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雖是綿綿細雨,但是時間久了,地上倒也是積了一地的水,木屐踩在水塘裏擊起漂亮的水花,耳邊到處是水的聲音,有雨水撞擊青石板的聲音,有雨水撞擊屋檐角落墜挂鈴铛的聲音,有雨水滴落花草樹木的聲音,飒飒作響。

風吹過,院中涼亭挂着的簾帳波浪般晃動,如清波流轉,而那簾帳中兩人,一個紅衣如浴火的蓮花,一個青衣如青綠的荷葉,一紅一綠,綠葉襯紅花,倒是天生一對。

只是事實卻是襄王有夢,神女無情,就算夏啓飛給花雨的那個機會也是坑了花雨,只是花雨卻是心甘情願,甚至想要夏啓飛給他挖的這個坑,因為傻了、殘了、忘了,夏啓飛才會有機會屬于自己。

“也許是最後一次了,陪我喝一杯吧。”花雨擡頭笑道,露出傾國傾城的容顏,此刻的他倒似迷人的妖精,可惜對面的人卻是沒有一絲被迷住的跡象,露出的反倒是愧疚之情。

“花雨,不管明日結果如何,都是我對不住你,若是有來生,不要再遇見我了,那便不必承受這種痛苦。”夏啓飛看着花雨有些歉意的說道。

“不,就算再來一次,我也寧願遇見你,我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滋味,是你讓我從那醉生夢死的生活裏清醒過來,若是有來生,我只願比他更早的遇見你,不管是正還是邪。”花雨看着夏啓飛深情的笑道,眼裏滿滿的笑意,瓊漿玉露的佳釀如垂挂的瀑布洩入綠的無一絲雜質的夜光杯中,泛起點點浪花,擊起的酒香随之彌漫,不飲而醉。

雨漸漸聽了,彎彎的月亮若隐若現,像被輕紗籠罩的勾、人舞娘,讓人心癢癢的。

不知是酒醉人,還是人自醉,有些搖晃的夏啓飛将醉的更厲害的花雨抱起,紅紗青帳相疊,止不住的聲聲低吟,到底是放縱了自己,清醒還是沉醉都已經無所謂了,只是想要補償這人罷了,至于那人,恐怕再無相見的機會了。

雨後初晴,融合的陽光穿透镂空雕花的窗戶,照在床上的人臉上,薄唇顯得更加嫣紅,脖頸處滿是紅痕,散開的白色綢緞與身上斑斑點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即使是在睡夢中,花雨的嘴角也是挂着一絲笑,顯然是這麽多年最高興一天。

睜開朦胧的雙眼,陽光雖是柔和卻還是有些刺眼,不禁伸手遮處,揉揉眼睛,皓月般的手腕突然不動了,他想起了昨晚的纏綿悱恻,潔白的牙齒不禁露出來,拿開的手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如同黑暗之中的光明,讓人覺得充滿了希望。

只是轉過身,昨夜還在纏綿悱恻的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走了,想到此,花雨便是如鯉魚翻身般從床上躍起,只是他忘了昨日初次承雨露,痛的他差點想撞牆,龇牙咧嘴,有損美人形象。

身後的東西雖然處理掉了,但是還是有些不舒服,不得不去洗個澡,反正阻止不了,他只要來得及去收人就好,此刻的花雨期盼夏啓飛傻了、殘了、瘋了,倒不是他恨他,而是愛他,因為只有這般夏啓飛才會屬于自己。

泡在熱氣騰騰的浴桶裏,花雨眯上了眼睛,那一臉嚴肅不用想也知道是在想夏啓飛的問題。

而夏啓飛這人此刻已經到了與淩霄約定的地方,至于宋清羽則是被淩霄留在了淩霄,由吳江陪着,夜獨醉保護着。

宋清羽雖是不滿,但是還是很喜歡和這個溫熱漂亮的哥哥一起玩,失憶的他一點都不承認這是弟弟,必須是哥哥,誰讓吳江看起來比他成熟呢,而且夜獨醉顯然就是位大叔,所以他的愛人怎麽也不應該叫弟弟,只能叫哥哥了。

吳江倒是喜歡這位可愛率直的弟弟,本來因為夜獨醉的話,吳江才可以相對宋清羽好些的,雖然他平日裏本就對人不錯,只不過這次他自己刻意的對宋清羽好,自己多少有些心虛,不舒服,不過和宋清羽相處了不一會兒,吳江便是珍惜喜歡上這位率直的弟弟了,真的如同人世間十三四歲的少年,簡單、可愛、純真,沒有一絲複雜,讓人一眼就能看穿。

但是事實上宋清羽自然不會如同表面上看的那樣能夠被人一眼看穿,他說的都是能說的,至于不能說的他卻是不會說,只有面對淩霄這個與他最親密的人他才會真的如同一張純淨的紙,至于他呈現的那天真活潑的一面,一方面确實是他的本性率直,另一方便也是因為對這個世間的無知而不得不如此、呈現給世人看的,不過這些就不足為外人道也了,只要淩霄自個知道自家媳婦是個小狐貍似得兔子就行了。

京都城外三百裏,雖然有點遠,但是對于淩霄、夏啓飛這樣的修真之人,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是能夠到了。

天還沒有亮,夏啓飛便是醒了,看着懷中被自己打上了标記的人,夏啓飛的心情很是複雜,手倒是不客氣的撫摸了一遍又一遍,他到底是怎麽了,真的被花雨感動了嗎,應該不是吧,他心裏清楚,他愛的依舊是張嘉玉,那個恨他也許還愛着他的人,雖是與淩霄做了那樣的交易,可是夏啓飛知道只要張嘉玉不願意,他會放他離開的。

自黃泉崖一戰之後,夏啓飛最開始的時候還想着去找張嘉玉,将他搶走,只是被花雨困住了,而被困住的這麽長時間,他想了很多,很多,他落到如今這樣的結局,其實大部分是自己做的,雖然有着宋清羽的那一絲記憶,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宋清羽,他只是夏啓飛,彥西大陸本地人,至于宋清羽的那一絲魂魄卻是誤打誤撞的闖入了自己的身體,與自己融為一體,可這不代表自己就變成了宋清羽,他先是自己,然後再是被宋清羽一絲魂魄侵入的他,說到底還是他,為什麽堕落,還不是因為嫉妒,因為嫉妒宋清羽那樣軟弱無能的人既然獲得彥西大陸最傳奇的天才掌門寵溺愛護,因而滋生心魔,被鬼叉一舉攻破心房,入了魔。

佛說:“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是人就不會避免這七苦,而今他倒是體驗了七七八八,正是因此,夏啓飛頓悟了,釋然了,既然欠債便是要還債,只是他這債不好還,不過即便如此,他慢慢還便是,總有一天會還結束的。

淩霄到的時候,夏啓飛已經面對金光閃閃的河面站了許久,也想了許久,察覺到有人來了,夏啓飛轉身,一看,果然是淩霄。

白色繡金邊的長袍,長發被玉冠緊緊的束縛在頭頂,身後背着一把劍,一張俊臉,難怪讓彥西大陸那麽多人着迷,确實有這個資本不是。

想到此,夏啓飛不禁一笑,也許會死,他卻還有心情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來了。”夏啓飛看着淩霄笑道。

“恩。”淩霄淡淡的應道,依舊冷着一張臉,絲毫沒有尴尬之意,夏啓飛也是知道這人就是天生冷臉,除了宋清羽那小傻子,誰也融化不了他。

“我想更改交易的內容。”夏啓飛接着說道,淩霄雖然沒有說話,可那盯着夏啓飛的眼神卻是不善。

“不用這麽激動,我不會返回讓你剝奪那是魂魄,只是我的要求卻是變了,我想讓你答應放過花雨。”夏啓飛說道。

“你不要張嘉玉了?”淩霄倒是有些詫異,不明白夏啓飛怎麽一晚上就變了主意,不是很喜歡嗎,怎麽又不要了呢?

“正邪不兩立,既然愛他怎麽能夠讓他因為我堕入魔道呢。”夏啓飛對着淩霄笑笑,露出大白牙齒,倒是真變了個人似得。

“那為什麽要我放過花雨,而不是放過你呢?”淩霄看着夏啓飛問道,眼中有着一絲好奇、不解。

在淩雲宗山上,淩霄有聽衆人提起過夏啓飛,一個由正道堕落成魔的人,不過衆人倒是全部保密夏啓飛是因為對淩霄求而不得堕入魔道的,所以淩霄并不清楚夏啓飛堕落的原因,不過殺了一向疼愛自己的師兄、師姐卻是不争的事實,所以淩霄對于夏啓飛這個人感官并不好,只是昨日初見,卻是覺得沒有他們說的那麽邪惡,而今日這人更是變得幹淨許多,好似整個人得到了升華一樣。

夏啓飛可不知道淩霄對他的評價還不錯,走近說道:“這是我欠他的,至于我自己,不知道之後是死還是殘,到時候再說就是了。”

“好,我答應你。”淩霄點頭道,雖然奇怪喜歡張嘉玉的夏啓飛怎麽會碰觸另外一個人,但是他卻不得不覺得夏啓飛的想法不錯,反正他本來也打算先履行承諾把張嘉玉交給夏啓飛,然後再去救回來,還好淩霄一向高高在上,正義凜然,別人根本就想不到他會相處這樣的主意,雖然有點缺德,但卻是是履行了承諾啊。

夏啓飛自然也不知道淩霄的想法,否則此刻該慶幸自己換了交易內容,因為這個交易內容淩霄真的打算履行,當然了,前提是花雨不再為非作歹,否則淩雲宗不會放過他的。

風吹過,将掉落在地上的紙張吹起,花雨疑惑的伸手接過,看到上面的字,瞬間眼睛就紅了,這是給自己留的遺書嘛,那個人居然想求死,不是說了給自己一個機會嗎,為什麽讓自己離開,難道他不知道,就算是死他也寧願和他在一起嗎?

紙不自覺的掉落,而那本站着的人卻已經消失了,似風一般的追着目标去了,只是待花雨到了他們約定的地方是,淩霄和夏啓飛都不再,花雨急的直扯自己還沒梳起長發。

“夏啓飛你在哪兒,你出來?”花雨急的直叫,可惜半點回聲都沒有。

花雨左找右找都沒有找到人,便是往山裏找,而淩霄和夏啓飛确實進了山,主要是幫待會兒動靜太大。

宋清羽的那一絲怨魂因為夏啓飛的大徹大悟倒是被淨化了,沒有那麽怨氣沖天了,只是它卻早已經去夏啓飛的靈魂融合在一起,所以想要剝開抽取卻是不易,便是淩霄也是有點頭疼,傷到夏啓飛他不覺得慚愧,可若是傷到宋清羽的那絲魂魄他卻是不願意的,所以耗費的時間不禁長了點。

時間久了,讓淩霄有些頭疼,擔心剝取不成反倒是傷了宋清羽的殘魂。

倒是夏啓飛擔不住淩霄這麽折騰,忍不住道:“淩掌門,利索點。”這喊的,跟要殺豬似得,而他自己便是這只豬。

“夏啓飛。”看到被淩霄制住的夏啓飛,花雨緊張、害怕、擔心的叫道。

“花雨?”轉頭看到花雨,夏啓飛有些驚訝,看着要往這兒跑來的人,夏啓飛連忙吼道:“站在那兒,不許過來。”要知道淩霄的結界可不是鬧着玩的,尤其對于魔族而言,若是闖進來那可是自找死路,就像他現在這樣,整個人都被淩霄控制着,他讓你生你變生,讓你是你便死,不過淩霄倒是沒想殺他,只是要他的一縷本不屬于他自己的魂魄。

只是花雨卻是不聽,直接沖了過來,夏啓飛閉眼前看到的最後一幕,便是披散着長發,身穿着紅紗,像自己本來的花雨,夏啓飛有一瞬間想到了,那是不是自己的新娘。

瞬間剎那,淩霄成功的剝取了屬于宋清羽的那縷魂魄,只是那縷魂魄早已經沾染了夏啓飛的氣息,還需要淨化幹淨才能與宋清羽融合,至于夏啓飛顯而易見的是暈了過去,倒在了地上,至于醒過來會是什麽狀況,那就不屬于他該管的了。

看着快要闖到結界上的花雨,淩霄撤除了結界,花雨不顧眼前這能夠瞬間滅了他的敵人,直直的奔到了夏啓飛的身邊,将他擁在懷裏,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不愛你。”本打算直接走人的淩霄看着哭的悲涼的花雨不自覺的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愛他。”花雨匍匐在夏啓飛的身上哭着,本晴朗的天空卻又突然下起來小雨,似乎也在幫着他哭泣一般。

“他生命無憂。”淩霄看着哭的凄涼的花雨開口說道。

“真的嗎?”花雨擡頭看着淩霄問道,如同抓住浮木求生的人,便是淩霄見了也覺得心有些酸,若是哪日他的羽兒這麽悲傷,他會心疼的死去的,所以絕不會讓他的羽兒有這麽傷心的時刻。

“他與我交易的內容變了,他不要張嘉玉了,只求我放過你,我應了,只要你不再為禍人間,我淩雲宗便是放過你了,至于其他人我卻是不敢保證了。”淩霄說完便是飛走了。

而被留下的花雨卻是哭了、笑了,背着夏啓飛回家了。

“夏啓飛,我們回家。”漂亮的紅紗被泥水弄髒,長發被雨水大事,一绺绺的遮在臉上,嘴唇泛着白色,此刻簡直就像個吃人的鬼,只是那一雙眼睛卻是清澈透明,透露這滿滿的歡喜,恐怕這輩子的幸運便都聚集在此刻了。

趴在花雨身上的人睜開了眼睛,雨打的有些難受,又閉上了眼睛,只是腦袋卻是往花雨脖頸處蹭了蹭。

“你醒了嗎?”發覺背上人的動靜,花雨激動的問道,只是夏啓飛動了那麽一下之後便是不在動了,所以花雨以為是自己搞錯了,再次背着人上路。

自此以後,花雨便是和夏啓飛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淩霄回到淩家的時候,宋清羽已經是吃了午飯,在呼呼大睡了。

“掌門,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要用點嗎?”夜獨醉看着淩霄問道,之前淩霄和宋清羽在一起多少也會吃一些,所以夜獨醉不清楚淩霄到底要不要吃飯。

“師叔,不必了。”淩霄搖頭道,他吃飯只是陪宋清羽,既然宋清羽吃過了,他便無需吃了,本也沒有必要吃。

“哦,不知道掌門今日去了哪兒,怎麽去了這麽久,夫人的心情看起來不大好。”夜獨醉笑道。

“師叔,宗門有急事,明日我和羽兒便是回淩雲宗,你若是有什麽事情便早早說了,若是有什麽話要我給師父師叔們帶回去便是麻煩你寫個信,我給你帶回去。”淩霄看着夜獨醉突然說道。

“啊,這麽急?”夜獨醉有些詫異,心中更是有些急,百靈草還沒到手,掌門就要走,這可怎麽辦?

“恩。”淩霄點點頭,并沒有說回淩雲宗是要幫宋清羽融合殘魂。

“好,謝謝掌門,我這就回去寫信。”夜獨醉苦笑道,回去之後便是和吳江商量着怎麽像宋清羽求情,今日相處的半日,便是可以發現宋清羽這個人心地善良,想必會幫忙的,就算不成,試試也好,說不定就成功了。

而正在呼呼大睡的宋清羽可不知道夜獨醉夫夫正在打他的主意,而是在做夢,确切的說是想起點事情了,只是斷斷續續的,宋清羽有些不高興。

“羽兒,醒醒。”淩霄看着手舞來舞去的宋清羽,連忙将人叫醒。

“你回來啦。”宋清羽揉揉眼睛,伸了個懶腰,而後快速的爬起來,鑽到淩霄的懷裏,雙腿盤着淩霄的腰,腦袋還在淩霄的身上蹭來蹭去,顯然是高興極了。

“恩,做惡夢啦?”淩霄一手攬着宋清羽的腰,一手摸着宋清羽的腦袋問道。

“噩夢?沒有啊。”宋清羽疑惑的看着淩霄。

“那你剛才手舞足蹈的。”淩霄說道,眼裏有着一絲擔憂。

“剛剛好像是做夢了,不過我記不清了。”宋清羽拍拍腦袋皺眉說道,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了,下午帶你去玩,明日我們便回淩雲宗。”淩霄說道。

宋清羽驚叫一聲,這不才下山嘛,怎麽這麽快就要回去,宋清羽立刻不高興了,嘴嘟的老高,顯然是不滿意了。

“別不高興,等過一段時間我再陪你下山玩。”淩霄哄道。

“真噠?”宋清羽看着淩霄,顯然是一臉懷疑,有點不信。

“真的,這次回去是幫你凝聚真身,你現在這具玉體雖是好用,但是畢竟不是你自己的身體,還是要凝聚真身的好。”淩霄摸着宋清羽的腦袋解釋道。

真身嗎?宋清羽眼眉低下,窩在淩霄的懷裏,懂得多了,自然知道自己不是人了,是鬼,話說他還是滿喜歡現在這幅身體的,很舒服,而且雙修起來很是便捷,淩霄可不知道宋清羽在想不和諧的事情,以為他不高興呢。

親自幫宋清羽穿好衣服,便是帶着人出去了,打算帶着他好好玩一通,只是卻是被不識相的人盯上了。

這京都自然是權貴雲集,內街上走着的,十個就有七個是權貴,要不就是權貴的親戚,區別就在于權力大小罷了。

所以看到權貴欺民是常見的事情,今日的淩霄和宋清羽就是有點不巧,碰上了強搶民女,好吧,那也不是民女,也是一官員家的庶女子,只是那對方卻是宰相之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基本上這京都權貴都會讓他三分,至于他兒子也會看在他的面子上讓着,這就使得這宰相之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宰相倒是好宰相,可惜他兒子是個渣,媳婦也是個幫兇,幫着兒子掩護,其餘人也不會不識相的去跟宰相告狀,所以一直到現在,宰相都以為自家兒子有點小纨绔,卻也不是什麽壞人,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自家兒子從裏到外已經壞到不能再壞了,殺人放火,奸、淫、擄、掠,哪樣沒幹過,是人人壁之的人,而林菀枝今天真是倒黴到家了。

林菀枝是林家庶長女,他娘本是林老爺從小伺候到大的丫鬟,長大了自然收了做通房,只是不知道幸還是不幸,居然比林夫人先有了身孕,所以林夫人自然對林菀枝母女不滿了,這林菀枝的娘親幾年前便是病逝了,這倒是與林夫人無關,确實是病死的,而林菀枝的娘時候,他舅舅便是被林夫人使計派出了林家,舅舅離開的這幾年,林菀枝的日子更加難過了,這不聽到舅舅回來了,便是急匆匆的趕來接人,卻不曾想撞到了王青志這個人渣。

宋清羽本來心情就不好,撞到了這一幕便是想英雄救美了,只是王青志這個狗膽包天的,居然言語調戲宋清羽,讓淩霄直接斷了那條胳膊。

淩霄本不在意弄死了調戲宋清羽的人,就算是殺了他也不介意,只是不想污了宋清羽的眼睛,不過聽到旁人說是王宰相的兒子,淩霄卻是有些疑惑,京都的情況他雖然不是特別清楚,但是也是聽夜獨醉說了京都大體的壯闊,這王宰相可是個人才,只是這兒子卻是人渣。

淩霄倒是沒直接走人,而是等人到來,大多數人對于王青志被打表示歡喜,不過不代表他們自己想跟這事扯上關系,許多人都散了,免得被殃及無辜,而王家的人也是到了,宰相夫人先到的,上來便是讓人将淩霄和宋清羽抓起來,只是這兩人是任人宰割的人嗎,再說了,這街上可是有淩家的人,自然回去通知大當家夜獨醉,夜獨醉自然也是帶着人趕來了,淩家夜獨醉不認識的人還真少,那宰相夫人自然也不是不識相的,可是兒子斷了一條胳膊她不甘心,只想着稍後再報仇。

而本趕來的宰相卻是被淩雲宗的人直接劫到了淩家,淩霄和宋清羽也是随着夜獨醉回了淩家,夜獨醉讓人擋着王宰相的面将他兒子的“豐功偉績”一一說了一邊,最後說的宰相都想自殺了。

回淩雲宗的路上,宋清羽依舊沒有想明白,為什麽爹是人才,兒子卻是渣。

“不只是他兒子的錯,他也有錯。”宋清羽沒頭沒腦的冒出來這麽一句,淩霄低頭看着宋清羽道:“為什麽覺得他也有錯。”

“他肯定不關心他兒子,否則他兒子這般他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宋清羽不高興的說道,好似自己也曾經被爹不待見過。

“不要想太多,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那王宰相現在不正在接受懲罰嗎?”淩霄摸摸宋清羽的腦袋說道。

那王宰相大義滅親,将兒子送大理市判刑了,結果自然是死路一條,而王宰相自然是辭官回家了,皇帝本不願放行,可王宰相也說了,他連兒子都管不好,有什麽資格幫皇上管天下,皇上也是滿同情王宰相的,好不容易有個兒子,這兒子還被他親自送上了刑場,也是悲催的,皇上倒是賜了他一塊良田,一座大宅子,還有一屋子的美婢。

不過王宰相可沒收美婢,而是收養了一個孤兒,這孩子倒是與他親子不同,成了王宰相一輩子的驕傲,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了。

再說淩雲宗,對于掌門又回來了感到很詫異,這才出去多久,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是不是發生什麽大事了,慎言真人和慎思真人很是不放心,問了才知道原來是為了宋清羽的事情。

兩人都是很詫異,他們都沒說過宋清羽有一絲殘魂在夏啓飛身上,淩霄自己倒是遇到了夏啓飛,還取了宋清羽的殘魂,也真是緣分,不過那夏啓飛是不是被滅了。

淩霄倒沒說殺沒殺,只道不必擔心了,夏啓飛和花雨不會在為禍人間,讓淩雲宗的弟子們也不會追殺他們了,兩人自然是吩咐下去,為此倒是讓花雨和夏啓飛在某處山坳裏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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