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悔不當初

沐瑤擡頭一看,不禁感嘆,這京城怎麽這麽小,無論什麽時候出門,總能碰到不該碰到的人,剛剛說話的人,竟然是蓮郡主。

蓮郡主自從上次在金山寺被沐瑤惡整以後,因為額頭受了傷,已經許久沒出門了,最近才養好傷,今日出門想買些布料做些新衣,沒想到竟然讓她看見淩言跟沐瑤來選嫁衣布料。

看着淩言跟沐瑤甜蜜的樣子,她嫉妒瘋了,所以,看到掌櫃的給淩言拿出那些流光溢彩的雲錦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了,她心下想着,不能讓沐瑤如願,如果當初她沒有退親,那麽,如今站在淩言身邊,幸福地選嫁衣布料的女子,應該就是自己了吧?

九九女兒節在煙雨湖發生的事情,在京城裏瘋傳開來,自從她聽說了淩言并非大字不識,而是深藏不露,還有就是他對未婚妻的疼寵,已經到了世人驚嘆的地步,于是,她就後悔了,她很後悔,她越是後悔,想淩言的時候就越多,她恨不得時間能回到過去,回到她跟淩言還有婚約的時候,那麽,那個被世人羨慕的女子,就會是她林蓮了吧?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縱然她再後悔,也回不到過去了。

掌櫃的聽了蓮郡主的話,趕忙解釋道:“蓮郡主,這些布料都是正紅色的,适合做嫁衣,小的沒想到你會要,所以就沒有拿出來。”

蓮郡主聽了,惱怒道:“适合做嫁衣我就不能要了麽?誰規定一定要準備成親的人才能買這些布料?”

“可是你剛剛也沒說要買做嫁衣的布料啊。”掌櫃的無辜地道。

“我叫你把這裏最好的布料拿出來,既然這個雲錦是最好的,你為什麽不拿出來?”蓮郡主沉聲質問,好像掌櫃的剛才沒把這些布料拿給她,是犯了多大錯誤似的。

“這……”掌櫃的一臉為難,他怎麽會想到蓮郡主會喜歡這種布料呢。

店裏面挑選布料的人都饒有興致地看着淩言他們,想要知道這回淩言會怎麽對付蓮郡主。

“這什麽這,今天是我先來的,這些雲錦我也看上了,所以這些雲錦我全要了。”蓮郡主得意地道,上次他們不是說要講究先來後到嗎,這回是她先來的,看他們還怎麽跟她争。

沐瑤極度無語了,對于林蓮老喜歡跟她作對,她實在是無奈至極,肯定是上輩子跟她有仇,要不然就是出生的時辰犯沖了,要不然怎麽會有個人莫名其妙地跟自己作對呢,沐瑤腹诽道。

淩言則是神色淡淡地看着掌櫃的,倒是沒有說什麽。

掌櫃的一臉為難地看着淩言,有些窘迫地道:“言少,您看這……”掌櫃的整個後背都汗濕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那麽倒黴,會碰上這種左右為難的事情,一邊是皇親國戚,一邊是纨绔公子,而且這個纨绔公子,不是一般的纨绔公子,他是皇後娘娘的外甥,太子殿下的表弟,丞相大人的長子,哪一個行頭,都可以壓死他呀,兩邊都得罪不起,他能不害怕麽?

淩言看了掌櫃的一眼,淡淡地道:“無礙,聽說這些雲錦價值萬金,既然她想要,就賣給她吧。”

掌櫃的驚愕地看着淩言,就這樣算了?淩言公子不是一向很霸氣麽?掌櫃的有些受寵若驚,有些不敢置信,他顫着聲音問:“言少,你是說真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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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的人也覺得很不可置信,這實在是一點都不像是言少的作風呀。

蓮郡主心下有些竊喜,淩言竟然讓掌櫃的賣給她,竟然不跟她争,是不是意味着,他并沒有如傳言一般,真的那麽寵愛那個沐小姐呢?自己是不是還有希望?

正當蓮郡主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時,淩言接下來說的話,徹底擊垮了她的夢。

衆人只見言少溫柔地看着沐小姐,寵溺地道:“小瑤,我覺得這些雲錦不算是好的,給你用來做嫁衣還是委屈了些,我還是到宮裏去跟姨母要一些各地進貢的雲錦吧,她那裏的雲錦,質量要比這些劣質品好太多了。”

衆人一陣驚呼,言少說的姨母,不就是皇後娘娘麽?皇後娘娘那裏的雲錦,可是貢品,都是全國各地送來的最好的,當然要比這些在店裏擺賣的布料好太多了,難怪言少不屑于跟蓮郡主争了。衆人都用那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沐瑤,想着這個女子怎麽那麽幸福呢,有個那麽寵她的未婚夫,真是掉到福窩裏了呀。

她們完全沒有想起來,當初她們還因為這個女子選了這個纨绔公子,而嘲笑了人家一番呢,如今倒是開始羨慕嫉妒了。

蓮郡主則是臉一陣青一陣白,劣質品,淩言竟然說她要買的這些是劣質品,她氣得幾乎絞碎了手中的帕子。

沐瑤拉着淩言的袖子,輕聲道:“其實,哪裏就需要到皇後娘娘那裏去求雲錦呢,嫁人主要不是看你穿的是什麽,而是看你要嫁的是什麽人,只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就是普通的粗布麻衣,也是一樣幸福呀。”

淩言聽着這個女子暖心的話語,嘴角微微揚起,任誰都看得出,他心情極好,他溫柔地道:“小瑤的意思是,你是很喜歡嫁給我的麽?”

沐瑤的臉染上淡淡的紅暈,每次都要在那麽多人面前表現得那麽恩愛,真的好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怎麽又來了,也不看看場合。”

淩言輕笑道:“明明是你自己先說起的?怎的反過來怪我了呢?”

沐瑤嬌嗔道:“那我不說了,我們趕緊選別的布料吧。”

淩言則是拉着她的手,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子,柔聲道:“我的小瑤,當然就要最好的,給你穿粗布麻衣,我覺得太委屈了,所以,還是不要在這裏買了,我會給你找最好的。”

沐瑤無奈地道:“真的不必那麽麻煩。”

淩言認真看着她,柔聲道:“那怎麽能算是麻煩呢,成親可是人生中的大事,當然馬虎不得。”淩言邊說,邊拉着沐瑤往外走,只留下愣愣地看着他們的衆人。

掌櫃的看着臉上變化着各種顏色的蓮郡主,小心翼翼地道:“蓮郡主,這些布料你還要麽?”

蓮郡主看了布料一眼,覺得那幾匹布紅得很是刺眼,但是許多貴婦人都盯着那幾匹雲錦在瞧,估計是想着,如果蓮郡主不要,她們就買回去,以後給自己的女兒拿來當嫁衣也好,因為,她們可沒有淩言那麽大的面子,能拿到宮中的貢品。

蓮郡主看着那些婦人虎視眈眈的樣子,銀牙一咬,道:“我全要了,你派人到公主府去拿銀子吧。”

“是,蓮郡主。”

大家都有些惋惜地看着掌櫃的把那些布料小心翼翼地包起來,買不到那難得的布料,她們看其他的,也覺得入不了眼了,于是,店裏的客人一下子變少了許多。

蓮郡主一回到家,馬上找到自己的母親長公主,撲到長公主的懷裏嗚嗚地哭了起來。

長公主不知所措地看着哭得傷心的女兒,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早晨好好好的說要出去逛街,怎麽回來就成這副模樣了。

長公主看女兒哭個不停,只得問她的貼身丫鬟小陶:“小陶,怎麽回事,是誰欺負郡主了?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麽大的膽子,連我的女兒都敢欺負。”

哪裏有人欺負郡主呀,明明是她自己找人家麻煩,但是這句話她可不敢說出來,只得把在布莊裏面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長公主聽後,皺了皺眉,怎麽又是淩言?但是按照小陶的描述,她也找不到找人家理論的理由啊,她無奈地拍着蓮郡主,溫柔地道:“好了,蓮兒,乖,別哭了。”

林蓮哭了許久,才止住哭聲,然後看着自己的母親,認真地道:“娘,我不要跟淩言解除婚約了,我要嫁給淩言,你快點去找皇帝舅舅給我賜婚。”她發現,她真的後悔了,那樣一個把未婚妻寵上天的男子,她為什麽要白白拱手讓人,如今她腸子都悔青了,她一定要把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搶回來。蓮郡主完全不去想,人家淩言寵未婚妻,那也是看對象的呀。

長公主皺了皺眉,沉聲道:“蓮兒,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親事都已經退了,還是你百般要求的,如今要反悔,這怎麽可以呢?”

“娘,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給淩言,我就是要嫁給她,您一定要幫幫女兒,要不然,女兒就不活了。”林蓮蠻橫地道。

長公主惱怒地道:“你這個孩子,怎麽這樣呢?還不活了?不活你還要去死不成?都怪我平日裏太嬌慣着你了,才讓你如今變成這樣。”

林蓮聽到自己的母親兇她,又開始哭了起來,長公主頭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兒,沉聲道:“好了,別哭了。”

林蓮拉着自己的母親,哀求地道:“娘,求求你了,我真的要嫁給淩言,你去幫我給皇帝舅舅說吧。”

“淩言有什麽好的?不就是個纨绔公子麽?娘會給你找門好親,你就別任性了。”

“娘,我喜歡淩言,真的餓喜歡淩言,就想嫁給他。”

長公主連忙捂着林蓮的嘴,惱怒道:“胡鬧,你一個女孩家家,這種話怎麽能随便說出口,被被人聽了去,哪家公子還願意娶你?”

這時,忠勇侯回來了,他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的樣子,不解地問:“蓮兒這是怎麽了?”

林蓮看到自己的父親回來了,又走過去,哀求道:“爹,我後悔跟淩言退親了,您去跟淩伯伯(淩丞相)說說,咱們不要退親了,好不好?”

忠勇侯林旭安眉頭皺成了川字,退親了還能反悔?雖然自己跟淩丞相交好,但也不能這麽厚顏無恥吧?他沉聲道:“蓮兒,休得無理取鬧,親事都已經退了,如何還能反悔,而且,淩言已經有婚約了。”

“爹,就算他有了婚約,我也想要嫁給他,只要他娶我為平妻就好了,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林蓮厚顏道。

長公主頭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兒,無奈地道:“驸馬,為了這事,蓮兒尋死覓活的,要不你去跟淩智說說,看看他是怎麽個說法?”

“公主,你怎麽也跟着她一般糊塗?我這老臉可是要被她給丢盡了,當初百般鬧着要退親的也是你們,如今倒好,如今又要我去跟人家說不退親了,這可能麽?”林旭安沉聲道。

長公主被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最後,只得無奈道:“罷了罷了,我不管了。”

但是林蓮可不死心,她拉着自己父親的袖子道:“爹,我求你了,你去跟淩叔叔說說吧,也許還有希望也說不定,反正你跟淩伯伯那麽熟,他不會怪你的。”

林旭安甩開她的手,道:“為父不去,我可丢不起這人。”

林蓮哭着道:“爹,就當是女兒求你了,你就再幫女兒這一次吧。”

林旭安被她哭得心煩意亂,最後只得無奈道:“罷了罷了,我去說,我去說,但是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證。”

林蓮馬上收起眼淚,歡喜地道:“謝謝爹,謝謝爹。”只要能嫁過去,像沐瑤一樣被淩言寵着,就算是現在丢人一些也無所謂了,她天真地想着。

丞相府內,淩智剛用完午膳,就聽門房通傳:“相爺,忠勇侯求見。”

淩智驚訝了一下,他怎麽來了,早上上朝的時候不是還見過麽,“請他進來。”雖然這個好友跟他退親了,但是那也是因為自己的兒子不争氣,他并沒有怪他。

不多時,林旭安就走進來了,他看到淩智,幹笑着道:“呵呵,淩兄,弟弟來看你了。”

淩智笑眯眯地道:“弟弟可是有什麽好事來找我?”

林旭安有些尬尴地輕咳了一下,道:“老兄啊,這事我實在是難以啓齒啊。”

“老弟有話但說無妨。”淩智不解地看着他,好像朝廷最近沒發生什麽事啊。

于是,林旭安把自己的女兒鬧着要嫁給淩言的事情娓娓道來,淩智聽後,驚愕地道:“什麽?你的女兒還想嫁給我那個逆子?”

“咳,老弟慚愧,實在是教女無方啊,讓林兄見笑了。”林旭安尬尴得老臉通紅。

淩智想了想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無可厚非,不過你也知道,那個逆子真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如今我也不敢貿然答應你,要是那個逆子不同意,我也沒辦法呀。”

林旭安點點頭道:“林兄說的是,那您就幫老弟問問淩言的意見,我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早早就想着跟老兄結親了,不料她自己硬要把這親事給退了,如今又來後悔,你說這……哎”林旭安越說越臉紅。

淩智擺擺手道:“無礙無礙,咱都是多年的兄弟了,別說這些沒用的,等晚上那個逆子回來,我就問問他,這可是他的福氣,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一下子娶兩個妻子,一個是護國将軍之女,一個是長公主和忠勇侯之女,什麽好處都被他占了。

林旭安拱手道:“如此,就有勞林兄了。”

傍晚,淩言剛踏進丞相府,就被淩智派人把他叫去了,他懶懶地走到前廳,看着淩智,不耐煩地道:“聽說你找我?”

淩智看着淩言不耐煩的樣子,就覺得氣不順,但是,他還是安奈住內心的火氣,好言道:“今日忠勇侯來找我,希望咱們兩家能結成親家。”

淩言撇撇嘴道:“那關我什麽事?”

“怎麽不關你的事?是蓮郡主想跟你結親。”

“我說,你真的老糊塗了麽?我不是已經定親了麽?還結什麽親?”淩言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

淩智難得沒有發脾氣,而是好聲好氣地道:“我知道你已經定親了,但是自古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你就多娶一個妻子,娶她進門當平妻就是了,一下子娶兩個妻子,雙喜臨門啊。”

淩言鄙視地看着他道:“你以為每個男人都像你那麽好色麽?我沒事幹嘛要娶兩個妻子,我有一個妻子就夠了,要娶你自己去娶,找我幹嘛,不知道我很忙麽?”

淩智羞紅了老臉,惱怒道:“混賬,人家是說要嫁給你,關我什麽事?”

淩言淡淡地道:“她要嫁給我我就要娶她麽?要是東城二街那個賣包子的老寡婦想嫁給我,我是不是也要把她娶回家?”

“這……怎麽能拿蓮郡主跟那種人比?”淩智真的要氣瘋了,他開始後悔了,沒事幹嘛要給自己找罪受,早知道還不如自己決定了,看他能怎麽樣?

淩言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地道:“你最好別給我擅作主張,要是你敢再給我定什麽親,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淩智惱怒道:“你要做出什麽事情?”

淩言冷冷地道:“你敢給我定親,我就什麽都敢做,如果你還想讓她活着,你就最好別亂來,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她能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

“你……你這個逆子。”淩智氣得砸了桌上的茶杯。

淩言對于他的怒氣,無動于衷,嘲諷地道:“她那麽喜歡進丞相府,你納她做小妾不就行了?反正你小妾大把多,多娶一個也沒什麽。”

淩智再次砸了一個茶杯,怒道:“混賬,你滾,滾。”

正陽宮內,顏如煙激動地道:“餘嬷嬷,言兒跟我要東西呢,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跟我要東西。”

餘嬷嬷也激動地道:“是啊,是啊,小公子惦記着你呢,知道要找你要東西了。”

顏如煙歡喜地道:“看來言兒真的很喜歡那位沐小姐呢,他說跟我要紅色做嫁衣用的雲錦呢。”

“可不是麽?現在京城裏都在傳,說小公子最是寵愛沐小姐,那樣的疼寵,在琅月幾乎無人能及,不知道羨煞了多少閨閣少女呢。”餘嬷嬷笑着道。

顏如煙得意地道:“哼,她們羨慕有什麽用?誰叫她們有眼無珠,不知道言兒是好男人呢,還是沐小姐有眼光。”

“娘娘說的是。”

“餘嬷嬷,明日你就去庫房,讓人把最好的雲錦拿給言兒,還有南海珍珠,黃金等等,都給他送過去,這些東西他應該也用得着的。”

“是,娘娘。”

“餘嬷嬷,我真想見見那位沐小姐呢,不知道她有何特別之處,竟然能得到言兒日次寵愛。”顏如煙眼裏閃過一絲期盼。随即想到自己多年被困這深宮之中,到底有多久了?她都沒有出過宮了,她仿佛就是籠子裏的金絲雀,沒有自由,想到這些,她嘆了口氣。

餘嬷嬷看着輕聲嘆氣的主子,也覺得無奈,伺候主子多年,她何嘗不知道主子的苦呢?

“娘娘,太子殿下來了。”正在主仆二人陷入沉默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通報聲。

顏如煙柔聲道:“讓他進來。”

上官煜走進來,恭敬行禮道:“孩兒見過母後。”

顏如煙慈愛地看着自己的兒子,道:“煜兒,你來了?可有用膳?”

“母後,孩兒吃過了,您呢。”

顏如煙點點頭,道:“煜兒這麽晚前來,可是有什麽要事?”

上官煜看看這裏就只有自己的母後和母後最信任的餘嬷嬷,才低聲道:“母後,據我們的人回報,國師回來以後,去找了那個女人兩次。”

顏如煙眼神冷了冷,沉聲道:“早就知道那個女人跟國師有茍且之事,只是這麽多年一直苦于無證據證明他們有勾當。”

上官煜同樣冷哼道:“母後放心,遲早有一天,孩兒會讓真相大白的,到時候,他們就走到頭了。”

顏如煙冷笑道:“可惜上官然竟然對國師那個神棍深信不疑,他說什麽他就信什麽,殊不知,早在二十年前,他的推斷已經出現了異數。”

“母後說的是。”

顏如煙隐去了眼中的冷意,溫和地看着上官煜道:“煜兒也不必操之過急,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橫豎二十年都等了,慢慢耗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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