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就埋下的伏筆
到那麽快就要面對選擇題。但他知道,無論是死一個兒子或是死兩個兒子,絕不能讓宋理死。但他也知道宋理是個敏銳的女人,她一定會在自己難以維持平穩的态度上看出什麽征兆。卓東來想,如果要宋理選擇,她可能不會放棄孩子而選她自己的生命。那麽就讓我來選吧。
他優雅的站了起來,換上更加華美的長袍,用一種優雅的陳述句對宋理說:“我有事要出門一個月。”
宋理笑嘻嘻的站起來親了他一口:“一路順風,早去早回。”
卓東來輕輕抱住她:“我很快就回來了。你好好安胎,多活動活動,不要做那麽多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放心好了,我不會虐宋理的。(這話說得不是很有底氣)
孕期可以合理的滾床單哈哈哈哈……我寫的隐晦麽?
☆、回娘家
卓東來站在鏡子前,斯條慢理的整理衣服。深紫色的長衫讓他消瘦的身形更加挺拔,英姿勃發,越見清秀。他頭發梳的一絲不亂,用紫色的繡蟒發帶束在腦後,腳下穿了一身極新的軟底快靴,淡淡道:“宋理待你如何?”
藍玉站在一旁,乖乖點頭:“非常好。”他只是稍稍的想了想,就懂了,當下陰了臉:“您要我做什麽?”
“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卓東來看着鏡子中的藍玉和自己,淡淡的笑了笑:“你很像我。”
藍玉有點摸不着頭腦,試着問道:“您的意思是?”
“我要你在一個人面前當我兒子。”卓東來告訴他:“那個人是我的義父。你要做的是,讓他确定你是我的親生兒子。義父他老人家很有智慧,只是有一些不太好的愛好。但無論他對你做什麽,你都要堅持下去。”
藍玉有些吶吶的說:“您能說一下他老人家有什麽愛好麽?”聽這話就知道老頭不是好東西。
“他喜歡木偶,希望所有人都像木偶一樣聽話。”
“不夠聽話的木偶就會被懲罰?”藍玉道:“您呢?您是聽話還是不聽話?”
卓東來眯起眼睛,端起一杯血一樣的粘稠的紫紅色酒液,喝了下去。他的眼睛看起來是灰色的,就像某種饑餓的狼。他嘴角帶着一絲微笑,卻用一種古怪的、獨一無二的、會讓任何英雄豪傑恐懼的聲音說:“我很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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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玉無聲的咧咧嘴,似乎在嘲笑卓東來這句話的真實性。
卓東來看到了他的表情,卻很滿意。
藍玉端着酒壺給他倒酒,表情微微變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您不多跟我說點什麽嗎?”
卓東來道:“你知道的越少,在他面前就越不可疑。”
藍玉道:“我要去多長時間?他在哪兒?”
“十五天。”卓東來古怪的笑了笑,目光轉向藍玉:“如果你提前知道了什麽,或者受了重傷,我會救你。”
藍玉又扯了扯嘴角,看表情他好像有點牙疼。“我能去和夫人告別麽?”
“不能。”卓東來道:“她能看出來你将要去做一件不願意做的事。她不會同意你去做這樣的事。我已經對她說了,你要跟着我一起出門,一起回來。”
“夫人有那麽聰明嗎?”
卓東來笑了起來:“宋理是紫苑中,僅次于我的聰明人。她比你聰明,你應該相信這一點。”
“好的,我相信。”藍玉醞釀了一下,勇敢的說:“爹!”
卓東來沉默了三秒鐘,輕輕的嗯了一聲,想了想,又生硬的說道:“乖孩子。”
“您覺不覺得我們這樣一點都不像父子?”
“我和失蹤多年剛剛找回的‘親生兒子’,就該是這樣的态度。”卓東來道:“如果他問,你不要提宋理。”
“那我應該怎麽說?”
“你什麽都不知道。剛剛被我找回來。”卓東來笑了起來,道:“你應該像個嬰兒一樣單純空白。”
藍玉快速而準确的接上:“這樣可以任由他塗抹顏料和灌輸思想?”
卓東來點了點頭。站起身,文雅而沉靜的走了出去。藍玉快速的跑過去,跟在他身後,學着他的姿态。
卓東來對于利用藍玉套出自己的身世很沒信心,但通過藍玉了解一下義父他老人家是很不錯的,哪怕只能多了解一丁點。但他的計劃不僅于此,藍玉雖然聰慧過人,但性格輕浮大膽難成大器。如果不教育他,這孩子不會太有出息。如果教育他,宋理不會埋怨什麽但會不開心,後續會很麻煩。所以通過義父來教育他,到可以一箭雙雕。
………………
三天過去了,宋理站在一個僻靜的角落,把耳朵貼在門上聽着裏面的哭喊聲。心生疑惑。然後去見吳婉并蹭飯。
七天過去了,宋理坐在紫氣東來閣的書房中,翻看着一些絕密的信息。之後,去見吳婉并蹭飯。
第八天,她又一次溜達出去。【小園中沒有種花,卻種着些黃芽白、豌豆青、蘿蔔、莴苣、黃瓜和韭菜。
這些蔬菜都是吳婉種的,司馬超群一向喜歡吃剛摘下的新鮮蔬菜。
所以園裏不種花,只種菜。
吳婉做的每件事都是為她的丈夫而做的,她的丈夫和他們的孩子。
他們的孩子一向很乖巧,很聽話,因為吳婉從小就把他教養得很好,從來不讓他接觸到大人的事,也不讓他随便溜到外面去。外面就是大镖局的範圍了,那些人和那些事都不是孩子應該看到的。
這個小園和後面的一座小樓,就是吳婉和孩子生活的天地。 】
金黃色地夕陽象是給大地塗上了一層黃金,青蔥的黃瓜架下,男子正坐在石桌前看書,他身形高大健壯,相貌俊美英武硬朗,面帶憂郁,眼睛如同黑寶石般的明亮卻又那麽的清澈,目光中透露出深邃的睿智。
他更像個洞察世事人情的哲人或者懷才不遇的詩人,而非大镖局這樣一個粗豪血腥的組織的最高統帥。不時間,他輕輕擺下頭,手指撥弄下額邊垂下來遮住眼睛的烏黑長發。而穿着紫鍛衣裳的下屬站在他的背後挺胸收腹。仿佛鐵鑄般一動不動,與他輕微的動作形成鮮明對比。賞心而悅目。
宋理不由看得呆了,一瞬間甚至于覺得自己看到了卓東來,随即笑了起來。笑容暖暖得可融化冰塊。
司馬超群和卓東來的相貌其實沒有一點相象,司馬超群相貌傾向于陽剛俊美,卓東來則陰和柔美一些,不過兩者之間的氣質神韻卻十分相似,尤其是那種逐鹿天下的霸氣。果然是好兄弟,是親如兄弟的當世人傑。
“姐姐來了?請坐。”司馬超群放下書卷,微笑着往旁邊地石凳一指,一雙象深潭般清澈地眸子掃到了宋理眼睛上,讓宋理産生一種連自己心底的秘密都被他看破地感覺。
“今日天氣不好,姐姐怎麽不在紫苑中休息一天?”
“婉兒又有了。我怎麽舍得讓她去看我。”宋理溫柔寵溺的笑笑:“她通常不太喜歡出門。”
司馬超群默默的點點頭:“她現在也不太喜歡說話,把我都攆出來了。”
“難道你不是出來乘涼的?”宋理顧盼神飛的眼睛大而明亮,爽朗而毫不留情的說:“她不敢攆你。”
“你也不敢攆卓先生出屋去。”先聽到聲音,随即才看到吳婉走了出來,她溫柔的笑着:“宋理,留下來吃晚飯嗎?”
“當然了。”宋理順手掐了一根黃瓜遞給她:“用不用我幫你擇菜?”
吳婉接過黃瓜,溫婉的笑着:“我摘了足夠多的黃瓜。這一根我給你拌好,帶回去當宵夜好不好?”
“有勞有勞。”宋理笑眯眯的舔嘴唇,饞兮兮的說:“我放棄學你那種絕妙的拌菜,以後都只能來蹭飯了。”
“那太好了,但你現在不能多吃黃瓜。”吳婉走了進去。
司馬超群輕輕道:“姐姐,有事要問我?”
宋理低聲道:“東來把藍玉帶哪兒去了?”從她的表情上,看得出來這是明知故問。
司馬超群露出一絲茫然:“他……”他哪兒都沒去就在長安就在我書房裏!但是他不讓說。
宋理愉快爽朗的笑了:“好吧,我不問了。”
司馬超群松了一口氣。
“東來劃下的禁區,你有沒有進去過?”
司馬超群想了想,道:“‘左腳先踏進來,就砍斷他的左腳,右腳先踏入就砍斷右腳。’的那個禁區?我沒去過。”
“哦?”宋理笑了笑,笑容中帶着陽光的氣息:“我在那扇小門外,聽到了藍玉的哭叫聲。聽聲音他很健康。”
司馬超群懂了:“所以你每天都走過來找婉兒,就是為了順便聽聽他的聲音?”東來你有誤差啊!咦?哪裏很偏僻的。“哪裏很僻靜,你怎麽找到的?”
“你為什麽不問是誰帶我過去的?”
“辛十四不知道哪裏。”司馬超群愣了愣:“難道有誰敢于違抗卓東來的命令,對你說什麽?”
宋理像個看着自己可愛孩子的母親似的看着他,目光溫柔:“我不是笨蛋,他書房中的信息能讓我分析出很多東西。你最好趕快去見東來,告訴他我現在什麽都知道了,他不用再躲了。如果他再不趕快回來陪我,我就回娘家。”的确有人告訴我的,但我不會告訴你是誰,東來問也不說。
司馬超群站了起來,往外走。內心嘀咕:他書房裏那些一般人都會眼暈的東西,你居然能分析出來他留在長安沒有離開。好吧,你和東來真是天生一對。回娘家是什麽意思啊?聽語氣叫人後脊梁發冷,你娘家在哪兒?既然你猜出來了,那我就不否認了——東來最好回紫苑去吧,占了我的書房還嫌我在旁邊礙事!白天我不想在書房裏伸懶腰也要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到晚上我不用書房了,他也悄悄摸摸的跑回去看你,這是怎麽回事啊啊!
出乎司馬超群的意料,卓東來在聽到‘回娘家’這三個字之後,臉色變得很難看,眼神冰冷的像個死人,攥着拳頭走了出去。
司馬超群想了想,回去吃飯了。
在這個建築宏偉的莊院裏,寬闊華美的庭園中,有一個幽僻的角落,角落裏有一扇很窄的門。門後偶而會傳出一兩段悠揚的琴聲。可是誰也不知道門外是什麽地方,誰也沒有見到過那位彈琴的人。
因為這裏是卓東來劃下的禁區,如果有人敢踏人禁區一步,他的左腳先踏進來,就砍斷他的左腳,右腳先踏入就砍斷右腳。
這是條非常簡單的法令,簡單而有效。
不管是從司馬的居處還是從卓東來的小屋走到這裏來,都要走很長的一段路。任何人都不會偶遇這裏。
角落裏的窄門終年常閉。
卓東來輕輕敲門,光敲三聲,再敲一響,又等了很久之唇,窄門才開了一線。
開門的是個極美的女人,穿着件火紅的鬥篷,裏面穿着黑色的裙子,容貌冷豔。這裏總有漂亮女人。但這個女人卻不同,這個女人是蠱王南笙。
卓東來壓低聲音,很恭敬的問:“老先生起來沒有?”
“早就起來了。”這個女人幽幽的看着卓東來:“他似乎一直在等你。”她看着卓東來的目光,對卓東來說話的語氣,就好像再說‘我一直在等你’。
卓東來走了進去,和這個女人擦身而過,甚至于一眼都沒有看她。他那經過刻苦訓練,禿鷹般銳利的目光掠過她身上,沒有回避也沒有停留,就好像她不存在于人世間。
一株形狀古拙的老松下,有一個小小的六角亭,一個老人坐在亭子裏,看着爐子上的酒和對面的孩子。
沒有人知道他的年紀和姓名,連他自己都已經忘記。
他的身子枯瘦而矮小,遠遠看過去就像是個八九歲的孩子,他的頭看來就像是個風幹了的硬殼果,臉上刻滿了風霜雨露和無數次痛苦經驗留下的痕跡。
無情的歲月雖然已使他的身體完全萎縮,可是他的一雙眼睛裏卻還是時常會閃動起一種充滿了老人的智慧和孩子般調皮的光芒。
在這種時候,他的眼睛看來就好像是陽光照耀下的海洋。
他對面的孩子就是藍玉。留在這裏的短短幾天時間,藍玉似乎胖了一圈,他變得非常乖巧,非常有規矩。
卓東來恭恭敬敬的站在小亭外,恭恭敬敬的行禮問好:“老先生您的氣色更紅潤健康了,看來這孩子很乖巧,沒有讓您費心。我要把孩子接走了,您老人家要是舍不得這麽乖的孩子,我以後可以常常把他送到您這兒來。”
作者有話要說:宋理的回娘家是很可怕的哈哈哈~
【】裏是原著,吳婉在出軌之前真的是個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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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安排
“這是他們倆的功勞。”老人眯起眼笑道:“只有像她這麽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和這樣可愛的孩子,才能使一個老頭子變得年輕起來。可惜小蝶舞不在這裏。”
“這也是我的功勞。”卓東來說:“是我把孩子和南笙送到這裏來的。”藍玉微不可查的抖了抖。
“可是我一點都不感激你,”老人又在眨着眼,眼中閃動着調皮而狡谲的光芒:“我知道你又在拍我的馬屁,又想把我存在腦子裏的東西挖出來。”
卓東來并不否認,老人問他:“這次你想挖的是什麽?”
“是一個人。”
“誰?”
“我。”
“你?”
“是的。”
老人又笑:“你是不是想挖出你的身世?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了。”
卓東來的臉色蒼白的像個死人,他眼睛是冷冰的,就像是死人的眼睛,沒有情感,也沒有表情。但仍然很恭敬。
“不。”卓東來再三斟酌,很恭敬的微笑,緩緩道:“我只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姓卓。”
“這是我頭腦中,你最想知道的東西。”老人道:“我累了,帶着這小子走吧。南笙,送他們父子倆。”
卓東來聽話的準備離開。藍玉乖乖怯怯的說:“爺爺,我走了。”飛也似的撲過去,貼在卓東來身上瑟瑟發抖。卓東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老先生請好好休息,千萬不要操勞。”他轉身離開,藍玉強壓喜色乖乖跟着。
南笙送二人到了門口,低低的哀求道:“卓先生,請您帶我走吧。讓我離開這裏。”
“你不是說除了紫苑以外住在哪兒都行麽?”卓東來冷冷道:“好女人的要求不該太多。”
“我錯了。我只以為你是最變态的,沒想到老先生比你變态的多!”南笙軟軟的跪倒在地上:“求求你了。”
藍玉在離開老人的視線之後,急急忙忙的揉着自己的全身。
卓東來不說話,只是看着她。
“你要的配方我都給你!”南笙哀哀懇求道:“求求您,卓先生,帶我走吧。他簡直就是禽獸,他會折磨死我的。你兒子,你兒子藍玉這幾天幾乎什麽東西都沒吃到,還被打的腫成這樣。我要是死了您就拿不到配方了。”
藍玉咬着牙盯着南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老家夥是癱瘓的,我身上是被你打腫的。”
南笙目光躲閃:“老家夥眼力太好了,我要是不盡力打你,他會咬死我的。”
卓東來優雅的笑了笑:“老先生很舍不得你走,你在這裏多玩幾天吧。”他輕輕推了藍玉一把,走了出去,關門。
且不說南笙怎樣追悔莫及,藍玉跟在卓東來身後走了一段時間,才小聲的、充滿恐懼的說:“我差點死了。老家夥什麽都沒告訴我,就是打我,折磨我。”
“不會的。老先生下手一向很有分寸,你怎麽會死?”卓東來輕輕說:“我不希望宋理聽說這些事。”他雖然這樣說,心裏卻很确定:宋理一定有辦法在藍玉口中挖出他受了什麽折磨,她也一定有辦法知道老先生是誰、藍玉為什麽要被送進去。在宋理在分析了老先生的身份和他所掌握的秘密之後,她一定會想到,卓東來的童年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的,所以……她不會再生氣。她會心疼,再也不會提起回娘家這種話。
藍玉揉着臉上身上的傷,道:“那,我把傷養好了,消腫之後再去見夫人?”
“不。就這樣去。”卓東來看着他臉上露出疑惑不解,淡淡道:“她急着見你。”
在卓東來住在司馬超群的書房中,避開宋理的這幾天中,卓夫人的行程,都有專人盯梢并向卓先生通報。卓東來知道宋理現在在司馬那兒吃飯,他卻帶着藍玉回了紫苑中等待宋理回來,并沒有派人去請夫人回家。
天色暗了下去,卓東來坐在小廳中正對着門口的紫檀寬椅,靜靜的等待着。
天色完全的暗了下去,一陣若有似無的寒意随着看不見摸不着的冷風,在小廳中浮動。深秋很冷。
宋理走了進來,她穿着深綠色的質地華貴溫暖的寬松長裙,頭頂攏着高聳的發髻,插着兩只金簪、方勝,沒有披錦。她神采奕奕,嘴角含笑,神态妩媚,高聳的酥胸在長裙中若隐若現。她看到了卓東來,然後臉色漸漸嚴肅。
卓東來看到了她的臉色,說:“藍玉,出去。”他想把宋理的注意引到藍玉身上。
宋理忽然淡淡的笑了起來,道:“他的确應該出去,這件事和他沒關系。”
卓東來立刻警惕起來。宋理說的話和她的語氣,讓他有種很不妙的感覺,所以他什麽都沒說。
“你又來這套。”宋理走了過去,坐在他身邊。看着他的眼神中,忽然有些疲憊:“在你弄不清楚情況的時候,就不說話。當年就是這樣。”宋理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你應該對我更好一點。”
“好。”卓東來道:“你要我怎麽對你好?”
“你可以什麽都不跟我說,在你不能說的事情上,我可以保證我是個毫無好奇心的人。”宋理溫和而無奈的看着他:“但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再騙我。尤其是像這次的事,我希望不要再發生第二次。”
“……”
“我知道,我懷了雙胞胎,這對你來說是件很可怕的事。對我來說也不是很輕松。”宋理站起身,走進他的書房中拿了一摞東西,遞給卓東來道:“我希望你能在從現在開始到我生孩子期間盡量留在紫苑裏,哪怕是每天一小會。”
“我會的。”卓東來的臉色有些蒼白,他道:“這是什麽?”
“我這個年紀的女人……這是留給孩子的東西。帶有突刺的鐵鎖鏈圖紙和鍛造方法,上面可以淬迷藥。迷藥的配方也在這裏,這是暗部襲殺武林高手用的東西。我不知道應不應該把這個東西畫出來。你能用他去對付別人,別人也能用他對付你。這樣的東西流通出去,對武林高手是個極大的打擊。除非你能對使用這種鐵鎖鏈的人有絕對的把握,在使用的時候也不會走漏機密,否則就毀掉它。這東西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相當于武林中的核彈。”
“我知道。”卓東來道:“我會把它留給孩子。”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微微有些酸澀。
“這是十幾種特殊的禁锢裝置,被這樣禁锢的人,就算再怎樣善于軟骨、開鎖或是力有千斤,也掙脫不開。”
“這是組合扣鎖鈎鐮槍和訓練方法。我沒有用過,但我想這樣的東西在冷兵器和馬上交戰一定很有用。”
“這是岳家卑巍軍的殘存的訓練、實戰資料。我沒有試過,也有些地方需要完善。但五十名卑巍軍就能襲擊金兵帥帳并全身而退的事情,絕不是虛構的神話。一些資料因為人為或客觀原因失傳了,你幫我找當前最先進最合理的資料補上。”
“我會好好補全的。宋理,你不要太擔心,生了雙胞胎的婦人很多,大多都很健康。”
“你如果真的這樣想,為什麽這幾天要躲着我?”宋理苦笑:“我了解你,就如同你了解我。你我這種人什麽事都能看透,完全沒必要說謊。”
“我沒有躲着你。”卓東來說:“如果你一定要聽,那我就告訴你。”
“我要聽。”
“我在準備權利的移交。一旦你出事了,我可以随你而去。我知道死并不是死,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走。”
宋理笑了起來:“東來,是真的嗎?”
“我從來不說謊。”
“東來,是真的嗎?”
“是的。”卓東來的這個回答,讓宋理挪了過去,抱住了自己的丈夫。
實際上,卓東來絕不是個認命的人。如果宋理真的死了,他的确有可能在安排好一切、把孩子教的有自保能力之後去找她。但是在現在,他絕不肯對命運低頭,絕不能容忍宋理在生産時出事,他在想辦法訓練接生婆,他告訴接生婆,五個月之後一旦發生了難産,絕對不要拖時間,不要對産婦說出任何關于難産的話題,直接放棄孩子想辦法保住大人。他很害怕宋理會出事,也因為自己在暗中準備的這件事而不想面對宋理。其實上,每天晚上卓東來都回來看她,摟着她,吻她。
“宋財神那裏的事只要我回去,事情很快就能夠解決,我有錢,有勢力,暗部對我和對宋財神不是一個态度,大佬們不喜歡宋財神可他們喜歡我。大表哥是本省的地下皇帝,但財神和他關系不好。可我不能回去,我不忍心讓孩子失去父母中的任何一方。你不用擔心我會放棄這裏選擇那裏。”
☆、年夜飯
紫苑的女主人在花廳中坐着。她雍容豐盈的臉龐有些發福,長長蒼白疲憊的臉色也變得精力充沛神采奕奕,圓潤的下巴和菩薩十分相似,和藹善良又充滿喜氣。七八個月的肚子已經很有規模了,她的肚子又比一般人的大些。如果是很瘦的女人捧着這樣的大肚子,未免有些畸形。但她肩寬體胖,從體型上來看,這肚子倒是很美麗的曲線。
吳婉坐在她對面,慢慢的咬着極酸的酒浸青梅,道:“你現在的肚子和我懷同同九個月的時候一樣大,真奇妙。”
宋理笑着搖頭道,“說來也奇怪,我一點也不難受。或許是因為我很壯?”
“說不定有個女兒,據說女兒疼娘,是會少折騰一些的。”吳婉溫暖喜悅的看着宋理的肚子,道:“如果是龍鳳胎,要是有個姑娘,就許給我當兒媳婦吧。你女兒和同同表哥表妹之間定親,再合适不過了。”
“這種事還是讓男人拿主意吧。”宋理眨眨眼,笑眯眯的說:“都說女兒像父親,同同可有點怕葡萄叔叔。”她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怎麽是表兄妹——據說自己是司馬失散多年的親姐姐。
“卓先生氣勢淩人,同同只是個小孩子怎麽可能不怕。也難怪卓先生生氣,被叫葡萄……”吳婉捂着嘴樂。
宋理笑嘻嘻的道:“東來愛穿紫色就被叫做葡萄,幸好我沒被叫做黃瓜小白菜或是螞蚱大青蟲什麽的。”
吳婉樂的軟倒在一旁,她并不是嘲笑誰,而是單純的覺得很好笑。她有點不好意思:“你好好補身體。唔,頭胎生的時候很難的,你生兩個更不容易,一定要小心點。不能補得過了頭,孩子太大了便不好生了。”
“我也想吃的少一點,免得生完孩子還是這麽胖。到了我這個年齡的女人很容易發胖,要是太胖就不好看了。”
“畢竟這是一個人吃三個人的飯呢。”吳婉道:“胖點不算什麽,別擔心。主要是你的安全和你和孩子的健康。”
宋理仰天長嘆:“世間最難把握的,便是一個度呀……吃完這盤點心,我就去花園裏散步,看看學。”
吳婉道:“我不陪你去了。大夫前些日子說我太瘦了,對胎兒不利。我現在得多吃少動。”
說罷,兩人一人拿了塊酥餃,開始咔咔大嚼。
在宋理懷孕期間,所有的事都很平安,平安的出人意料。
她的妊娠反應非常輕,一點嘔吐的意願都沒有,每天吃吃、睡睡、鍛煉、遛彎、聊天,懷胎八月吐了不到五回。
在此期間,大镖局的事業擴張的很好,所有應有的麻煩卻都變得快捷輕松了,卓東來有了更多時間陪着宋理。譬如說,從每天勉強擠出來的一個小時,升級到了能擠出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對于一般人來說只是一部電影的時間,但對于總是麻煩纏身、事無巨細一把抓的卓爺來說,已經很多了。宋理也很滿意,她知道卓東來一天有多少事——假如你在路上随便找六十個人,這六十個人的麻煩加在一起,也沒有卓東來的麻煩多。
在她懷孕的不久之後,和宋財神之間的聯系忽然斷了。宋理燒掉的信再也沒法得到回應,宋財神的信再也沒出現過,她知道絕對不是卓東來動了手腳截下信件所致。而是兩個空間之間本不該存在的聯系斷掉了,這讓她恐懼而且焦躁,不知道弟弟是不是遭遇不測。或許,宋財神在遭遇不測之後會來找自己,但沒有消息就是壞消息。
如果說宋財神死了,那的确很有可能。希望他的死的人和希望他活下去的人一樣多,他本人又是個馬大哈,有很多可以躲開的危險,他會傻乎乎的一頭撞上去。最可恨的是,他雖然大大咧咧,卻很擅長得罪人——宋理已經算不出來有多少人是自己朋友的同時也是宋財神的敵人。他真的是個很氣人的孩子,但是在別人眼裏他不是孩子。
宋理一天睡十個小時,和卓東來在一起甜甜蜜蜜兩個小時,剩下的十二個小時她一個人選擇獨處。一個人呆着,再加上孕期內分泌失調,大腦中分泌着一種致抑郁和煩躁的激素。她在盡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惜她本就不是性格正常、心理健康的人,難免因為孕期的一些自身和外在問題開始疑神疑鬼。
她首先懷疑的是便宜弟弟司馬超群。掐着指頭算了很久,如果司馬超群和卓東來之間很俗套的——兄弟反目,卓東來和他硬拼的勝算在六成到七成。那麽,這倆好兄弟反目的可能性是多少麽?僅就目前來看,是零。絕對的零!這哥倆好的像一個人似的,一天到晚眉來眼去,心有靈犀的我都快吃醋了。
她習慣性的開始把事情恐怖化,擴大化。于是宋理這樣想:雖然現在司馬和東來不會反目成仇,但如果出了什麽事,一旦司馬不厚道了,卓東來的反應速度一定很快。就算司馬試圖先發制人也沒用。司馬很聰明,可東來是根深蒂固、勢力龐大、智多近乎妖算無遺策的妖孽。哦嗚~聰明又迷人的妖孽。在這世界上沒人能擊敗他。
年夜飯的時候,司馬超群又拉着半個镖局的人喝了一頓,晚上又在小院裏擺下家宴邀請卓東來和卓夫人。
司馬超群穿着一身簡簡單單的白衣,倒有種奇怪的神仙風度,無論是面容還是氣勢都帥的璀璨耀眼。吳婉穿着紅色的小襖,滾着兔毛邊的杏黃色厚裙,這身打扮又暖和又喜慶,十分應景。
卓東來穿着紫色長衫,外罩暖和厚實的紫裘,腳下一雙皮靴。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嘴角帶着微笑,神态隐隐的有種老謀深算的陰險。宋理穿着綠色的寬松加厚襖裙,挺着大肚子,看着卓東來的目光欣賞而且贊許。
宋理向來不喜脂粉,從來都是淡施胭脂一身綠衣清清爽爽,這是他第一次見她如此盛妝。紅的胭脂口彩、粉的鵝蛋粉抹在臉上,別有一番妩媚風情。她原本豪爽不羁的眉眼,一脫平時的樸素銳利,顯出盈盈如水的嬌豔來。
開了宴席,坐在圓桌主位的司馬超群左側是卓東來和宋理,他的右側是吳婉和同同。
司馬超群端着杯子擋着嘴,看着卓東來和宋理笑,他的笑容明朗爽朗卻有些偷偷摸摸的,笑的幾人摸不着頭腦。
宋理倦懶的靠着椅背,心直口快的說:“好弟弟,你笑什麽?”她不是心直口快或心地直爽的人,但看起來是。
司馬超群挑眉,道:“同同,你瞧出來麽?”
穿着像個紅包的胖乎乎圓滾滾的小娃娃有點害怕的看了眼卓東來,小聲說:“爹爹要同同瞧什麽?”
司馬超群臉色的笑容難以掩飾的擴散開,他非常快樂的說:“東來的紫色和宋理的綠色湊在一起,哈哈哈哈~”
宋理卻還沒聽懂,慵懶的扭頭看着卓東來:“咱們倆的顏色怎麽了?”
“是葡萄和葡萄葉子呀!”同同想清楚了司馬超群的意思,驚喜的喊了出來。卓東來冷冷淡淡卻很有壓迫感的的眼神,宋理含笑的驚訝,吳婉的警告目光同時落在他身上,刺的他縮了縮本就沒怎麽露在衣服外的脖子。
宋理哼了一聲,眼中閃動着淘氣的光芒,道:“大白蘿蔔和石榴,”
“咳!”卓東來趕在司馬超群笑出來之前咳了一聲,扭頭嚴肅的教訓妻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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