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102

月華羞得擡不起頭,将臉低的都快貼回胸膛。

流景放開他,看他羞怯的耳朵都紅了:“怎麽這般容易臉紅?”

月華更不敢說話了,流景嘆了一聲:“你好好想,我先走了,這東西你可要收好。”将玉石塞到他手上,流景轉身離開。

翻牆之前,流景還轉身再看了眼月華,見他還是那個姿勢,又重重嘆了聲。

流景走後好久,月華才敢将頭擡起,臉上紅暈未消,他傻了似得,用手摸被流景親過的唇,後來視線落在那玉石上,手指摩擦着那刻痕,卻像是在不知覺中,又聽見了流景的聲音,以及聞到他的氣息。

流景不知道他與月華的天命在他的哪句話下被觸動,等一切終了之時,才清楚一句話,害人害己。

月華不太确定自己的心意,他那時,一切都美好,以善為心,致使他連情帶來的悸動都不懂。

人間又過了些時日,正處年關,便是在九重天上也能感覺到人間的喜悅,人間拜神拜佛,連着天上都受了些影響,人間除夕那夜,流景本想帶月華下人間看看,可自從他與月華說了那些話後,月華就沒來見過他,于是只好作罷,景池與白宇不知跑哪去了,他只能獨自下了人間。

人間煙花綻放,美得不像話,大人小孩着新衣,迎新氣象,互相祝賀,互相道喜。

流景為了應景,特意披了個鬥篷,他本慵懶,一身寬大鬥篷更顯他不羁不束。

流景聽見許多小孩子在唱歌謠,江橋河畔,紅燈流動,街市上花燈繪着福字,一派繁華熱鬧。

皇帝闊氣,煙花一陣一陣的放,在天空綻開過後,來不及消失,下一朵接着出現,流景擡頭,沉醉其中。

“如此良辰美景,公子怎獨身一人?”煙花綻放間,聽聞背後一道軟侬聲音,流景回過頭,對方也是位妖嬈女子。

身披點梅紅鬥篷,內罩胭脂色褙子,手捧暖爐,面容豔麗,眼神顧盼間,妖嬈妩媚。

“姑娘絕代芳華,不也是茕茕伶俜?”流景将她上下打量了遍,這般怕冷卻還活躍,想來是有些本事。

那姑娘笑的妩媚:“良辰美景夜,當擇良善人。”

“姑娘好眼光。”流景也笑。

“不知小女子是否有這個榮幸,邀公子溫酒一杯?”

若不是冬天,他一定将那廉價扇子拿出來,一敲定論:“好提議。”

流景就随着那姑娘去了臨近的一座酒樓,這酒樓臨河而建,在二樓沿着窗戶望下,正好看見那河中景象。

花燈流動,燭火不熄,流景給姑娘倒酒,叮咚聲中聽見姑娘問:“不知公子是城中哪家少年?”

“姑娘這是打算來日拜訪還是遞上生辰八字,要喜結連理?”流景放下酒壺,笑道。

對面的姑娘被流景說出了心思,白皙的面上溢出一絲紅暈:“公子這般聰慧,何不猜猜?”

流景端起酒杯,搖着頭:“不敢猜,在下怕猜對了。”

“呵...”姑娘掩唇輕笑:“那便不猜了,公子不如将名姓告知,等來日找到公子便揭曉答案了。”

流景将酒飲下,溫熱間,酒氣騰發:“在下流景。”

“小女子息琴。”息琴莞爾笑。

流景自然倒酒,只是斟酌着她的名字:“琴音不止,息息有聲,倒是個好名。”

息琴笑道:“多謝公子欣賞。”

“哈哈...”流景開懷笑,還真是遇上了,都是腆着臉皮說話的。

流景與息琴扯得多了一些,這裏邊有多少真多少假流景自己都分不清,他從來都是善僞裝,等辭了息琴回九重天時,人間已過除夕卻還是熱鬧,除夕守夜,是人間習俗。

流景回了仙府,書雲念叨他又往人間跑,流景裝作很無奈的笑了笑,說了句管得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腿。

天上的金烏照升照落,流景的日子自顧自過,好不潇灑,若不是王母忽然遣了青鳥前來傳信,流景早已經忘了息琴這位曾相談甚歡的姑娘。

“仙君,王母娘娘召您前去瑤池相見。”青鳥揮着潔白如雪的翅膀,鳥嘴卻說出了人話 。

流景那時正在後院裏釣魚,聽見這話時,手上的魚竿抖了抖:“舅母找我?”流景幾乎是本能的就猜測沒好事了。

“你先回去吧,我稍候就到。”青鳥再揮了揮翅膀,轉頭飛走了,等它走後,流景才慢吞吞的收了魚竿,喊了書雲收拾好,整理下姿容,才上了雲頭往瑤池飛去。

流景還在雲頭上,就看見瑤池仙境裏邊坐着位莊嚴法相,螓首蛾眉的貴婦人,流景下了雲頭,走進了紫氣盈潤的瑤池:“景兒見過舅母。”流景端端正正的行了個禮。

王母聽了問候,放下手中端着的茶盞,透着無形壓迫氣息的眸子随意往流景身上一掃,才淡淡道:“景兒最近又活潑了些。”

通常王母找流景,絕對是有事,等流景一聽這話的時候,他就在回想自己又做錯了什麽了,可流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自己又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還請舅母明言,也好讓景兒被罰的明白些。”

王母啧了聲道:“景兒此時不就很明白了嗎?還裝什麽傻?”

流景這回是真冤了:“此次景兒不是裝傻,而是真傻。”

王母被他一句話堵得氣息不順暢,哼了聲,手一揮,一道公文出現在了流景面前,流景愣了愣,接過打開,看見裏邊內容的時候,臉色變了變:“這...”

王母說他:“平時在天庭裏邊鬧騰我權當你是在給自己挑媳婦打好感情基礎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這回你倒是好,下個凡間還給我惹上女娲一族現任族長小女兒夫家老母親的外甥女,你說說你如何能這麽厲害呢?”

流景被王母一句話數落了個遍,腰板就算挺了也駝了:“此事的确不怪景兒。”誰能想到息琴居然會跟女娲一族有關系,而且還能查清他的身份,一紙上告天庭求王母賜婚。

“不怪你怪我了?”王母氣道。

“......”

王母嘆口氣,一副百般無奈的樣子:“景兒,我瞧着這息琴不錯,身世相貌都可以,不如你就娶了吧。”

流景連忙行禮:“舅母莫要尋景兒開心。”

“若是不想做正妃,側妃也行。”王母提議道。

流景頓時焉了:“舅母...。”即刻端着一副知錯态度:“讓舅母這般為景兒費心,景兒知道錯了也知道如何做,景兒回府上好好待着還不行嗎?”

王母眉頭蹙起,樣子語氣皆是惋惜:“多好的姑娘啊,可惜了,不過景兒若是不願意,也不能強迫不是?人間都說強扭的瓜不甜,既然景兒這般深明大義,仙府就別回去了,去天牢待段時日吧。”

流景如獲大赦,欣然歡喜:“景兒多謝舅母。”

說罷流景不用天兵領,自己就去了天牢,轉過曲曲折折的玉石廊後,流景的身影出現在了由穿着銀色铠甲的天将守衛的天牢。

天庭之景,便是天牢也雲煙萦繞,紫氣沛然,根基紮在浮空雲盾的天牢,從別處望,可看見那金燦燦,明晃晃的鎖基金鏈,它如桶粗,可承巨重。

天将見了流景,行禮後轉身就為他開了牢門:“仙君又來了。”見天将這反應,想來流景進天牢是常事了。

流景掏出那廉價的扇子,笑了笑,臉色不變的走了進去:“是啊,又來叨擾仙友了。”

天将關門:“仙君在裏邊好好玩,有事喊一聲便行。”

玩?流景四處望了望,這寬敞的不像話的天牢除了泛着白光的玉石還有什麽?流景無奈笑了笑,走進了天牢最下邊那層最後一間牢房,那是流景長待之地,流景很小的時候就進過天牢,那時天牢還不及現在清淨,關着妖魔,關着堕落的神仙,後來,有的上了誅仙臺,有的上了斬妖臺,一番血光之後,天牢就安靜了。

牢房也是簡單,除了一張光滑的玉床,別無他物,流景在上邊躺了會,覺得實在是硌的慌,便捏了法訣,弄了張雲床出來,這才睡得舒服些。

流景在裏邊待了好久,具體多久他又不知道,因為看不見外邊的天色變化,牢房封閉,可能是孤身一人的問題,這回牢房裏的日子,枯燥無味的很。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景钰賴在雲床上,百無聊賴的玩着仙法,手指轉動,白光或成線或成圈。

“你愁什麽?我看你好得很。”忽然一道熟悉聲音響起,流景歡喜望去,正是他的兩個好友,景池與白宇。

流景當即收了手在雲床上坐直了身子,欣喜道:“關鍵時候還是你們兩個靠譜。”流景目光向下望去,見白宇手上提着錦盒,鑲金鎏邊的盒子,精美花紋,卻是瓊花瑞草,神獸靈鳥:“可是帶酒了?”

景池嘲笑他:“鼻子倒是靈。”

流景從雲床走下,景池與白宇進了牢房,手一揮,祥雲聚斂,一張雲桌出現,白雲滾動,白宇将錦盒放在雲面上,打開來,正是仙露瓊漿,精致點心。

流景迫不及待的倒了杯飲下,啧了一聲,解了饞的樣子滿足的讓人發笑:“還好舅母允許探監。”

景池坐下道:“所以娘娘罰你能錯嗎?”

流景道:“這回還真是錯了,不過她求個交代,我落個态度,雙利結果,何樂而不為?”王母罰他進天牢,無非是要回絕此事總得弄個交代,那本子上寫的清清楚楚,流景與息琴,情投意合,交談甚歡,雖然流景不知道情投意合是怎麽個情投又怎麽個意合法,但交談甚歡還是有的,所以他也樂意進這天牢。

“此事一出,我還特意看了這息琴的畫像,倒是個伶俐模樣,有着女娲一族妖豔的相貌,媚眼如絲的模樣,不比你那靜煙師妹差。”景池道。

流景鄙視他:“我流景能是個看臉的俗物嗎?”

景池端起瓊杯,似笑非笑:“哦?”

“既然說起了,那就來說說,這月華如何?”

景池想了想,認真道:“花事不敗月華顏,瓊玉不朽月華身。“

白宇也道:“妄言嚣世無玉骨,掩門透窗窺月華。”

呵,說的也是貼切,但是流景覺得:“人間雖說多絕色,不及月華媚傾城,便是這般的人,我都能忍住不冒犯,何況是這息琴?”

一語說罷,景池與白宇紛紛側目望向他,心裏卻是暗暗嘆服,果然是他的個性,語言直白。

“說到不冒犯,你與月華如何了?”景池問道。

流景輕笑一聲,要怎麽回答這個如何呢?說他流景被拒絕了嗎?“按照這情況來看,是我流景敗了。”

白宇不信:“自诩風流,讓天庭女仙嘗盡相思的流景也會失敗?”

“始料未及啊。”流景感嘆。

“月華的态度也的确讓人捉摸不清,只是他天命注定要與你糾纏,你給他的,的确是一個成全。”

流景微愣,先前景池提議,只是說了無聊,可今日卻扯上天命,流景做神仙久了,自然知曉這天命是何意,跟天命扯上,便是逃不過,避不開。

“天命嗎?...景池,相知相交多年,你當懂得,若是傷害,我可舍不得。”

景池輕笑:“既是愛,如何沒有傷害?你現在想停,也停不了了。”

流景側目看他,這天命老仙的徒兒就是不一樣,說起話來是一個套路又一個套路。

“打着天命的幌子,去若無其事的傷害,這便是所謂的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嗎?”

景池對流景的知曉,不止在他風流,好酒,更知道他善僞裝,更懂他愛将真話搬出臺面,讓人無從猜疑,也更懂,其實他更像人,不像仙。

“那又如何?因果循環,從你遇見月華那一刻開始,我們都踏上了無法回頭的路,繼續,是唯一的選擇。”

氣氛忽然降了下來,那是他們三個第一次出現膠着,流景是個仙又如何,可他沾了太多的人氣,變得仙不仙人不人,該認的他不認。

白宇見氣氛沉了下來,不免開口勸道:“既然如此,就按照流景的話,順其自然如何?”

“呵...”流景冷笑,順其自然不也是天命的一種嗎?難不成要他現在認命,連他也被下套了嗎?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