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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見面,雖然有時候也會相互通一下郵件,但也只是泛泛之交,談的上話。要不是舒哲烨的拜托,也許尹絮薇回國時兩人都不一定會碰上面。
只是卡曼的社交修養極高,和他交流一點都不用擔心會冷場,而且極有風度,尹絮薇也很願意與之交往。最後,卡曼請她吃晚飯,并讓她留下了電話號碼,說有事的時候給他打電話,送她會宿舍才離開。
尹絮薇一般也沒有什麽大事,就是有時候會打幾個電話交流一下,以免生分。她的學習生活一直維持着計劃好的步驟,有條不紊的往前走,空閑之餘也會去孤兒院裏面看看哪個眼盲的女孩愛莎。其中憐惜有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她上次不慎讓照片變成了兩半,不要說找人了,就算人站在她面前也不一定認得出來,心中總是有幾分愧疚的。
一天下課,尹絮薇捧着課本,路過小花園的時候,似乎看着有兩個人在争執,而那個女孩,有幾分眼熟。定睛一看,不就是寒假裏還很男朋友一起去瑞士滑雪的王彤嗎?
現在王彤看去和剛來美國時大相庭徑,她打扮的極為符合現在的流行趨勢,臉上也化了妝。只是現在卻極為狼狽。
畢竟是一起過來的,就算不同班也是同個學校的,往大了說,還是一個國家的,此時也應該上去問一問。尹絮薇走過去,向着有些哭花妝的王彤問道:“王彤,你怎麽了。”
王彤身體一頓,似乎不想尹絮薇見到她如此狼狽的樣子,從包裏拿出一張濕巾來慢慢的擦拭着臉,只是聲音卻還有幾分哽咽:“我沒事。”
尹絮薇向她對面站着的男友看去,男友身邊還站在幾個人,勾
肩搭背應該是是好兄弟一類的。其中一個還抱着籃球,正看着事态的發張,裏面卻并沒有抱着善意。而王彤的男朋友現在的臉上盡是不耐煩,看去也只是在強忍着耐心一般。
尹絮薇一怔,雖然她和王彤不常見面,可還是能回想的起上次萬聖節兩個人蜜裏調油的樣子。現在,才過了多久,就成了這樣。
“王彤你們?”她問道。
王彤擦幹淨臉,強忍鎮定的說道:“我沒事。”只是眼裏還泛着水光。她對着面前的男人說道:“我王彤還沒有下賤到那種程度,之後你愛跟什麽人交往就跟什麽人交往,愛跟什麽人上床就跟什麽人上床。她能夠容許你有好幾個女友,我接受不了。從今天起,我們兩個一拍兩散、分道揚镳。”
尹絮薇還沒從勁爆的話題裏回過神來,就看着王彤把那張因為擦拭化妝品唇彩而有些五顏六色的濕巾狠狠扔到了那個渣男的臉上,然後揚長而去。
而渣男顯然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一向溫柔的王彤突然強勢起來,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
尹絮薇冷哼一聲,走上前狠狠踢了一下渣男的小腿,聽到一聲慘叫後趁着他們幾個都沒反應過來,怒道:“真是人渣。”也快速離開,她心中真是慶幸自己今天穿了尖頭小皮靴,只是有些沒踢對地方。
尹絮薇跟着王彤後面走了幾步,就看到她在一個人不是很多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掩面不斷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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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樹後,并沒有上前打擾,心中卻想着,當初她要是竭力去攔住她,事情會不會不一樣。但是又搖搖頭打消這個想法,就算她攔了一次,那第二次呢?她有什麽理由阻止別人談戀愛,就算當年的自己,也不是狠狠摔了一個跟頭之後才醒悟過來的嗎?而跟頭摔的越大,明白的也就越多。
尹絮薇靜靜看了一會兒,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就跟沒有來過一樣。
她回到宿舍打開電腦之後,發現裏面靜靜的躺着一封郵件,寄信人是尼倫伯格教授。
她打開浏覽之後,發現是對她上次關于想留在美國讀大學的事情的回信。
信中闡述了尼倫伯格對她還是個高中生的驚訝,表示要是她能夠考進哈弗的話,會非常樂意當她的老師。只是一切要靠自己,但是并不介意為她寫推薦信。
然後說明了她的年齡問題還有小小年紀離家會不會不習慣。這已經是從長輩的角度出發,而不是客套形式
的回信了。對于這種建議,尹絮薇看的十分認真,并且虛心接受。而且信中還表示了,要是尹絮薇希望能夠在美國讀大學的話,最好将十二年級的課程再次重修一遍,也在這個時間裏面做好充分的準備。
尹絮薇靜靜的看完信,然後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其實她知道,先不說哈弗是世界名校,有多麽難進。她的父母家人也不一定會希望她留在國外那麽多年一去不回,只能把這件事暫且放在一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_菰稚筒子扔的七顆地雷,看到時還真吓一跳。這算是5號的更新
☆、重生
尹絮薇天生怕冷,每次一到冬天就把自己裹得像熊一樣厚實,可就算這樣,走到外面還是會被凍得渾身哆嗦。她這樣子實在是讓傑拉和貝妮薩大奇,尹絮薇穿的幾乎要比她們兩個還要多,看去身體也很健康,怎麽會怕冷成這樣。
其實尹絮薇自己心裏也奇怪,每到冬天,自己就會手腳冰涼,怎麽也捂不暖。而前世自己卻是沒有這個毛病,雖然心裏有個不為人道的猜測,但也很快失笑的放開。而她一向對自己的事情上心,暗暗打定主意要找個中醫好好看看。
三月底的時候,尹絮薇拿着課堂成績,看着下面的A,心裏松了口氣。他們幾個來當交流生也不是沒有任務的,每個學期的十二門課程必須有六個A,也不能有不及格。回國時必須還要有課程老師的評價打分,這已經是他們在期末考試前最後一次大作業了。
周末,尹絮薇跟傑拉和貝妮薩一起去了俱樂部打網球,可以說,她的網球是她們兩個一手教出來的。傑拉和貝妮薩是實驗學校連續兩年的雙打冠軍,實力可想而知。即使單打稍弱,可是教尹絮薇這只菜鳥還是沒有問題的。
如此對打半個小時後,尹絮薇也全身發熱,額上也有細密的汗珠。她拿着網球拍走了下來,把位置留給了貝妮薩,站在一邊喝着礦泉水看着。突然就聽到了自己手機鈴聲。
尹絮薇走到一邊,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跟他們一塊來的生活老師的電話。她很快接了起來:“喂,……”
只是還沒等她說什麽,那邊就炮語連珠一般的問道:“尹絮薇,你知不知道淩傑一去哪了?”
“哈?”尹絮薇一頭霧水,反問道:“淩傑一現在不是應該在宿舍裏面嗎?”
那邊顯然很急,說道:“淩傑一昨天下課後就不見人影了,打他手機也沒人接。我們去問了老師,說他還請了接下來一周的假期。今天他的家裏來人看他了,你真的不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尹絮薇無奈的說道:“老師,淩傑一又不是小孩子,他可能出去玩了,或是沒有聽到手機響,再打就是了。”
而且她還能比淩傑一的家人更快的找到他?尹絮薇半響之後蹙起了眉頭。想起上次淩傑一生病時醫院首先給她打電話,因為第一個名字就是她的,說不定還真有這個可能。
挂上老師打來的電話之後,尹絮薇坐在椅子上,瞄了眼傑拉和貝妮薩戰況正酣。就撥通了淩傑一的電話號碼。
漫長的鈴聲之後,正當尹絮薇以為不會接通的時候,它接通了。
那邊傳來漫不經心的聲音:“喂,小薇。”可能所處位置太過嘈雜,尹絮薇有些聽不清他的聲音。
尹絮薇斷斷續續的聽了幾個詞,笑道:“你那邊好熱鬧啊!現在在哪?”
淩傑一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拉斯維加斯。”
尹絮薇剛喝的一口水噴了出來,她看着地上的水漬,想起剛才聽到的那幾個不真切詞,吞了吞口水問道:“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淩傑一似乎也感到了尹絮薇的窘迫,笑道:“就是那樣。”
尹絮薇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着前方目光炯炯,有些熱切的說道:“那告訴我你在哪裏?我說的是具體位置。”
現在輪到淩傑一噎了一下,問道:“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尹絮薇堅定的說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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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尹絮薇就從老師那裏請好了一個星期的假,收拾一些東西後第二天上午就坐上了去拉斯維加斯的飛機。
當淩傑一在下午看到她時,還是不可避免的睜大了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尹絮薇說道:“是你一個人來的嗎?”他真的沒想到,昨天剛剛說要來,今天就出現了,再怎麽樣,不也應該猶豫一下嗎?
尹絮薇手上還拖着行李,說道:“怎麽可能。”然後往身後一指,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镖站在不遠處。
這兩個保镖是她雇的,從一家保全公司。雖說聽上去有些誇張,但是事關自己安全,怎麽也要上點心,不然到時候出事了哭都沒地方去。
淩傑一看着那兩個保镖有些無語,然後用自己的護照給尹絮薇在自己旁邊的房間也開了一間房間。
期間,前臺小姐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們兩個。淩傑一淡定的解釋道:“這是我的妹妹。”便讓尹絮薇把護照和其他證件也給前臺小姐記錄。
前臺小姐給他們做完房間記錄後,把證件恭敬的還給他們,并祝他們旅游愉快。尹絮薇鄙視淩傑一,就欺負人家看不懂中文,不然說妹妹怎麽會信呢?
晚上的時候,看着滿城的燈光,就知道,這個城
市真正的生活開始了。
她跟着淩傑一去了一家賭場,一路上,尹絮薇有些驚訝,她原來還以為這裏的治安會很差,但表面上看去,還是不錯嘛!而那兩個保镖,此時也跟在他們身邊,甚至有一個來過拉斯維加斯,還給她做起了介紹。
不久後,淩傑一看着尹絮薇的樣子确定,她是真的是來玩的,除了看表演秀之外,還興致勃勃的換了一千美元的籌碼。
只是尹絮薇在這個方面一竅不通,就算淩傑一給她介紹了也是一知半懂。指望她能贏錢,再過一個世紀的好。不過尹絮薇也不是為了贏錢來的,她只是來感受一下不夜城的氛圍。看着身邊或癡迷或狂熱的人,才知道電影真的只是電影,帥哥美女不是随地撿的。倒是剛才跳舞的幾個歐洲美女,身材真是火辣。
這裏白人多,可東方人也并不少,尹絮薇還不時能聽到幾句國罵,起初她看着四周還有些興趣,不久就把視線放到了桌子上。
半響,她看着淩傑一有些張大了嘴巴,每三盤一輪,三盤裏面,有兩盤是輸的,一盤是贏得。只是順序不同,要不是那一盤贏得往往是放的籌碼最多的,尹絮薇也不會懷疑這有什麽不對。
當他們出來之後,尹絮薇手上還拿着那一千七百美元的鈔票,看着淩傑一結結巴巴的叫道:“你,……你……”
那兩個保镖一直跟在尹絮薇後面,她并沒有什麽特殊要求說一直要注意安全之類的,又不是國家元首。所以也在同一張桌子上下場玩了幾把,只是運氣沒有兩個東方人那麽好,籌碼都輸光了,顯然他們兩個認為只是運氣好。
第二天晚上,換了一張桌子,還是同一種玩法。尹絮薇進去的時候跟着淩傑一一起換了兩千美元的籌碼,下一樣的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千五百美元了。
第三天晚上,換了一張桌子,同一種玩法,三千美元變成了七千美元。連兩個保镖都覺得他們的運氣也太好了一點,怎麽他們沒有。
第四天晚上,沒有第四天晚上了,因為他們在出門的時候,看見了幾個東方人在大廳裏面。其中一個坐着的明顯是頭,穿着一聲煙灰色的西裝,身邊站着的幾個都是保镖一類的。跟尹絮薇雇的那種不同,這幾個保镖看去更要專業,甚至,她有些眯起眼睛的看過去,像是軍方的人。
在這個不算特別好的酒店裏,來了那麽幾個人絕對吸引眼球,朝着那邊看的人絕對不少,但是都繞着走。
淩傑一身體不由自主的頓了頓,臉上溫和的笑容也随即斂去。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對坐着的那個人叫道:“大哥。”
那個叫大哥的先細細打量了一下淩傑一,看他沒什麽不對,然後臉色緩和了一點。他問道:“玩的開心嗎?之前生病了也不給家裏人打個電話,現在跑到這裏來也該通知我們一聲。”
淩傑一蹙起眉頭,冷淡的說道:“我已經長大了。”
“是是。”那個大哥看去十分好脾氣,順着說道:“過一年就滿18歲了,也只有這裏的酒店會給16歲以上的人開房間。”
淩傑一聞言臉色一黑,沒有說話。
尹絮薇和淩傑一相處這麽久,知道一兩分他的脾氣,這樣說絕對是火上澆油。
只是大哥沒有繼續,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尹絮薇,十分溫和的說道:“尹絮薇同學,傑一這段時間麻煩你的照顧了。”
這麽一聽,尹絮薇心中不滿說道,好嘛!什麽都查的一清二楚了,她無可奈何,可淩傑一不發彪才怪呢?只是出乎她的意料,淩傑一竟然忍了下來,只是臉還是非常臭。
那位大哥沒有看到想要的場景,似乎有些失望,說道:“你上段時間生病,我給你請了一位醫生,明天讓他好好給你切切脈。”然後站了起來為他理了一下衣服後就準備往電梯那邊走去,淡淡說道:“大哥住在你的隔壁,今天晚上好好玩。”
現在連尹絮薇都皺起了眉頭,淩傑一的家人似乎太奇怪了一點。看他大哥這樣子,淩傑一之前生病不可能瞞得過他們。只是這病好了快半年了,現在才想起來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尹絮薇滿腔的疑惑看着淩傑一的冷淡臉色還是按捺了下來,她看了眼剛才想上前卻被幾下回去,而臉色有些難看的雇傭保镖,默然不語。半響向他問道:“傑一,現在我們?”
淩傑一有些回過神來,向她笑了一下,說道:“今天我們換一種玩法。”
換了一種玩法,但不知道是因為不熟悉還是心神不寧,雖然沒有輸,但也沒有贏多少。
尹絮薇坐在椅子上,看着淩傑一又去兌換了一組籌碼,問道:“今天不按時回去嗎?”
淩傑一搖搖頭說道:“這才是開始的時候。”尹絮薇一看,果然是像第一天一樣的一千美元籌碼。
只是她還沒有說什麽
,與他們隔了兩桌的地方突然爆發出一陣吵鬧聲。甚至還有桌子上的籌碼掉到地上的脆響和椅子翻倒的聲音。尹絮薇雙眼放光的站起來,尼瑪的,來了那麽多天終于看到這樣的場景了。接下來會怎麽樣,是不是會有荷槍實彈的賭場保镖出來。她摩拳擦掌的準備觀戰。
事實證明,尹絮薇已經瘋魔的腦補過度了,她帶來的兩個保镖看她站起來還以為她害怕。東方女人的膽子都很小的,這是他們的想法。其中一個很快走上前來說道:“沒關系的,很快就結束了。”還站到身邊想要給她安全感一樣,果然今晚是被打擊了。
不出那個保镖所言,那裏很快平靜了下來,甚至大堂經理也只是過去讓一個人收拾一下桌子,揀一下掉落的籌碼。不到十分鐘,又重新圍了一桌的人。
尹絮薇大感失望,收回視線,只是眼角瞄到一個身影,頓了一下。然後朝着那邊走了幾步,那個熟悉的身影,她轉了幾步,更清楚的看到了那張臉。
尹絮薇有些皺起眉頭,似乎在回憶極為久遠的事情,她見過這個人,只是出現的次數不多。而往往他出現時,商皓總是會生氣好幾天。但是她記住的不是這個,而是當時來自這個少年的勸誡:離商皓遠一點,不然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她那時一笑置之,只以為又是一個想破壞她和商皓感情的人。但是現在事隔那麽多年,想想卻怎麽也不對勁。所以,她才會在當時作文競賽之後的考場上追出去。
尹絮薇覺得,她應該去弄清楚一些事情,包括那個人當時為什麽會這麽說。
其中一個保镖看她神色不對,關切的問道:“尹小姐,您沒事吧!”
尹絮薇怔了一下,回過神來,又看着那個拿着托盤的侍應生一眼。搖搖頭說道:“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多一多筒子扔的手榴彈
☆、重生
尹絮薇看着淩傑一專心致志的樣子,還是往那邊走去。那位侍應生手上端着托盤,邊上有一張小的餐車,上面擺着幾種酒。時不時的問賭客們需要些什麽,遇上那些贏錢大方的賭客,還能得到不少籌碼作小費。這些籌碼他可以在之後換成現金,加起來也是不小的一比。
那兩個保镖不明所以,還是跟着她往那邊走去。就聽尹絮薇對着那個清秀的侍應生說道:“給我倒一杯白蘭地。”
“好的,請稍等。”只是侍應生擡頭一看她的樣子,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抱歉的說道:“小姐,這裏不接待未成年人。”
尹絮薇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大廳,看去還真都是成年人。她瞄了一眼不遠處坐着的淩傑一,按下心中的問題,還是對那位侍應生說道:“可是我已經進來了,現在也沒人趕我走。”
那個侍應生有些為難,但還是堅持的說道:“對不起,我不能把酒賣給你,不過在不遠的地方有咖啡和飲料的販賣機。”
尹絮薇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無意使你為難,但是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那個侍應生眼裏一瞬間閃過強烈的防備,并且不加掩飾,他把托盤放在餐車上。看着尹絮薇說道:“您要知道這個幹什麽?”
尹絮薇一瞬間覺得,她要是再多說一句,這個人都能害怕的跳起來逃跑。真是奇怪,她這麽想道,一句平常的話,怎麽能帶來這麽大的情緒。
“你似乎是誤會了什麽,我只是覺得你很面善。而且,這裏,遇上個同胞,不是很有緣分嗎?”尹絮薇這句話是用中文說的。
侍應生眼裏的防備依舊沒有褪去,要不是她的後面站着兩個人,明顯跑不掉,現在尹絮薇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這裏中國人很多,小姐,甚至還有一半的荷官是亞裔的。”
尹絮薇唔了一聲,還真是這樣,至少他們這張桌子的荷官是個亞洲人。但她還是說道:“你為什麽要這樣提防呢?我只是想認識一下你而已。”
那個侍應生看到她實在不死心,半響才支吾的說道:“李。”
“李,”尹絮薇重複一遍,然後問道:“就一個李嗎?”
少年聲音提高了一份,似乎有些氣急敗壞:“李珏。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李珏,”尹絮薇皺着眉頭:“珏?”又細細的打量着他的臉色,把
他的臉看的越來越緊張。要是別人不知道他們的談話,尹絮薇年紀又太小,可能還以為她逼良為娼了呢?
可是,這麽想的明顯也有,一位大堂經理已經朝着這邊過來了,他對着尹絮薇問道:“小姐,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嗎?”這是一個亞洲人,甚至還擔心的看了眼李珏,明顯認識。怒斥道:“要是做了什麽還不快點道歉。”
尹絮薇對着經理溫和一笑,說道:“請不要這麽草木皆兵。”她只是在心中感嘆一下,世界如此的小而已。又向李珏問道:“ 你認識一個叫愛莎的小女孩嗎?”
李珏眼裏一瞬間閃過驚訝,直愣愣的看着她。
尹絮薇又笑了:“我說你有些面善,絕對不是騙你的。我在芝加哥上學,做義工的時候,在格蘭特的孤兒院裏面認識了一個眼盲的小女孩,她叫愛莎。還給了我一張合照,和她的珏哥哥。”
說道這裏,李珏眼裏的防備已經褪去了大半,帶着驚喜,似乎也覺得自己剛才反應過度,朝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個經理一看沒什麽問題,就對着李珏囑咐了幾句,然後就離開了。
李珏有些急切的問道:“她現在怎麽樣?過的好不好?”
尹絮薇聽他問完,然後說道:“要不要找個地方聊一聊。”
李珏為難的看着手中的餐車,表示現在是上班時間。尹絮薇非常理解,拿出一張紙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放在上面的托盤上。說道:“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我還會在拉斯維加斯待四天,你都可以打我的電話。”然後便先行離開。
由于他們兩個說的是中文,那兩個保镖站得又不近,聽不太真切。只看到雇主把電話號碼放在托盤上,自動進行了腦部。又想想她的年齡,都有些僵硬,誰說東方人含蓄的。
尹絮薇回到賭桌的時候,淩傑一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下注,她看着他的側臉,又想起那位身份明顯神秘的大哥,眼神有些複雜。
“怎麽了?”淩傑一明顯感受到她的視線。
尹絮薇搖搖頭,看了眼多出兩碟的籌碼,說道:“沒什麽,……這都是你通過計算得出來的嗎?”不然,這幾天的輸贏也太巧了。
淩傑一看着笑着她露出一口白牙,有些滲人:“要不要學,很容易的。”
尹絮薇僵硬的搖搖頭,說道:“不用了。”
淩傑一似
乎是嘆息的說道:“七月份回國之後,要是再來就有些困難了。”
尹絮薇看着他推出兩碟籌碼,有些驚訝:“你不是想考康奈爾大學的建築系,怎麽會回國。”
淩傑一淡淡的說道:“想要不代表就要去做,總是會有很多事出來阻止你的。”
“但那不是你的夢想嗎?”她繼續問道。
“誰說夢想就一定要去實現的,夢想之所以常常稱之為夢想,那是因為它往往都不能實現。”
尹絮薇默然無語,她早就覺得淩傑一不像表面表現的那樣溫和無害。無論是半年前在他宿舍裏見到的那些槍械結構圖、還是那位身份不凡的大哥、亦或者是兩個未成年人能上賭桌。種種的一切,但是她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告訴自己,你和淩傑一是朋友,無論他是什麽身份,有什麽樣的權力,身處什麽樣的地位,那都是無關的。
第二天,尹絮薇甚至剛醒來沒多久,就接到了李珏的電話,說是約她出來談談愛莎的事情。
時間還不過十點,尹絮薇穿上了外套就出了房門,拉斯維加斯是不夜城,白天雖然也開門營業,但是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候。
李珏在她的酒店外面等她,看着她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要是別人,也許會覺得那是個害羞的少年,但是他面前的是誰?她是尹絮薇,前世今生,她也無數次的這樣對別人笑過,得到的是文靜和小家碧玉的評價,笑容裏面有多少水分清清楚楚。
尹絮薇一時有些發愣,半響聽到李珏喊她才回過神來。就請他一起去了酒店的自助早餐那裏。
除了談愛莎的事,尹絮薇還會提到一些國內的事情,甚至還說了幾個與她相識兩世的名字。希望得到一些不同的反應,但是讓她失望的是,李珏對那些人非常茫然。不知道尹絮薇為什麽會說起她的朋友,但也沒有打斷。尹絮薇嘆了口氣,問道:“你會回中國嗎?”
李珏一瞬間有些黯然:“也許吧!”
尹絮薇又給他寫了一個國內的號碼,微笑着說道:“要是回去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要知道,愛莎只是給了我一張照片,在這幾乎沒有幾率的條件下,竟然能夠找到你,可以算是緣分了。”
李珏點點頭,接過那張號碼。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從帶來的袋子裏面拿出一盒榛子巧克力,對她說道:“能幫我帶給愛莎嗎?跟她說,只要我賺夠了機票的錢,就一定會去看她的
。”
尹絮薇一時間神色很微妙,她聽愛莎說過,李珏是被父親接走的。但是為什麽會在這裏半工半讀,一點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于是她接過來對着他說道:“你放心,我會帶給她的。”
恰好這時,淩傑一和他大哥也過來了,李珏昨天晚上見過她和淩傑一走在一起。就端着吃完的空盤子站起來說道:“那我先離開了,我下午還要上課。”
尹絮薇點點頭,不可置否。
淩傑一要了一份早餐坐在她的面前,淩傑一的大哥現在穿了一套白色的休閑裝,坐在了弟弟的身邊。
尹絮薇擡頭看着淩傑一說道:“真難得,今天起那麽早。”
淩傑一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倒是他大哥,看了眼桌上的巧克力,淡淡的說道:“看來尹絮薇小姐身邊永遠都不會缺少追求者。”
尹絮薇懶的跟他扯嘴皮子,就回道:“謝謝誇獎。”
他也不在意,本來就只是試探一二,對着淩傑一說道:“孫老已經過來了,等一下去你的房間給你好好把一下脈。”
淩傑一吃完盤子裏的荷包蛋,對着尹絮薇說道:“小薇,等一下你跟我一起,讓孫老也給你把一下脈。我記得你有冬天體寒的毛病。”
其實他記得這麽深刻不是因為尹絮薇提過她冬天體寒,說來有些尴尬。尹絮薇去年冬天初次來例假,她也不是沒經驗,什麽都準備好了,只要注意一點就行,但是卻疼的死去活來,跟淩傑一的胃病有的一拼。醫生檢查也就是身體虛寒的毛病。那時他才有這個印象,女孩子原來會這樣的疼,不過,這方面總是中醫強一些的吧!
尹絮薇也不矯情,接受了他的好意,說道:“謝謝你的貼心。”
這個醫生看來不是第一次為淩傑一把脈了,說跟之前沒有什麽不同,上次胃病之後看來也在三餐上面用心了,不過還是要注意雲雲之類。此時,淩傑一大哥看尹絮薇的眼神終于柔和了一些,甚至還向她道謝。但這個除了更加讓尹絮薇确定把他們在學校裏面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別無他感。
尹絮薇原來就打算回國找個中醫看看,但是沒想到機會就這麽擺在她的眼前,怎麽能不抓住。
不過看來她的問題不是很大,或是很平常,孫老很快放開對她說道:“你主要是體寒,身體又虛,這是胎裏帶來的毛病。”
尹絮薇聽了就笑了:“醫生,我出生的時候非常健康,從小也很少生病,怎麽會有這麽毛病。”
孫老行醫多年、德高望重,但是卻是一副好脾氣,并不生氣。為她解釋道:“我把脈四十年,絕對不會看錯。”又說了幾個症狀,尹絮薇都表示有,但是她前世卻沒有這麽毛病,想反駁一二卻又想起自己重生到小時候的六歲。
一時無話可說,雖然沒有證據,卻已經把原因放到了這個上面。心中覺得重來一世,就算帶來這個毛病也認了。就仔細問了幾種調養的方法,還開了一張藥方。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薇妹子前生不止是悲劇
☆、重生
請假期限到了之後,尹絮薇和淩傑一兩人回到了芝加哥。他哥哥則是帶着保镖們回了中國。
尹絮薇銷假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李珏送的巧克力交給了愛莎。愛莎雖然抱着有一天尹姐姐能夠找到珏哥哥的想法,卻也沒想到會這麽快,睜着無神的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姐姐,你不是在騙我嗎?”
尹絮薇正在幫她綁辮子,聽了她的話捏了捏她的臉,笑問道:“姐姐為什麽要騙你呢?”
愛莎手上還抓着巧克力,扁了扁嘴說道:“可是他們說今天是愚人節。”
尹絮薇有些哭笑不得,在她耳邊保證道:“姐姐絕對沒有騙你,你珏哥哥還說,他會寄信給你,到時候讓這裏的姐姐讀給你聽好不好。”
愛莎點點頭,轉過來對着尹絮薇說道:“那姐姐,我們拉鈎鈎。”
尹絮薇沒想到外國的小朋友也喜歡拉鈎來保證,也就把小拇指伸了出去。
愛莎說道:“這是珏哥哥教我的,他說他爸爸媽媽一定回來接他回去,愛莎不信。可是後來他爸爸真的來了,所以,愛莎相信,一定能等到珏哥哥的信。”
尹絮薇一下子有些沉默,李珏在拉斯維加斯半工半讀,聽那個經理說,他是一個人生活的。也沒有提起過父親的樣子,怎麽也和愛莎描述的相差甚遠。她把愛莎摟在懷裏,一下一下的撫摸着,輕聲的說道:“珏哥哥一點都沒有忘記我們愛莎,我們也許馬上就會接到他的信了。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小姑娘,上帝不會讓你失望的。”
看完愛莎之後,尹絮薇又去了唐人街的中藥坊,按照孫老給她開的藥方抓了藥,還買了一個熬中藥的砂鍋。不管怎麽樣,做人總是要心疼一下自己的。
如此吃了一個月的中藥,尹絮薇也是感覺有些效果的,至少不會每天晚上睡着的時候都手腳冰涼。她對孫老有一份感激,但是人家不一定想得起她來,打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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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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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