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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聘我,當你的護衛?”君小酒指了指自己,有些意外。

“我兩次落難都幸好有酒酒在身邊,才能安然度過,往後這樣的事,一定也不會少,”秦君傾歡快地點點頭,動作自然地捧起她的手拉近,“如果往後酒酒能留在身邊保護我,我會安心很多的。”

一旁的江嚴呼吸都變得艱難,少爺這話太誅心,難道與他在一塊感覺不到安心嗎?!!

誠然,黑雲寨這次他不但沒保護好少爺反倒還落了滿身傷,但那是因為,那群山匪耍詐啊。

再說春歸院那次,他是因為身為男兒身這種不可抗力,才沒法保護少爺,可要論忠心,他江嚴能認第一!

那邊江嚴大受打擊,心都碎了。這邊君小酒正從秦君傾的掌心抽回手,下意識的拍了拍。雖然秦君傾沒提傭金多少,但單看這兩次關于他的任務自己得的金條,也猜得到,秦君傾的貼身護衛一定是個肥差。

雖說上回從黑雲寨成功救回秦君傾,她小小賺了一筆,暫時不太差錢花。不過凡事總該往前看,她需要為以後考慮,畢竟需要打點和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所以秦君傾的提議,于她而言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只是……

尋找師兄的下落,才是她此行真正的意義,如果行知齋傳來消息,師兄的下落找到了,那麽不論天涯海角,她都會立刻找過去。

怎麽辦,好糾結,既想要掙銀子,又不想耽誤正事,她……是不是太貪心了點?

君小酒的糾結全都寫在臉上,秦君傾看在眼裏,又立刻補充道:“酒酒有什麽條件與難處,都盡管提出來,我一定接受與讓步。”

那滿臉的真誠好像在說,像他這麽好的東家,可再找不到第二家了。

說實話,太心動了,交握着手,自己都覺得過分,“其實我來景陽城是為了尋我師兄,若是有消息了,我可能馬上就會離開這裏。所以我也不确定自己會在景陽城待多久,如果這樣你也不介意的話,我同意當你的護衛。不過我也知道這很不公平,所以……”

“我同意。”他爽快得像兒戲。

君小酒看着眼前笑得花兒似的秦君傾,表情有些呆,遲疑道:“你不用再考慮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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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依舊回答得幹脆,那副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撿到便宜的那個人是他呢。

這人,指定有點毛病,她想。

但是,誰會和銀子過不去呢。

吃虧的那方都不介意,她當然更樂意。

既然是貼身護衛,吃住自然要在一處,但今日就上工實在有些着急了,她還有些小事需要安排,所以同秦君傾打了個商量,明日再正式上工。

人傻錢多的秦君傾欣然同意,表示自己明日會去聽客來茶樓聽書,讓君小酒屆時直接上二樓找他就是。

下樓時,君小酒不小心踢到了橫在長櫃旁的江嚴的腳心,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滿臉的恍恍惚惚。

**

翌日巳時君小酒上了聽客來茶樓二樓,一眼就瞧見了秦君傾。

真不是她眼神有多好,實在是此人打扮太招搖,再加上模樣生得确實是好,在人群裏想不顯眼都難。

相比之下在他身旁的江嚴存在感就弱了太多了,要不是他在一旁瞪着自己做作的輕咳,自己一時半刻還真沒發現他的存在。

君小酒反思了一下,自己從上樓到看到秦君傾,再到揮了揮手上前拉了椅子直接坐下,期間好像連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吧,“我做什麽了?”

江嚴乜她一眼,幽幽道:“知道的說聘了名護衛,不知道的還以為招了個祖宗呢。”身為護衛居然與主子平起平坐,這種不分尊卑的做法,他實在看不上眼。

嗨呀,還會說長句了,君小酒半撐着連臉擡頭看他,“像我這種武功一流的高手,受到點優待,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江嚴又被怼得說不出話,嘴角動了又動,最後小小哼了一聲,把頭撇過去。君小酒發現看木頭臉吃癟,實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啊。

秦君傾在一旁笑眯眯的看戲,說一句,“你們要友好相處呀。”然後招了招手,讓江嚴也一塊在桌前坐下。

堅守原則如江嚴,拒絕之,他可不能淪為目無尊卑之輩,

茶樓大廳說書先生一聲驚堂木,“上回說到,天下第一劍死前的最後一夜,是去見了隐居在藏龍山的竹枧先生。人人都道,天下第一劍的神功‘曦夜’也是在那一夜交給了竹枧先生。”

“唉,這才惹來了一年前的殺身之禍。”說書先生滿飲了半杯茶潤了潤喉後,才繼續開腔,啧啧搖頭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若非江湖上傳言紛紛,都道神功曦夜落入竹枧先生之手,又怎麽會引來擇天教的觊觎,盜了‘曦夜’不說,走前還放了把火!慘吶,一場大火燒了三天三夜,繞着宅子方圓三裏都禿了,哪還能有命在。可惜了竹枧先生剛收的小徒兒,那時才不過八歲……”

賓客中有人聽不下去了,打斷說書先生誇大其詞的滔滔不絕,“藏龍山一事到如今不還是個迷嗎?您老是從哪兒得來的小道消息,說是折天教幹的?”

說書先生撫着白須,淡定回應:“能安然闖過竹枧先生布下的層層護山陣,并将其打敗,之後盜取神功曦夜的人,除了擇天教教主厲坤,這世上還有第二隔人能有這能耐嗎?”

四周轟聲頓起,這話說得再有理有據,也是瞎猜呀。雖說折天教作惡多端,為江湖上衆人所不恥,但也不能什麽屎盆子都往它頭上扣啊。

說書先生被笑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高聲問:“若不是折天教教主厲坤幹的,你們倒是說說看還能是誰?”

下面亂哄哄一片,不一會兒賓客之間也有開始對罵的。

有人指着方才為折天教脫罪的那人道:“折天教向來作惡多端,這幾個月更是瘋狗似的到處抓人。你收了他們什麽好處,居然為這種邪門歪道說話。”

“你別血口噴人,誰收好處了?我看是你收好處,你們全家都收好處!”……

“酒酒,你昨日說來景陽城是為尋找師兄,不如與我說說是個什麽情況,或許我能幫你呀。”

君小酒的注意力全被說書先生的話吸引去,直到秦君傾出聲,她才醒過神來。

只是聽了秦君傾的話,君小酒卻是連連搖頭。

“不用不用。”她似乎有所顧忌,不肯多說一句關于師兄的事,只是道:“我已經委托人去找了。”

秦君傾看在眼裏十分知趣,笑笑也不再繼續提這件事。

三人在茶樓又待了一會兒,待到了飯點後,就近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樓,點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短短一個上午,君小酒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出手闊綽、豪氣大方、腰纏萬貫……

怎麽同樣是銀票,讓他花得讓人有種,這錢是白撿的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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