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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晨一說,王灞就抓住中心問題,直言問了:“那,錢從哪裏撥?”

謝晨微微一笑:“先出海一趟,去島國搶一點!”

王灞一聽,大駭!他偶寫哆嗦着嘴唇說道:“……那、那可是附屬國!”語氣裏頗有一種謝晨可能瘋魔的感覺在。

謝晨卻是微微一笑,他神色極為鎮定,仿佛派出船隊去侵略另外一個小國是去殺雞一樣。郝白和王灞甚至能夠從他的眼睛裏看到那隐藏的躍躍欲試!謝晨大手一揮,豪爽道:“那就借兩條船好了。”

“額……只借兩條船嗎?”王灞愣住了,去搶島國就只搶兩條船?我們自己造不行嗎?

船只吃水很深嗎?要多少噸?自己國家造不出來要去搶嗎?

哪裏知道謝晨一聽,登時就是眉毛一皺,他咂咂嘴。

“兩條船黃金香料珠寶還少嗎?那就三條好了!行了這種事情還辦不好嗎?去去去,我跟先生還要說幾句了,你先下去吧。”

王灞連連點頭,要下去的時候,謝晨卻又喊住他了:“你可別糊弄我,我要占三成,其他的你和大商戶溜溜,別到時候我少了銀子,那我可不依!”

“是是是!”

王灞退下去了,郝白瞬間就青筋暴露:“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謝晨點點頭:“知道啊,賺錢養軍隊啊,嗯……你有意見嗎?”

“你要造反?”

“不!自保!”

郝白不信,謝晨開口笑道:“我造反不造反不關你的事,我會安排你出海一趟,幫我帶些東西回來。”

“島國?”

“不!比島國更遠的地方。活着回來,死了的話……我也會跟你去的。”

郝白說不出話來了,特別是謝晨踮起腳就吻住他的時候,他心中千般思慮都開不了口了。變了……短短幾年,一個還在床上哄人的小寵,就變成了這樣的權臣。當真是命運捉弄他了還是……謝晨在作弄他?

他不知道了,也不明白了!

但是此時此刻他不願意去想太多,他壓住謝晨的後腦勺,吻着他的嘴唇,撬開他的貝齒,舌頭交纏在一起。光天化日之下在戒備森嚴的皇宮裏做出這種事情來,謝晨當真是權傾一時,人人敢怒不敢言。

轎子大搖大擺的擡着謝晨和郝白出了皇宮,剛到宮門口,洪瑞在轎子邊撩開他的窗簾子低聲說:“大人,梅大人有事。”

謝晨一聽,眼睛眯了眯,他和郝白在轎子裏根本就不說話,兩個人因為立場不一樣,就算曾經相愛、曾經辜負、現如今失而複得斷緣重牽,卻已經無話可說。

價值觀不一樣,看事物的觀念千奇百怪,謝晨的想法他難以茍同。謝晨這樣的做法在郝白眼裏就是喪心病狂。

他點點頭,洪瑞放下簾子,不多時,轎子落地,有人給他拉開前面的簾子。紅色的官服下擺映入眼簾,謝晨微微一笑。鑽出轎子,他回首看郝白,郝白皺着眉毛搖搖頭。他不願意出去看到梅茲,他郝家被流放邊疆,雖然是謝晨授意,但是操作的人卻是梅茲。他都恨、都怨!但因為好歹愛着謝晨,所以他還可以和謝晨握手親吻,但是要他看梅茲那副嘴臉他萬萬不願意。

謝晨不勉強他,剛下了轎子不久,外面平底起風沙,詭異幾秒。梅茲見了禮,謝晨負手看他:“邊走邊說可好?”

“聽大人的意思。大人這一去半個多月,剛才在朝堂上衆人又着實吵鬧,下官只能在城門口等大人的轎子了,耽誤大人時間了。”

梅茲年過而立,正當壯年。黑色胡須手指長短,小小一撮,文骨精瘦。

兩人一前一後相差不過半步走着,周圍有黑袍紅底的青雲司開道,路上原本熱鬧的氛圍也如小獸聞到猛虎毒蟒的味道,安靜下來。

“大人離開這一段時間,翰林院發生了一件事,本不該拿這種小事來勞煩大人,但是這事情微微棘手,下官也只能求到大人的頭上了。”

謝晨面色看不出什麽,梅茲看着年少依舊,卻已經老成不已的謝晨。他一身紅色官服,黑色皂靴,青絲缥缈。走在路上,貴氣天成一般。有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神仙人物,殺人如麻不說,心性詭計也超然于人。

謝晨走了十幾米,才緩緩問他:“說吧,什麽事?”

梅茲緩緩說來:“翰林院着火了,燒掉了一部分資料,是內宮的起居注。這事情若是不能解決,翰林院裏那一幫子自诩清流的玩意,怕是要鬧事。”

謝晨自己雖然是相爺,但是他還兼職着翰林院的一品大學士,要說原主能夠有多少才能,其實不然,頂多是陰謀詭計得心應手。但是抵擋不住他那顆虛榮的心啊,狀元登位,一路青雲,莫過于翰林大學士-一國太師-滿朝文武之首相爺之位。

皇帝老成那樣,謝晨自然不可能做他的老師,而皇子比他都大,別說當老師了。所以他直接就跳到了這個位置上!

其實他也并非是霸着兩個位置不放,他好好當他的相爺本來就很嘚瑟了,可是抵不過翰林院裏一批‘勞苦功高’的清流大臣多啊,雖然他當一品大學士明面上翰林院歸他管轄,但是真的能管轄嗎?當然不能!這些清流能夠聽他廢話,他倒是要燒香了。所以挂上這麽個官職膈應膈應他們也好!

謝晨走到一個賣荔枝的攤子上,他随手摘下一顆嘗了嘗味道,吐出小核,這攤販簡直能把頭砸到地裏去。謝晨看一眼,不說話。梅茲也把握不住他的心思。

謝晨拿了一挂荔枝撩開轎子的簾子,遞給郝白,“我嘗着還不錯,甜甜的。你試試!”

郝白拿過去,笑。梅茲這才看清楚裏面的人是郝白。他僅僅以為謝晨讓他官複原職是因為想要利用郝白,萬萬沒想到兩人關系竟然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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