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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歌咽了咽口水,說起自己的這些事情來明顯有些義憤填膺。
“那些人搶了我的東西,又說讓我跟着他們走,他們甚至連我的名字都沒問過,還讓我來搶你們的地方,其實就是讓我來送死對吧?真是壞透了!”
游弋蹙眉看着他:“你本來就是這裏面的人?”
這個陶歌,其實是個NPC?
游弋創造藺溪的這個世界的時候,将秘境設置成了無人之境,秘境裏面只有靈藥和寶物,還有一些神奇的境遇。
但這個明顯不是,所以難道這個秘境是一個被分裂出來的新世界嗎?
按道理來說不會啊,藺溪的世界是一本書,那麽一本書就代表着一個世界,陶歌應該同屬于藺溪的世界才對,可他卻說自己一直是在秘境裏活着的。
這讓游弋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
“裏面?”陶歌一頭霧水,“我不懂‘裏面’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們是從‘外面’來的嗎?”
游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你除了我們,還見過其他什麽人嗎?”
陶歌不明白他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但還是懵懵懂懂回答了:“見過啊,那些讓我假扮他們同伴的壞人……”
“不是。”
游弋盯着他一字一句清楚地問道:“我的意思是,你在遇到我們之前,遇到他們之前,今天遇到那一大群人之前,三天前,十天前,半個月前,你有見到過其他人嗎?”
“當然有啊。”陶歌不明所以,但語氣堅定:“我在趕路的時候也遇到過很多人啊,樵夫,農婦,釣魚翁,還有很多人的。”
游弋看了一眼藺溪和雲霁,發現這兩位一直都沒注意陶歌,反而專注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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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掩蓋自己不自然的急切,看着陶歌,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了一些,問道:“然後呢?”
“我滾下山坡後是被雨淋醒的,然後就是一連幾天的暴雨,我躲在一處洞穴裏,就沒見過其他人了,後來雨停了天晴了,我正準備繼續趕路,就遇到了很多人,其中三個,就是剛才被你們趕走的那三個。”
游弋聽完總覺得哪裏不對,他真是希望現在系統有效,能跟他讨論一下。
可惜沒有。
聽起來像是這個世界因為他們闖入被洗牌了,而陶歌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滾下山坡,可能是淋了雨,因此觸發了某種條件,被遺留在這個地方,又被那三個臭小子機緣巧合帶到他們面前來。
游弋最後看了他一眼:“好了,你肯定也累了,歇歇吧。”
陶歌還有很多事情不懂,看到游弋走到遠處盤腿而坐,閉上眼睛,也不好意思再開口詢問什麽。
另外兩個明顯不打算搭理他,陶歌縮在角落裏,像之前一樣盡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游弋此刻有些感激雲霁在場,雖然知道了這麽個大bug的存在,有些失态,但正因為雲霁在場,藺溪就算好奇也不好直接問他。
他們三個現在算是一路人,讨論什麽事情都不可能背着其中一個私下交流。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藺溪和雲霁看起來好像并不怎麽對這件事好奇。這樣也好。
看起來游弋是在小憩,其實他腦子裏像一團毛線一樣理不出個頭緒來。
自從重塑身體重回劇情戰場,bug就一個接一個,游弋心煩意亂。
陶歌縮在角落裏睡着了,藺溪察覺到了游弋的情緒變化,無聲看了過去,眼神炙熱。
他知道計允也在悄悄地看着游弋,但他不想跟計允有任何明面上的交流,游弋看起來情緒低落,心情煩悶,其實藺溪何嘗不是。
過了一會兒,發覺似乎有人盯着自己,不像計允那般悄無聲息,是很明晃晃的視線,藺溪看了過去,發現是縮在角落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的陶歌,正呆呆地看着他們三個人的方向。
被藺溪那麽一瞥,陶歌生生打了個冷顫,縮了縮身子,趕緊閉上眼睛佯裝睡覺。
過了一夜,雨小了很多,到了正午,雨終于停了,最高興的是陶歌。
他對着游弋千恩萬謝,游弋給了他幹糧和一些銀兩,還沒有要求他用什麽交換,簡直是大好人。
游弋心情複雜,他不知道陶歌如果知道自己是被原來那個世界“扔出來”的人,會是什麽感覺。
也不知道他們離開這個秘境之後,陶歌原本的世界能不能回來。
藺溪說去周圍探路,還沒回來,雲霁在藺溪出去後沒多久也出去了,說要探探別人的口風,看看其他人有什麽收獲。
現在這廟裏只有游弋陶歌兩個人。
陶歌一個勁兒地道謝,游弋都被他謝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也是無辜被牽扯進來的人,錢財是身外之物……”
游弋一想到陶歌想要投靠的親戚,或許現在根本都不存在,心裏有些不舒服,可偏偏他不知道該怎麽跟陶歌說實話,因為他不确定之後是否會恢複原樣。
“嗯……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陶歌支支吾吾的。
游弋不明所以:“想說什麽就說啊。”
“昨天夜裏……我無意中看到你師弟……應該是你師弟吧,我聽他在之後叫你師兄。”
是藺溪,游弋正色起來:“對,是我師弟,怎麽了?”
“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好像很不正常,你……你知道嗎?”
游弋蹙眉,連個局外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簡直是自欺欺人。
陶歌不傻,見他的反應就知道了,“還有另外一個……我感覺你們三個人之間……怪怪的。”
游弋看着他笑了一聲:“我以為你是獨善其身的人,沒想到還挺關心陌生人。”
“你是好人啊。”陶歌不以為然,“你們三個之中,你人最好了。”
游弋被誇得有些臉紅,閉麥不說話。
站在外面的藺溪靠在牆邊,看着被雨水洗刷過蔚藍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計允朝他走過去,密音入耳,“你說說他,真是勾人,一會兒不看着,又多了一個競争者。”藺溪沒理他,計允也順着藺溪的目光也看向天空:“真是讓人氣憤啊。”
陶歌離開沒有多久,藺溪和雲霁回來了。
“你們兩個竟然一起回來了。”
“門口碰到的。”雲霁對游弋笑笑:“其他人多半都因為這場暴雨停了腳步,幾乎哪裏都沒去,跟我們一樣只躲了場雨。”
游弋點了點頭,又看向藺溪,藺溪道:“跟他說的一樣,周邊偏一些的地方,應該還沒有人去過。”
“那個陶歌呢?走了?”雲霁左右看了看,“跑得倒快,你昨天問了他那麽多問題,我以為你會留下他呢。”
“我留他做什麽?”游弋說道:“只是個普通的可憐人罷了。”
藺溪看着游弋:“師兄,他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游弋聳了聳肩,“是有些奇怪,但問他本人是問不出什麽的。”
何況陶歌身為當事人,游弋還真是有些不忍心把事實說給他聽,也說不清楚。
藺溪趁雲霁不注意,幫游弋探了探之前的傷勢,游弋沒有拒絕,計允也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假裝在忙自己的事。
簡單收拾了一下,三人離開了這間破落的廟宇,打算看看其他地方有什麽收獲。
天一晴,幾乎所有人都動作了起來,游弋一行人在路上看到有人搶奪別人的靈藥和随身武器。
這是很常見的事,技不如人就該願賭服輸,但獲勝的一方往往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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