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
“気をつけてピアノをきれいに拭いて指紋を殘してはいけない!”(都小心點,把鋼琴擦幹淨了,一個指紋都不許留!)
葉沖走進房間,他的副官正指揮着幾個士兵擦拭着鋼琴。
“清泉少佐。”副官對他行了一個禮,“弦はすでにあなたの言いつけに従って、すべて調整が終わりました。”(琴弦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都調試完了。)
葉沖看着一層不染的鋼琴,滿意的點了點頭,“よし行こう”(好,下去吧)
“はい。収隊!”(是,收隊)
葉沖輕輕撫摸着鋼琴,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年幼時,自己被母親抱在懷裏彈琴的那一幕,母親的笑容溫暖明亮,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憐愛。母親去世後這些年,每次他心情不好時,都會到琴房彈琴,那一刻,就好像是母親還陪在自己身邊一樣,心裏的郁結會慢慢散去。
纖長的十指按在黑白琴鍵上,溫和的琴聲在房間裏響起,安撫着焦躁不安的內心。
葉沖推門進來的時候,何櫻依舊是那副冰冷的表情,見他進來,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好聽嗎?”他問道。
“附庸風雅,讓我惡心。”
葉沖倒也沒生氣,“反應不錯啊。我看你氣色越來越好了,是不是過兩天就可以下地了?”
“我無時無刻不在等着這一天,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囚禁我。”何櫻的語氣裏依舊充滿了恨意。
葉沖笑了,“好好睡一覺,希望你能在夢裏把我殺了。”
何櫻猛的擡頭,咬牙切齒的說,“如果夢能成真的話,你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葉沖挑眉一笑,“嗯,祝你夢想成真。”
“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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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等着。”
——
葉沖看着被士兵押到自己面前的何櫻,只覺得腦仁疼。
“我說,何小姐,你不是打算殺我的嗎?怎麽,後悔了,打算逃跑了?”
士兵接到葉沖的示意,放開了何櫻,退出了房間。何櫻理了理自己的衣裙,一言不發的看着另一邊。
葉沖知道這是不想跟他交流的意思,頭更痛了。要不是前段時間佐藤安排了人在自己房子四周,今天何櫻估計就能溜出去被宮本逮個正着。
“算了,今天這事我不追究了,你回去休息吧。”
何櫻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葉沖揉了揉抽痛的腦袋,想着今天佐藤跟他說的話。
池誠提出的條件,對他們在日本站穩腳跟很有幫助。但是靳香刺殺一事,又必須要給天皇一個交代。佐藤的意思他明白,只要葉沖向天皇表示不再追究此事,那他就能用此事賣池誠一個面子,讓他為他們做事。
葉沖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點小事而已,又何必要驚動天皇呢。
——
小島看着宮本鐵青的臉色,默默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剛剛,他們正讨論如何用靳香來殺雞儆猴的時候,葉沖突然打斷了他們。
“私はずっと思って、宮本君はどのように刺殺する人は香のですか”(有件事我一直在想,宮本君是如何肯定刺殺的人就是靳香的?)
宮本一時間有點懵,葉沖繼續說,“萬が一人を捕まえて、人事が小さくて、萬一本當の犯人を逃がして、私はもっと危険ではありませんか宮本君の能力では、私はそんなに良い運がもう一度死んで逃げることができないかもしれません。”(這萬一要是抓錯了人,得罪了人事小,萬一放跑了真正的兇手,那我不是更危險了?以宮本君的能力,我恐怕沒那麽好的運氣能再死裏逃生一次啊。)
宮本聽懂了葉沖的意思,他在拿那天部署的失誤來威脅自己。
“清泉君は安心していますが、その日のことは私の一時的な不注意で、二度と次はありません。”(清泉君盡管放心,那天的事只是我一時的疏忽,不會再有下次了。)宮本都能聽到自己磨牙的聲音了。
葉沖慢慢坐直了身子,“どうしたらいいの”(怎麽辦,我不太相信你唉)
宮本,宮本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了。
佐藤看了看葉沖,“清泉少佐の意味は、逃し香”(清泉少佐的意思是,放過靳香?)
“ダメだ!”宮本立刻阻止,“このように香を入れたのは、香島の皇軍が無能であることを伝えたのではないか。”(就這麽放了靳香,不是告訴整個香島皇軍無能嗎?)
葉沖無語,“宮本君はどうして融通がきかないのかあなたはあなたが捕まえたあれらの興と會の手下を忘れましたか”(宮本君怎麽就不懂變通呢?你忘了你抓的那些興和會喽啰了嗎?)
佐藤眼前一亮,“清泉君の言う通り、宮本、これはあなたが罪を償う良い機會です。”(清泉君說的不錯,宮本,這是你将功贖罪的好機會啊。)
宮本蒼野看着葉沖笑吟吟的臉,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番外
1919年上海
“還我中華!還我河山!還我中華!還我河山……”
學生們群情激奮的舉着寫有“救國”的旗子游走在租界的街頭。
江月舉着照相機,不停的拍攝着這些場景。
很快,不遠處出現了拿着槍的警察,還設置了障礙,擋着這群學生。
一名女學生被警察推倒在地,手中的棍子高高舉起。江月看見這一幕,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人,跑到女學生面前,臉上帶着一種憤怒。
“住手!”她推開警察,“言論自由,你們憑什麽打人!”
“你是哪兒來的?趕緊給我滾開!”
“我是上海日報的記者,你們剛剛的行為我已經拍下來了。警察剛公布的條例你沒看嗎?這是公共租界,□□不違法。你屬于濫用職權,我可以投訴你!”江月毫不留情的說。
面前的警察被她的話激怒了,伸出手就想搶她手中的相機。
“住手!”
江月眼前出現了一個穿着西裝,看起來溫文儒雅的男人,他擋在了江月面前。
“如果我沒有記錯,政府對外的宣傳一直都是允許言論自由的。你不應該對這些學生這樣。”
江月感覺的出這個男人的身份或許很不一般,因為這些警察見到他的時候,态度完全沒有剛才的蠻橫。
男人轉頭看着江月,俊逸的臉上帶着關切的笑容,“沒事吧?”他的語氣很溫和,讓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謝謝你幫我們。”
“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姑娘。”男人贊賞的看着他,“我叫……梁晟,是一名學者。”
年輕的姑娘終究還是過于單純,江月沒有細想為什麽一名學者能讓這些警察如此恭敬,她聽到梁晟的話,露出一抹親切的笑容。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江月正欲回答,一聲槍響傳來,學生們驚慌的看向身後,如鳥獸般散去。
江月被一名女學生拉着,兩人朝後面跑去。
“注意安全!”梁晟在後面囑咐着。
江月轉頭看着他,梁晟臉上還帶着沒有散去的擔憂,一絲暖意湧上心頭。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從那之後,江月與梁晟的交集開始多了起來。梁晟博學多才,才華橫溢,江月很快被他的才識折服,兩人經常在一起談論哲學。
兩人的感情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心靈上的共鳴令江月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在少女的心裏,溫文爾雅的梁晟便是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靈魂伴侶,她無數次幻想過和梁晟挽手走進婚姻殿堂的那一幕,每每想到這裏,她對未來的期盼就越深。
但是,所有美好的幻想,都在那一天被徹底粉碎。
梁晟的真實身份,是日本南鐵株式會社的社長清泉上野,而不是她知道的什麽學者。
清泉回國的船離開中國的那一刻,她的夢,醒了!
葉沖的存在,曾令江月一度陷入掙紮。清泉的欺騙令她痛不欲生,她從沒想過生下一個日本人的孩子。但是來自母親的天性,又令她無法狠下心。
葉炳辰的出現,給她帶來了一絲溫暖。她和葉炳辰是大學的同學,又一起加入了共*黨。葉炳辰很照顧她,而且從不越界,江月一直把葉炳辰當做最好的朋友。
在江月因為葉沖而痛苦掙紮的時候,葉炳辰帶來了組織的任務,讓他和江月以夫妻身份展開工作。葉炳辰告訴江月,孩子是無辜的,不管他父親是誰,他都是江月的孩子。
最終,江月留下了葉沖,兩人舉行了一場簡單的婚禮,并告訴所有人,這是他的孩子。
懷胎十月,江月順利産下了一個男孩。
孩子出生之後,葉炳辰毫不掩飾對他的喜愛。江月坐月子期間,葉炳辰盡心盡力的照顧着母子倆。有時候,江月看着葉炳辰耐心哄小葉沖睡覺的場景,總會有一瞬間的恍惚,葉沖就是葉炳辰的親生兒子。
“今天回來,還會很晚嗎?”江月替葉炳辰整理着衣服。
“不知道。”葉炳辰搖頭,“最近很亂。學生們在街上□□,很多都被抓了。聽說日本人,在找盟興會的成員,我們要幫他們撤退。”
江月頓了頓,“報社呢?幫我問了嗎?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工作?”
葉炳辰沉默片刻,說:“工人們都罷工了,報社的印版也給停了。我今天約見陳淑德同志,就是商量這件事情,報社,可能要關門了。永仁說,讓你安心地在家裏再待兩天,過幾天他會找一個熟練的同志到咱們家裏來教你發報。”
“永仁也去嗎?”
葉炳辰點點頭,“對!”
“你們兩個盡早回來,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會早點回來的,還要給兒子買米熬粥呢。”
葉炳辰離開後,江月回到搖籃邊哄着葉沖。看着兒子粉嫩的小臉,江月突然覺得,就這麽過下去,似乎也挺不錯的。
江月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能遇到清泉上野。
他依舊是江月記憶中的那個模樣,但是卻多了一種來自上位者的威嚴。他告訴江月,自己這次回到中國,就是要帶她去日本。
此時的江月,剛剛的得知了葉炳辰犧牲的消息。而清泉找到自己,卻沒有提起他,江月便知道了,葉炳辰的死,或許就是清泉所為。
“我不會跟你走的,這裏才是我的家!”
江月的話激怒了清泉,他掏出□□對準了江月。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要帶走她。
□□的意外走火結束了兩人的争執,清泉看着中槍的江月,手忙腳亂的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看着江月捂着自己的腹部,鮮血從縫隙裏一股股的流出來。
槍聲驚動了院子裏玩耍的葉沖,他跑進房間,看着媽媽面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旗袍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滿臉驚恐的僵在了原地。
江月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但是孩子還太小,她必須要為他安排好一切。
“沖兒,是你的孩子。”看着清泉上野臉上的震驚,她知道,因為葉沖那張跟他極為相似的臉,他不會懷疑這一切。
“念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請求你,照顧好他。”
清泉答應了。
江月緩緩閉上眼睛。
清泉想起他們認識的那一天,少女回眸看着他時,臉上還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那一抹微笑,是他往後數十年裏都難以忘懷的明亮風景。
一眼,便是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寫到最後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寫啥了,就,不要在意細節啊
葉炳辰對江月,肯定是有感情的。他們倆結成夫妻是因為組織的安排,葉炳辰如果只是為了工作,不會把葉沖當做親生兒子來疼愛,畢竟,那個年代,誰願意去領養一個日本人的孩子呢。江月可能知道他對自己的想法,也可能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到死的那一刻,內心是很平靜的。
至于為什麽把葉沖的身世告訴清泉,我個人私設的是,江月了解清泉的性子,不管葉沖是誰的孩子,他都一定會把葉沖帶走,但是知道他的身份,至少清泉不會加害于他,怎麽樣親生兒子都會比養子要重要一點的。
以下時間線為我私設:
1919年5月4號 —— 江月清泉上海初遇
1921年4月 —— 清泉回國,江月發現自己懷孕(兩個月)
1921年5月 —— 江月葉炳辰結婚
1921年12月 —— 葉沖出生
1929年 —— 葉炳辰江月犧牲,葉沖被清泉帶到日本,8歲
1937年——葉沖被送到上海,遇到檀香,16歲
1938年——葉沖加入共*黨,17歲
1941年——檀香魚鷹風帆犧牲,葉沖跟随佐藤大藏前往香港,2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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