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他的狠毒

時維再次睜開眼睛時,果然又到了熟悉的地方,感受到懷裏抱着的書包，再一次驗證了她的穿越是真實的。

“姐姐,你終于來了。”球球站在時維面前，笑着看着她說道。

“是啊,所以我說我是神仙了吧,你還不信，”再一次穿越,時維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的忐忑,她相信這一次她也可以跟第一次一樣安然回去。

“姐姐,我好想你,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出現了。”球球突然緊緊抱住了時維，沒有哭泣,沒有眼淚，有的只是濃濃的失而複得的喜悅。

“怎麽了？”時維有些詫異小孩的激動，畢竟第一次她的突然出現也沒有引起小孩多大的情緒。

在球球的敘述中，時維大概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其實說來也簡單，不過是時間比一比十罷了，雖然她在現代僅僅過去了一天而已，但是在古代，卻是實實在在地過去了十天。

“好了，別多想，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在這裏呆多久，不過我不是這裏的人，所以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裏。”時維實話實說，即便是讓她選擇，她也會選擇自由自在、生活各種便利的現代，而不是連最基礎的衣食住行言都要受到限制的古代。

球球緊緊拽着時維的衣角，低聲道：“姐姐，我知道的，你不想留在這裏是因為我還沒有讓你想要留下來的意願。”

“不是這樣的，”時維連忙開口，“就算你有讓我留下來的意願，我也不會留下來的，因為我所在的地方比這裏好一千倍、一萬倍。”

球球擡頭看着時維，苦着臉道：“我以為姐姐你會安慰我。”

“哈哈，我這不是在安慰你嗎？”時維笑着說道，拍着小孩的頭，“好了，不多說了，我今天給你帶了些東西，是我特地去買來的，應該對你有些用處。”說完，時維拉着小孩拎着書包坐到床上，一樣樣把東西拿了出來。

“這是雲南白藥，嗯，就是你們這裏的金瘡藥，還有這個是雙氧水，用在雲南白藥之前，消毒的，還有紗布，棉花，還有兩套運動服，我是想着如果每天晚上都過來的話，也就不需要一次性帶太多，沒想到我那裏才一天你這裏就過去了十天。”

“已經夠用了，”球球鄭重地點頭，“謝謝姐姐。”

球球看着那一堆東西眼神微閃，徹底松了口氣，覺得這十天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時維來的第二天早上，球球醒過來，發現沒有了時維的身影，一個人在床上呆坐了一整天，那天晚上那個女人再次來到，看到他床上那件仍然髒兮兮的衣服被氣壞了，那天球球受到的毒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重。

連續三天，球球不眠不休等了時維三天，一直到第四天的白天，實在撐不住的球球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睡着了，一直到晚上，他才被女人的鞭打驚醒，那一刻，球球心底某一樣東西開始破碎，他也發生了蛻變。

驚醒的瞬間，球球看着窗外的夜色先是環顧了四周，沒有看到時維的身影時他心裏抑制不住地失落，很久之後，他才察覺到後面還有一個人在用鞭子抽打他。

球球反身抓住女人手裏的鞭子，陰沉着臉看着她：“不要以為我一直不還手你就可以得寸進尺，就算我不受寵，我也是父皇的兒子。”

女人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窗外大雨瓢潑而下，伴随着雷聲和閃電，似乎也帶給了女人勇氣：“赫連瑾瑜，你娘是賤｜人，你是小賤｜人，不過是一個賤｜人所生的孩子，就算我把你打死了也不會有人把我怎麽樣。”女人尖銳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更顯刺耳。

“是嗎？”赫連瑾瑜冷笑着看着女人，“那你又何必在每次宴會上帶着我出去。”

“你以前都是裝的對不對？”女人突然回過神來質問赫連瑾瑜，随即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那個賤｜人的兒子，這麽會裝。”說着，她突然揪着赫連瑾瑜的頭發，低頭道，“不要以為你耍幾個狠眼神就了不起了，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裏，你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小螞蟻罷了，你還當你是皇子？簡直是笑話，要是真的把你當成皇子，你父皇會對你不管不顧？”

“是啊，你說的對，”赫連瑾瑜低着頭低聲道，“要真的把我當成皇子，父皇不會對我不管不顧，但是就算我不是皇子，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話音剛落，他的手上就多了一把剪刀，堪堪落在女人的脖子上。

自從時維離開之後，赫連瑾瑜就一直把剪刀放在床頭，或者說全部時維用過的東西都被他放到了床頭，而現在，這把剪刀派上了用處。

女人很想再狠狠地說出幾句狠話，只是脖子上刺痛的感覺讓她知道赫連瑾瑜是來真的，很快就洩了氣：“你先把剪刀挪開，我們好好說話。”

“真的？”赫連瑾瑜遲疑地問道。

“真的，真的。”女人連忙點頭，心裏已經做好了打算，只要赫連瑾瑜松懈下來，她一定要狠狠抽他一頓以洩心中的怒火。

赫連瑾瑜手指微動，剛剛挪開一點，在女人稍微有一點動作之後就再次戳了過去，而這次戳的更進去了，鮮血很快就緩緩流了下來，眯着眼道：“你覺得我會信你嗎？就算我一直被你關在這個小院裏，該知道的我還是會知道，你以為你跟你的丫頭商量如何對付宮裏其他的妃嫔之事就真的無人知曉嗎？”

從很小開始，赫連瑾瑜就已經在這個像是牢籠一樣的地方了，但是這麽長時間囚禁生活并沒有讓他的心智停止增長，反而因為女人的狠毒，他的心智比一般同齡人要成熟得多，只是因為早已沒有了最親近的親人，他也就自暴自棄了，對于女人的暴打置之不理。

女人可以感覺到鮮血從脖子裏流出來的感覺，還有那裏隐隐的刺痛感，那種痛随着時間的流逝也變得不那麽明顯了，可是暗紅的鮮血流出來染紅衣服之後卻讓她産生了一絲懼意。

“你……你快放開我，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女人緊張地說道，僵着脖子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動靜一大脖子裏就會流出更多的鮮血，更重要的是，她已經感覺到了因為鮮血的流逝而産生的眩暈和無力感，就好像是生命力在一點點流逝。

率先落地的是女人手裏的鞭子，她的手已經沒有力氣再握住那根鞭子了。

“放開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幾個條件。”赫連瑾瑜陰沉着臉說道。

這一次女人不敢再耍花樣，連忙開口：“好，不管多少條件我都答應你，但是你先放開我，要是再不止血我會死的。”說到最後，女人的聲音中已經帶了哭腔。

“你死……與我何幹。”赫連瑾瑜仍舊陰沉着臉。

就在此時，一道閃電劃過，從赫連瑾瑜臉上一閃而過，女人看到被劃過的閃電清晰映照着的赫連瑾瑜的表情生生打了一個寒顫，自從入了皇宮，她手上就沾滿了很多鮮血，但是從來沒有哪一刻，她覺得心虛，甚至懼怕，這種有心而發的恐懼感幾乎擊潰了她所有的鬥志。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打你了，也不敢再指揮你幹活了，只要你放開我，我求你了。”女人哀求着看着赫連瑾瑜的雙眼。

此時，赫連瑾瑜才松開手，而女人在他松手的瞬間就摔在了地方，她想要站起來，只是失血過多讓她已經沒有絲毫力氣支撐她站起來了。

赫連瑾瑜蹲在女人面前：“第一，沒有我的命令，以後不準在我房間出現。”

“好。”女人虛弱地說道。

“第二，不準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否則我有千百種方法殺了你，至于我敢不敢殺你，今天的事應該足以讓你明白。”

“好。”女人抿唇，心裏卻在考慮如何才能處置了赫連瑾瑜。

察覺到女人臉上的表情，赫連瑾瑜微微一笑：“第三，殺害皇子罪名可是很大的，不要以為你身邊沒有我的人，一旦你對我下手，那麽很快父皇就會知道這件事，不管他相不相信，你一個不受寵的妃子也是比不過皇子在他心裏的地位的，自古君王皆多疑，你應當明白這一點。”

“我……”女人咬着唇，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我知道了。”

“第四，我要在父皇面前露臉。”

赫連瑾瑜話音剛落，女人就刷地睜開了眼睛，她知道，赫連瑾瑜口中的露臉不僅僅只是單純露個臉，而是要在皇上心裏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從此讓皇上注意這個一度被遺忘的皇子。

“不要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以往被忽視非我所不能，是我所不想也，”赫連瑾瑜雙手背在身後，傲然站立，就像是一個歷經風霜的成人，“我的出頭對你而已百利而無一害。”

“我答應你，我會盡量幫助你得到皇上的信任，但是你也不能落進下石。”

“當然。”赫連瑾瑜還是微笑。

“你笑什麽？”時維伸手在小孩眼前晃了晃，“有什麽很好笑的事情發生嗎？”

“沒有，我只是想起了一個蠢蛋，不過更讓我高興的是姐姐回來了。”

“哦，”時維沒有絲毫懷疑，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小孩微笑，她腦海中總是閃過一個模糊的身影，甩了甩頭把腦海中奇怪的思緒散去，她拍了拍小孩的頭，“來，轉過頭，我幫你看看你背後的傷口，這段日子那個女人還有沒有打你？”

“沒有，大概她最近很忙吧。”邊說着，他還是邊轉過了身任由時維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