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強制約會

蔣晨做飯也只是會做,不見得有多好吃,但總能吃,周淮瑾其實是個比較挑剔的人,要說蔣晨這個手藝還真入不了他的口,但如果以蔣晨作為下飯菜的話,周淮瑾覺得,菜的口味就不是那麽重要了。

因着周淮瑾在一旁,蔣晨吃飯也有些拘謹,平時能吃兩碗飯的,今天才吃了一碗就覺得飽了,擡起頭看見周淮瑾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蔣晨摸了摸嘴角,以為有什麽飯粒子。

周淮瑾溫和一笑,“吃飽了?”

“飽了飽了。”看你都飽了!蔣晨在心裏加了一句。

“嗯,吃的是挺多的,我瞧別的女的一般就吃個一兩口米飯,有的甚至是滴米不沾,大部分都以素食為主。”

周淮瑾這麽一說,蔣晨倒不是覺得自己吃的多還是怎樣,她只是想起古麗娟跟她說的那些八卦,說他的情人沒一個不漂亮,沒一個身材不好的,想想都是節食節的啊。

蔣晨打着哈哈說道,“呵呵,我愛吃葷。”

周淮瑾的臉上突然就蔓延開了一絲絲笑意,甚至于連眼睛裏都是滿滿的笑容,只聽他聲音極其愉快語調卻又有些緩慢的說道,“我也愛吃葷,尤其愛吃肉豆腐羹。”

蔣晨被他笑的毛毛的,心裏又感覺怪怪的,但還是沒看出哪裏怪,不過蔣晨還是有些好奇的問道,“肉豆腐羹是什麽?”

周淮瑾的目光閃爍着不明意味,卻又極其正經的回道,“是豆腐和骨頭肉混在一起做成湯羹,很美味。”

不知怎麽地,蔣晨感覺周淮瑾的話語裏似乎有一點調戲她的感覺,想了想不過是一道菜,自己肯定想多了,于是也就站起身,收了收碗筷。

周淮瑾就坐在餐桌前,看着蔣晨卷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動作麻利的洗幹淨了鍋碗,随後又用抹布擦幹淨桌子,再用洗滌劑洗幹淨了抹布,将抹布撲在一旁,又用一旁的洗手液洗幹淨手。

當周淮瑾以為這一切已經結束的時候,蔣晨又拿起了肥皂再次洗了洗自己的手,還把兩只手放在鼻子邊來回聞了聞,似乎在确定手上有沒有洗滌劑或者洗手液的味道,最後才露出了一絲甜甜的笑容。

周淮瑾看着這樣的蔣晨,頗有些心神搖曳,小鮮肉啊。。嫩白豆腐啊。。。

蔣晨用紙巾擦了擦手,對坐着的周淮瑾說道,“我給您倒杯水吧。”

“不必。”

蔣晨的眼睛微微張大,有些不安有些不解的問道,“那個,您找我什麽事啊?”

很多人都比較畏懼周淮瑾的,像蔣晨這樣的也算是正常的了。

“這裏有油煙味,去你房間說。”

周淮瑾邁開長腿,再次不由分說的就主動的踏進了蔣晨的卧室。

蔣晨看着周淮瑾的背影,微張着嘴,這算個什麽事啊!看來租房子還得租個有客廳的才好。。

好在周淮瑾并沒有坐她床上,而是坐在了梳妝臺前的椅子上。

“你也坐。”周淮瑾指着床說道。

蔣晨感覺更怪了,怎麽搞的像他的地盤似得。

“前天跟你說的那事兒,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周淮瑾這話一出,蔣晨倒是舒了口氣,不是她工作有問題就好,她神情也放松了一些,“我覺得您說的挺對的,也跟我男朋友說好了,三年裏不結婚。”

周淮瑾露出了一抹真切實意的笑容,自動忽略了蔣晨那句‘跟男朋友說好了’,語氣更加溫和的說道,“想明白就好,你是個好姑娘,我呆會兒就通知董秘書給你們加工資,當然合同也得重新做,得加上未婚這一條。”

蔣晨自然沒有異議,便點了點頭。

周淮瑾看着蔣晨滿意的笑了笑,“對了,上回害你遲到,說過要補償你的,這樣吧,我就不給你現金了,明天請你吃飯吧。”

“啊?沒關系的!不用了!”蔣晨立刻拒絕,開玩笑,扣了幾十塊,哪用得着院長請她吃飯啊!

“這事兒就聽我的,明天下午我來這接你,你把時間空一空。”周淮瑾的語氣是不容商量的。

蔣晨也不敢得罪大領導,只得諾諾的應了。

周淮瑾又在這邊坐了一會兒,看着蔣晨那巴不得他快點離開的樣子,終究還是走了。

蔣晨這才徹底的緩過來,小小的卧室裏,似乎充滿了陌生人的氣息,蔣晨打開窗子房門,通了通風,這才洗澡,上床看了會兒電視,又跟段新宇打了會兒電話,才睡覺,當然關于周淮瑾那事也沒提。

這一夜,蔣晨睡得并不踏實,一下子夢見明天跟周淮瑾一塊吃飯,周淮瑾突然變成了一只狼将她活吞了下去,一下子又夢見她被公司辭退,一下子又夢見幾年前,奶奶用狠勁的推了她一把,直接将她推的,心口撞在了桌角上。

醒來的時候,蔣晨還覺得心口那一塊隐隐作痛,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半了,蔣晨坐了起來,拿起床頭櫃的手機撥通了她媽媽嚴珍的電話。

嚴珍和蔣晨爸爸蔣榮華正在搬水果,手機響了起來,嚴珍便放下手中的箱子,看着女兒的電話,有些不耐的說道,“我正在搬水果,有什麽事呆會兒再說。”

這邊蔣晨還沒說話,那邊已然挂了電話,蔣晨看着手機咬了咬唇。

她和父母的感情并不深,因為常常不在一塊,從前她父母在外地,本就是聚少離多,後來發生的一件事,更是讓父母不待見她,而蔣晨到了江城上大學更是許久都見不上一面,原因很簡單,因為江城在北方,她老家水澤在南方,天南地北,那路費就貴了去了,更何況,她父母也不是那麽需要她回去的,如此一來感情卻更淡薄了,沒人知道實際上蔣晨是非常渴望回家,非常渴望和爸爸媽媽弟弟在一塊的。

而嚴珍在挂了電話之後,一旁的蔣榮華問道,“是晨晨打的?”

嚴珍語氣不大好的回了個,“嗯。”

“唉,你這又何必呢,怎麽說晨晨也是我們女兒,每次倒弄的她像個外人似得,到底也是我們對不起她。”蔣榮華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們怎麽對不起她了,沒把她趕出去,反而供她上學讀書,哪一樣少了她了,現在她上班,我們也不要求她給我們生活費,她一個人自在的很。”嚴珍的語氣很沖,言語間也沒有對女兒的憐惜。

蔣榮華的心底越發愧疚了,其實以前蔣晨剛生下來的時候,嚴珍很喜歡的,可是經不住他媽媽的唠叨以及奚落諷刺,說她生不出兒子什麽的,那些年,他媽媽說了太多難聽的話,以至于嚴珍都讨厭起這個女兒,最後他才不得已帶着妻子丢下了小小的女兒,去了外地做小生意。

後來因為妻子再度懷孕,到底是個高齡産婦,這才又回了老家,只不過晨晨那會在市裏上高中,封閉式的學校一個月才回家一次,更是沒法聯絡感情了,再者,他和嚴珍的感情都花在了小兒子的身上,再後來發生的一件事,讓這個女兒和他們一家是越走越遠,但卻仍然是很孝順,每個月都往家裏寄東西,也時不時的打電話回來。

想起舊事,蔣榮華心裏還是一陣陣不好受,彎下腰繼續搬着水果箱。

蔣晨一直等到下午,她媽媽也沒有回電話過來,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蔣晨還是有些淡淡的失落。

段新宇仍舊在加班趕圖紙,蔣晨無聊的看了會兒電視,便覺得有些困,打算睡個午覺,誰知還沒睡上一會兒,就被接二連三的門鈴和手機聲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軟軟的說道,“喂。”

那邊頓了一下,門鈴聲也停了下來,“在睡覺?”

一聽到這個低沉的聲音,蔣晨頓時一驚,脫口而出道,“到飯點了嗎?”

周淮瑾剛剛以為她故意逃避晚餐,不接電話而湧起的怒氣,随着這句話散了大半,心情再次愉悅起來,“開門,我在外面。”

蔣晨有些些習慣了周淮瑾的霸道做法,雖然不想屈服,但到底也反抗不了,只得套上毛衣揉揉眼睛去開門了。

蔣晨的衣服不多,來來回回頂多能一星期不重樣,但在家裏也就兩套家居服,現在身上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而且因着她頭發特別長且厚,睡覺怕自己壓到,之前每次都是用那種在夜市上買的三塊錢的無敵香蕉夾将頭發一起夾在頭頂,然而就在前兩天那只香蕉夾被她壓碎了,恰巧古麗娟在網上買了一套尼姑的服裝,說要看看自己出家是什麽樣子的,但又怕被家人發現,便寄到了她這裏,說改天來試試,于是那個尼姑帽就充當了蔣晨的香蕉夾。

當周淮瑾看到如此怪異的蔣晨時,一時間腦子裏又閃過她穿尼姑服的樣子,心裏突然一陣陣激蕩,以後倒可以跟小丫頭試試角色扮演,他想着又自覺地走進去,拿了昨天的拖鞋換好,回頭看着蔣晨帶着尼姑帽呆呆的樣子,略帶寵溺的說道,“小尼姑。”

蔣晨這個驚悚啊!她竟然忘記摘帽子了!她去!不會讓人以為她有怪癖吧!蔣晨立刻摘掉帽子,一頭的長發頓時蕩了下來。

“我是拿這個當睡帽的,這種布的不會靜電,而且薄薄的沒有束縛感!”蔣晨試圖解釋這個尼姑帽的用途。

周淮瑾看着蔣晨尴尬解釋的樣子,心裏覺得有趣,他自然的伸過手去摸了摸蔣晨的頭頂,“我知道了,去洗漱吧。”

蔣晨的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周淮瑾,這種親昵的動作怎麽也不可能是領導對下屬做的,她眼巴巴的看着周淮瑾,指望周淮瑾跟她說一句,不好意思,把你當成我家貓了或者是把你當成我家小侄女了。

然而周淮瑾從來就沒打算隐藏過自己的目的,他也沒什麽耐心一步步挖牆腳,喜歡的搶過來就行了,他得寸進尺的捏了捏蔣晨的臉,調笑道,“傻了?快去洗吧,洗完我們正好趕上4點20的電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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