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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言也不在意他一臉的怒氣,十分小心的把他抱起來,然後讓他坐在床邊腿垂到地上,幫他穿好了拖鞋,這才起身半抱着他的肩膀把人扶起來。

秦牧秋像個四肢僵硬的機器人,幾乎将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倚在了于言身上,自己半點力氣也不想用,恨不得挂在于言身上,讓對方拖着走。

他的身量只比于言略微小那麽半號,好在病了這段時間瘦了一些,因此也不太擔心會把于言壓垮。于言倒是任勞任怨,一只手環着對方的腰用力扶着,同時讓秦牧秋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就這麽一步一挪的繞着房間走了幾圈。

秦牧秋昏迷的時間算不上太長,再加上醒來也有大半日的功夫了,所以活動起來并不是特別困難,走了幾圈之後四肢就慢慢找回了感覺。不過他似乎很喜歡這種依靠在于言身上的感覺,即便雙腿恢複了力氣,也依舊耍賴般的挂在于言身上不願下來。

“帶你出去轉轉,今天難得沒有霧霾,天朗氣清的,別辜負了好天氣。”于言說着肯定句,但還是轉頭望着他征求他的意見。

對于出去轉轉秦牧秋倒沒什麽太大的**,但因為是和于言一起,所以去哪兒他都樂意,于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大喧有帶你的衣服過來,我找找看夠不夠暖和。”于言說着扶秦牧秋坐到床上,自己去旁邊打開行李箱幫秦牧秋找衣服。

現在外頭因為是雪後晴天,所以溫度比較低。為了保險起見,于言把行李箱翻了個遍,甚至把手套、圍巾和帽子都找出來了,不過他一轉頭卻見床上沒人,不由吓了一跳。他回身找了一圈,發覺秦牧秋不知何時自己悄無聲息的挪去了洗手間。

于言也沒多想,一邊走過去推開門,一邊開口道:“剛才看你還走不利索,這會兒怎麽……”他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只見洗手間裏,秦牧秋正一手扶着牆,一手扶着自己的小兄弟,做好了打算尿尿的姿勢,不過被突然闖入的于言吓了一跳,表情有些委屈。

“要不要……我幫你?”于言的目光快速的瞥了一眼秦牧秋正用手扶着的部位,欲蓋彌彰的道:“我怕你摔着。”

秦牧秋有些崩潰的瞪着他,那表情簡直是大寫的“你出去”。不過于言好像沒什麽眼色,壓根沒接收到訊息一般,走進去拉過秦牧秋扶在牆上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一只手十分自然的扶在秦牧秋腰上,開口道:“尿吧。”

這他麽誰能尿得出來啊?秦牧秋側頭看了一眼于言,很想打對方一頓,但苦于自己手腳不利索,只能忍氣吞聲。

“怎麽了?”于言明知故問的道。

秦牧秋有點不想理他了,閉着眼睛深呼吸了好幾次但都無果。

後來于言是怕他真憋壞了,這才放開他,走到門外把門關上。沒人在旁邊盯着,秦牧秋總算是順利解決了問題,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于言就又推門進來了,而且十分不見外的幫他提上了褲子。

秦牧秋一開始覺得于言就是在變相耍流氓,而且有點不分時候,他還挺不高興的。不過,緊接着于言又親手幫他洗手、洗臉、刷牙……一系列的事情做下來,對方都很認真細心,簡直體貼的不像話,于是他那點小別扭立馬都被暖化了。

洗漱完之後,于言幫他換上了衣服,因為室內有暖氣,所以外套的扣子都開着,圍巾也只是挂在脖子上沒系,怕他出汗。出門之前,于言拿了一次性的口罩給他戴上,确認不會被人認出來。

于言照例把他當成站都站不穩的人整個摟在懷裏,到了門口于言伸手開門,卻被秦牧秋一把按住。他力氣不大,但于言有所顧忌,于是收回了開門的手,問他“怎麽了?不想出去了?”

秦牧秋擡手摘下口罩,有些緊張的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然後傾身湊到于言唇邊,不輕不重的親了一下。于言被他親的有些發怔,尚未來得及反應,秦牧秋又湊近他親了第二下。

其實他早就想這麽做了,他醒來後想到于言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親吻對方。過去因為顧忌那副身體的主人不是自己,所以秦牧秋和于言所有的親密舉動都無法進行,心裏始終隔着一點東西。

他有和對方親近的欲望,卻沒有恰到好處的條件,因此兩人相處期間一直都默契的克制着自己,沒做什麽過分親密的舉動。如今終于換回了自己的身體,秦牧秋簡直恨不得把錯過的機會都補回來。

于言被他主動一親,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但仍舊克制着情緒,捧着秦牧秋的臉,很認真的問道:“怎麽了?是不是胡思亂想了?”

秦牧秋被他一臉認真的樣子看得心裏一暖,執起他的手掌,在他手心裏寫道:“太帥,忍不住。”

他寫的其實也是實話,于言的長相的确算得上出類拔萃,他曾經有那麽一個瞬間還暗自想過,于言這樣的外形和氣質,不當演員真是有點可惜。不過對方有志于幕後,他也挺高興的,免得将來于言要是紅了,他平白多那麽多“情敵”。

于言看到手心裏秦牧秋寫得半正經半揶揄的話,短暫的沉默了片刻,随即擡眼看向秦慕秋的目光中便染上了濃濃的情意。秦牧秋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意外,因為他從于言眼睛裏看到的是情意而非單單的情欲。

盡管只有一字之差,兩者之間還是存在區別的。眼前的男人不止是想要和他擁抱接吻上床,而是真真切切把他放在心裏的。

“那你剛剛豈不是占了我的便宜?”于言到底還是配合着他沒有讓眼下的氣氛那麽快消散。經歷這場別離,于言心中的感慨和渴望甚至比秦牧秋還要多,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做什麽太直接的親密舉動,完全是顧忌秦牧秋剛醒過來的身體狀況罷了。

現在既然秦牧秋自己主動撩人,他要是不配合一下,未免也太不夠意思了。于是于言假意将人往後一推直接頂在了房門上,說是假意因為他推之前先将自己的手墊在了對方身後,而且另一只手始終沒離開秦牧秋的腰,生怕自己手重把人磕到。

兩人相對而立,呼吸交錯,于言原本的玩鬧之心瞬間轉換成了真真切切的情意,他輕輕吻住秦牧秋,在确認對方沒有任何不适之後,才漸漸加深了這個吻。

秦牧秋第一次用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靈魂和身體與對方接吻,整個人無端覺得很有儀式感,摟在于言身上的胳膊激動的幾乎有些顫抖。于言閉着眼睛都能分辨出秦牧秋情緒的變化,于是也不由跟着對方的情緒,将這個具有特殊意義的吻,停留在了近乎虔誠的狀态。

一吻結束,兩人都感覺有一種在教堂當着牧師的面交換完戒指之後的吻。

于言擡起一只手理了理秦牧秋尚未來得及變長的短發,差點就沖口而出那三個字,“我愛你”,不過他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找個更合适的時機再說,有的事情越是在乎越是想要珍而重之。

“還想出去嗎?”于言用近乎溫柔的語氣問道。秦牧秋點了點頭,帶着紅意的面上還沾染着十分明顯的滿足感。

于言又忍不住傾身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親手幫他把口罩帶上,這才半摟着他,開門打算出去。沒想到門一打開,大喧正站在門口,望着兩人的眼神帶着些許揶揄。

“我陪他出去轉轉,你這幾天也夠累的,今晚回去休息吧。”于言對大喧道。

大喧聳了聳肩表示沒有異議,一副早就看夠了你倆虐狗大戲的樣子。

于言摟着秦牧秋不緊不慢的穿過走廊,兩人走到電梯門口,秦牧秋突然拉過他的手寫道:“走樓梯。”

這家夥自己腿腳都還不利索呢,竟然想走樓梯。于言笑了笑,欣然同意了秦牧秋這個十分任性的提議,摟着他朝一旁的樓梯口走去。

病房在七樓,以秦牧秋原來的體質來講,一個來回也不會吃力,可現在他的體質走平地都費勁,更別說爬樓梯了。不過有于言這個超級貼心又十分趁手的人形拐杖,秦牧秋覺得即便是十七層也不會有太大的壓力。

秦牧秋半挂在于言身上,一階一歇息的下了兩層樓,實在是沒耐心了,于是又拿過于言的手提議走電梯。于言笑了笑,一臉寵溺的道:“背你,上來吧。”說着把手裏拿着的帽子交給秦牧秋,然後站在秦牧秋下面的那層臺階上,背對着他彎下了腰。

看着面前的背影,秦牧秋眼睛一熱,心裏一下就像到了春天一樣,開滿了各種叫不出名字的花,那一刻他終于體會到了什麽叫心花怒放。

作者有話要說: 忍不住還是想發糖~~感覺要長蛀牙了~嘤嘤嘤(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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