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在家裏吃過午飯後,江澤珩拜別了江老和江父,臨走時江老笑得臉褶子跟馬裏亞納海溝一樣深,對他說:“只可成功不許失敗,我看好你!”
看着江澤珩臉上略顯無奈的笑容,以及眼裏的晃動,江父擡手輕輕拍了拍江澤珩的臂膀:“拿出你撲滅大火時的勇敢和決心,即使最後沒能握住幸福也不要放棄,有失有得,有得有失,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盯着江澤珩的眼睛,江父嗓音低啞:“我和你爺爺希望你能幸福。”
聽完江父的話,江澤珩眼神堅定許多,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最終結果,但他知道許安年絕對不會退縮,因為直到如今他們之間膽怯、猶豫、害怕的一方一直都是他,可笑的是,他明明什麽都清楚,卻無法從中脫身,所以他很感謝出門前父親對他說的話,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就是如此了吧。
江澤珩現在渾身充滿了幹勁,利索的去超市買好需要的食材,然後驅車回到小區,早在樓下守株待兔的顧和熙在二十分鐘之後等來了雙手提着大袋子的江澤珩。
因為今晚有約,許安年毫不留情地把顧和熙逐出家門,顧和熙剛踏出小區的大門,突然江澤珩那張冷酷的面龐浮現在她的眼前,感覺這頓飯不是喜上眉梢就是悲傷成河,顧和熙身形頓了頓又轉身進了小區。
江澤珩看着面前把他攔住的女生,有點面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注意到江澤珩眼裏一閃而過的疑惑,顧和熙開口提示:“我們見過,戒指那事兒還記得吧?”
“記得。”許安年那位說話很兇的朋友。
“記得就好。”顧和熙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我叫顧和熙,具體哪三個字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安年的朋友、閨蜜,以及家人就行。”話落,就直奔主題:“一個月前你拒絕過安年,為什麽現在又開始接近她?”
聽完這句話江澤珩的眼眸瞬間就沉了下去,沉默了幾秒鐘之後,只聽他認真的回道:“沒有信心能給她一個安穩的未來,現在也是,但我想賭一把。”
顧和熙神色冷酷,嘴上毫不留情地說道:“賭一把?我告訴你,如果你沒有信心,也沒有決心,那就應該狠狠地拒絕安年,然後離她遠點,因為這場賭局不僅僅只有你一個人下了賭注,那傻姑娘也是下了賭注的。”
江澤珩攥緊了雙手,只聽顧和熙接着說道:“安年曾經看過兩年的心理醫生,她患有社恐,不愛和人交流,同時還有嚴重的恐婚症,她的恐婚不單單只是害怕結婚這麽簡單,她還害怕戀愛,大二那年系裏的學長向她告白,她不像普通女生那樣表現出高興、緊張或者是讨厭、喜歡……”顧和熙停頓了一下,望着江澤珩的眼睛,緩緩啓唇:“而是害怕,害怕地渾身顫抖,甚至是嘔吐。”
江澤珩緊緊攥住的雙手不知何時已指關發白,想起幾個月前從志願者領隊口中得知的信息:“是家庭原因造成?”嗓子像是吃了一斤沒去心的蓮子,聲音苦澀,
顧和熙詫異了一下,回道:“還是讓她自己和你說吧。”然後接着說道:“所以當她告訴我,她喜歡你的時候我很高興,但又很擔心。”
“高興的是她看病的那兩年病情其實沒有多大的好轉,如今她喜歡你這件事對她的病情也許有很大的幫助,而我擔心的是,你是一名呆在基層工作的消防員,如果你們在一起了,要是哪一天你發生了什麽意外,她的病情一定會雪上加霜,所以……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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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我心裏一直存着勸阻她的念頭,可我和她認識了整整十八年,我深知她下定決心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也深知她在做決定之前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同時也已經考慮清楚當最壞的局面出現時該怎麽去面對,所以那些勸阻的話我便一直沒能說出口。”
“但做好了萬全準備又怎麽樣,如果最終是個壞結局,平常人也許難過幾天也就忘了,可她是一個不健康的平常人,感情上的傷害對于她來說要嚴重很多。”顧和熙神色嚴肅,語氣鄭重:“所以今天我出現在你面前是為了告訴你,你要是真喜歡安年就勇敢一點,不要像個懦夫畏畏縮縮;如果不喜歡,就請你認真明确的告訴她你不喜歡她,然後離得遠遠的,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也不喜歡強扭的瓜,她會放手的。”
顧和熙的話音剛落,江澤珩就說道:“那就永遠都不要說。”
“什麽?”
“勸阻她的話永遠都不要說。”江澤珩直視顧和熙的眼睛,神色認真嚴肅:“我之前的行為确實是懦夫行為,或許比這更為嚴重,一面喜歡着她,舍不得錯過她,一面又害怕沒辦法給她一個安穩的未來,所以當初沒能清楚明确的拒絕她,後來成了新鄰居,我心裏甚至可恥的有了絲歡喜,她纏着我的時候,我明明有無數次機會拒絕她,但我沒有,因為我不想和她徹底斷開。”
“有人說我這是渣男行為。”
話落顧和熙贊同的點了點頭,只聽江澤珩接着說:“那天晚上在南環路分開之後,我決定找個時間和她談談,想着如果她不放棄,不害怕,我就遵從自己的內心,放下顧慮,其實我嘴上說的賭一次,不過是在給自己一個借口,所以我很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感謝的不是你讓我知道她有多喜歡我,而是讓我清楚地知道我有多卑劣。”
顧和熙看着臉龐冷峻嚴肅的江澤珩突然覺得自家姐妹兒喜歡上他也不是沒道理,長得好看,一身正氣,然後還有責任心,想着這些,顧和熙就放心了,現在這個社會有責任心的男人不多了。
注意到顧和熙面上有所松動,江澤珩報出具體的家庭地址,說道:“如果以後我讓許安年傷心了,你就去部隊找一個叫江建易的人,他是我父親,剛正不阿,黑白分明,即使做錯事的人是我,他也不會包庇,反而下手會更重。”
顧和熙有一刻的愣神,然後馬上回過神來問道:“江建易?那三個字?”
看着拿出手機一副認真模樣的顧和熙,江澤珩嘴角抽動了一下。
把需要的信息記在備忘錄裏之後,顧和熙對江澤珩說:“看在你态度良好,我就暫時放心了,那行,我走了,許安年我可就交給你了。”
顧和熙走後,江澤珩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被手攥破的袋子掉落在了地上,江澤珩緩緩蹲下身去撿,撿起來後直奔樓上而去。
此時在家裏等着江澤珩來找她的許安年已經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了。
一口氣跑上七樓的江澤珩站立在許安年的家門前遲遲不見他擡起手來敲門,大約一分鐘後才緩緩伸出手敲在門上發出堅定地聲響。
門被敲響的那一刻許安年趿拉着拖鞋快步走到門口将門打開,下一秒就看到門外雙手抱着食材的江澤珩,在仙豆糕即将撲上去的瞬間,許安年一把撈起胖乎乎的實心的仙豆糕摟進懷裏,然後問江澤珩:“袋子怎麽壞了?”
江澤珩身形自然的踏進許安年的家門,然後動作自然的脫掉鞋子:“東西太多,袋子沒承受住。”話落又自然的走進了廚房,把食材從袋子裏拿出來。
許安年望着進入廚房的江澤珩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應該是他家嗎?怎麽進她家廚房了?
許安年把在她懷裏掙紮地仙豆糕放到地上,然後走去廚房,看着裏面那道忙碌的身影,許安年覺得在誰家吃飯都一樣,畢竟他家和她家也就一堵牆的距離,而且江澤珩許久沒回來,他家裏可能已經積灰了。
走到江澤珩的身旁,許安年詢問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然後江澤珩就把最簡單的洗菜任務交給了她。
兩人安安靜靜的在廚房裏忙活,客廳的電視裏播放着中央三臺的動物世界,福福坐在地上聚精會神的看着,而仙豆糕則粘在江澤珩的腳邊喵喵叫。
許安年沉浸在這種歲月安然的煙火氣中,突然江澤珩開口對她說:“剛剛在樓下我遇見了你的朋友,她跟我說了一些關于你的事情。”
許安年身形略顯僵硬:“她……”
話還沒問出口,只聽江澤珩又說:“其實在敲門之前我就已經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我很心疼你,想問你得病的原因,但最終我還是想等你願意主動開口告訴我。”
聽見這句話,許安年擡起頭來去看正在認真切魚片仿佛什麽也沒說過似的江澤珩,然後又聽他淡淡的說了句:“我有創後心理障礙,看了兩年心理醫生。”
“Duang!”許安年手裏的削皮刀脫手掉進了水槽裏。
江澤珩放下握在手裏的菜刀,對看着他眼含驚訝和擔憂的許安年說:“不用擔心,在四年前就已經好了,五年前我離開山城就是去看病的。”
“去了哪?”她一直很想知道這不見的五年他究竟去哪了。
“蓉城。”
“蓉城?那病好之後,之後的四年裏你都在做什麽?為什麽不回來?”
江澤珩似笑非笑的看着許安年:“對我這麽好奇?”
許安年瞬間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道:“哪……哪有!”話落,馬上又搖搖頭傻傻的問江澤珩:“不對!我喜歡你,對你好奇不是應該的嗎?”
垂眸看着紅着臉頰模樣呆呆的許安年,江澤珩強忍住心底的笑意,彎腰靠近許安年,然後望着那雙清澈的雙眸說:“你親親我,我就告訴你。”
“啥?”許安年瞪圓了眼睛震驚的看着面前的一臉認真的江澤珩。
“怎麽?不敢?”說着,江澤珩又往前湊了幾分。
許安年怎麽可能不敢,她只是面對突然來臨的驚喜有些不敢相信,以為自己是幻聽罷了,面對又往她靠近了些許的臉龐,許安年撅起小嘴就湊了過去。
江澤珩等的就是這一刻,他微微側了側臉,本該落在他臉頰上的紅唇,此刻貼在了他的唇角,許安年被這一突變驚到了,正要往後退就被江澤珩那強有力的臂彎圈住了後腰。
江澤珩本想伸手捂住許安年的眼睛,奈何剛切了魚片,一股腥味,只好啓唇說道:“閉眼。”
許安年被唇上的觸感激得汗毛直立,下意識閉上了雙眼,沉淪在江澤珩給予她的熱情之中。
不知何時許安年被江澤珩抱坐在了流水臺上,廚房裏啧啧的唾液聲混合着電飯鍋吐出的蒸汽聲仿佛形成了一段美妙的旋律,當然前提是排除掉那叫聲不斷的貓叫聲。
許安年感覺自己快要溺死了,可不管怎麽推身前的那堵牆,那堵牆都沒有反應,直到許安年全身軟弱無力倚靠在他的身上,江澤珩這才退開身,然後輕輕一笑。
許安年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擡手狠狠給了嘲笑她的人胸口一拳,嬌嗔道:“你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的年年真可愛。”
許安年被鬧了大紅臉:“誰是你的?!你都沒跟我表白,我也還沒同意,誰是你的?!我還是我自己……的。”最後一個字眼被江澤珩吞進了嘴裏,一番你來我往,最終又以許安年憋不住結束。
許安年軟軟的靠在江澤珩的肩上,意識模糊中聽見江澤珩說:“許安年,我想和你在一起。”
話落,許安年頭也不暈了,身體也不軟了,嗖的一下直起身來:“你……你說什麽?!”
江澤珩望着許安年那雙眼尾帶着紅暈的眼眸,認真說道:“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許安年心裏有說不出的高興,但想起一件事後,心裏的高興就減了一大半:“是因為和熙跟你說的那些話嗎?沒……”
不等她說完,江澤珩就打斷道:“跟這個沒關系,我喜歡你,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具體什麽時候他也不清楚,但真的是很久以前。
她也是傻,以江澤珩的性格怎麽可能會因為別人的只言片語就改變自己的想法和決定呢。
“什麽時候?”
“不知道,反正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割舍不下了。”
之後江澤珩就全權負責了晚飯,而許安年則被他哄去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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