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拯救十五歲杯具學生(五)

昏暗的屋子裏像是潛藏着一只隐忍着随時會爆發的獸,這只獸粗喘着壓抑自己的欲.望,卑微又脆弱的望着畫中女子,慢慢的拿起筆,題上了自己的名字。

笙。

黑色小字落在畫的右下方,像是落在潔白梨花上的一點污漬。

眉頭一皺,謝笙握緊手中畫筆,蘸了蘸墨,猛地塗掉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他幾乎想毀掉這幅畫的時候,門被叩響了,女子像以往一樣沉默着等他開門。明明一句話也沒說,但他就是知道是她。

謝笙低眉,胡亂的将畫紙塞進一堆沒用過的畫紙之下,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女子往屋子裏望了一眼,随後看着他:“你已經畫好了麽?”

謝笙搖頭:“學生還不曾動手。”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伸出手向他探過來,謝笙本能性想閃避,但身體卻是一動不動,任她的手指放到了他的肩上。她收回手指,拿到他的眼前,素白指尖一點烏黑的墨:“這樣大的人了,怎的還一點都不注意。”

謝笙啓了啓唇,身體僵直得吓人。他動作極慢的讓到一邊,讓她能走進屋子。

關上門,屋內一下子寂靜無聲。換了一身青碧色裙子的女子像以往一樣沒有坐他的凳子,謝笙坐回去開始畫春.宮圖,她則默默的走到了那個牆洞前,拿掉了破布。

謝笙:“……”

最開始他以為她像一般的女子一樣,表面假裝着羞澀,內裏對那種事情充滿了渴望。但後來他發現,她每次向那邊望過去的時候都是面無表情的,不像是在看一場活春.宮,倒像是在研究什麽古典書籍。

他低頭覺得心裏不大自在,但她偏偏還會不時發出一本正經的喟嘆。

比如“原來可以這樣……”,“這個動作很神奇。”或是“看來男女之事,果然還是女子享受一點……”

這樣的時候多了,謝笙早已習以為常,今日也是這樣,沒什麽好驚訝的。

但謝笙剛這樣想着,就聽到了女子的一聲驚嘆。

“謝笙,你來看。”

謝笙:“……”

謝笙放下筆,揉揉鼻梁,一臉大難臨頭的走了過去。

女子閃開身體,把牆洞完全讓給他:“你看,這樣的姿勢,你畫過麽?”

謝笙微微彎□子,一雙風華自成的眼睛淡淡看過去,随後他微微張開了雙唇,從臉到頸項都漸漸的燙了起來。

那邊的偉岸男子竟是将冷豔女子整個人吊了起來,嘴角帶着邪肆的笑容玩弄着手中蠟燭,點點滾燙的紅蠟滴在女子雪白的肌膚上,引起她低低地痛呼聲。

“求我,求我就放你下來。”

“你休想……就算是死,我也絕對不會回到你身邊……啊!”

“把你玩壞吧,這樣你就不能離開我的身邊了。”

“玩壞?呵,我可是……疼……不要!”

“說,要我玩壞你!快說!”

“……唔,嗚,玩壞我吧,求求你玩壞我……”

那冷豔女子似是已經崩潰,眼神迷離,扭動着布滿紅痕的身軀,終于發出無助的求饒聲。偉岸男子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丢了手裏蠟燭,就着吊着女子的姿勢在她的身體上沖撞起來。

“宦兒……不要離開我,不要……”

謝笙:“……”

冷豔女子的神情跟自己的夫子實在太過相像,他無法停止心中遐想,難以壓抑的绮念正慢慢的在心裏升起。

謝笙慢慢的收回目光,看向淡定望着她的女子:“學生不曾畫過。”

畫過才奇怪。

這樣高難度的姿勢,除了男女主角有誰可以玩得出來。

言傷看着臉頰微紅望着她的少年,用破布堵上牆洞,慢慢的走回了桌前,她幫他鋪好畫紙:“為我畫一張這個姿勢吧。”

神色之間毫不做作,謝笙努力壓抑體內湧起的渴.望,接過女子遞過來的筆,輕輕落在潔白畫紙上。

她說要,他就畫。謝笙覺得有些奇怪,以前畫這些東西都是為了營生,怎的現在就起了這般心思。她站在他面前,素白指尖在桌上輕輕敲擊着,明明什麽都沒做,他就覺得,她現在要什麽,他大約都會毫不猶豫的給她。

偶爾閉上眼想象方才的畫面,畫筆熟練的在紙上游走着。片刻後他停下筆,随後手指慢慢的握緊,望着自己畫好的畫,畫中人讓他胸中湧起深深絕望和不安。

偉岸男子不知怎的,在他的筆下變成了身形纖瘦的少年,墨色長發披散在女子的裸.肩上。被他抱在懷裏的女子神情沉醉,雙唇微張,竟赫然是夫子的模樣。

言傷:“……”

原來他對她已經有了這般心思,連掩藏都沒辦法掩藏了麽。

少年緊緊握着手裏的畫筆,直握得指節都發白。

她想了想,這才慎重的開了口:“謝笙,你這樣,不行。”

謝笙将手裏畫筆握得更緊了,他努力的吸了一小口氣,瘦弱的胸膛都開始微微起伏。她說了那句話以後再無後話,他的心情慢慢的沉了下去。

少年青澀的聲音裏透着不安和苦澀,他擡起頭看着她,勾起薄唇笑了笑,眼裏是掩飾不住的澀意:“夫子,是學生逾矩。”停了停又道:“……學生以後,再也不會了。”

他大約是誤會了什麽,言傷心裏想着。

她向他身前的畫伸出手,手指擦過他深藍衣袖的時候,少年微微顫抖了一下。言傷幾不可見的粗了簇眉,随後果斷的拿起那幅畫,遞到他的眼前。

“我不知道你說的逾距是怎樣的意思,但我看過你做的文章,你胸中有雄才大略,年紀輕輕又能繪得一手好丹青,你這樣屈居在一間昏暗的屋子裏為人畫春.宮圖,實在是浪費自己的聰明才智。你這樣,不行。”

謝笙慢慢的松開了手裏的筆:“……夫子說的不行,是這個意思?”

她面色坦然:“自然。”

謝笙望向她一雙平靜如湖水的眸裏,說不出心裏是慶幸還是悵然若失。他沉默了片刻,嘴角仍舊挂着平日裏習慣了的笑,聲音卻是低低的:“夫子高看學生了,學生沒有聰明才智,也不懂得治國大略,所做文章都不過是紙上談兵,真正實施起來,或許就變成了一張畫紙,都不用刀子,手指一戳就破。”

言傷沒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放到了手中的畫上。謝笙靜默片刻,也低眸看過去,心中的黯然更甚,但他仍舊勉強自己挂着嘴角的笑,等她開口。

“謝笙,你怎的這樣看不起自己。”

她似喟嘆似惋惜,坐到他坐過的凳子上,拿起了筆。

言傷問:“你可曾想過在這畫上題詩?”

謝笙老實回答:“不曾。”

她望了他一眼:“我現在為你題詩,你且記住,這便是我要對你說的話。”

謝笙低眸看着她,女子纖細手指拂過畫紙,随後落筆。

她一邊題詩一邊輕輕地念了出來,用他聽慣了的講課時才會用的嚴肅聲音。

“天上星河轉,宿命已定盤。須臾沉或浮,不過一念間。”

“……夫子這是何意?”

明明胸中湧動着暖流,但他還是想聽到她親口對他說出鼓勵的話。

言傷沒有答話,只是低首輕吹未幹的墨跡,等到墨跡幹到失去了光澤,這才放下畫畫,看進他的眼睛裏。

女子纖瘦秀美的字跡落在一副香豔的春.宮圖上,竟是半分也不覺得違和。

“謝笙,你什麽都懂,不需要我說。”

謝笙低了頭,不敢對上她期待的目光。但逃避只是片刻而已,他忽然就擡起頭,嘴角笑意消失無蹤,少年的神色第一次莊重而緊張。

“夫子,你相信我?”

她毫不猶豫:“信。”

“縱然我現在只是給別人畫春.宮的沒用男子,你也信?”

“我說了,只要是你,我就信。”

謝笙見她目光絲毫不閃躲的直視着自己,只覺得兩人目光相接處溫度吓人的熾人。他沉默不語,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說什麽,該做什麽,兩個人相對沉默了片刻,她低低道:“你是個聰明人,這些事情應當能自己想清楚,我先回去了。”停了停又道:“這是今日的春.宮圖?我現在便拿走吧。”

見到一旁畫紙下有張被畫過的紙,言傷伸手過去準備拿出來,謝笙發現正是自己方才畫好的梨花春風圖。

來不及阻止,他眼睜睜看着她将那張紙抽.了出來,眉頭漸漸蹙了起來。

半晌後她問:“謝笙,你畫的是我?”

屋子裏很安靜,謝笙覺得她也許都能聽到他跳得厲害的心跳聲。

他還沒來得及想出一個好的說詞來,言傷已經又開了口。

言傷說:“你畫我我不介意,但我看不得你輕賤自己。明明寫好了自己的名字,怎的又塗掉了?”

“……為什麽看不得我輕賤自己?”

“因為我覺得,你的名字完全有資格同我在一張紙上。”

言傷這樣說只是為了讓他能知道,她對他的心意并無抗拒,但片刻後,她知道他又誤解了她的意思。

低着頭的少年猛地擡起頭,目光有些迷離,有些沉醉。他忽然就抱住她,将她整個人壓倒在地上,言傷只來得及低低呼叫了一聲疼,嘴巴就被他堵上了。

站着時他矮她一個頭,現在他壓在他的身上,身高對他來說早不是限制。言傷只覺得背部撞在地上痛得厲害,鼻尖是謝笙身上皂角香氣,滿滿籠罩住她的呼吸。

“夫子……浮梓……”

少年喃喃念着她的名字,用力咬噬着她的嘴唇,雙手将她意欲反抗的手壓在頭頂,親吻她的動作急躁而生疏。

言傷心中一動,動了動手,随後放棄了反抗,閉眼張開雙唇任他吮吸。

他壓倒她時帶翻了桌上畫紙,潔白的畫紙撒了滿地,落在少年深藍的衣邊。

作者有話要說:謝笙:……

作者:怎麽了?

謝笙:昨天寫個智深都能被鎖,你今天還敢寫鎖(S)門(M)。

作者:啊哈哈哈哈,因為感覺好刺激啊OVO!

謝笙:…… 不作就不會死。

【謝謝芈兮妹紙,微生慕雪妹紙還有小夥伴竹淇妃子扔的春.宮圖,挨個揉胸。】

PS:【天上星河轉,宿命已定盤。須臾沉或浮,不過一念間。】是作者亂寫的,我沒有文化你們不要嫌棄我。

再PS:正在很開心的看爸爸去哪兒的直播,有沒有妹紙一起看的?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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