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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兩日,流景身體痊愈,回到閻羅殿,重掌審判一職,酒青身份尊貴,跟着上了閻羅殿,十八鬼吏與牛頭馬面除了驚訝外只能行禮迎接,流景看着他狐假虎威不置可否,登上高位之後,重拿判筆,點化生死簿。

審判過去半日,十八鬼吏與牛頭馬面還精神抖擻,黑白無常卻忽然帶了個新魂來,見這新魂,歲已人瑞,雖滿面皺紋,卻滿面紅光,腰板硬朗,精神矍铄。

“這...”他年紀雖大,仍難掩其身上富貴之氣,而且黑白無常,表情也不是那麽自然。

謝必安側眸看着身旁的“老人家”說道:“這是景池皇帝。”

聽見這名號,流景的心是咯噔一下:“額...”景池皇帝...今日閻羅殿怎麽來了這號大人物,且...流景翻了翻生死薄,今日薄上并沒有記載他會歸西:“咳...你們兄弟莫不是勾錯魂了?”

謝必安僵硬道:“沒有。”

“那...”流景目光望向景池皇帝,見他面色淡然,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死了而擔心害怕。

景池皇帝挺着身板,對上流景的目光:“不怪他們兄弟,是我要來見你”稍後景池的目光越過流景,看向他身旁的青年,酒青看見景池盯着他,忙挪動身子,躲到流景背後。

他這動作流景感覺到了,卻也明白了:“你認識?”

酒青默不作答,一副不關他事的樣子,景池瞧他這樣,當知他是沒勇氣說,于是自己回道:“何止認識,簡直孽緣。”

“......”這面無表情,眼神坦誠的樣子真是要懷疑也無處懷疑啊。

景池又問:“看樣子,你是沒将禁術解除。”

這話是幾個意思?流景沉默着。

酒青卻巴巴想着,他怎麽還是這般讓人讨厭?:“我在等你。”

這是一句及其讓鬼誤會的話,關鍵是這景池還揚起了唇角:“是嗎?”

酒青瞪他:“你還要挂着這幅皮相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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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池應道:“原來你巴不得見我啊。”

酒青嚷着:“誰想見你了,誰要見你,誰樂意見你了。”

行了吧,都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景池倒也是好脾氣,被酒青這麽說了,仍舊微笑着,流景是好奇酒青說的皮相,是何皮相,還是這景池另有身份?

另外,他與景池應該有冤仇才對,何以他會這樣跟酒青說話?正好奇着,這景池忽然發生變化,見他全身散發出金光,刺的衆鬼皆是閉上了眼,一會之後,金光散去,那百歲老人景池,忽然變了個模樣,正所謂,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這新皮相,立如芝蘭玉樹,見他錦色華服上,繡着扶桑樹一棵,更顯其身材修長,如墨長發半束半披,被玉色玉環穿梭束住在腦後的上段發絲,玉環貼合,發帶垂下,正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

景池笑着,如春風拂過:“不知你可滿意?”這話是對酒青說的。

酒青在流景身後,是個什麽神情看不清楚,卻聽見他聲音頓了下:“誰...誰稀罕你啊。”

就算流景瞎,也瞧出這兩位是有什麽貓膩了。

“不知景池你找酒青是有何事?”最主要是方不方便說。

景池見流景插話,目光望了過來,但是在他溫暖的目光中流景又不明白,剛剛還在調侃着酒青的人何以會露出這般溫暖的眼神:“我不是找他,是找你。”

“找我?”難道冤家找上門了?景池在百年後見到他,是要算景钰那筆賬?

景池點點頭......

“此次來找你,是為幫你解除豔骨封印你記憶的禁術。”月華樓內,只有流景與景池酒青三個,正廳中,流景正為他們沏茶。

得知景池是找自己後,流景便将剩下的事交給了謝必安他們,同他二人回了月華樓,畢竟那些事始終要面對。

“你能解?”對于此話,流景是不知該喜還是該疑。

景池又點頭,端起茶杯,啜了口茶:“能,但是要他幫忙。”他又看向酒青。

在酒青躲閃的目光中,流景終于真正明白,他這次來這的目的以及他說的那句等。

“要怎麽做?”

景池放下杯子,說道:“也簡單,以法克法便行。”

見他胸有成竹,且見他時,一股莫名的信任油然而生,如今這時,流景全聽他:“好,怎麽做怎麽來吧。”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先問你個問題。”

景池不知流景要問什麽,看向酒青,酒青也是搖頭:“好,你問。”

“你為什麽要幫我?我不是害死你哥哥景钰嗎?你為何要助我解除禁術?”

景池一臉懵懂:“景钰...是你害死的?”

“難道不是?”他這樣子,讓流景一頭霧水。

景池沉默了,因為他搞不懂現在是什麽情況,流景的記憶只是被封印,不是被扭曲,為什麽會有這想法?是誰說的?黑白無常?還是豔骨?

“是豔骨告訴你的?”

并不是,于是流景搖搖頭!

景池嘆口氣:“流景,過去會比你認為的更複雜,如果是你害死景钰才招豔骨這般記恨,那...”他隐住了話頭。

“可事實不是這樣,流景,你做好準備了嗎?”酒青也道。

流景愣了愣,稍即鄭重點頭。

酒青走過來拍流景的肩膀,說道:“你放心,不會讓你太疼的。”

還不如不說呢...關于怎麽個以法克法流景是不太懂,聽景池的話,端坐在椅子上閉眼不久後,耳邊響起術法的聲音,接着一股熱源從外注入,游走身體,最後集中在腦海,那瞬間,仿佛有兩股力量在腦海中争鬥撕扯,但正如酒青所說,的确不會太疼,但畢竟是力量在身體沖擊,不适還是有,沖擊的力量在一瞬後消失,而眼前,仿佛走馬觀燈,閃過許多影像!

但是在流景所不知的外面,腳下有兩個法陣,像是在争鬥,最後一個贏了,将另一個吞并,消失在腳下。

“睜開眼吧,好好看看你的過去。”景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睜開眼後,面前是他幻化出來的池面,不大不小的池子裏,有影像正浮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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