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拜師

溫子然除了對着柳飄飄會自然一點，對楊勵幾個人都是拘束的。柳飄飄一走，溫子然便低着頭繼續收拾着他的書卷。

楊勵緩聲說：“我不會再問你的來路，大家都是有秘密的人，誰也說不着誰。我留下來，是想和你說說書。”

溫子然稍稍皺眉，疑惑地看向楊勵。

楊勵說：“剛才我聽你和飄飄說的書，很不錯，很想和你切磋一下。”

溫子然一頭霧水，突然說要切磋學識？心中又升起了股傲氣，雖然很含蓄地看了看楊勵，但楊勵還是看出了這眼當中的自信和傲氣。

楊勵一笑，同是傲然道：“我未必會輸給你，敢比比嗎？”

溫子然說：“恭敬不如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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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飄飄和如萱還有張玄在屋後的田地裏逛着，十分歡喜。香蘭婆婆的田有好幾畝，夠他們幾人種成傻子了。

幾人商量過了，香蘭婆婆已經走了幾天，能尋到的機率很低，張玄和楊勵負責去尋找，柳飄飄和如萱負責在這種地。

他們是不打算再走了，想留在這住下來。

要是能把香蘭婆婆尋回來，那自然是最好的，萬一找不到，那他們也不走了。

如萱和柳飄飄逛了一下，慢慢往張玄的方向走過去。

如萱問柳飄飄：“你剛才在閣樓和子然聊的什麽？聊了好久哦。”

柳飄飄高興地說：“子然他好厲害，他比書塾的先生講的課還要厲害呢！如萱，咱以後可以找子然教我們！”

如萱一聽，也很高興，不可置信地問：“他真這麽厲害？”說完又補充道：“他也要留下來住嗎？”

柳飄飄點點頭：“他本來就打算留在這住的。”

說着，已經走到了張玄跟前，張玄聽見談話，不由問：“溫子然要留下來住？”

柳飄飄點頭道：“是啊，張玄我和你講，子然可厲害了，說起書來滔滔不絕，講得還有趣。”

張玄本來也注意到了溫子然閣樓裏的書卷，對于這個陌生書生，張玄并沒有多大的感覺。

但是一直以來的堤防心讓張玄本能地在想，這個溫子然，是敵是友？會不會是因為一路上殺手追殺都不成，京都那邊派來潛伏的探子？

柳飄飄推了推張玄，說：“張玄你臉好沉，在想什麽呢？”

張玄和聲道：“沒想什麽，我回去看看我家公子。”說罷便走了回去。

柳飄飄和如萱對看一眼，并不上心，繼續看着田地高興。

只要有了田，那以後就不會餓死了，只要努力耕種，她們也許能活得自由自在。希望戰亂不會禍及到這條小村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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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回到屋子裏，聽到楊勵和溫子然在閣樓上正火熱地說着，仔細一聽，張玄聽出了原來兩人正在天南地北地說着書中知識。

張玄雖然沒有楊勵飽讀詩書，但對文書也是有點了解的，在他的眼中，世上似乎沒有人能比他家公子更有學識。

這個溫子然居然能和他家公子對答入流？

張玄在閣樓下面站着，沒有上去。

楊勵和溫子然的對決一直維持到晚飯時間，等到柳飄飄和如萱喊兩人下來吃飯了，那兩人才突然覺得肚子餓了。

瞧瞧閣樓外面的天色，依然暮色降臨了。不由對視一眼，笑了。

當看到兩人氣氛融洽地走下閣樓時，柳飄飄三人詫異不已，楊勵的神色還好，最不可置信的是溫子然。

從見到溫子然，大家看到的都是他一臉小心翼翼，膽怯不已的表情。

這會溫子然臉色紅潤，不僅沒有了之前的拘束，還帶着一股友好熟悉的氛圍。

吃飯的時候，溫子然也沒像中午那般拘謹，溫和文雅，全程微笑。

柳飄飄和如萱看得眼都直了，柳飄飄不禁喃喃問楊勵：“楊勵，你和子然說了什麽？怎麽一下午不見，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楊勵和溫子然對視一眼，笑了笑，楊勵說：“男人的事情，你們小姑娘不明白，少問，多吃飯。”

喲喲喲，這口氣大的啊！柳飄飄白眼，說：“你雖然比我大兩三歲，但你也還是個小孩子呢！”

如萱也嘟着嘴附和點頭。

張玄不禁覺得好笑。

溫子然也笑微微地看着柳飄飄和如萱，筷子夾了塊青菜往嘴裏送。

楊勵笑道：“飄飄，如萱，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柳飄飄和如萱立即豎起耳朵聽着。

楊勵說：“從明天起，子然答應了教你們念書。”

“真的？”柳飄飄和如萱驚呼：“太好了！”看向溫子然：“謝謝你！”

溫子然笑着說：“不客氣。”

楊勵咳了一下，說：“你們，就只喜歡子然教你們念書嗎？”

柳飄飄和如萱疑惑地看着楊勵，同聲道：“還有誰會教我們？”

楊勵緩緩說：“我。”

柳飄飄和如萱睜了睜眼：“你會教書？”

她們雖然和楊勵張玄接觸的時間不短，但她們從沒想到過楊勵會教書啊。

在她們的認知當中，楊勵就是一個貴公子，從未往書卷的方向想過。

張玄笑道：“你們得趕緊道謝，我家公子學識淵博，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們能得他真授。”

柳飄飄和如萱驚愣地看着桌子上的三位少年，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随即興奮地道謝着。

楊勵笑道：“讓我和子然教書可以，但你們得拜師。”

“好啊好啊！要怎麽拜師？！”柳飄飄和如萱高興地問。

楊勵說：“現在，先吃飯，吃過飯後再行拜師儀式。”

柳飄飄和如萱一聽，立即閉嘴，大口扒拉着飯。柳飄飄還不忘催促楊勵和溫子然快點吃。

張玄取笑道：“哪有學生催促先生快點吃飯的啊？這學生啊，夠你倆頭疼。”

楊勵和溫子然笑眯眯地看着兩位小姑娘，聽話地快點把飯吃完。

柳飄飄和如萱快手快腳地把碗筷收拾好，顧不上洗碗，便立即湊到楊勵和溫子然跟前，恭敬地站好，同聲說：“先生好！”

楊勵笑着擺擺手，說：“別叫我先生，還是叫我名字的好。”

溫子然也說：“也叫我名字就好。”

兩位小姑娘立即改口，高興地喊了聲兩人的名字。

柳飄飄說：“我們該怎麽拜師？”

張玄端過來兩杯茶，遞給柳飄飄和如萱，說：“給先生奉上三杯茶。”

柳飄飄拿着茶杯愣愣地說：“就這麽簡單？”

張玄噗嗤一笑，說：“就這麽簡單，你還想滴血拜師嗎？”

楊勵和溫子然忍住笑，“嚴肅”地坐直身子，咳了一聲。

先生的威嚴立馬就射到柳飄飄和如萱的身上，兩位小姑娘突然就覺得此時的楊勵和溫子然渾身都透着威嚴。

兩人恭敬地端好茶杯，恭敬地遞給楊勵和溫子然。

楊勵和溫子然沒有接，張玄說：“你倆得喊一下。”

柳飄飄和如萱又是怔了一下，腦筋一轉，柳飄飄先說：“先生在上，請喝茶。”

如萱立即也跟着喊：“先生在上，請喝茶。”

楊勵和溫子然這才伸手接過茶，喝完。

張玄立即接過茶杯，又倒進水，再遞給柳飄飄和如萱。

如此，重複了兩次，三杯茶已敬完。

柳飄飄和如萱壓抑住心中的激動，恭敬地站着瞧向楊勵和溫子然。

楊勵緩緩說：“從此以後，你們就是我倆的弟子，你們要将所學造福天下，做人做事都要以德為先。”

溫子然緩緩說：“禮畢。”

柳飄飄和如萱眨巴着眼。

楊勵和溫子然臉上浮現溫和的笑容，不再像先前那般嚴肅。

兩小姑娘反應了好一會，終于跳了起來，互相拍着手掌歡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