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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自從那個葛厲和謝寄見過之後，本市的黑道格局發生了巨變，對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擴張，甚至威脅到了其他的小幫派。

謝寄晚上回來的時候顯得很疲憊，看到小海葵便提了提精神，問他，“把你送去鄰市好不好？過幾天再回來。”

小海葵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他“你會有危險嗎？”

謝寄想了想，覺得騙他是不好的，于是只說“我會争取保證自己安全。”

小海葵挪，挪，挪到他身邊去，小聲說：“你果然是條子，對不對？”

謝寄揉了他一把，笑得有些羞赧，“我們一般不管自己叫條子。”

“那你也會把我抓起來嗎？”小海葵問。

謝寄咳咳兩聲，“我從你這裏得到了很多消息，你是知道的吧。”

“嗯。”

“就當是你主動提供的，”謝寄沉默了片刻，耳朵尖都有點紅，他果然還是不擅長說情話，也不擅長讨好別人，醞釀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會保護你。”

小海葵臉紅了，雖然早就謝寄是這麽——喜歡他，但實實在在聽到了，還是很不一樣的啊。

謝寄又問他：“你會覺得不習慣嗎？現在的生活。”

“唔，什麽？”

“你喜歡從前跟你哥哥一起的日子嗎？”謝寄換了個問法，他不是不擔憂的。人在一種生活裏浸泡久了就會形成特定的思維方式，然後跟其他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比如海哲，他相信只有拳頭能保護自己，遇到問題已經很難再相信別人，只會像一匹孤狼一樣自己去戰鬥。葛厲到現在，也還沒能完全地說服他。

小海葵想了想：“我知道哥哥做的事情是不對的，但他是為了我，我表現得開心，哥哥就會覺得有意義。那時候他想保護我和媽媽，媽媽卻說他做的事情是不對的，哥哥就很難過。我也想讓他過另一種生活，但是我太沒用了，我們所有東西都是哥哥最開始靠着打架得來的……我沒有辦法改變，只能讓他開心一點。謝寄，你會看不起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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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寄搖頭，一把将他按到了懷裏來。

【20】

謝寄要把他送走，海葵心裏有自己的想法，不過為了不讓謝寄擔憂，他沒有說出來。要走的頭一天晚上謝寄讓他早點休息，不要想其他的。

海葵大概知道這裏會發生什麽了，“毒蠍”的地盤擴張幾乎覆蓋了本市所有能覆蓋的範圍，今晚也是他們的慶功宴。再想起那天會所裏發生的事情，葛厲能在對家的地盤上來去自如，他在其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是不言而喻的，海葵想一想都覺得他們現在很危險。

晚上他原本想跟謝寄一起睡，謝寄以他需要早點休息為由把他給趕回自己房間了。小海葵翻來覆去睡不着，他想要去找謝寄，但又怕謝寄覺得他太粘人，兩人明明才剛剛表露過心跡。小海葵抱着被子嘆了一口氣，好想跟謝寄一起睡啊。

委屈巴巴地縮進被窩裏，閉上眼睛，開始數謝寄，一只謝寄，兩只謝寄，三只謝寄……唔，更睡不着了。海葵吸了吸鼻子，再堅持一會兒，過會兒困了就能睡着了，不要這麽沒有出息。這時候腳步聲近了，門外有人蹑手蹑腳過來，輕輕敲了兩下門，海葵聽那動靜感覺是謝寄，他沒有出聲。

謝寄推開門走進來，十分小心地坐在了他床邊，小海葵感覺到他的氣息緊張壞了，但此刻只有把裝睡這一條路走到黑。謝寄留念地摸了摸他的臉，俯身下來在他額頭親了一口。

然後身邊一空，小海葵內心有些失落，沒想到他只是這樣就又要走了。

謝寄人卻沒有離開，動作極輕地脫掉了鞋子和外面的睡衣，爬上床把小海葵包到了懷裏。小海葵再也忍不住了，一翻身牢牢地纏住了謝寄，“你怎麽這麽離不開我呀…”小海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