理,觀他心性資質無一不是一等一的好,又何必便宜了準提這個禿驢?
太一在這麽一瞬間幾乎都要答應了,然而再細細想來,卻是又覺得不妥。
此次佛法東傳已經是必然之事,即便沒有了這石猴,只怕又該會有什麽石豬、石虎的出來,對于西方佛教來說,重要的不是這個這只石猴,而是能夠成為準提的弟子,成為那個被選中了得人選。他東皇太一既然已經在封神之戰中隐忍至今,如今卻是不應該就這樣冒冒失失的就暴露出來。
但看着面前的這一只遮掩不住眼底渴望的猴子,太一卻是瞬間在心中有了想法。他雖然不能名正言順成為這石猴的師傅教導他法術,卻可以傳授他一些人類的知識,讓他粗通道理,這樣日後再在那拜師的路上經歷少許,至少不會被那準提無故的騙了去,即便當真一時之間受了那佛教胡言亂語假慈悲的欺騙,也大可以在他的心中留下一枚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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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太一便直接道,“你我并未師徒之緣,”他頓了頓,見那頓時着急着抓耳撓腮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的猴子,卻是又道,“但我可以教你識字說話,日後就算你是當真打算去求尋那仙道,也不至于無法與人交流。再者,肚子裏有些文墨,也才不至于随意讓人給騙了去。”
那猴子雖然遺憾自己不能夠了解這仙術之奧妙,但他此刻對于這些東西到沒有太大的執念,反倒是在這林子中曾經見過幾個人類,可惜人類并不能聽懂他們的話語,此刻聽見太一願意教導他這些,直直高興的原地翻了兩個跟頭!
猴子單純,并不會說什麽冠冕堂皇的話,可正偏偏是這一份發自心底的喜悅才顯得更加的真實。
太一心中稍加寬慰,也不多說,卻是在猴子的眉心輕輕一點,自然有這洪荒大能之間交流的話語盡數傳到了猴子的腦中,人類的語言也是發源于此,自然不會再有太大的問題。
“我雖今日将你所需要的都給了你,可也需要你自己去好生學習才會有所通透,這些字句雖然淺顯,教不了你什麽大道理,可是你也要知道,所有的東西只有你自己看過了,想過來,才是真正的懂得了,別人誰也教不了你。”
這樣一份淺顯的緣分,太一自然是沒有放在心裏,卻不知讓那猴子心裏産生了究竟有多大的震動。
抱起在某處石頭上呼呼大睡的小妖帝,太一極為自然的把自己哥哥塞回了河圖洛書之中,并且留了紙條讓他好生參悟。這會兒看見鴻鈞,卻是突然把剛才遇見猴子的事情給想了起來,卻是挑眉問道,“那猴子不是你那所謂的‘童年偶像’嗎,怎麽好不容易巧遇了,也不上去瞧瞧?”
“偶像是偶像,卻大可不必相見。更何況此次是你與他的緣分,貧道又何必去強插一腳呢。”對于鴻鈞來說,只要不是帝俊這一個礙眼的家夥,他對太一與別人的相處向來都不會太幹涉。
......看來道祖大人是真的徹底忘記了是誰在看見太一與通天交談甚好之時的不淡定,甚至能想到了擠進帝俊的身體裏,占盡太一的便宜了。
與此同時,西方靈山的大雷音寺之上,卻是如來佛祖在座上講道,衆位坐下尊者佛陀無疑不是聽的聚精會神,就連那樹上的一直金蟬,都不再鳴叫,只怕打擾了我佛如來的字字聖言。
此次講道又足足有盡百年,看着底下衆人,如來雙手合十,卻是道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衆位尊者、菩薩,此次的論道就到了這裏吧。”
如來平易近人,但這底下的衆人卻是有不好不守規矩,紛紛齊聲道,“阿彌陀佛,佛祖客氣。”
雙方又是你來我往的客氣一番之後,如來總算是進入了正題,“此次提前結束講道,卻是有大事要與衆位商讨。佛教經典東傳乃是我佛教的一大當務之急,用我等教義去度化那世人同樣是巨大的功德一件,只是不知,在座的幾位可有人願意前去?”
那座上幾位菩薩一時之間都未曾想到佛祖所說竟然就是這一回事,道祖當年既然是說了洪荒仙人不可以插手這凡間普通人的生活,就代表着想要傳授教中經典教義就必須要投入輪回。這當仙人當得好好的,又有誰願意下去受那一份苦楚,更何況在哪闡、截兩教的地盤上傳到,這要是被人打殺了,當真是數萬年的修為一朝化為流水,卻是誰也不敢冒這險。
如來心中自然是也只有嘆氣,但他既然接到了準提佛母的吩咐,就定然要将事情做好,否則又憑什麽掌管這佛教呢?他的目光卻是一個個掃向衆人,說什麽也是要拉上一個壯丁。
如來的眼神時不時的在衆人面前劃過,卻唯有慈航、靜虛等人知曉有多少回佛祖的目光是朝着他們看過來的。這三人自己也是知曉,自己這是剛剛投誠,半點的功績都沒有,而又是與那闡教有頗深“淵源”的,只怕到了最後這鍋也只有甩到他們的頭上來。
還是慈航最為果斷,在如來的目光徹底鎖定之前,直接上前一步,“佛祖,弟子有話要說。”
“哦?”如來顯然是極其的驚訝,但他也只是微微颔首,“你且說來。”
“貧道方才見這金蟬,掐指一算之間确實知曉他早已經在此數百年,佛祖的講道是半點都不曾落下,相比必然是佛根深厚,何不就點化了這金蟬下凡,既給了這滿是佛性的金蟬渡化百姓的善緣,又是允了這金蟬一次取得大功德成佛的機會。”
如來雖然知道金蟬不過是慈航推出來的一塊擋箭牌,但還是忍不住往樹上望去,果然見一只金蟬,渾身通體的厚重金光,其佛性之深即便是如來也是吃了一驚,這又哪裏只像是聽了幾百年道,甚至未曾化形的金蟬啊!看看這金蟬再看看慈航,佛祖輕嘆一聲到底是默認了。
也罷也罷,這西游如此重要之事用這闡教棄徒也實在是不适,如今也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佛祖伸手之間就将金蟬點化,看着這個雙手合十,眉目之中一派沉浸安然的男子,心中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放緩了聲音問道,“相比方才我等所說你也已經聽到了,可是願意?”
那金蟬雙手合十,卻是極為莊重的嘆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能夠宣揚佛教,又可以解救百姓于苦海,自然是願意的。”
如來便是寬慰大笑,“好好好,果然是有大悟性大造化之人,今日起,你就是我坐下弟子,號曰金蟬子。你且投胎去吧,日後自然會有人告訴你要怎麽做,待事情成功,你也自當修成正果了。”
如來這一棵棗子可給的不可謂不大,就連幾個菩薩此刻也是感嘆金蟬子的好運。但他們也不想想,方才又是誰對這西游的危險敬謝不敏的?見到了好處到只會眼紅。
如來将衆人的神情看的清清楚楚,卻是只有無奈搖頭,這佛教的實力盡管是一點一點的上去了,可這教衆人員終究是雜亂,各有各的心思,不好處理啊。
如來心中嘆氣,卻是又看向慈航,“觀世音菩薩,這金蟬子既然是你選出的,那麽這之後的事情也就有你來負責一番吧。”
話一說完,卻是不顧慈航瞬間苦笑的神色,轉身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鴻鈞[唱]: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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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