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校園窮alpha

“看這小子也昏了,走哥帶你去開開葷。哥請你,我跟你說啊這O最美的樣子就是趴在你身下,求着你......”

啊,alpha怎麽就這麽讓人惡心呢?社會渣‘滓,垃’圾,敗‘類......

李珂源想着想着,意識淺薄。這時兩雙鞋進入他短窄的視野中,然後一陣忽近忽遠的争吵在耳邊回蕩,最後是幾道踢踏聲踩着半濕的地面遠去。

在李珂源以為終于得到清淨的時候,他被人扶了起來,然後手被挂到了一個很高的位置,比普通人體要高得多的溫度燙到了他的胳膊,卻很安穩。

他沒有睜開眼睛,他迷糊的知道是有人将他帶走了。

“謝謝啊......”

邵樸腳步沒停,對于李珂源,他不會答應他任何的道歉或者道謝,這是他的堅持。或者說,這是他為保留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最後的尊嚴。

只是,年年他怎麽生氣了......喜怒無常,讓人頭疼。

“哥哥,你看那些人都走了。”白宛年指着五六個走入燈火通明花街的瘦得像竹竿一樣的人,染綠毛燙大‘波浪更像是社會小混混,而不是人傻拳頭大的校高生。

幾個人走得太遠,白宛年聲音也小,他們不知道身後從胡同巷子黑暗處出來了兩個人。

“嗯,我看到了。”邵樸盯了一眼那群混子,收回視線看向癱倒在垃圾堆旁邊的人。

這人一身皮衣,髒的可以。

邵樸走近男人,白宛年也蹦跳着跟了上來,“這人好慘啊,他怎麽被人打成這樣?哥哥我們把他帶去醫院吧。”他看過不少熱武器的戰争片,但這樣單人被群毆的樣子沒怎麽見過,感覺很疼。

邵樸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大夏天還穿皮夾克,一點也不嫌熱的勇士是李珂源。聽到白宛年的話,他沉默了一下,遂點頭。

救人可以算作是給原主積德嗎?

兩人走到李珂源身邊,白宛年沒有嫌棄他身上髒烘烘的,還有散發的惡臭,一向潔癖的他倒顯得比邵樸還要積極。

“哥哥認識這人嗎?”白宛年也就随口一說,他不是沒注意到邵樸在看清地上的人時身體的僵硬,但他也只是淡淡地好奇而已。

邵樸跟着白宛年蹲了下來,伸手探向李珂源的鼻翼,“認識,他叫李珂源。”

李珂源......很熟悉的名字。白宛年很确信自己聽過,但他突然想不起來了,只覺得很重要。

邵樸左右看了看李珂源的傷勢,大腿和小腿多處骨折,腹部胸腔受到壓迫呼吸困難,五髒應該有的地方已經破了。他讓白宛年站遠一點,然後準備将李珂源架起來,他這樣根本就是連意識都模糊不清了,行動困難。

“等等!他是李珂源?!”

“是那個喊人把哥哥打了一頓的那個李珂源?!他怎麽會在這裏!!”白宛年尖銳的叫聲一下子刺耳起來,他從後面抓住了邵樸的手,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要救人!

他不喜歡李珂源!就讓他這樣就好了!!

幾個月前,那場烏龍事件發生後,白宛年也派人查過邵樸的身世和當天的情況。為什麽哥哥會滿身血的從暗巷出來?為什麽他身上都是傷,殘破的身體就像一個粘合而成的花瓶,極易坍塌。

私家偵探帶來的消息讓人十分不解,吃醋?嫉恨?給點教訓?這些詞彙最終只在一個人身上,李珂源。

“他分明就是傷害哥哥的人!哥哥我們不要救他,就讓他死了算了!這種人又有什麽值得同情的!!”白宛年拖住了邵樸的手臂,右腳抵住地面就是不讓邵樸蹲下拉人。

“......年年,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李珂源有錯,但也不是他應該來管的。

如果不是他來了,原主的死亡就成了定局,即使李珂源因為內心的譴責而自首,也不過是徒加一個生命在獄裏掙紮。

即使是他來了,“邵樸”沒死,李珂源逃脫了牢獄災,卻也獲得了成長。

最重要的是,結局的走向與他并無太大關系,他既不需要替人報’仇,也不需要打臉虐渣。

替身戊給予了心願的塑造,不過是不想留下遺憾罷了,該走的還是要走的,他也是。

“我不!他是壞人,為了救回哥哥,用掉的營養液和修複液都可以治療幾百個普通的感冒了!你都受了那麽重的傷,卻還要袒護他?!”

白宛年大喊着不公,為邵樸抱不平。明明救不救人也可以,本來就是萍水相逢,更何況他傷害過哥哥,他不喊人揍他一頓就算好的了。

“年年,這不一樣。”邵樸将他勒住自己的手從手臂上拿了下來,“救人,為的是心安。這是人命,李珂源還活着。”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喜歡他,他傷害你啊,還冤枉你,和你不對付的人都很讨厭!”白宛年大喊着掐了邵樸一把,眼神篤定的不開心,打定主意要把李珂源丢在這裏不管。

“你剛剛不是還要救他嗎?年年說的話,不能出爾反爾。”遇到了李珂源,說不定是世界意識搞的鬼,連主神也要他救人。他也沒損失,為什麽不救?

他沒有拒絕的資格。

“我就是不!他是神’經病,還是個傻’逼。他傷害你,反正我是不會原諒他的,要我救他?!做夢都不可能!”白宛年氣急,一不留神将真情實感暴露,可把邵樸吼的眼皮子狂跳。

邵樸按壓着太陽穴的抽痛,如果可以提前知道參與打架的是李珂源,他還挺想繞道的。看見了不救人,他過不去心裏的坎。救了又挺不舒服的,庸人自擾。

戊并不是個純善的好人,他僅有的人類認知中,一切的接人待物也只是為了“安心”。

“要救你救好了,反正我都知道了,你和他早就有一腿了!你就是不要我了!我才不要你管!!”白宛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但他不是機器人,也有自己的情感和期待,毫無回饋的付出是會讓人崩潰的。

他等了太久,久到本來就沒什麽耐心的他,終于爆發。

“年年你在說什麽?”邵樸眼神難以置信,他什麽時候和李珂源有一腿了?

他的關注點也很奇特,竟然不是白宛年為什麽會知道李珂源,而且還知道那麽多。

可能每個依靠敏銳性來判斷身邊的小作精的僞直男,都有一種詭異的重點偏向性。

“呵呵,看吧,你都不懂我在說什麽。你就自己抱着你的beta哭去吧!我走了!!你不要跟上來!!”白宛年提着自己的小包,一脫外衣就扔到了邵樸身上,然後氣憤的朝着光亮的街道走去,氣呼呼的表情憤怒。

邵樸看着他走開,前進了幾步的腳最終還是停了下來。不讓他跟就不跟吧,免得他又生氣了。

小omega那麽聰明,應該不會發生什麽意外的......

吧?

邵樸眼中的憂慮一閃而過,他轉身架起地上的李珂源,半提半摟着人往黑巷裏走。

“謝謝啊...”

看來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還能說話。

邵樸把人丢到店門口,心裏一個咯噔,轉身就要往來的方向跑。

只希望年年還沒走遠。

“你小子丢啥呢?什麽都往我門口丢,我明天還做不做生意了!你給我回來,姓邵的!!”劉維一掃今晚的困頓,中氣十足的叉腰怒吼。

邵樸輕便的身體躍入黑巷,餘聲傳來,“叔,我去找年年,你幫我看一下人!”

“你說啥?!你把人丢了?!年年呢,趕緊找回......”

邵樸沒聽全他的話,在心裏嘆了口氣。劉叔也真是閑得慌,盡跟着瞎湊合,也不嫌自己多管閑事。

年年明明很喜歡哥哥,他為什麽不聽我的,非要救一個不相關,甚至傷害自己的人?

白宛年委屈,他躲進了拐角,親眼看着邵樸無比“親切”的把人“抱走”,腳步匆匆,面容焦急。

‘他真的喜歡李珂源?’

白宛年呆呆地看着人走遠,脫下外套的他只穿着件白色的T恤,下半身一條淺藍色的軟牛仔褲,小白鞋的鞋邊因為地上潮濕的緣故也沾上了一圈的泥水。

他蹲了下來,拿出一包紙巾開始擦鞋,“他欺負我,你也欺負我,過分,太過分了!”

啰嗦omega在線難受,說得多了,也真的委屈了。

“明明我才是對你最好的那個,你怎麽就看不見呢?說好的身邊只有我,都是假的!”小omega堅強的站了起來,準備随手丢棄的紙巾在指尖停頓。

‘年年不要亂丢東西,不衛生。’

‘好的呢,已經放進年年的兜裏了,要哥哥親親。’

白宛年眨巴了幾下眼睛,為什麽會有種很熱的感覺?

他把手揣進了褲兜裏,也将髒掉的紙留在了兜裏。

回頭看了一眼無人的巷子,白宛年邁出了腳,這次沒有那麽誇張的踏步聲,他很平靜的離開了。

只是這夜原來有這麽冷的嗎?還有這路有這麽長的嗎?就連夜色也是,怎麽那麽暗?他為什麽就不怕黑呢?

怕黑的話,他就可以慘兮兮的往回跑了,撲進一個溫暖的懷裏求安慰。

等他撥通李瑾安的通話,再到他走出了燈暗的地方,懸浮車很快就來了。

李瑾安從車上跳了下來,穿着一件風衣的他滿臉焦急地摟住白宛年。不等他将人帶到車上,就被白宛年的樣子驚住了:“年年?!你怎麽哭了!!”

白宛年聽到後,怔怔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一片濕潤。

原來,沒有下雨,是他哭了啊。

虧他還以為下雨了,哥哥才沒有來找他的,原來只是他想多了。

白宛年勉強笑笑,他沖李瑾安道:“沒事,走吧。”他們登上了懸浮車,車門關閉。

車裏滿臉嚴肅,眼神犀利的男人看了一眼窗外,對上了不遠處一雙深谙卻凝滞着的眼睛。

邵樸将一半身體藏在了黑暗中,一半被燈光照耀。兜帽寬大看不清臉,只有一雙眼睛反射着光。究其方位,與白宛年最遠不過十多步。

‘是沒追上?還是故意保持這麽遠?’

‘為什麽不說話?明明他也是喜歡年年的。’周業言不解。

作者有話要說:  【補上一章戴帽情節,采用與原文有一定出入的手法,希望大家會喜歡(撸頭殺)】

更改後劇情:

“哥哥低下頭。”

邵樸下意識就照他說的做,等彎下腰把頭低了下來,才怔了一下。他為什麽要彎腰,小Omega說什麽都聽?

邵樸能清楚的感覺到衛衣的帽子被掀了起來,從後背減輕的重量,到籠罩了腦袋的陰影。他看到了身前的人努力踮起,卻只得顫巍巍的反複左右轉移重心的雙腳,‘腳上沒力氣,足下太小只。’

他的腳尺碼這麽小,站的住嗎?相比起來,自己的就大多了,像個巨人。

邵樸抿起唇,不用多思考什麽,他自發又将腰彎下兩寸。

白宛年将邵樸衛衣自帶的兜帽給他戴到了腦袋上,伸手裝模做樣的給扯了扯帽圍的寬邊,使其鼓起。

最後在邵樸準備起身的時候,他吻了一下白色大寬帽的帽後尖,“哥哥也要小心別感冒哦~”

邵樸感覺到了頭頂的壓力,他不知道白宛年做了什麽,但福至心靈,這才緩緩直起身體。

你知道你每次幹了壞事,都會笑得賊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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