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一回遇到這種事情時,寧少豐讓她獨自面對

只剩幾年命……

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

明明正值大好年華,卻突然間只剩下幾年的命了。

不對,寧少豐回過神來,如果許平風所得的是癌症,方傲延也說了是初期,但是根據他觀察所得,許平風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事情了,而且不是這一兩年才知道的,估計早在十幾年前就知道了。

要不然許平風就不會不回應當初沈琉璃的暗戀。

而且據剛剛方傲延所說的,許平風吃那種化療藥是不想讓沈琉璃發現吧。

寧少豐有些震撼。

他沒有想到許平風為了沈琉璃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他根本就是拿着命去愛沈琉璃的。怪不得他今天這麽好地讓他送沈琉璃回家。估計他也到了病發期什麽的吧。

寧少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很努力地消化這個事實。只不過他依舊有些不敢置信,他問:“你确定真的是癌症?沒有救了?”

方傲延沉默了下,才說道:“這個起碼得讓我給病人檢查過身體後才能得知,但我估計大少爺你這個朋友不僅僅是癌症。”

寧少豐皺眉,“什麽意思?”

方傲延說道:“通常癌症初期是不會用這樣藥的,除非他的癌症是由另外的病況引發出來的。根據我多年從醫的經驗,你這朋友估計就是這種情況。唔,我猜你這朋友估計也挺有錢的,要不然也用不起這樣的藥。這藥雖然很不受醫生待見,但是其價格卻是貴得離譜。小小的一顆藥,估計也要十幾萬。”

寧少豐沒再多說什麽,很快就和方傲延挂了電話。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寧少豐都不願意許平風這麽短命。要知道活人是永遠鬥不過死人的,在如今沈琉璃的心裏,許平風永遠占據着最美好的位置,如果許平風就這樣走了,那麽在沈琉璃的心裏,許平風的地位将會永遠定格。

無論他寧少豐做什麽樣的努力,也追不上去。

再說了,許平風怎麽可以這麽快就離開這個世界?他是他的敵人,是他一輩子都想要打敗的情敵,這麽快走了,他去哪裏找另外一個可以跟他并肩站在這個世界上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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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少豐想了想,他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下去。

他不能任由許平風這麽做。

不過既然是許平風不願意告訴沈琉璃,那麽他就如了許平風的願,他不會主動告訴沈琉璃,除非是沈琉璃自己發現。

他向來不是這麽沒品的人。

寧少豐想了想,他忽然明白了為什麽齊家這麽久了都沒有放出許平風是齊家女婿的消息了,以齊家的情報網,絕對是知道了許平風的病情。以齊家護短的性子,肯定不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連命都沒幾年的男人,即便這男人好得世界只有一個。

這麽說來,齊陌絕對是知情的。

寧少豐想更加深入地了解許平風的表情,然後好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來。于是他決定給齊陌打個電話。

*************我是齊家老宅的分割線*******************

齊家老宅裏,剛剛從齊氏集團回來的齊陌剛走進自己的房間,手機就響起來了。這部手機是私人手機,通常知道這部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找他的絕對是私事,而不會是公事。

只不過手機號卻是陌生的。

不過從手機上顯示的看來,是A市本地的。

齊陌接了,然後他聽到了寧少豐的聲音,很深沉。

“齊陌,我是寧少豐。”

齊陌怔了下,沒有想到是寧少豐,但是很快又挑挑眉,“寧大少是吧,怎麽?今天游樂園玩得怎麽樣?”

聽齊陌這麽一說,寧少豐馬上就知道了齊陌已經曉得他們去游樂園的事情了,真不愧是齊家的情報網,竟然如此靈通。只不過現在不是感慨這個的時候,寧少豐說道:“是呀,四個人一起去的,陪着希希,挺不錯的。如果有機會,你下回也能一起來。”

齊陌淡淡地說道:“行呀,只不過我一起去的話,估計網上的人也不知道會傳成怎麽樣了。今天的微博可熱鬧了,到處都是你們一家四口的熱門話題。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去看看,你這個二老公被網友們說得這麽樣?”說到二老公的時候,齊陌故意加重了語氣來嘲諷下寧少豐。

寧少豐才不上當呢。

他知道了許平風的情況後,也覺得沒什麽比較了。他很淡定地說道:“如果你去的話,估計會被當成女王的第三個老公……”

齊陌不動聲色地反擊,“噢,我都差點忘了,某個集團的老總還花錢買自己在我家堂妹官網上的粉絲呢。要知道粉絲再多也是虛拟的,重點還是人呢。哪像平風呀,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全身上下就沒有一點是可以挑剔的,哎,某人呀,你就快點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吧,好讓我家琉璃跟平風雙宿雙栖吧。”

寧少豐的嘴角抖了下,他可不知道從來就跟一塊冰沒啥不同的齊陌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而且左一口我家堂妹,右一口我家琉璃,活脫脫就是一個堂妹控!

寧少豐米米眼,說道:“是麽?”

齊陌說:“是呀,平風對我家琉璃這麽好,遲早有一天他就會是我們齊家的人了。”

這齊家太子爺為了刺激他,還真的是滿口謊言不止。

他才不相信齊家會賭上沈琉璃一輩子的幸福。

寧少豐輕輕地哼了一聲,“噢?這樣的話,你可就得好好地花心思了。我相信以齊家老爺子和你三叔的性子,是不會讓一個身患絕症的男人娶走琉璃的。”

齊陌一震,脫口問道:“你知道了?”

寧少豐哼了哼,“是呀,你不是說得很高興麽?繼續說呀。我是一個字也不相信你說的。”頓了下,寧少豐覺得自己需要拿出問別人問題的誠意來。“堂哥呀,我想你也不希望我把這事告訴琉璃的吧。既然你不想的話,那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要知道,許平風還有幾年的命可以活。”

齊陌很讨厭被人威脅。

他很篤定地說道:“你不會告訴我家堂妹的,你一旦告訴了琉璃,你這輩子就輸了,永遠輸給了許平風。”停了停,齊陌很不爽地說:“還有,別叫我堂哥。”

寧少豐沉默了一會,他說:“我詳細你也希望琉璃這輩子都不會遺憾的,許平風想瞞住琉璃,你們齊家也想瞞住琉璃的,但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再過多一兩年,當許平風無法支撐得住的時候,琉璃總會發現的。可是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或者換種方式來說,如果你願意跟我合作的話,我可以幫你們一起瞞住琉璃。齊家固然厲害,但你也應該知道寧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你們盡管掌握着A市最大的情報,但是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可如果加上寧家的幫忙,琉璃不知道的可能性就多幾分。”

寧少豐望着窗外面的夜色,聲音輕了些,“我們的出發點都是一樣的。”

都是為了沈琉璃着想。

齊陌不得不承認寧少豐的這一番話很令人動容,尤其是最後一句,他們的本意都是為了沈琉璃好,想讓這個女人永遠都不會有煩惱,讓她的臉上不會出現憂傷的神色。

齊陌說:“好。”

就沖最後一點,他就願意。

齊陌開始去翻文件夾,很快的他找到了一份壓低的黑色文件夾,裏面是有關許平風的病況,他翻了開來,對寧少豐說道:“你剛剛問平風還能活多久,其實這個問題我也不大清楚。我們齊家知道的是許平風一生下來就有先天性腦腫瘤疾病,當時醫生就說過,許平風活不過二十三歲。”

寧少豐想了想,在他印象中,許平風是在二十一歲的時候出國的,難不成他出國不是為了留學,而是因為這個病情?

齊陌又說道:“你知道許平風去過美國幾年吧,他去美國不是留學,而是當時身體熬不住了,在美國做了幾年的手術,一直昏昏迷迷的,後來很幸運,手術成功,許平風活了下來。當時大家都以為他已經變成了正常人了,可是前幾年才發現了,手術是成功了,可是卻引發了其他病症……”

寧少豐心裏一緊,“是癌症?”

齊陌說:“看來你也知道不少了,是腦癌。至于能活多久,沒有人知道。許平風拒絕去醫院檢查身體,我想他大概知道自己生命不長久了,所以幹脆也不願意檢查了。”

寧少豐知道癌症的嚴重性,而且還是腦癌。

他想起那天在外面聽到唐周和許平風的對話,許平風一直說自己還沒過生日,所以不算二十八。唐周感慨了一句快三十了。

這兩個數字肯定是有關聯的。

寧少豐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許平風他……很有可能活不過三十,剩下兩年的時間,最多兩年。

一時間,電話的兩邊無人言語。

寧少豐過了會才沉重地挂了電話。

齊陌心裏也有些沉重,說實話,他很欣賞許平風的,如果他是個健康人的話,他很樂意讓自己的堂妹嫁給他的。相信許平風絕對能給堂妹最好的幸福。

可惜,沒有如果。

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濃厚得讓人心裏沉甸甸的,齊陌想着,如果真的有一天,沈琉璃知道了真相,也許會恨死他們了。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齊陌低頭一看,來電顯示裏寫的是許平風的名字。

他怔了怔,苦笑了聲,要不要這麽巧……

不過他還是接通了電話,聲音也相當的溫和,對于一個沒剩下多少年命的人,齊陌想滿足他的所有願望。

“平風,怎麽給我電話了?”

許平風很直接地就說道:“今天琉璃來我這裏了,她看到那瓶藥了,我讓唐周一起說謊騙了她。她當時相信了,可是我知道以琉璃的聰明,過沒幾天她就會覺得有不妥的地方。她肯定會動用齊家的力量去查的,到時候……”許平風有些心酸,“你就砍斷掉那些線索吧,別做得太明顯了,要不然琉璃會懷疑的。”

☆、148 心中的遺憾

“我明白的。”

許平風很溫和地說:“嗯。”

驀地,許平風又說道:“今天寧少豐也看到那瓶藥了,我看他的神色也有點不對,說不定他現在已經知道了。”

齊陌輕咳一聲,說道:“他已經知道了。”

許平風并沒有太過驚訝,他知道如果是寧少豐看到那瓶藥的話,絕對就能從中查出蛛絲馬跡來。他淡淡地笑了笑,“剛剛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顯示忙音,你是在和寧少豐聊電話吧。”

齊陌說:“嗯,他來問你的事情。”

許平風垂下了眼睛,“而你也告訴了他,對吧。”

齊陌嘆了聲。

許平風明白的,即使是有那麽點不公平,可是他也是願意的。畢竟都是為琉璃好。而許平風之所以會這麽猜,也是因為這些日子以來,沈琉璃和沈承希頻繁去寧少豐家裏的原因。

如果沒有齊家的允許,沒有齊老爺子,沒有齊三叔,沒有齊陌這是三個齊家男人的同意的話,沈琉璃根本不可能會去寧少豐那兒的。

既然她能和希希去寧少豐那裏,這就說明了齊家的一個态度。

齊家願意沈琉璃和寧少豐相處,願意給寧少豐一個當齊家女婿的機會,所以許平風并不用怎麽思考就能猜得出來齊陌會把一切告訴寧少豐。

即使他和齊陌相處了幾年,感情也不錯,可是到底不是齊家的人,也沒有那個資格和本錢去照顧琉璃,所以齊家會偏心寧少豐,這也是人之常情。

一個只有幾年命的男人,和一個健康正常的男人相比,只要不是瞎的,都知道要怎麽選擇吧。

其實齊陌心裏也很不好受,只是為了琉璃,他們家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也許這樣對許平風很殘忍,可是他們也只能這樣做。

齊陌苦笑一聲,說道:“平風,我們只是……”

許平風打斷了他的話,“我明白的,你不用多說。再說,只要琉璃能好,我什麽都是願意的。”

齊陌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認識了許平風幾年,齊陌基本上可以摸清許平風的性格,他這個看起來很好說話,但是心裏是有底線的,而他的底線就是沈琉璃。但凡是對沈琉璃不利的事情,他都會認為是錯的。他完全是從為沈琉璃好的這個角度出發的,要是有誰對沈琉璃不好,又或者是讓沈琉璃不高興,那人絕對會死得很慘。

別看許平風平時溫柔款款的,動起手來比誰都狠。

琉璃中槍傷的那一年,整個沈家都被整得很慘。還有曾經傷害過沈琉璃的寧少豐,這兩年來,不知道吃了多少許家的虧。

如果不是寧少豐也有一定的手段,估計這個A市也沒有寧家的存在了。

只可惜,有這樣的感情,卻沒有那樣的身體就延續。

齊陌說:“你放心,寧少豐不會告訴琉璃。”

許平風淡淡一笑,“我知道。”他當然知道,如果寧少豐主動告訴琉璃的話,這輩子他就別想贏過他。他在琉璃心裏的位置本來就重,如果琉璃知道了真相,估計寧少豐這輩子也別指望能超過他的地位了。

或許在他離開世界的剩下幾十年裏,寧少豐會在沈琉璃心裏的位置上慢慢升高。

可是許平風知道,無論寧少豐升得再高,或者說沈琉璃再愛寧少豐,也抵不過他這個已經離開世界的人。寧少豐想要和他繼續鬥下去的話,只能到陰間裏繼續了。

寧少豐是個聰明人,他會知道怎麽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

他絕對不會告訴沈琉璃。

這一點,許平風是可以萬分确定的。

結束通話後,齊陌扯開了領帶,經過寧少豐和許平風的電話,齊陌心裏實在是不舒服。可是一想起自家堂妹,齊陌就更加心酸了。

不過今晚的齊陌似乎有些倒黴,心裏剛剛想起誰,那個人就到了。齊陌很快就聽到了敲門聲,緊接着是沈琉璃的聲音,“堂哥,是我,琉璃。”

齊陌嘆了聲,想起許平風所說的“以沈琉璃的聰慧,肯定過幾天就會發現不妥”,看來他這位堂妹是在是聰慧過度了,竟然在這個短的時間內就發現了不妥。

齊陌打起來精神來,待會可是要好好地撒謊,然後好騙過沈琉璃。

要知道他這位寶貝堂妹,可是精明着,心思細膩着,要想騙過她,那得用上對付一單大生意的精力。齊陌輕咳一聲,說道:“進來吧,門沒有鎖。”

沈琉璃這才進了來,她見到坐在沙發上的齊陌後,眨了眨眼睛,然後喚了一聲“堂哥”,接着才走了過去,在齊陌身邊坐下。

她先是問了齊陌在公司裏的情況,然後又問了沈氏集團的情況,接着才問:“有什麽東西是我可以幫忙處理的?”

齊陌不願意沈琉璃操勞,于是乎很直接地說:“沒有,這陣子很清閑。”

沈琉璃慢慢地靠近齊陌,然後像平時對自家父親和爺爺撒嬌那樣,嘿嘿一笑,說了句:“堂哥,你對我真好。怕我會操勞,把什麽膽子都一并扛了。能有你這個堂哥,是我三生有幸。”

沈琉璃的嘴巴甜起來能讓飄飄然的。

如果不是有了前面兩通電話的話,齊陌估計現在就在飄飄然地接受沈琉璃的贊美了,只不過今天齊陌始終保持了幾分冷靜。

果不其然,在沈琉璃給一把糖果後,很快就進入了正題,“堂哥,我想查一件事情,你把齊家的那條情報線給我用用嘛,等我查完後就給回你。”

通常情況下,飄飄然的齊陌會一口答應,只是在很冷靜的齊陌的大腦裏馬上就響起了警報聲,他迅速地想到了應對方法。

他勾唇一笑,“好。”

可以讓沈琉璃查,但是關鍵地方改一改。

齊陌做了一些很隐秘的手腳,而沈琉璃對齊陌又是相當信任的,壓根兒就想不到齊家的所有人會跟寧少豐還有許平風一起來隐瞞她。

所以當她去查找線索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只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當她看到的時候,也沒有怎麽懷疑,只當作是自己那天想多了。

不過沈琉璃對許平風那一份身體報告卻是惦記得很,每隔一天總要去向唐周催一催。

于是乎,每次一見到手機屏幕裏的來電顯示是寫着沈琉璃三個字的時候,唐周都會心驚膽戰的。唐周為此感到很苦逼,生怕自己不小心說漏話了然後讓沈琉璃知曉了。

最後,唐周實在是不想在面對着沈琉璃的連環奪命呼叫了,只好違背醫德做了一份僞檢查報告,然後讓人送到了齊家老宅裏。

沈琉璃收到這份檢查報告的時候,是在傍晚時分。當時齊老爺子,齊子辰以及齊陌,還有小豆丁沈承希童鞋都在餐桌上用晚飯。

傭人送上檢查報告的時候,沈琉璃也顧不上吃飯了,立馬停下筷子,打開了一個文件夾。

她很認真很仔細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确認沒有任何病痛之外,她才松了口氣,讓傭人把這份文件放在她的房間裏,然後笑着對周圍齊刷刷盯着她的人說道:“剛剛是平風哥哥的私人醫生給我送來的身體檢查報告。”

齊陌和齊子辰在前些日子就已經收到了有關沈琉璃的身體檢查報告,所以他們互望了一眼,很明白沈琉璃口中的身體檢查報告不是沈琉璃自己的,而是許平風的。

齊陌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是平風的吧。”

齊子辰接也不動聲色地扯開話題,“說起這份檢查報告,上一回平風把你的檢查報告給我了,讓我盯着你。這幾天你有沒有早睡?”

齊老爺子也是知道實情的人,不過在這種時候,他也不方便多說什麽,要是一家人都這麽附和着,很明顯就能讓琉璃覺得不對勁了。

所以齊老爺子只是笑米米地看着沈琉璃。

沈琉璃知道許平風的身體沒有什麽大問題後,心情也放松了下來,她嗔了齊子辰一眼,“爸,我不是三歲小孩了,你別總盯着我睡覺。這幾天你總是偷偷跑進我房間裏,要不是我知道是你,肯定以為是有小偷進來了。”

沈承希揮舞着小勺子,“爺爺羞羞!”

沈琉璃笑了聲,“對,羞羞!”

齊子辰咳了咳,“你如果每天乖乖早睡的話,我也用不着偷跑進去。”

齊陌笑出聲來,他說道:“是呀,是堂妹不乖。”

齊老爺子哈哈一笑,頓時餐桌上的氛圍相當的其樂融融。

******************我的名字叫做分界線*************************

而這個時候的許平風正躺在公寓裏的*|上閉眼休息,這幾天大腦越來越疼,他只不過是看了一會文件,大腦就疼得讓他壓根兒無法思考,甚至還出現了暫時性的失明狀況。

如果這些事情發生在普通人的身上,他們或許會很驚慌失措。但這是許平風,只要不是跟沈琉璃有關的事情,他永遠都能保持着一種溫文儒雅的狀态,并且一點也不會害怕和緊張。

即使出現了暫時性的失明,眼前黑漆漆一片的,可他依舊面不改色地坐在辦公椅上,閉着眼,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地讓自己恢複到原來的狀态。

而這次的……暫時性失明似乎久了一點。

他在*|上躺了起碼有半個小時了,或許更多,可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依舊一片漆黑,他什麽都看不到。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忽然響起來了。

鈴聲是專門為沈琉璃而設置的,所以許平風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是沈琉璃給他的電話。

太陽穴疼得讓許平風只能彎着身軀,拳頭緊緊地握住,皮膚下的青筋似乎快要冒出來了。但是許平風依然強撐着從*|上坐了起來,他摸着*沿,顫抖着雙手,小心翼翼地下了*,鞋子也沒去穿,赤着腳往辦公桌上摸去,他記得手機是放在辦公桌上的。

他很艱難地摸了過去,半路上不小心被鞋子給絆倒了,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板上,額頭也重重地磕在地板上,頓時起了個泡。只不過許平風也見不到,他現在滿心都只有專門為沈琉璃所設置的手機鈴聲。

他很努力地借用手臂的力支撐起了整個身體。

終于摸到了辦公桌的一角,順利摸到了手機。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忽然停了。許平風覺得自己的世界再次變得黑暗了,剛剛一直支撐着自己戰勝大腦帶來疼痛能的動力瞬間就消失了。

許平風整個人很虛弱地摔在地上,連帶着手機一起摔了。

他護住了手機。

頭疼倏然放大了無數倍,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不停地啃咬着他的大腦,眼前依舊一片漆黑,黑得讓人心寒。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又再次響起了。

鈴聲依舊是沈琉璃的。

許平風顫抖着手臂,顫抖着手掌,摸到了滑開解鎖的地方,手指顫巍巍地滑了下,沒有成功,他忍着疼痛,再次滑了下。

沈琉璃的聲音傳了過來,“平風哥哥……”

許平風摸到揚聲器那裏,點了下,頓時他整個黑暗你的世界裏充滿了沈琉璃的聲音,讓他寒冷的身體添加了不少暖意,似乎連疼痛也減少了。

許平風很努力地裝出自己平時的語氣,生怕會被琉璃發現自己的不妥。他沙啞着聲音說道:“琉璃,怎麽了?”

許平風裝得很像,為此,沈琉璃也沒有發現。

她只是在興高采烈地說道:“平風哥哥,平風哥哥,我剛剛拿到唐周給我的有關你上回在醫院裏檢查身體的報告,你拿到了麽?”

許平風知道唐周在裏面做了手腳,他一向都很信任唐周,所以他用很溫和的聲音在說:“嗯,拿到了。”

沈琉璃嘿嘿一笑,“我之前還以為你有什麽病瞞着我呢,不過從今天的報告看來,是我多想了。嘿嘿,平風哥哥,上回你送我和希希的那一款項鏈,爸和堂哥都說很漂亮。唔,裏面的那個翡翠鑲嵌的貔貅做得很精致,話說這一塊小小的翡翠,就已經很貴重了。爸說我總是收平風哥哥的禮物,也不懂得向你回禮。唔,爸不懂我們之間的感情深厚……”

沈琉璃像一只小麻雀一樣叽叽喳喳地在許平風耳邊唠叨着。

即使這些話都沒有什麽實際含義,但是停在許平風的耳邊卻讓他覺得很幸福。他周圍都是黑漆漆一片的,他整個人都被黑暗包圍住了。

可現在有了這道溫暖的聲音,一下子就照亮了他的世界。

如果可以的話,許平風願意一輩子都這樣黑暗着,然後耳邊會永遠聽着他在心裏愛了十幾年的女人的聲音。

是他,親眼見着她從一個小女娃變成一個小女孩又變成了一個小女人,琉璃的所有成長記錄,都是他親眼見着的,他也有親自參與的,除去他在美國的那幾年之外,沈琉璃的生活裏都有他的存在。

痛苦折磨着他,可是沈琉璃的聲音卻讓他在唇角揚起一個甜蜜的笑容,他的聲音溫柔得像是能擰出水來似的,“嗯。”

沈琉璃繼續叽叽喳喳地說着。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啊啊,對了,平風哥哥,我也準備了禮物送你呢。你生日快到了吧。我這份禮物呢,你絕對想不出來會是什麽東西,等你看見的時候,一定會很驚喜的。”

驀地,在許平風的視線裏似乎出現了一層淺灰,許平風心裏松了松,只要不是全黑,這就證明視力在慢慢地恢複。

他坐在地板上,繼續聽沈琉璃說話。

“欸,平風哥哥,你怎麽不問我是什麽禮物呢?”

許平風含笑道:“嗯,什麽禮物?”

沈琉璃輕笑一聲,“不告訴你。我後天去你那兒,到時候你就知道啦。唔,對了對了,現在都八點多了,你不準再工作了呀,不許熬夜,不許做其他事情。你現在呢,就去浴室裏洗個澡,然後躺在*|上。”說到這裏,沈琉璃撇撇嘴,“你都不知道,我爸爸自從看到了我的身體檢查報告後,每天晚上都要偷偷地溜進我的房間裏檢查我有沒有睡覺。哼,平風哥哥,都是你害的啦。我都是一個娃的媽了,我爸爸還把我當作三歲小孩子。”

沈琉璃氣呼呼的,“所以平風哥哥你也得好好睡覺,我會随時抽查的。”

“好。”許平風對沈琉璃是有求必應的,更何況是這樣微不足道的要求。

沈琉璃滿意了,“好啦,你早點睡啦,我後天去你那兒。”

“嗯。”

在結束通話後,許平風的視力已經完全恢複了。他可以見到壁燈亮着柔和的光,還能見到有些淩亂的辦公桌。再看看還有一些沒有完成的工作堆疊在桌上,許平風笑了笑,然後探身過去,将文件都合上了。

既然琉璃讓他好好地休息,那他就好好地休息吧。

這些話,他也不知道能聽多久了。

***************我的名字叫做分割線**************************

第二天天還是微亮的時候,許平風就已經醒了過來。這陣子總是睡得很少,想睡久一點都不行,身體最原始的反應總是逼着他早早就睜開了眼睛。

許平風看了眼時間,早上六點二十分。

他在*|上閉了閉眼睛,今天的身體狀況似乎不錯。平時一起來的時候,總會伴随着頭疼的狀況。許平風很快就從走下了*,他剛想打開窗戶看看外面的風景時,忽然聽到了門鈴的響聲。

他有些詫異。

這麽早,會是誰?

應該不會是琉璃,琉璃說過要後天來才來這裏的。那麽……會是誰呢?

許平風直接出了房間,通過貓眼看了下外面,很驚訝的是,他見到了寧少豐。這麽一大早,寧少豐來他這裏做什麽?

許平風搞不懂寧少豐在想些什麽。

尤其是一大清早,孤身一人來他的公寓。

不過許平風還是開了門。

寧少豐見到許平風的時候,淡淡地說道:“我聽唐周說,最近你都很早醒來,但願我沒要吵醒你。”

聽到寧少豐說“唐周”二字,許平風明白了寧少豐為什麽要來找他了。他在心裏嘀咕,這唐周的嘴巴真大,連個秘密也守不住,尤其還告訴了寧少豐。

其實寧少豐也不太願意這麽早就過來的。

但是在這個天微亮的時候,行事最低調了。要是被人拍到他大老早地跑到許家大少所住的公寓裏面,估計又不知道會傳成什麽樣子了。

寧少豐見許平風沒有開口,他又說道:“我有事情和你談,有關琉璃的。”

許平風聽到“琉璃”二字,立馬回神,然後側了側身子,“進來吧。”

寧少豐微微颔首,這才進了去。

許平風随後也關了門,兩個男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許平風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眉毛挑了下,“你有什麽想說的?”

寧少豐也是懶懶地靠在沙發上。

兩個男人同樣的姿勢,差不多的神情,各有各的風貌。一個溫文儒雅,一個俊朗沉靜,如果有外人在場的話,絕對會被兩個男人同時吸引。

寧少豐說:“我知道了。”

許平風的神色一點也不驚訝,其實就算那天齊陌不說,他也能猜得到寧少豐知道了。寧少豐懂法語的。而且他疑心不輕,回去後絕對會徹查。

一徹查,肯定就能知道真相。

所以許平風聽到寧少豐這麽一說,也只是淡淡一笑,“然後?”

寧少豐很直接也很爽快,“你剩下多少年命?”

這個問題很敏感,對于絕症患者而言。

許平風早已看淡了生死,所以對于這句話也沒有啥感覺。他垂下眼簾,說道:“你知道了又怎麽樣?”

那天齊陌雖然大致說了,但寧少豐總覺得許平風對齊陌有所隐瞞。他今年過了生日就二十八,當年醫生說他活不過三十歲,那也就是剩下兩年了。

可是按照現在許平風的情況,寧少豐覺得覺得很可能一年都不到。

尤其是他還在用副作用這麽大的藥物。

他得知道一個大概,心裏有個數,以防将來發生了什麽,他都沒有措施應對。也好讓他做好準備,随時随地得隐瞞沈琉璃。

寧少豐說:“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這句話,但是我不得不認清這個事實。在我老婆的心中,你占了很重的分量。我也知道你想瞞着我老婆有關你的病情,但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你單單靠齊家幫着你隐瞞,仍舊是不夠的。但是如果加上我,那就未必了。”說這話的時候,寧少豐是有私心的。一個永遠活着的許平風,和一個死去的許平風,相比起來,後者毫無勝算。

而且他也不願意許平風會成為沈琉璃心中永遠的遺憾,然後成為一根刺永遠紮在他們的心裏,隔在他們的中間。

許平風微微挑眉,“噢?你想怎麽做?”

寧少豐微微一笑,“不是我想怎麽做,而是你想怎麽做,我會配合你。”頓了下,寧少豐擡眼望着許平風,“你既然打算瞞着琉璃,那就說明你打算瞞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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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