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站在刺猬頭左邊的李墨一掃了他一眼,确定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便定定地看着楊星河,嘴角揚起諷刺的笑容。
這已經不是楊星河第一次冒充他了,此前他還在帝國.軍中的時候,時不時就有人上門來找他,不是要跟他結婚,就是要他還錢,還有要他兌現安排軍中職位的承諾。
面對李墨一指責的目光,楊星河神色不變:“啊,原來是你,真是長大了,再換個發型,帥氣得我都認不出來。別站着說話,追了我大半天,餓了吧,邊吃邊聊。”
說罷,他對李墨一還有後面不明究裏的朱利安和林珂說:“你們各守崗位,不要擅離。”便帶着魏仔到後艙的餐廳。
在餐廳裏坐着的孔嘉,見平白多出了一個活生生的alpha,吓了一跳,但是看他跟在楊星河身後,老實得像只小貓,很快就平靜下來。
“要喝茶還是咖啡?”孔嘉笑着問。
“啊?”魏仔從來沒有體會過這麽周到的服務,緊張地腳趾摳地。
楊星河從冰櫃裏取出一只紅色飲料瓶:“我記得你喜歡白蜜果汁汽水,口味沒變吧?”
魏仔接過飲料瓶的手都在顫抖:“這麽久了,你還記得。”
“嗯,像你這麽有意思的人,總是給人記憶深刻。”楊星河的話把魏仔給感動壞了,他擰開手中的飲料瓶,瓶中飽含着碳酸氣體的白色汁液如噴泉般沖出瓶口,噴了他一臉。
一旁的孔嘉急忙拿紙巾替他擦臉和衣服。
剛才飛船內所有沒有被固定的東西,都被狠狠的搖晃了五個多小時,汽水成噴泉,雞蛋全給搖成了混一色。
身為罪魁禍首三分之一的魏仔越發局促,手指緊抓着幾乎噴光了的汽水瓶,不知所措。
孔嘉給他擦完,又非常貼心的煮了咖啡。
給楊星河遞黑咖啡,給魏仔的裏面加了糖和奶:“你嘗嘗看,不喜歡的話,我再給你煮點奶茶?”
魏仔慌裏慌張的喝了一口,連連稱贊:“好喝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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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先聊,我出去了。”孔嘉欠了欠身,離開餐廳,身後粘着魏仔熱情的目光。
楊星河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從餐廳門口就傳來李墨一的聲音:“既然是跟‘李墨一’談話,我想我有權參與。”
看着氣勢洶洶的李墨一,魏仔非常謙卑:“不知這位哥哥怎麽稱呼?”
李墨一昂着頭:“楊星河。”
楊星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笑着對魏仔說:“不用緊張,楊星河是個好人。”
“嘿嘿……”魏仔這才放松了一些。
李墨一冷冷地看着他,不說也不笑。
魏仔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他與‘李墨一’相識的經過說了一遍。
“我跟李大哥是在五年戰争的時候認識的,那個時候我是星際拾荒者,為了養家糊口,每天都出去找能用的物資換錢,我弟弟生了重病,看病要很多錢,我就……”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偷了李大哥的錢包,被發現,我還以為死定了,但是李大哥不僅沒有打我,還幫我弟弟請大夫。我弟弟好了之後,李大哥還介紹工作給我,連這艘飛船,都是李大哥送的。”
李墨一微微皺眉:“介紹什麽工作?”
“就是……嗯……”魏仔擡起頭,望向楊星河,不知該不該說。
楊星河替他說:“就是把帝國不需要的東西回收再利用。”
“比如通行證嗎?”李墨一涼涼地接了一句。
“不是通行證,就是這些飛船。”魏仔急急解釋,“這些飛船停在我們經常去的垃圾城旁邊,一直沒有人來管,李大哥說他就是帝國.軍裏管飛船的,這些都壞掉了,沒有人要,他還幫我們修好了幾架,自從有了飛船之後,我們可以去更多地方尋找物資,生活才開始好起來。李大哥是大好人。”
“大……好人……”李墨一嘴角抽搐。
在五年戰争後期,帝國的軍人們已經發現這種攜炮飛船的設計缺陷,為了不讓這項技術落入民間或是聯盟手中,軍部下令,所有完好無損的飛船全部返回主星,無法行動的損壞戰艦全部停放在威爾太空城,等待統一回收。
數字實在對不齊,最後報告顯示:缺失戰艦是被宇宙風暴吹走了。
盡管這是一個堪比獐子島扇貝跑了的神奇理由,但宇宙中并沒有布滿監控,沒有人能說這事絕對不可能存在。
何況負責回收的人是帝國的小王子,別說丢了幾架損壞的戰艦,就算是全丢了,也沒人敢跟他認真讨論:五十年來,根本就沒有刮過足以吹走戰艦的宇宙風暴。
魏仔又為剛才的行為解釋:“他們倆,跟我不認識的,我是在下城認識的他們,他們知道我對宇宙通路熟悉,就逼着我帶他們到這邊的星際礦場偷黃金。”
“聽起來你很無辜啊,剛才你也開炮了吧。”李墨一冷冷地看着他。
“沒有沒有,我的飛船上連炮管都沒有,還是李大哥幫我卸掉的,他說這個炮不好,會炸膛。”魏仔怯怯地看着他。
“他是個老實孩子,你別吓着他,”楊星河又接着問,“剛才那兩艘船上的人,行事作風與星盜一樣,你怎麽會在下城遇到他們?”
“他們就是星盜,自從戰争結束之後,帝國和聯盟一起打擊星盜,他們生存越來越困難,一些過去有頭有臉的星盜團體,都聚集在下城,那裏沒人管,誰拳頭硬誰說話就響。”
楊星河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那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血色盟的星盜團?”
“聽說過!我還跟他們有過往來!他們是下城最有勢力的一支!”
楊星河笑笑:“我有一些事要找他們問問,你能帶我去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之前聽說他們很快就要再次出發,不知道去哪裏,如果要去的話,就要抓緊,不然他們就走了。”
“好,我們現在就去,到下城要飛四天,你随便找個睡眠倉先休息吧,記得先去洗澡。”楊星河微笑着指了指休息區。
魏仔敬了個怪模怪樣的軍禮:“遵命!你跟以前一樣,還是不洗澡就不讓上床。嘿嘿。”
說罷,一溜煙的跑了。
餐廳裏就剩下楊星河和李墨一兩人,李墨一一把摟住楊星河的腰,迫使他緊貼着自己。
“為什麽這麽喜歡用我的名字,你是不是那個時候就暗戀我?!不洗澡不讓上床是什麽意思,你跟他……”
楊星河倒吸一口涼氣,李墨一發覺不對,解開他的衣服,發現在剛才激烈地碰撞中,他斷裂的肋骨又移位了。
“什麽時候搞成這樣的?”
“撞第二下的時候。”
從第一次撞擊到現在,已經過了六個多小時,期間李墨一多次觀察過楊星河的臉色,他除了臉色有些發白之外,并沒有顯露出任何異狀,連眉頭都沒有皺一皺。
“你是不是腦子也有病?捉到這小子之後,你完全可以先治傷,後跟他聊。”不知為什麽,李墨一對楊星河如此漠視自己的身體非常不滿。
他氣呼呼地給楊星河重新處理傷口,真想下重手,讓他知道疼,但是楊星河的呼吸稍微一頓,那雙不争氣的手就忍不住輕柔。
李墨一悲哀的想:這雙手已經背叛大腦,不能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知識點說明:
獐子島公司時常以扇貝跑了的理由,報公司虧損,扇貝跑了的理由和扇貝死亡的理由千奇百怪,偏偏沒有辦法可以證明這是謊言,直到北鬥衛星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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