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我今天早不早?

田書驚慌的大喊着,可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空曠的街道甚至一輛車都不存在,他想拿手機給辰哥打電話,可口袋裏除了幾塊零錢什麽都沒有!

手機,電擊棍,錢包都不見了!

田書慌張的看着這片靜得可怕的街道,眼淚不由自主流了出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辰哥,辰哥……”

田書怎麽跑都還是在那個地方不動,太陽太大,他只能到路邊躲起來,剛坐在樹陰下就看見面前走過一個omega小孩。

(雖然田書知道是自己,但不知道自己就是阿宇,直接稱呼小孩不太好區分,所以就直接喊阿宇)

他看着那小孩的面容當場愣住,那拿着冰棍四處看的小孩子,是他自己!

田書連忙起身追了上去,阿宇一邊走一邊看,手裏的冰棍很快就吃完了,随後撅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樣,可終究還是沒有哭,而是進店買了兩瓶水:“好熱啊,哥哥也不見了,爸爸媽媽也找不到,他們是不是不要我了,算了,我自己回去吧。”

阿宇生氣的往前走,突然看到前面長椅上坐着一個少年,那少年十五六歲的年紀,目光呆滞的坐在那裏,嘴唇都幹裂了。

田書走到他身邊,仔細的看着他:那是,辰哥小時候?

而這時,阿宇看了看手裏的水,立刻跑過去:“哥哥你也和爸爸媽媽走散了嗎?天氣好熱啊,哥哥要不要喝水?”

少年轉頭驚訝的看着粉嫩嫩的小孩,小孩卻直接把水放到少年手裏,随後蹲在少年面前望着他說:“這裏太陽太大了,哥哥喝點水,我們一起找地方躲躲吧。”

少年沒有說話,而是看着那瓶水出神,阿宇覺得沒趣,對方又不理他,就撇着嘴走了。

田書立刻跟上,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少年辰哥,原來小時候遞給辰哥水的人,真的是自己。

阿宇應該認識回家的路,所以一直往前走,因為現在正午兩點多,天氣正熱,路上別說人了,車都沒有幾輛。

阿宇走到一個路口時可能覺得累了,就找了個花壇,在那一小點樹蔭下坐着歇歇。

田書也跟着坐在他旁邊,看見阿宇正好奇的盯着一個方向看,田書也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正好看見田厲拿着一根長棍在敲打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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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書:那不是爸爸嗎,為什麽小時候的我不過去,是害怕嗎?

只見田厲把這個路口所有的攝像頭都敲碎,然後打電話:“把兩點到現在的記錄全部删掉,快點。”

說完就坐進路邊的汽車裏。

但奇怪的是,田厲坐在汽車裏,卻穿上了氣壓服,戴上了安全頭盔,随後拿手機打電話:“我車開過來了,帶孩子過來回家。”

沒過多久,對面的花壇後面走出一個牽着小孩的omega,田書記得,這個omega,他好像在夢裏見過,是他的媽媽!

他回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小孩,又看了看媽媽手裏牽着的陌生小孩皺眉,媽媽怎麽沒牽自己,而是牽着別人呢?

難道,自己真的不是田厲的兒子?他們的生活裏沒有自己,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田書還沒想明白,就在這時候,早就做好準備的田厲看見omega岀來,直接油門猛地踩到最大,汽車不受控制的撞向omega和那個小孩。

“不!”田書吓的臉色慘白,想過去幫忙,才想起自己身邊還有一個阿宇,他回頭,果然看見小時候的自己已經吓呆了。

田書驚恐的回頭,對面已經是一片血海,omega當場死亡,而小孩還在掙紮,嘴裏小聲叫着:“爸爸……”

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田書直接跪在地上吐了起來,這時,田厲下車查看情況,發現這邊有人,當場笑了:“呵,老天爺都在幫我。”

說完就大步過來,抓着阿宇的手臂就往車禍現場拉:“不,田叔叔,我害怕,我不過去……”

田書雖然害怕,但也注意到了自己曾經的稱呼,是叔叔而不是爸爸,他真的不是田厲的兒子!

田厲太可怕了,他想幫幫小時候的自己,撲過去想抱住小阿宇,卻直接穿過他們撲到了地上。

田書回頭,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阿宇被吓的尖叫哭泣,被田厲按進車裏,強行扒了衣服褲子給地上還在抽搐的小孩換上,又把地上小孩的衣服拿給了阿宇:“穿上快點!”

“田叔叔……”阿宇不知道田厲要做什麽,他害怕極了,一邊哭一邊把小孩滿是鮮血的衣服穿上,就在他以為這樣就安全了的時候。

田厲突然發動汽車,朝着地上的小孩碾壓過去……

阿宇已經吓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當汽車停下之後,又被田厲拽到車下,在他腦袋上猛地揪了一把頭發丢到地上,又拿着刀在阿宇右手上割了一刀,把他的血撒在已經面目全非的小孩身上。

小阿宇被吓的差點暈過,別說反抗,嘴裏一個音節都沒辦法發出來。

最後,吓傻了的阿宇被丢到一邊,田厲踹了那個小孩一腳,嘴裏罵道:“媽的,野種,老子弄死你!”

然後打電話叫來一輛車子,阿宇被送上了車,田書也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卻在車裏看見了辰哥陪他來見的那個催眠師,催眠師笑着說:“醒過來吧。”

田書猛地睜開眼睛,發現還是在剛才的那個民房,辰哥也坐在他身邊,連忙起身把人抱住,聲音嘶啞道:“辰哥!”

感受到身邊人的真實,田書終于忍不住崩潰的大哭:“辰哥,辰哥……”

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記憶的大門就好像被鑰匙打開了一樣,小時候的事如潮水般的湧來,包括那場車禍的真相。

原來自己真的不是田厲的兒子,難怪他從那時起就被丢在國外,一次都沒再見過。

難怪不管他怎麽努力讓自己變的優秀,田厲依然不會給他半分好臉色。

原來,他竟然不是他的兒子,而是黎家的孩子,黎清澤的弟弟,那個一直想讓自己死,甚至想二次标記自己的人的弟弟!

田書哭的撕心裂肺的,桑子都喊啞了,哭的直抽抽。

淩夜辰把人抱在懷裏輕輕的拍着背安慰:“別怕,甜甜別怕,辰哥在,辰哥抱着你的,別怕……”

田書哭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黎清澤站在門口,皺着眉朝裏面看,随後自嘲的笑了笑:“好像不應該讓他想起來。”

忘了就忘了吧,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

那種被至親傷害的痛苦和失望,雖然黎清澤沒有經歷過,但他卻從田書的哭聲裏聽出來了。

他還妄想着阿宇恢複記憶後,會像小時候一樣,甜甜的喊自己哥哥。但自己曾經做過那麽過分的事,他怎麽可能還像小時候一樣心無芥蒂的喊自己哥哥,在自己懷裏撒嬌。

見田書沒事,黎清澤這才帶着助理帶着走了,催眠師拿着一張銀行卡,呆滞的坐在門口不敢進去,只等裏面的兩位出來。

田書終于哭夠了,趴在淩夜辰懷裏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淩夜辰擔心他,邊直接抱着田書出了門,坐車打算回家去。

因為不放心田書一個人在後座,淩夜辰就抱着田書一起坐着,打了電話叫了楊遷過來開車。

淩夜辰抱着田書在車上等,楊遷還沒來,想為田書疏解一下心情,想了想問道:“還吃螃蟹嗎?”

田書搖頭:“不吃了。”

他現在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什麽都吃不下。

淩夜辰點頭,不吃螃蟹也好,已經受了那麽大的刺激,再吃螃蟹,對身體也不好。

“那要不要睡一會,等睡醒了就到家了,我給你做好吃的。”

說起睡覺,田書就更抗拒了,他抓着淩夜辰的衣服低語:“我不想睡覺。”

也對,淩夜辰想,剛才小家夥就是因為睡覺才想起一切,現在肯定不願意再睡覺了,他又溫柔的問:“那

甜甜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起了什麽?有沒有想起少年時期的我?”

田書點了點頭撇嘴:“想起來了,你穿着一件黑色襯衫坐在長椅上,臉都曬紅了也不不肯走,绐你水你也不理我。”

終于想起來了,淩夜辰笑着在田書頭上親了一口:“不是不理你,而是你太可愛了,讓我走神了。”

“辰哥,田厲他親手殺了他的妻子和孩子。”

田書知道辰哥好奇那場車禍的原因,上次在醫院黎清澤回憶過去時,田書正好醒了,把黎清澤的話全聽到了,他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田厲的兒子,但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黎清澤的弟弟。

命運多坎坷,他們如今的一切都是田厲親手造成的,可他們,又能怎麽辦?

無論接受與不接受,他們都是痛苦的。

田書下意識的伸出右手,曾經沒怎麽在意,這會仔細一看,果然能看到手腕上淡淡的痕跡。

“他為了掩飾死去孩子的身份,讓我跟那小孩互換了衣服,開車親自壓碎了那個小孩,他扯掉我的頭發,割破我的手腕,把頭發和血液撒在現場,僞裝那就是我,就算他們查DNA,田厲也有辦法讓他們只能看到我”

哭過之後得田書變的平靜,這些年來心中都沒有怨恨的他,這時在心中突然就開始憎恨田厲了,都是這個alpha,如果不是他,就不會發生這麽多事,他們還是幸福的一家四口。

即使過着平凡又普通的日子,但至少是幸福的,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麽痛苦。

淩夜辰眼神暗沉,咬着牙恨不得把田厲碎屍萬段,可是,他們誰都沒有機會了,所有的憤怒只能放棄。

這種感覺太過壓抑,一向剛強的淩夜辰也紅了眼眶,他輕輕的拍着田書的背道:“沒事了,都過去了,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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