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落腳破廟

楊勵和張玄回到雲來客棧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兩人看到柳飄飄和如萱紅着眼睛，關切地上前詢問。

溫子然把事情都說了一遍。

楊勵和張玄沉默半晌，給柳飄飄和如萱展出一個寬心的笑容，楊勵溫和地說：“沒關系，人沒事就好。”

柳飄飄和如萱豈能不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們？可沒有銀子，這客棧也不能住了，連吃的都成問題。張玄現在口袋了也沒多少銀子了，往後該拿什麽生活？

楊勵自然知道她們的心思，笑了笑，說：“張玄現在還有些許銀子，現在，大家什麽也不要想，到樓下去吃個飯，然後咱就搬到別處落腳吧。”

柳飄飄和如萱同時擡頭看向楊勵，眸中閃着一絲希望的光芒。

楊勵笑道：“但是，咱落腳的地方，你們不許嫌不好就行。”

柳飄飄和如萱并沒多問，在她們心裏，楊勵說的，她們照做就對了，他都會安排好的，不用她們費心。

于是，幾人難得輕松地到樓下吃飯。一邊吃一邊吐槽京都城的小偷。

等結賬的時候，柳飄飄和如萱才知道，這一頓飯已經花光了張玄所有的銀子，她們不由吃驚，拉着楊勵詢問。

楊勵笑眯眯地說：“沒事，反正張玄的銀子也就只剩這麽多了，吃頓好的，就當做是讓你們先有個安慰。往後，咱的日子就是苦着過了的。”

柳飄飄和如萱輕皺着眉毛，一言不發地跟着楊勵三人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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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一座破廟前。

柳飄飄和如萱睜大着眼睛看着眼前這座破爛不堪的寺廟，吃驚不已。

這破廟，屋頂都一個洞一個洞的，只要一下雨，裏面基本就沒有地方能遮雨。窗戶也都全部破爛，風吹得呼呼響，給人一種十分詭異的恐怖感。

楊勵回頭看了下兩位正在發呆的姑娘，笑笑問道：“敢住嗎？”

柳飄飄和如萱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一下，用力點頭。

楊勵笑了下，帶着大家一同走進去。

破廟顯然已經荒廢很久，裏面蜘蛛網交錯成堆，灰塵厚厚的一層，連觀音像也斜倒在牆壁上，陰暗陰暗的。

柳飄飄和如萱像只驚弓之鳥般站在那不敢動，眼巴巴地看着楊勵三人把四周的蜘蛛網和灰塵清理好。

稍稍清理一下之後，總算是沒有先前那般恐怖，柳飄飄和如萱心中安定了不少。

柳飄飄不禁問道：“楊勵，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

楊勵笑道：“我和張玄今天不是出去找人了嗎？經過這就發現了。”

張玄在一邊開始生火，火苗升起，仿佛都把破廟之中的詭異盡數驅散。

柳飄飄哦了一聲，和如萱一起坐在地上，終于給适應了這裏的環境，心情也逐漸舒朗開來。

為了不讓兩位姑娘再沉浸在弄丢銀子的愧疚中，楊勵三人都很自覺地沒有往銀子的方向去聊，天南地北地給她們說着京都城的趣事。

第二天，衆人早早就醒來了。這兩年都是在村子裏耕種，所以，大家醒得比較早，天才剛剛亮大家就都醒了。

醒來了，首先，就是肚子開始餓。柳飄飄和如萱閉嘴不言，一點也不敢表露出自己肚子餓了的痕跡，默默地開始收拾破廟。

張玄看着兩人笑了笑，從包袱裏拿出幾個幹餅，招呼大家一起過來吃。

見柳飄飄和如萱一副吃驚的樣子，張玄笑道：“這些是我昨天留着的，吃完了就真的沒有了，咱快點填飽肚子，然後想辦法往後吃的怎麽解決。”

柳飄飄嘴中咬着的幹餅突的定住，那樣子就像是要快點吐出來省着吃的模樣，惹得大家直笑。

楊勵說：“飄飄，你別老是想着省銀子，連吃也不吃，咱凡事應該是先吃飽肚子再做別的打算，這叫做活好當下。”

柳飄飄被大家笑得有點閃閃的，但依然認真道：“這可不對，将來也是重要的，我們也得好好為了将來謀劃呢。”

溫子然贊道：“說得有理，但是啊，就這點幹餅，也計劃不了多少将來。先吃了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柳飄飄眨巴兩下眼，沒有再多言，但是嘛，那嘴硬是不能安心把這僅剩的幹餅給都吃進肚子裏，偷偷留下一點藏在袖子裏去了。

張玄把手中的幹餅都吃完，說：“飄飄，你們是在看武藝表演的時候被偷了銀子的是嗎？”

柳飄飄點點頭。

張玄又說：“看武藝的人多嗎？”

柳飄飄說：“嗯，人很多。”

張玄：“那給銀子的人多嗎？”

柳飄飄這時才恍然大悟，張玄是想着去賣藝賺錢？說：“最後給銀子的人是三分之一。”

張玄沉吟一下，說：“三分之一也夠了。”說着朝着楊勵看了看。

楊勵說：“我們也可以賣藝賺錢補貼一下燃眉之急。”

柳飄飄說：“可是你們不能露面啊。”

楊勵笑笑，說：“張玄可以畫個妝，別人就認不出來了，而且我們很長時間沒在京都了，人也長高了不少，不會被人認出來的。”看向如萱，說：“如萱，之前我給你們買的胭脂之類的還帶着嗎？”

如萱點點頭，從包袱裏掏出那幾個小盒子，裏面都是胭脂畫妝之類的東西。

溫子然笑道：“看來，楊公子是早有準備啊。”

楊勵溫和一笑，說：“總是有後手才對的。”

這麽一聽，柳飄飄和如萱心中的陰霾一下子散開，終于能解決問題了，于是，樂呵呵地開始給張玄畫妝。

最後覺得光是張玄一個人去賣藝表演不妥，柳飄飄也畫了下妝，也跟着一起去賣藝去了。

楊勵并沒有跟着出去，而是去繼續打探消息。溫子然獻計，和如萱在柳飄飄張玄表演的地方裝觀衆。

似乎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柳飄飄幾人鬥志高昂，在京都的一處小橋旁邊擺起了賣藝的“攤子”。

說是攤子，其實也就是兩人帶着一把劍，頂着一個妝，還有一個預備用來裝賞銀的大盤子，往橋頭旁邊的地一站。

事實卻不如人意，來往的人很多，也有不少好奇的目光投向柳飄飄他們這邊，只是，卻沒有人停留下來。觀衆也就只有溫子然和如萱兩個......

冷風吹來，顯得正在舞劍的柳飄飄和張玄好生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