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1)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卡帶合志的稿子,完售了發出來~因為是戰後存活白發堍的設定,感覺今天發正合适2333333
那麽,望喜歡
他的思緒猛然間從徘徊無定的深淵中脫出。
狹小的空間,被白色充盈,就算是物件的擺放也顯得壓抑。不習慣地挪動一下,凳面的涼意頓時透過了褲子的布料,他不由微微皺眉。
醫忍的目光再度投來,無視他的坐如針氈,又一次重複詢問。
“——所以,你的問題是?”
這句話穿過凝固的空氣傳到耳裏,被彎曲成了另一種冰冷的聲音。
而他顯然因此陷入了即将袒露秘密的遲疑之中,心中反複斟酌:已經到這一步了,要開口嗎?開口的話,又應該怎麽說才好。
随後又想,這個地方是他自己走進來的,打算解決困擾了很久的病,可病情卻羞于啓齒,囊括了關于他的最隐蔽的心思。直到不得不回答醫忍的追問時,他才勉強開了口。
“我……”
“嗯?”
牙齒無意識地磨損下唇,劃出了很淺的白色印跡。他在焦躁,突然有些後悔自找罪受,還好,尚還有一股躲不掉的固執冒了出來,頑強地撬開他的嘴。
“我好像——得了妄想症。”
“對,就是這個。”
說出來了。
“真是少見的病症啊……那麽,能說說具體表現嗎?”醫忍又問,“妄想症的話,也分有很多類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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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過頭之後,接下來的話就能輕松地說出來了,他聽話地就要講述來龍去脈。但是,很不幸地,來源不明的警惕忽又提醒他——等等,确定要說出來麽。
對着不知底細的陌生人。
我迷戀上了一個人,并且……
他一下子被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逼得精神緊張。
還好這時沒有摘下暗部的面具,對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假如真的傾述出來,醫忍會不會猜出提及到的人是誰?這樣麻煩就大了,怎麽辦,該怎麽處理?
複雜的思緒在腦子裏繞成了解不開的線團,很快就蔓延到全身,他坐着沒動,卻已經流露出幾許可怕的氣勢。被目光釘死的醫忍好像抖了抖,說了一聲稍等後便快步走出這間壓抑的會診室,等到再回來時,手裏便拿着一本書——
“如果還不确定症狀,就沒辦法開始治療,這樣吧,你可以先看看這本……”
“那麽,等到做好心理準備之後,盡快地再來找我吧。”
好。
他帶着那本描述妄想症的醫用書籍離開了。
心情頗為抑郁地想,不止是妄想症的問題了,大概還有精神分裂。
不過,書還是可以看一看。
關系妄想,被害妄想,疑病妄想,自罪妄想……
這些都不對。
守在燈光下徹夜研讀,手指翻頁的速度終于慢了下來。遲疑的視線落在某一段文字上,久久沒能移開。
……這類妄想症的患者會陷入另一個人和他談戀愛的妄想之中,那個人大多擁有較高的社會地位。
他們堅信産生錯覺的對象深愛着他們,對方任何一個表情、姿态甚至毫無自覺的動作都是錯覺的來源。
這就是所謂的,被愛妄想。
******
作為第四次忍界大戰的主導者,宇智波帶土能夠活到最後,是所有人都沒能想到的事情。
他奄奄一息,布滿傷痕的身體殘破不堪,卻硬是挺了過來,不僅活着,還活得挺好。新上任的六代火影與漩渦鳴人力排衆議擔保下兩個叛忍,其中一個在木葉待了一陣便潇灑離開,剩下那個最危險、最需要警惕的,作為六代火影直屬的暗部留下。
既是監管,也是利用。
帶土本人深深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只是沉默地接受,沒有任何反對的意見。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處境,對他來說,活着不一定比死更好,可既然沒死,也不好浪費生命。
接納他的只有鳴人和卡卡西。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麽——在幹了那麽多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後。于是,火影直屬的暗部确實是一個好去處。在那裏,面具會蓋住這張醜惡的臉,角落裏的身影徹底地融入黑暗。
他變成了一個扭曲的黑影,偶爾漏出些許風聲證明自己還在人間。這時候,透過面具上的空洞,可以看到卡卡西往他這裏望來一眼。
彼時帶土剛好翻下房梁,靈巧地攀住窗沿的一角,也許是動作稍微大了點,敞開的窗晃動幾下,便發出了很輕的響聲。等到他注意到這一點失誤,謹慎地往房間裏瞄,恰好就與另一個人的目光撞了個正着。
卡卡西的上半身被堆積的文件擋了大半,正在聽出完任務回來的上忍彙報情況,他似乎很認真地在聽旁人說話,手指輕輕地敲着桌面。然後,就像是無意間偏頭動了一下。
如此短暫的時間,瞧不見更多的東西。飄來的眼神淡淡的,似乎沒有情緒,帶土不清楚那裏面有沒有閃過自己的影子。
可随後,他挂在窗沿下晃了晃,心裏居然冒出莫名的信心。
——卡卡西肯定看到我了。
明明很有可能只是不經意地移開目光,根本注意不到那不起眼的陰影,也有可能确實看見了,但卻不知道那是不是他。躲進黑暗裏,帶土認真地思索了一番,覺得自己這突然欣喜起來的心情十分奇怪。他再度往卡卡西所在的地方望去,隔着許多障礙,只能看到卡卡西已經坐正了,目光都專注在別人的身上。
這一次就只是意外。
他們其實說不上幾句話,每一天都是。畢竟帶土大部分的時間不會露面,并且,懷着一種無法察覺的心情,他下班後也在躲着卡卡西——出于情面(還有一些大家都明白的原因),他的住所被安排在卡卡西家的樓下,偶爾會碰見不可避免。
碰到時的對話也單薄無比。
“回來了?”
“嗯。”
“要上來吃——”
“不用。”
真正面對面的時候,帶土就不願意仔細觀察卡卡西的表情了。他加快速度與那個人擦身而過,自是沒有注意到那雙漆黑的眼睛裏一直印着自己的背影,在背影消失之際,有幾許略帶期盼的光低進了幽深的晦澀裏。帶土只聽見了從身後傳來的嘆息,那聲輕嘆沒有留下多少痕跡就被風吹散,卻讓他的腳步微滞。
為了誰嘆息?
回到自己那狹小又黑暗的房間後,帶土就在反複思考這個問題。他不停地告訴自己,卡卡西為了救下他已經很苦惱了,不能再添麻煩。
在面對長老團的那次就是,剛當上火影的卡卡西并沒有足夠的話語權,那些老家夥針對的話語由此顯得咄咄逼人,一言一語全是警惕和惡意。
——确定麽,六代目。就為了這個罪孽深重的男人,你要擔下未來可能會造成的一切責任?
——是的,我确定,沒關系,我相信他。
在游說的過程中,卡卡西不斷地重複這些字句,就連沉默地待在一邊的罪孽深重的男人都忍不住動搖了,他仍舊堅定不移。偶爾會趁着談話的空隙看過來,傳達類似“不要擔心”的意思,那時的眼神悄悄藏着柔和,對上視線後,他們也會默契地會心一笑。
那是過去。
帶土不知道自己哪裏出了錯,把開端還頗為美好的過去搞砸成現在這樣。
在找不到答案的情況下,他只能将所有的錯誤都劃歸于自身,并且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決定。
自那天之後,帶土還是和往常一樣。他基本不出離村的任務,整日做着火影的護衛。唯一的變化可能是,比之前更要神出鬼沒。
他做着無聲無息的幽靈,卻将全部的關注都投給了六代火影。
每天早上的上班時間刻意卡着點,卡卡西剛走十分鐘,好了,他終于可以出門了。只是,慢悠悠地踩着牆頭走到最盡頭,擡眼就是火影樓的地方,腳前總是會多出一個擋路的盒子。他疑惑了一陣,撿起來看了看,裏面裝滿的全是甜食,還冒着淺淺的水氣,散發出一股甜而溫暖的味道。
嗯……不知道誰把盒子放到這裏的——他的意思是,也許是卡卡西?總之不管是誰,他猶豫着,到底沒有浪費。進門前剛剛咬住團子,回到工作崗位後立馬瞧見卡卡西的背影,他一噎,迅速把剩下的半口吞了下去。
下班後依然照舊,卡卡西先走,還沒摘下面具的暗部遙遙地吊在後面。直到六代火影擺脫了村民們每日一次的熱情招待終于回了家,他就在樓下的鐵欄上蹲着,豎起耳朵聽樓上即将會傳來的閉門的響聲。
這樣的舉動有時會被路過的鳴人撞見,那小子通常非要陪他一起蹲,并且天真地望着除了雲以外啥都沒有的天:“你在看什麽啊帶土?”
“……吹風透氣。”
被問到的他只能這麽說,表面硬是冷着臉,堅硬得足以阻擋一切懷疑的小眼神。等待已久的聲音終于傳到耳裏,快要折磨出強迫症的帶土終于悄悄地松了口氣。
一天好像就這樣簡單地結束了。
這是他最信任的人,他要竭盡全力保護的對象……他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卡卡西。
起初的心态還是正常的,只是單純地在意關注對象的一舉一動。然而,随着時間的流逝,日複一日地觀察那個人,就如同着了魔一般——
“病”的端倪出現了。
開始有種觀察的對象也掌握他的行舉的錯覺。
随後在慌亂間,意識到對這一結論竟然不出預料。
「他關注着我」
從家到辦公室的路上偶爾環顧,處理公務的間隙擡頭凝視,還有歸途趁着夜色的回望——都在找誰?
就只有自己了。不管怎麽絞盡腦汁地思考,僅能得到這一個答案。
這讓窺視者欣喜若狂。
「他的目光讓身體顫栗」
閑暇時的目光掃過角落,無論眼裏是否帶着感情,都能讓守在那個角落的黑暗中的人激動不已。他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胸口,隔了一層血肉的心髒急劇跳動,沸騰的血液也在上湧。
太古怪了,這樣的心情。
灼燒的液體充斥着全身的血管,他的眼底還殘留着那道視線在虛空中劃過的痕跡,直到最終消散之時,還浸溺在喜悅與迷茫的交纏無法自拔,全然沒有意識到,“病”正在悄無聲息地侵蝕着他。
「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傾述愛意」
愛……怎麽會突然說起這個詞呢。
帶土是在一段時間的渾渾噩噩後才覺察到對卡卡西的迷戀,但那是愛嗎?
硬生生地拉出一段鴻溝,但又不自覺地受到吸引,他驚訝地發現,就算這樣,卡卡西的每一個動作在他眼中都出現了特殊的含義。
早上出門的時間比尋常晚了一些,是在等他嗎?窗戶沒有關嚴,是不是為他留的?
臆想。
幻覺。
現實?
除了渾噩不知的瘋狂外,內心深處尚且殘存的理智會在不被壓抑的夜間浮現,掙脫由“愛”意編織而成的束縛,這才讓他猛然驚覺,自己大概是病了,病情已深入骨髓。
帶土在恍然之後就确認自己已經無藥可救,居然會對卡卡西産生這種……這種可怕的心思。他居然沒有想起琳,第一反應是自我厭棄,第二反應則聯想起可能會造成的後果。
不确定藥物對他是否有效,也抵觸将這種無法啓齒的事情對不信任的人傾述,從醫忍那裏得來的書一晚上就翻了無數遍,試圖從只字片語中尋找治愈的辦法,但最終的效果并不如意。
于是,在連續熬夜數天之後,他病倒了。
意義正常的感冒,表現為高燒發熱渾身無力。至于原因,大概是精力交猝,還有……困擾已久的心病。
******
畢竟住在上下樓,還有直屬上下級的關系,卡卡西很快就發現了帶土的異狀。
急匆匆踩過帶繡欄杆而産生的嘎吱聲音悄然消失了,放在牆頭的丸子直到被大雨淋濕都沒有被人取走,在暗處蜷縮的影子也失去了蹤跡,帶土一整天都沒有去暗部報道。
一定是出了什麽意外,了解那個人的六代火影憂心忡忡地想。他站到自家樓下那扇幾乎沒有踏足過的門前,本應當着急地敲門詢問是否有人在,可手略微擡起幾分,猶豫着觸碰不到鐵門的表面。
還記得上一次,或者唯一的一次敲門,還是那人剛剛搬過來的時候。那天卡卡西的心情是忐忑的,不過忐忑之餘尚還夾雜着些許欣喜,在門前糾結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将自己定位成前來探望友人的老朋友,看看友人的住所是否缺少生活必需品的同時,小心謹慎地觀察他的身體狀況。
其實,更在意的是——
他還好嗎?不知道有沒有醫忍檢測出的暗傷,暗部的工作太辛苦了,要盡力把他留在身邊。
在這裏能住得習慣嗎?臨時收拾出的空房,角落裏很有可能還有未能清掃趕緊的灰塵,家具擺設之類的東西短短幾天大概也沒有準備齊全。如果可以的話,想要邀請他多來樓上自己家坐坐。
于是,懷着種種心思敲門,沉悶的回聲響了很久才終止。門後的帶土有一半身子罩在黑暗裏,屋裏沒開燈,從外界照進的光卻足以讓卡卡西看清那張沒有血色的臉。
此時最尴尬的事,莫過于想要開口詢問對方過得好不好,就已率先發現了他過得并不好這個現實。
幾番斟酌醞釀好的話語就此說不出來,本該忙碌公務的六代火影堵在好不容易回到木葉的舊友的新居門口,與所挂念的人相對無言。
他無話可說,帶土側過頭,似乎也不想和他多說什麽,連必要的寒暄都省略了大半,更不可能提及期待的重點。一道并不算厚重的鐵門隔在兩人中間,卡卡西自那以後就再沒去過那裏,最多只在回家時佯作無意,遠遠地看一眼。
誰會想到,他這一日終究又回到了這裏呢。
忽略短時間內閃過若幹的心理活動,六代火影毅然敲了半晌的門,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毫不猶豫想要破門而入——還好,停住了,理智及時阻斷了沖動。卡卡西選擇從沒有關嚴的窗戶進入,動作緩而輕,無不透露出慎重。窗內的房間恰好是屋子主人的卧室,弄出的動靜幾近悄無聲息,一點也沒有驚動就在卧室裏的那個人。
當然不會驚動,因為他就靜靜地靠着椅背睡着了。卡卡西邁過窗沿,目光從攤滿桌面的書冊掠過,直接落到坐在書桌前的那人身上。
垂下的頭只靠只手支撐,就算不曾清醒也仍然皺着眉,從角落延伸出的冷寂無聲地将他包圍,仿佛眼睑下的陰影都因此褪去了不少顏色。
真的是各種意義上的好久不見。
留給他感慨的時間太短,卡卡西很快就注意到帶土臉上十分明顯的紅色,他不出意外地被吓到了,趕緊伸手,即使隔了層衣服也能感覺到格外灼熱的溫度,身子在發燙,體溫顯然高到不正常。
發燒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卡卡西頓時緊張。雖然放到別人身上,發燒感冒只是不需要吃藥就能痊愈的小病,但帶土不一樣。他失去仙人體之後,虛弱得只能靠鳴人的查克拉才能勉強活下來,就算只是小病也足以讓比本人還關心身體狀況的六代火影神經緊繃。
他就要把帶土抱去醫院,結果堪堪落在後背的右手被條件反射地抓住,力道大得出奇,差點把他拽得摔倒。卡卡西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也顧不得別的,驚訝地看向原本應該失去意識的帶土,卻發現他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呃,帶土……”
不經允許私闖民宅還被主人抓包的卡卡西有些尴尬,手是掙脫呢還是就這樣老老實實地不動呢?心裏肯定更樂意和帶土拉近距離,但比起自己那些不好說的小心思,他還是更在乎帶土。
接着應該需要解釋一下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可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對,便只好略過不重要的原因,直接道:“你生病了,我這就帶你去——”
醫院兩個字還沒出口,就被堅定地打斷了。
“我哪裏都不去!”
“可是——”
卡卡西試圖勸說,可效果完全沒有起到,他們還保持着你拽着我我反手拉住你的奇怪姿勢沒動。他僵持不下,只能伸出能夠活動的那只手臂,打開放在書桌一角的臺燈。
燈光突然亮起,讓習慣黑暗的人不由得眯起眼睛,卻讓卡卡西看清了他眼裏十分明顯的茫然,悄悄浮現出略微濕潤的水色,就連眨眼的速度也不自覺地放緩了一些。
原來啊,他還沒清醒呢。
情不自禁地覺得這樣的帶土很可愛,發着燒睡得迷迷糊糊,警惕心卻一點兒沒落下,抓緊闖入者的胳膊不肯放,迷糊的臉上偏還露出兇狠的表情。卡卡西不動聲色地被他瞪了好一陣,終于将從懷疑到恍然的表情變化收入眼中,用混亂的腦子思考半晌,帶土似乎認出他來了,知道被自己逮到的家夥是卡卡西,這才慢吞吞地松開手指。
“哦,卡卡西。”帶土小聲說,嚴肅從面上漸漸消失,繃直的嘴角也終于放松。他想要站起來,沒成功——身子搖搖晃晃的,連椅子都沒往後拉開,看到這一幕的卡卡西又把他按回了椅子上——便很費力地晃了晃頭。
就在卡卡西以為他也許清醒了一點的時候,他剛剛怎麽費力按下去就怎麽端坐着的帶土突然道:“不對,卡卡西怎麽會出現在我家,你不是卡卡西!”
他莫名地激動起來,寫輪眼中的黑色勾玉飛快地打轉。只能說——萬幸!激動的帶土還處于渾噩不知與高燒虛弱的狀态,想打死假卡卡西都沒力氣,寫輪眼開着也只能算擺設,卡卡西沒費多少功夫就把他制住。
“我不是卡卡西還能是誰……等等,這些東西就不要拿出來了。”
指的是帶土身上的一系列武器,卡卡西沒考慮自己,只擔心他會不小心把自己劃傷。結果話中的含義被誤解了,帶土沒搞清楚卡卡西到底是不是卡卡西,身體卻搶先一步做出反應。
“嗯……對。”他把藏着的所有武器都摸了出來,苦無叮鈴哐當地丢了一地。有一枚恰好落在卡卡西腳邊,他想撿起來看看,還沒彎腰,那枚苦無就被帶土一腳踢開了。搗亂的人還理直氣壯地說:“小心啊,就算是假的卡卡西,我也不能傷到你。”
聽到這句話,卡卡西愣了好半天才恢複正常。心中交雜的情感晦澀不明,表面上仍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對他說:“帶土,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不去,怎麽說都不答應,帶土寧願抓着“卡卡西怎麽會到我家來”這個問題拼命地糾結,弄得不明真相的當事人分外地無奈:“你病得太厲害了,這樣下去不行。”
只能這麽勸解,但帶土的反應卻出乎了卡卡西的預料。
“病……對,我病了。”
嘴裏呢喃着什麽,他更加迷茫地望着卡卡西,臉是紅的,眼睛也是紅的,只不過前者是病态的紅暈,後者是還沒褪去的寫輪眼。
卡卡西以為他指的就是發燒的事情,也沒有在意,順着這句話繼續說道:“嗯,所以才要去治療啊,到醫忍那裏,不會耽誤太久時間的。”
“不去!”
沒想到帶土的反應變得更激動,就像是被話中的某個字眼刺激到了似的。他還想掙紮着站起來,不知道要往哪兒走,被卡卡西按着肩膀擋回去好幾次才不甘地放棄。
還好他沒想起來可以開神威。卡卡西心裏剛這麽僥幸地想,就聽到帶土反複強調他不想看到醫忍的聲音,問他為什麽就不說話。
這種頑固不靈的态度真叫人頭疼。只是,卡卡西一點也不生氣。
怎麽會生氣呢,他應該高興才對。這個晚上說了過去一個月都說不夠的話,帶土在他面前表現出的情緒難得沒有掩飾,刻意保持距離感的冷漠消失不見,那種有點孩子氣的委屈、看到他就放松下來的信任,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也許帶土剛回木葉的那段時間有過。他對村子和村子裏的人感到陌生,心中的介懷也沒消去,不願意出門,房子清理出來之前就待在卡卡西家。
他很樂意和帶土聊天,提起的話題從今天的天氣到聽說的八卦什麽都有。卡卡西也發現了,這之中很多內容帶土其實都不感興趣,但只要說到有點意思的地方,可以給面子地配合。他會笑,很是自然地舒展開眉宇,整個人都變得輕松不少。
卡卡西就是喜歡他笑的樣子。
雖然那之後再也沒看到他笑過。
升高的體溫将隔絕他們的寒冰融化,潛伏在體內的病毒侵蝕了囚禁得更深的意識。遇到這種情況,卡卡西本來應該先對帶土說一聲抱歉,然後強行帶着他去醫院接受治療,然而,這個突然坦率起來的帶土勾住了他的脖子,被病情困擾的雙臂沒有幾分力氣,僅僅軟綿綿地搭着,卻像在肩上壓了千斤的重量。
動不了,一時也不願移開。
“不去了,去了也沒用,我已經去過了,根本治不好……”
“怎麽會,肯定可以的。”
卡卡西不明白話音裏的自暴自棄從何而來,為了聽清楚帶土在說什麽,他只能彎下腰。發黃的燈光将彼此的面容照得更清,距離又縮近了,不知不覺間,呼出的氣息悄然交織到一起。
“為什麽要這麽說?帶土,告訴我原因,行嗎?”
他看得太過仔細,帶土的眼中閃過的掙紮被及時捕捉。
面前的男人發着燒,身體就是巨大的熱源,滾燙的觸感在脖頸間停留,此時卻出現了轉移。
帶土的雙手在他的臉上摸索。
他才頂着風在室外走了好久,臉上自然還是涼的。而摸上來的手心溫度不低,在碰到未曾摘下的面罩時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随後,就如同被吸引了一般,緊緊地貼着冰涼的來源不放。
還沒回答卡卡西的問題,帶土就遵循着本能貼了上來,根本不嫌棄外衣上殘留的風塵氣息。
小聲地說着好舒服,因為坐姿限制只能靠着頸窩的腦袋似乎不經意地在他身上蹭了一下,殊不知這個動作讓被蹭的人幾乎僵硬。然後,再擡起頭,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治不好的,我知道,病得太重了。”嘆息落得太輕,沒有留下多少痕跡就消散在空氣裏。帶土反複地說着這句話,過于濃重的鼻音也蓋不過固執的意味,手還沒從卡卡西的臉上挪開,則是意義不明地捏了幾下——都這樣了,他還沒有明白過來卡卡西是實實在在地站在這裏的,反而更加嚴肅地道:“看吧,我已經看到幻覺了。”
“卡卡西不會出現在我面前,他也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全都是我的想象。”
病人可以胡言亂語,也有一定的肆意妄為的權利。
帶土就是一個被包容的病人。先用不加掩飾的自說自話将旁人的心弦攪亂,沒被阻止的他越加放肆,和身體其他部位一樣燙的嘴唇落到卡卡西的嘴角,不只是燙了,有一股火焰燒進了沉進黑暗的心裏。
又如一道光,在光閃過之際,剎那間把那顆心扯離了深淵。
卡卡西在朦胧的目光中看到的迷戀不是錯覺。
随後的第一反應便是要告訴帶土,這不是想象啊,都是會讓他産生這種念頭的自己的錯。可是,仍然想對他說出——關于自己壓抑許久的真實想法……
可惜的是,到最後,也只僵硬地張了張口。
表現出大概只有在幼時才有過的坦率後,帶土不說話了。仿佛之前的對話從未有過,他安安靜靜地歪倒在卡卡西身上,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穩。
他又昏睡了過去。
卡卡西抱着徹底失去意識的人冷靜了片刻,到底沒做出晃醒對方問清楚他是什麽意思這種愚蠢的事來。
畢竟帶土還難受着,睡過去也好,心情複雜的他總算可以帶人去醫院了。檢查結果是普通的流感,退燒花了一些時間,帶土全程沒有醒,也就不知道六代大人為了他跑上跑下有多辛苦。
等卡卡西親歷親為再把病人送回來已是深夜了,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卧室的床上,壓好被角後,還守在床邊确定帶土不會掀被子才算放心。
做完這些事,他關了燈,在漆黑一片的床頭呆站了好一陣,總算該離開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卡卡西從書桌旁路過時,一不小心踩到了落在地上的一本書。他彎腰将那本書撿起來,就要順手放回桌面,不知怎麽,無意間往書的封面掃了一眼。
他的動作微妙地頓了頓。
由于生物鐘的影響,帶土醒來的時機很巧,恰好是他往日正常起床的時間。
前一天的記憶基本沒有保存下來,他又沒有看日歷的習慣,只記得自己看了大半個晚上的書,什麽時候睡的也不知道,清醒後只覺得頭有些疼,四肢略微酸軟,這些小毛病又是可以忽略的,壓根沒有深究,便平白空出毫無印象的一日,以為這就是隔天的清晨了。
于是,照例做暗部打扮,照例晚卡卡西十分鐘再出門。
嗯,今天是怎麽回事?都過去半個小時了,樓上都沒有動靜。帶土十分疑惑,等到實在等不下去了,他皺着眉去探究竟,這才發現卡卡西根本沒在家。
排除提早出門的選項,卡卡西的上班時間一直很規律,細想下來,就只有昨晚沒有回來的可能了……也不對,他記得昨天卡卡西沒留下加班。
再拖下去他就要遲到了,懷着加深的疑慮,帶土迅速往火影樓趕。躍過某片熟悉的牆頭時,眼角的餘光掃去,卻沒看到應該風雨無阻放在那裏的食盒。
太奇怪了,各種細節都是,可又說不出怎麽奇怪。
他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然而再不妙也得進門。
帶土習慣性地占據了房梁,這是個好位置,便于隐藏的同時還能看到辦公室的全景,下方的人說什麽也可以聽到。他上去的動作刻意弄得很輕,一般來說是不會被發現的,可剛剛從房梁上探出一點頭,就撞上不知是碰巧還是刻意看來的視線。
卡卡西果然很早就到了辦公室,昨晚好像沒睡好,出現了很明顯的黑眼圈。那一瞬的對視過後,帶土立馬縮了回去,他的信念依舊堅定,不是必須的話不和卡卡西接觸,哪怕只是對視。
他有病,這會讓他無法控制地浮想聯翩。
比如剛才,就又一次地誤以為卡卡西看向他的目光中有着類似愛的情緒——實際上,他真的深信不疑了,所有的感官都在說,卡卡西就是愛着他的。如果就此沉淪下去還好,但壞就壞在了解病情的理智還在不留餘力地掙紮。
再晚一點,再堅持一下。
哪怕錯覺已經将他侵蝕成這幅悲哀的樣子,與那個人待在同一個房間也會欣喜。
火影沒那麽容易出現危險,在卡卡西工作的時候,身為護衛的暗部無事可幹,只好一如既往地發呆,或者說是想事情。
帶土想了很多。
卡卡西昨晚一直在工作嗎?他居然沒發現。卡卡西看起來很累,忙工作的話肯定也沒有吃早飯。卡卡西……
把被卡卡西這三個字擠滿的那一部分去掉,就只剩下對“病”的後續的思考。要在會造成麻煩之前消失,不用猜也知道病入膏肓的他會是什麽德行。所以,更需要趁着理智尚在強行阻止。
至于不僅不能在卡卡西面前出現、連在暗地注視的機會都失去的自己會怎麽樣,不必考慮……
“帶土?”
沉浸在幻想中的帶土不為所動。
火影辦公室內來來去去的忍者早就走光了,從某一刻開始,就只有卡卡西和他兩個人在。第一聲呼喚無人回應,卡卡西又喊了第二次。
“帶土。”
他猛地回神,唯一的反應竟是猶豫。
不想露出身形。
很可笑,他又沒資格任性。
卡卡西以前從沒叫過他,即使知道他一直在。這是第一次,而直屬六代火影的暗部無法違抗火影的命令,短暫的遲疑已算是失責。帶土咬牙,只是輕微的頭疼似乎加重了些許,讓他着陸的位置稍稍歪了點,預期之中應當落在不遠也不近的地方,一直埋着頭的話,連卡卡西的衣角都不用看到。
結果出現了失誤。他沒能掌握住适當的分寸,停在辦公桌前半米以內的範圍內,做出等待命令的姿勢。卡卡西就站在桌後,即使垂眼盯着自己的腳尖,從上方投下的陰影始終籠罩着他。
那一刻,全身上下幾乎都在顫栗。
太近了!
帶土能夠清醒地感覺到妄想自腦海産生的過程。那是一個個擠擠攘攘來回碰撞的氣泡,氣泡并非透明,裏面包裹着的全是不斷變化附帶語音的場景。嘈雜的聲音重疊起來要将他的精神扯成無數份,一會兒聽見卡卡西叫他的名字,一會兒又聽見自己瘋了似的喋喋不休……
實在忍受不住,惹人煩躁的氣泡被他自己打散了。破開後各種畫面一下子湧來,将頑固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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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