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女人是不是都這麽善變?
前段時間還纏在身邊趕都趕不走,現在是說翻臉就翻臉。
陸霖只覺得心裏悶悶的,非常的不暢快,臉色陰沉得周圍想要搭讪的女人都自動繞開了。
許銳見他撐在吧臺上一杯接一杯的喝,忍不住撞了撞了程言,小聲問:“他這是怎麽了?”
程言笑了笑:“借酒消愁。”
“就因為蘇橙?”許銳面露不屑,對這套說辭半點不信。
程言睇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說:“你還小,不懂。”
許銳瞬間怒了:“艹你媽的,老子和你同年的,說老子小是什麽意思?”
程言半點不生氣,只彎唇笑道:“誇你長得嫩呢。”
眼看許銳又要發作,程言連忙調轉話頭,問道:“你為什麽這麽讨厭蘇橙?”
許銳撇了撇嘴:“那不是陸霖讨厭嘛。”
程言意味深長的看着他,“你确定陸霖讨厭蘇橙嗎?”
“那不然呢?不是他成天嫌蘇橙煩,打擾到他嗎?”許銳理所當然的說,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程言啧了一聲。
突然覺得陸霖也是活該。
連身邊的人都覺得他讨厭蘇橙。
可見他以前的态度是有多惡劣。
也虧得蘇橙竟然能夠忍這麽久。
三人離開的時候,陸霖已經醉了。
兩人一起扶着他回酒店。
程言正要送他回房,卻聽他嘴裏仿若呢喃着說:“找蘇橙。”
他聲音很低,程言将耳朵朝他湊近了幾分,還是同樣一句話,這次說得很清晰。
程言笑了聲。
果真将人送到了蘇橙的房間門口。
一旁的許銳并沒有聽到這話,奇怪的問:“這是蘇橙的房間,你把人送這裏幹嘛?”
程言聳了聳肩,“這可是陸霖自己要求的。”
許銳難以置信,整個人的表情都不對了。
程言沒管他。
他上前敲了敲門。
蘇橙原本都要睡着了,突然聽到敲門聲,瞬間驚醒。
她下床,走到放門口問了聲:“誰啊?”
“是我,程言。”
蘇橙聽到是程言的聲音,便開了門。
開門便見到陸霖站在他的房門前。
只一瞬間,蘇橙便将視線移開了,他看着程言淡聲問道:“有事嗎?”
程言修長的手指指了指身旁的男人,彎唇說道:“他喝醉了,要找你,不然你幫忙照顧一下?”
蘇橙打了個哈欠,對他的提議半點興趣也無:“不好意思,我要睡覺。”
說完也不管對方什麽反應,直接将門給關上了。
程言唇角勾了勾,看着陸霖說道:“你被嫌棄了,傷心嗎?”
陸霖似乎清醒了一些,低低的嗤笑了一聲,搖頭:“有什麽好傷心的。”
許銳在一旁撇了撇嘴:“女人果然不能慣着,蘇橙這女人越來越會拿喬了。”
程言看向他,也不知道他哪裏得出來結論,頓時眼神微妙:“你是哪只眼睛看到陸霖慣着蘇橙了?”
許銳和許然是親兄弟。
許然這人精明得很。
許銳這小子怎麽就跟腦子缺根弦一樣呢?
許銳皺了眉。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沒怎麽慣着。
但他懶得去想這些,煩躁的撓了撓頭,“老子管他慣沒慣,反正女人就是不能慣着。”
“随你。”程言說完也不再搭理他了。扶着陸霖回了房。
蘇橙半點沒在意晚上發生的插曲,一覺睡到大天亮。
刷牙洗臉,給自己換上了一條紅色露背連衣裙,又化了妝,鏡子裏的人妩媚妖豔。
她起身去敲了張纖纖的房門。
問她要不要吃飯。
房門從裏面打開。
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長得唇紅齒白的,眉清目秀的,看上去很是幹淨秀雅。
他的發絲微微有些淩亂,襯衫上面的扣子也有幾顆沒有扣上上,鎖骨上面隐隐可見紅色的痕跡。
他看到蘇橙,面頰微微紅了紅,最後禮貌的點了點頭,錯身從她身旁離去。
蘇橙瞬間呆了呆。
雖然一直知道張纖纖的作風。
但她這還是頭一次撞見男人從她房裏出來。
在和男性.交往這方面,蘇橙家裏向來管束得嚴格。
陡然撞見這事。
心裏還有些不太自在。
張纖纖也穿戴整齊出來了,見她站在門口,問她:“怎麽了?有事?”
蘇橙回過神來,說:“想喊你一起吃飯的。”
“你等我一下。”
她臉上沒化妝。
說着便進去收拾了一番,然後才和蘇橙一起出門。
張纖纖朝她眨眼問:“剛剛那個小奶狗,見到了嗎?”
蘇橙點了頭:“見到了。”
張纖纖興致勃勃的問:“那是我新交的男朋友,你覺得怎麽樣?”
蘇橙如實點頭:“還行。”
她邊說邊摸出手機給許然發了微信,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經過昨晚的事情後,她現在真不好意思再丢下他了。
許然很快便回了好。
因為起來得晚,他們吃飯的時間沒有什麽規律,現在才十點多,早飯太晚,午飯又太早。
他們随便找了家私房菜館點了些菜,飯後,蘇橙說:“我打算等會兒就回江城了。”
張纖纖看向她,想到早上的事情,問道:“是因為我交男朋友的事?”
許然也看着她,沒有發問。
蘇橙搖頭:“不是。”
其實她昨晚就已經想着要走了,不過還有些猶豫不定,今早撞見這事後,她覺得還是不要一直打擾張纖纖的私生活比較好。
張纖纖皺了眉:“難道是因為陸霖?”
蘇橙離開江城,大部分原因就是不想見到陸霖,如今陸霖也來了臨州,蘇橙要走也說得過去。
可蘇橙卻依然搖了頭:“也不是。”
她道:“玩得也差不多了,也該回去了,退婚的事情總得處理幹淨才行,就這麽甩在那裏,別人還以為不願意退婚,所以故意拖着呢。”
何況她也不想再被他以未婚妻為借口對她進行管束。
許然率先點了頭:“也好,我也一起回去,正好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張纖纖支着下巴,想了想,也跟着彎唇說道:“我也許久沒回江城了,那就趁這次機會一起回去看看吧。”
她眼裏帶上了幾分嘲諷,“也不知道我老爸和老媽這婚到底離了沒有。”
張纖纖家裏的事情,整個江城就沒有不知道的,簡直堪稱鬧劇來形容。
張纖纖的父母當初因為相愛才結合在一起,剛結婚的兩年一直被稱為豪門模範夫妻。
可幾年後,這對夫妻逐漸開始不和,争吵也越來越多,張纖纖的父親不回家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随後便被爆出在外面包養了小三小四,兒子都不知道生了幾個了。
按理張父都已經出軌了,張母應該和他離婚才是。
可張母卻怎麽都不願意離婚。
一直争争吵吵,拖到現在都沒能将這婚給離了。
張纖纖曾勸過好多次,讓張母離婚,重新找個男人,可張母不聽。
她不願意聽,張纖纖也懶得再勸了,每天自己玩玩樂樂,潇灑恣意,再也沒管過家裏那一攤亂七八糟的事情。
後來張父一氣之下直接将女人孩子帶回家住,家裏更加亂成了一鍋粥。
可張母寧願和別的女人住一起,依然死咬着不肯離婚。
張纖纖嫌煩,幹脆直接從家裏搬了出去,之後便滿世界的玩,再也沒有回去過。
她從小在那樣的環境裏長大,也導致了她對感情無任何期待。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結婚生子。
蘇橙突然有些慶幸。
雖然她從小沒有母親。
但母親去世後,父親便沒有再娶過。
雖然他們都很嚴厲,也不懂得怎麽照顧女孩子,但起碼對她還算疼愛。
三人說定以後,當即便定了下午一點鐘的機票,酒店裏面的東西很快便被收拾一空。
陸霖因為宿醉,睡得晚了些。
醒來便頭疼欲裂。
渾身都不太舒服。
他以前也不是沒喝醉過,但從未像這樣難受過。
身上帶着一股難聞的味道。
讓他幾欲無法忍受。
他恍惚間想起。
以前蘇橙老愛往他所住的公寓跑,經常會等着他回了家才會離開。
他喝多了基本都是她在照顧,只是她總愛在他耳邊嘀咕個沒完,說他出去喝酒不帶她,問他有沒有在外面找別的女人,又說他喝酒傷身體……
聽得他頭痛欲裂,從未因為她的細心照顧而感到動容。
然而此刻沒了這些抱怨聲,他卻莫名的覺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陸霖唇線緊抿,昨晚他被毫不留情的關在門外的場景隐隐乍現,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他僵坐在床上好半會兒,神情思緒都開始恍惚起來。
最後諷笑一聲,揉着額頭去浴室洗了澡,刷牙洗臉,重新換上了一件幹淨的襯衫。
襯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了精致的鎖骨,看上去很是性感撩人。
房門被敲了敲。
他突然心頭一跳。
幾乎是下意識的便覺得是蘇橙給他送早餐來了。
這意識僅僅只是一閃而過。
因為他知道不可能。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麽。
他開了門。
不是蘇橙。
是吳文峰。
他點了餐送過來。
雖然知道蘇橙不可能來,陸霖心頭卻突然湧起一種莫名的失落。
他有些茫然,甚至不知道這些情緒到底是什麽。
不過很快他便将這種感覺給丢到了一邊,吃完飯後便拿着平板坐在皮質沙發上處理工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再次被敲了敲。
他放下平板起身開門。
是程言。
程言拿着許銳的手機,從朋友圈裏點開了一張拍着三張機票的照片,說:“蘇橙回江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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