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

苗洛青被關在屋子裏,白日那一場埋伏刺殺的畫面,一幕幕刻在腦海裏,好似針紮着她的心,已是鮮血淋漓。

這場埋伏厮殺以冉疆被俘而收場,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刀劍抵在重傷的他的頸上,牽制着錦衣衛的人馬,讓刺客們全身而退。

她不知道冉疆是否還活着?抑或是還能活多久?她不敢想像,他也有在劫難逃的一天。

他城府狡詐,向來只有他算計別人的分,如今怎會被別人算計了?

他不是總是設好了局,等着他人入甕,又怎會掉入別人的陷阱中?

她知道答案,他會落到這種地步,是為了救她。

“現在,咱倆誰也不欠誰了……”她臉上在笑,心卻很痛,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屋門被打開,有人走進來,她連看都沒看一眼,因為她根本不在乎來的人是誰。事已至此,她連求生的意志都沒了,反正什麽樣的死法,她都經歷過了,也不差這一次。

易站在她面前,看到的便是神情淡漠的她,兩行淚水無聲落下,她這絕望心碎的神情,令他臉色陰沉。

“你在為他傷心?”

易的聲音始終清冷,就跟他的人一樣,無波無緒,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此刻心頭的妒火有多麽旺盛。

她緩緩擡眼,美眸裏盡是心碎的淚光。

“他死了嗎?”

問這話時,她眼底還有渺小的希望,但僅是這一絲的希望,也叫他無法容忍,只想無情地輾碎。

“死了。”

即使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這個答案還是讓她瞳眸驟然一縮,難受地閉上眼,似有人狠狠掐着她的心髒。

一名刺客突然來報。“易,姓冉的家夥依然不肯招供,該如何是好?”

易狠狠瞪向門口那多話的剌客,陣中戾氣橫生。

那刺客猛然接收到他目中射來的兇芒,瞬間僵住,知道自己說錯了,噤聲不語。

易回過頭,果然瞧見苗洛青原本絕望的臉上,突然有了生氣,溢滿淚水的暗眸突然亮得驚人,讓原本黯然失色的人兒,突然鮮活起來。

能讓她前後差異如此之大,全因為那個男人——冉疆。

“退下!”

在易的斥喝下,僵住的刺客如驚弓之鳥,速速走開。

苗洛青一接觸到易的怒目,立即收斂神情,垂下眼,避開他陰森滲人的眼神。

她一時太驚喜,竟忘了自己的立場。再怎麽說,冉疆也是他們的敵人,她不該露出喜悅,因為這只會惹怒易。

易負在身後的雙手悄悄收成拳頭,他很想殺掉冉疆,但組織新的密令改成活捉冉疆。

他知道這是寧王的意思,若不是礙于這個命令,他早将冉疆一劍穿心。

這個笨女人,她知不知道,若不是他将此事壓下,她違背命令、愛上敵人,早就被組織下令制裁了。

既如此,只有用手段逼她死心了。

他突然走上前,一把拉起她。

苗洛青的身子撞進他胸膛上,又趕忙退後,但她的手還牢牢地握在他手裏。

“走!”他不由分說,帶她出屋。

“去哪?”她有不好的預感。

他不回答,而是強行拉着她,出了屋門,沿着長廊走到盡頭。那兒有人守着,見到易,便将門打開。

“守着,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

易将她拉入屋內,突然從明亮的地方進入,苗洛青只感到眼前一黑,漸漸的,她适應黑暗後,見這屋裏空無一人,不禁疑惑地看向易,不明白他帶她來這裏做什麽?很快的,她有了答案。

只見易走到牆邊,扳下一塊石板,往牆上一推,那道牆居然動了,原來那牆壁是一道門,門的後頭是一間密室。

易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帶入密室,密室裏燃着火把,照出一人的身影,她的目光一觸及那人,眼瞳又是驟然一緊,心口疼痛。

冉疆被關在裏頭,他的兩條手臂各被鐵鏈鎖住,高舉在空中,頭下垂着,身上的血還在滴,表示他剛受酷刑不久。

他原本垂首閉目,似是察覺到有人進來,緩緩擡頭。

苗洛青才要張嘴說話,便被易點了兩處穴道,讓她不能動,也不能開口。

易摟住她的腰,親密地将她納進懷抱裏。

冉疆睜眼瞧見的,便是他的女人偎在另一個男人的臂彎裏。他的目光瞬間冷酷,臉色陰沉,整個人像覆了一層冰。

苗洛青心急如火燒,但她不能動、不能言,甚至連表情都無法做,她只能像個傀儡任易擺布。

“放開她。”冉疆沉聲警告,即使他被縛綁,但是渾身散發的威脅依然嚣張。

易冷笑。“我們派了許多刺客,設了許多埋伏,都無法将威名赫赫的鎮撫使大人殺了,還是青兒的美人計厲害。”

冉疆怔住,接着恍悟了什麽,微眯的目光更加陰沉。

“她是剌客?”

“她是咱們組織裏最美的刺客,多虧她,我們才能把狡猾難纏的冉大人請來。”

苗洛青整個人如墜冰窖。她最害怕的事發生了。

她從沒想過會在這種狀況下被拆穿,這感覺就像已經千瘡百孔的身體,突然被人插進一刀,血淋淋地剖開。

命運多麽諷剌,當她絕望時,卻給她希望?,而當她充滿希望時,又殘忍地截斷她的生路。

她不敢看冉疆,卻依然感覺到兩道銳利的目光停在她臉上。

他後悔了吧?他冒險來救她,為她豁出性命,得到的卻是一個殘忍的事實——他心心念念要救的女人,不過是一個潛伏在他身邊許久的背叛者。

即使她沒有背叛他,但對他來說,她剌客的身份就是一種背叛吧!

“青兒。”

冉疆的輕喚令苗洛青心頭一顫,她終于擡起目光,對上他的眼。

他臉色陰沉,狠戾的目光仿佛淬了毒的刀刃,狠狠刺着她的心。

原來身份被拆穿,她不是感到恐懼,而是心痛。

她再也看不到他眼中的溫柔,再也嘗不到他如醉酒般的寵愛,前世的親身經歷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痛恨背叛,而他現在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個背叛者。

“青兒,你故意誘我來,是想殺我?”

不!不是的,她想否認,告訴他自己是身不由己,她并沒有陷害他。

她拼了命要沖破穴道,或許是她的意志力生效了,嘴巴居然緩緩的動了。

“不……”

她才含糊發出一個音,突然罩下的陰影,立即封住她的嘴。

身旁的易毫無預警地吻住她,就在冉疆面前,不給她機會出聲。

她想呼喊、想掙紮,卻只能毫無抵抗地承受這個吻,就好像她是自願一般,當着冉疆的面,允許另一個男人碰她。

深吻之後,易輕輕低笑。“不愧是我的女人,為了我,冒死潛入冉府,辛苦你了,青兒。”

易深情地望着她,他的唇繼續印在她額上、鼻上,以及臉頰上,仿佛他們倆本就是一對。

他這些話狠狠将她推到與冉疆敵對的位置上,再也無法改變什麽。

苗洛青感到麻木絕望,冉疆怕是恨不得将她碎屍萬段吧?

離開密室後,易将她帶回屋裏,接着關上門。

他轉過身盯着她,瞧見她眼中一片死寂。

他上前伸手解開她的穴道,她能動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朝他驟然打出一拳。

想當然耳,她不是他的對手,這一拳又怎麽可能招呼到他臉上?

拳頭被他輕易攔住,反手一轉,将她的手彎到身後,同時壓住她的背,往自己身上一收,輕易将她的人又帶進懷裏。

“卑鄙無恥!”苗洛青罵道。

易目光一沉,另一手箍住她的下巴,他的氣息逼近,輕吐在她臉上。

“我是在給你将功贖罪的機會,斬斷與他的關系,唯有如此,才能瞞過組織,救你這條小命。”

“救我?”苗洛青冷笑。“是想殺我吧?”

她指的是當時她被綁在木柱上時,其中一人突然向她攻擊,若非如此,冉疆也不會急着為她擋劍。

“那不是我的意思,妄自作主的那人,我已經懲治他了。”

當時,他也沒想到其中一名手下會攻擊她,他亦是捏了一把冷汗。為此,他怒火中燒,打了那人一掌,到現在還躺在床上。

“為何要在他面前吻我?”她恨聲質問。

接收到她眼中的恨意,易沉下臉色,聲音突然喑啞下來。

“我為何吻你,你真不知道?”

兩人目光對峙,他的眼神比她更灼亮。

苗洛青愣住,先是疑惑,繼而震驚地發現,他明暗難辨的眸底,有着湧動的情欲。她恍然大悟,頓時不敢置信,他對她……怎麽會?

他緊緊盯着她,她的容顏上有震驚、錯愕、不敢置信,唯獨沒有羞意,反倒是見鬼似的瞪着他。

他眼神暗了暗。無妨,來日方長,不急于這一時。

在她掙紮前,他先放開她,不讓她有機會推開他。離開前,淡然地丢下一句。

“好好待着,別動歪腦筋,也別逼我用手段困住你。”

這幾日,仿佛度日如年。

苗洛青被關在屋裏,外頭有人嚴格把守。

她不知道冉疆現在怎麽樣了,也不知道易要如何處置他?

她猜,易只是抓他,并未立即殺他,恐怕是另有原因。她嘗試逃出去,卻失敗了,她救不了冉疆,也救不了自己,令她頹喪不已。

她白日心慌,夜晚失眠,就算睡着了,也是惡夢連連。

她夢見冉疆再度用那森寒的目光冷冷鄙視她,對她道:“叛徒,受死吧!”手中的刀,一劍剌穿她的胸口。

她好幾次都冷汗涔涔地從夢中驚醒,坐在床上發呆,心碎的感覺令她喘不過氣。

就算冉疆還活着,恐怕也是生不如死。想到此,她在不安的睡夢中,亦是淚流滿面。

暗夜中,門被悄悄推開,一抹身影無聲無息來到苗洛青面前,那雙在夜裏閃着獵芒的眼,直直地盯着她。

男人盯着她臉上未幹的淚痕、哭腫的眼睛和鼻子,即使在睡夢中,她的眉頭也因為不安而緊擰着,蜷縮的身子像只無助的小動物,十分可憐。

黑影沉默了會兒,無聲地伸手,輕輕拭去她的淚。

這動作驚醒了她,苗洛青倏地睜開美眸,見到床前蹲了一個人,驚吓地往後縮,但在漸漸看清那人的面孔時,她整個人呆住了。

站在床前的男人是冉疆,而他正緩緩彎下身子,将兩手放在她左右兩邊,像是逼近的野獸,将獵物困在自己圍起的牢籠內,目光咄咄逼人。

明暗不一的墨眸,比平日更為銳利、陰沉,他逼近的氣息散發着血腥味,好似才剛從一場殺戮中回來。

他一指抹過她眼角的淚,移到嘴邊,伸舌舔過。

鹹的,這淚水是真的。

“哭什麽?”他沉聲質問。

苗洛青依然傻傻地看着他,仿佛尚未回神。

他明明被關押在密室裏,用鐵鏈牢牢鎖着,卻突然神出鬼沒地站在她眼前,而她适才還作着關于他的惡夢。

她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

“說話。”他命令,似是對她的沉默不滿。

“你……是真是假?”

他聽了一怔,繼而邪笑。“自己摸摸看,不就知道了。”

她怔怔地伸手,小心地摸上他的臉龐。

有溫度,下巴的胡渣會紮手……這感覺如此真實,一點也不像是夢。

“你逃出來了?”

“怎麽?希望我死嗎?”他眼神威脅,聲音如鬼魅般冰冷。

她的回答卻是大顆的淚珠,啪答啪答地往下掉,就這麽睜眼看着他,哭得像個無辜的孩子。

她無從解釋,也無從辯駁,如果他想殺她,她也認了。

冉疆本來一肚子火,他想過兩人見面時,她可能會有的反應,唯獨沒想到她會這麽呆呆地看着他掉淚,而不是急着向他喊冤、對他辯解。

她這模樣,無端讓他一身怒火無處發,反倒是那淚珠掉得他心頭都軟了。

“你是高興的哭我還活着?還是傷心的哭我沒死?”

苗洛青哽咽,一臉可憐兮兮。“一言難盡……就是想在死前,多看你幾眼。”

冉疆差點氣笑了,他沒好氣地板起面孔。“我有說要殺你嗎?”

她更是委屈,聲音也更加可憐。“你來不就是要殺我報仇的嗎?”

瞧她這德行,哪像個冷血刺客?反倒是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怕大人責罰,既無辜義可憐。

他來之前,的确有滿腔的怒火,但一見到她這模樣,怒氣便消了大半,又氣又無奈。

“你想死,還得問我同不同意。我費了這麽多工夫和人馬趕來救你,又替你挨了一刀,可不是來做掉你的小命。”

苗洛青呆了,不敢置信地道:“你……不殺我?”

“殺你做什麽?”

“因為我……我是……”

“因為你是刺客?”冉疆冷哼。“這點的确出乎我的預料之外,但又如何?我眼睛沒瞎,自己會看,這個局不是你設的,是那個男人,更何況——”

他的手托起她的下巴,正色道:“是剌客又如何?你又沒殺我,反倒為我擋劍。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她呆呆地看着他。他說他不在乎她是剌客?就算他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不打算殺她?他還知道這個陷阱跟她無關?他……他什麽都知道?

她一直害怕有一天被他知曉真實身份,這份恐懼始終纏着她,她怕了那麽久、擔心了那麽久,結果到頭來他知道了真相,也不過是輕輕幾句帶過,反倒是觀微知局,許多霧裏霧外的事,他看得比她更透澈。

她又掉淚了,這回哭得更兇。

冉疆原本是來興師問罪的,這會兒卻被她勾得心疼了,真真是哭得我見猶憐,嬌不勝媚。

他伸手搭上她的肩,将她摟進懷裏。

“認識你到現在,沒見你哭過,原來你這麽會哭,在床上折騰你的時候,你要是也這樣哭多好——唔!”最後的悶聲,是被她咬的。

“敢咬我?”

“你還說——我好怕——好擔心——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你剛才兇巴巴的樣子好吓人,我以為你氣得想殺我呢。”她再也抑不住積壓已久的情緒,趴在他的胸膛上哭得委屈,又怕被人聽到,所以哭得壓抑,身子無聲地顫抖着。

冉疆一邊撫着她的背,一邊低聲哄着。

“我哪舍得傷你,平日寵你都來不及,我不就是氣不過嗎?有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碰?”

苗洛青終于恍然大悟,原來讓他殺氣淩人的原因,是因為易對她做的事,而不是她剌客的身份。

她急忙解釋,抽抽噎噎地道:“當時我被他點了穴,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冉疆聽了恍悟,眼中升起煞氣,心想果不其然。

他這輩子何曾如此窩囊過?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掌控,仿佛所有物被人侵占,烙下痕跡,那股壓制已久的怒火再度升起。

要澆熄心中的怒火,就只有一個辦法——他二話不說,托起她的下巴,劈頭蓋臉地吻下去。

他重重堵住她的唇,裏裏外外地吸吮着,好似要将她的唇舔舐幹淨,消除另一個男人的氣味。

這突如其來的激烈,令苗洛青心尖打顫,也讓她冰冷的身軀重新回溫,麻木的知覺也有了反應。他的強勢總能驅散她心中的陰霾,注入一股力量,緊緊纏繞她的靈魂,讓她像是在大海中攀上浮木,雙手緊緊揪着他的衣,任他恣意掠奪。

冉疆是憤怒的,那男人将他的女人摟在懷裏,當着他的面吻他的女人,想借此激怒他。他的确被激怒了,但他這人越是處在盛怒中,反倒越接近冷血般的冷靜。

那個叫易的男人,根本毋須在他面前表演,因為他的目的是要抓自己,他拿青兒激怒他,根本多此一舉。

他這麽做,只可能有兩個原因。

一是逼青兒背棄他。但顯然,青兒即使被迫,也不願意離開他。

二一是在他面前宣示主權。青兒是他的女人,那男人摟着青兒時,眼中分明有着占有欲。看來,青兒才是那男人對自己挑釁的主因。

若非自己先前奉皇上密令出城兩個月,下了一招險棋,從寧王那兒搶回工匠,偷着了兵器圖,逼得寧王改變主意不敢殺他,否則那個叫做易的男人,恐怕早就乘機殺了自己。

竟敢動他的女人……這筆帳,他遲早會跟對方算。

兩人擁吻一陣後,冉疆消了大把的怒火,才放過她的唇,而她則終于有機會開口,問他是怎麽逃出來的?

冉疆聽了,笑得十分不屑。

“那種鐵鏈,诏獄裏多得是,比那更牢固的都有。”

錦衣衛的诏獄從來不缺這些折磨人的刑具,甚至花樣更多,制作也更繁瑣。冉疆對這些拷問的刑具了如指掌,甚至還頗有研究。這些刑具如何打開、用的是什麽原理,他都知道。

那道鎖住他的鐵鏈是最普通的,根本鎖不住他,而那些負責監視他的人也萬萬沒想到,他能輕易把鐵鏈打開,也因此沒有特別防範,反倒給他機會反擊。

苗洛青突然想到什麽,連忙問:“你的傷如何了?”

那一劍到現在還讓她觸目驚心,明明剌進他的胸口,可現在看起來,他似乎傷得不重。

說到這個,他笑了,目光變得溫柔。

“說來也是巧,那一劍,雖是我為你擋下,但是救我的,卻是你送給我的平安符。”

原來,她送給他的平安符,他一直貼身帶着,那一劍無巧不巧的就剌在平安符上,而平安符裏包着一塊銅片,銅片上刻有去邪鎮鬼的符咒,一般符咒大都是畫在紙上,只因紙片容易破碎,或是遇水就糊了。

佛寺為了滿足來求平安符的貴人們,特別做了放有銅片符咒的平安符,遇水不糊,遇火不化,貴人們高興,給的香油錢就更多了。

她為冉疆求的就是這個放着銅片的平安符,當初只是應付他,卻沒想到這平安符還真救了他一命,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門外忽然傳來騷動,令苗洛青大驚,下意識就抱緊他。

“有人來了?”她慌了。

冉疆卻是不慌不忙,勾起邪魅的笑容,好似早就等着這一刻。

“莫怕,是我的人來了,時機掐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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