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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拍了宣傳照和宣傳片後,就一直等着成片出來的消防中隊,在看到網上的言論後,就特地去查了一下這位叫做AN的攝影師。
午休時間,全員圍在一起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嘆聲。
譚辰驚呼道:“嫂子真的太厲害了!我敬佩她!”
張浩道:“嫂子這是參加了多少次抗險救援啊?這麽多的作品!”話落,轉過去問同樣很驚訝的江澤珩:“隊長,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怎麽一點消息都不透露給我們。”
透露?這件事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透露?
江澤珩想起網上那張他和許安年的合照,或許他本有機會知道,只不過被他自己錯失了。
江澤珩神色莫測,轉身走出房間,今年的冷空氣來的有點早,牆外路兩旁的梧桐樹光禿禿的,葉子早已不見蹤影,常青樹也焉嗒嗒的,沒有活力。
電話嘟了三秒,那頭就接通了。
聽筒裏傳來許安年特有的聲線:“澤珩。”
江澤珩眼眸深邃,啓唇問道:“那天在攝影展上,你還沒說完的話是什麽?”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許安年猜測江澤珩應該是看到了網上的信息。
“你知道了?”
“嗯。”他的年年真是太傻了,他将她的心意毀了,她竟然依舊不曾放棄,但可恥的是……他很慶幸她沒有放棄。
許安年莞爾一笑,輕聲說道:“後悔了不?要是那天你再等上一等,說不定我們還能早點在一起。”
話音剛落,就聽江澤珩說:“後悔了。”
許安年愣怔,她知道過去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改變的,也知道她和他回不到過去,她只是想逗一下江澤珩而已,但沒想到江澤珩竟然會說他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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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後悔沒能跟你早點在一起,而是後悔沒能領會到你當初的心意,對不起。”
許安年眼中有淚,柔聲道:“我原諒你。”
“不過以後應該沒有再去看展覽的機會了。”她的馬甲被扒,也就是說以後再也沒有可以掩護她,能讓她毫無顧忌的去看展覽的合适身份。
想起剛剛查到的關于幾年前的那次輿論風波,江澤珩皺眉,擔憂道:“會有人找你麻煩嗎?”
“不會,只是會有很多人來邀請我去為他們拍攝,或者是找我合作,但不用擔心,我很早就和新聞社簽了合約,他們會幫我解決。”
“那就好,但一旦有事,記得跟我說。”
“嗯,我會記得。”
确實如同許安年所說,接下去的幾天裏,新聞社接到了無數通想找許安年的來電,顧和熙因此都患上了響鈴恐懼症,只要電話鈴一響就耳朵疼,現在只要一下班就立刻将手機開啓免打擾模式。
許安年無比慶幸自己沒有留下聯系方式,不然現在耳朵疼就該是她了,不過,雖然她不用為這件事情而感到煩憂,但是卻要為即将去見江澤珩家人而感到緊張。
得知明天就要去見家長,許安年有點坐立難安。
“叔叔和爺爺喜歡什麽?”
注意到許安年眉間的緊張,江澤珩安撫道:“我爸和我爺爺都很開明,他們沒什麽要求,也沒什願望,就是希望我能早點為他們找個兒媳婦兒和孫媳婦兒,所以不管你送什麽禮物,他們都會很開心,就算不送,他們也不會生氣。”
許安年嬌嗔的瞪了眼江澤珩:“那是叔叔和爺爺的想法,但我不能真什麽都不送,這不尊重,嚴肅點,說說他們喜歡什麽?”
“咳。”江澤珩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勾唇一笑:“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許安年不想親他,只想朝他大吼一聲:可去你的吧!
但她忍住了。
只聽她對江澤珩說:“閉上眼睛。”
江澤珩沒有懷疑,乖乖閉上了眼睛。
許安年一開始是打算随便找個東西摁在江澤珩的嘴上,或者是趁機擰住江澤珩的耳朵,教訓一下他,但瞧他這副乖孩子模樣,瞬間就下不去手了。
許安年嘆了口氣,輕聲嘀咕道:“就知道欺負我。”話落,送上了紅唇。
送上了門可就沒那麽容易走,許安年的後脖頸被江澤珩的大手拿捏住,動彈不得,只能默默承受江澤珩給予的熱情,不知何時被摁在了沙發上,意識模糊中許安年睜開眼來,才剛看了眼被雨打的啪啪響的窗子,就被江澤珩擺正了腦袋,下一秒就迫不得已閉上了眼睛,因為江澤珩親了下她的眼。
漫長的法式熱吻終于結束,江澤珩看着懷裏神情因親吻而略顯嬌媚的許安年,眉眼餍足道:“我爸唯一的愛好就是下圍棋,爺爺有事沒事就愛喝點小酒,但這幾年他身體大不如從前,所以這個愛好被我爸禁止了。”
知道江老和江父的喜好後,事情就好辦了,正好這兩樣東西家裏也都有。
家裏有一盤圍棋,是父親以前收藏的,當初說好了等她學會了,就讓她和他下幾盤,可惜時不候人,還沒等她學會,他就不在了。
酒是她親自泡制的藥酒,是為顧叔專門泡制的,當時自己留了一壇下來,沒想到如今會有用得上它的地方,這個藥酒不可喝多,多了會傷身,但偶爾喝一次,能夠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
許安年今夜帶着緊張入睡,第二天早早便醒了,一番梳洗打扮,和江澤珩一起吃過早飯後,就出門了。
看了看許安年懷裏抱着的盒子,江澤珩問:“這是藥酒?”
“鼻子這麽靈?”話落,許安年微微一笑,自豪道:“香吧?我親自泡制的。”
江澤珩皺了皺眉:“女孩子喝這個不好。”
“我不喝,送人的,當時多做了一壇,就留了下來,一直擱家裏沒動。”
江澤珩挑了挑眉,開口問:“送給誰?”
許安年撲哧一笑:“亂吃什麽飛醋,是送給和熙父親的。”
“哦。”
話落,許安年悶聲笑道:“江澤珩,你怎麽這麽可愛。”
一聽這話,江澤珩的耳尖瞬間就泛了紅:“我是男人。”
“男人就不能說可愛了?”話音一落,許安年就接收到了江澤珩遞過來的充滿了野性的眼神,連忙擺手說:“你不可愛!一點也不可愛!真的!”
江澤珩捏了捏許安年軟乎乎的臉頰,然後輕哼一聲。
許安年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這個耍小孩子脾氣的男人,啊!救命!這個男人太犯規了!
漫長的路程在兩人的談笑間變得無比短暫,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
知道兒子今天要帶兒媳婦兒回家,江父早早便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情,回家和江老一起等待他們的到來。
當聽見院子裏傳來車子熄火的聲音時,江父和江老兩人同時起身往外走去。
江父為了不吓着兒媳婦兒,回家後就換下了軍裝,此時就是個和藹可親的父親形象,如果忽略掉嘴角有些許僵硬的笑容的話,可能會更加完美。
江老則要自然多了,只見他上前對有些緊促的許安年說:“可把我等急了!快讓我瞧瞧!”
江澤珩扶額:“爺爺,你別吓她。”
江老朝江澤珩瞪了瞪眼:“我和我孫媳婦兒說話,你別插嘴!”話落,放柔了聲音對嘴角帶笑的許安年說:“走,孫媳婦兒,跟爺爺進去,我們不理這臭小子!”
在來的路上因為和江澤珩打鬧所以忘了緊張,等到了地方後,這才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但這份剛升起的緊張馬上就被面前這位可愛的老爺爺給吹散了。
跟着江老進屋後,許安年将懷裏抱着的藥酒放在茶幾上,然後笑着對江老說:“爺爺,這是我給您帶的藥酒,偶爾喝一喝,對身體有好處。”
一聽有酒,江老的雙眼瞬間就亮了:“哎呦喂!果然還是女娃好,不像那臭小子,回家這麽久,什麽東西都沒送過。”話落,打開壇子聞了聞:“香!孫媳婦兒在哪買的?”
臭.江澤珩.小子開口道:“年年親自泡的。”
江老這下更高興了,拉着許安年一直講個不停。
談話中途許安年将帶來的那盤圍棋送給了江父,江父對許安年送的圍棋愛不釋手,還問她是從哪兒淘來的。
“我也不清楚,這盤圍棋是我父親收藏的。”
“你父親的?那你拿來送給我,你父親不生氣嗎?”這盤圍棋源自唐宋時期的,手感非常好,如果他是兒媳婦兒的父親,不得氣死。
江澤珩聽到這話,當即就要打斷,但被身旁的女孩阻止了,只見她眉眼安寧,開口道:“以前我圍棋不好,沒人陪他下,後來他走了,這盤圍棋就一直閑置着,如今送給您,終于能讓它發揮自己的價值了。”
氣氛凝固了一下,接着在座的三個男人默契十足的轉移了話題。
看着眼前暖心的一幕,許安年抿嘴一笑,其實自從上次和方茹婧徹底斷開後,她就看開了,心裏的束縛也漸漸消散,現在她已經可以坦然的面對過去。
在江家呆了整整一天,吃過晚飯,江澤珩和許安年陪江父、江老在院子裏散了散步,然後才道別離開。
走前江父對許安年說:“有空就過來坐坐,既然你和澤珩在一起了,那這也是你的家。”
江老也附和道:“這兩父子忙得很,老頭子我常常一個人在家,孤單的很,你有空就來陪我這個老子說說話。”話落,又對站在許安年身旁的江澤珩說:“過年的時候你忙,沒空陪我們,那就讓年年替你陪我和你爸過過年。”
江澤珩垂眸看着眉眼柔和的許安年,注意到身旁的視線,許安年擡起頭和身旁人對視,然後眉眼彎彎,對眼含期待的江父和江老說:“叔叔、爺爺,有空我一定會過來,過年的時候我也來。”
她懂江澤珩為什麽會望着她,他是在等她的答案。
江澤珩見許安年同意了父親和爺爺的建議,這才對江老說:“好。”
夜色漫漫,但勝在還有萬家燈火,以及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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