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29、30

【29】

“毒蠍”被端掉了。

當年那個砸磚頭的混混也被抓起來。

“要去看看麽？”葛厲問海哲。

海哲沉默了許久，接着一股腦倒出那段陳年舊事，“其實，我連他長什麽樣子都不記得了。我印象裏只有他十幾歲，還是黃毛的時候。那天，爸爸深夜出去找了他很久，從網吧裏，把他從一群混混中間帶了出來。他大概覺得被這麽個多管閑事的人找上門很丢臉，跟爸爸吵了起來，爸爸還勒令他去剪掉染黃的頭發……後來……其實我也不記得了，我沒有特意想去找他報仇，如果不是你告訴我他在毒蠍手下，我現在還不知道。”

海哲沉浸在回憶裏面，葛厲小心翼翼接近他，把他的手攏在自己手心裏。“他過得不好，比我們大了兩歲，現在看起來像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毒蠍有意想讓他背一些鍋，這些罪責足夠他在監獄裏度過餘生了。”

海哲倏地看向他，似乎沒想到葛厲會做這樣的事，葛厲趁機摸了摸他的手，“反正毒蠍已經夠死上好幾次了，分一點給別人也不為過。”

海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見海哲沒有拒絕，葛厲悄沒聲地又近了一步，遠遠看着是從身後圈住他的姿勢，“海哲，你後悔了麽？”

海哲閉了閉眼睛，“可是回不去了……葛厲，我爸爸應該希望我讀書的吧。”

“他應該希望你有快樂的人生。”

【30】

四人坐了一桌，面面相觑，大概都沒料到風波之後的重聚竟是如此微妙的場景。

海哲寒着臉，顯然是極為不悅的，他那個傻弟弟坐在謝寄旁邊，謝寄握着他的手玩兒，海葵就毫無威懾力瞪了他一眼，于是謝寄很知趣地放開了，結果海葵立馬撇了撇嘴。謝寄趕緊又把手抓了回來，海葵一臉“好吧好吧，看你這麽喜歡就賞給你玩”的表情把手往他跟前遞了遞，但是分明就是主動求摸摸了吧。

海哲簡直說不出話，他就這麽一個弟弟，一直嬌慣得很，也不舍得說他一句重話。

葛厲也看到這一幕，稍顯揶揄地看了海哲一眼，眼裏還有些期待。海哲沒有回應他，而是生硬地對謝寄說，“警官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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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寄掏出，放桌上。

“身份證和其他有效證件。”

謝寄又掏。

“房子呢，有麽。”

謝寄再掏，“家裏給買了，早就準備好的。”

海哲挑不出刺，心裏更煩，把證件推到葛厲跟前，“驗一下。”

葛厲居然被主動搭話，欣喜若狂，狗腿地把證件扒拉了過去，挨個看過，“都是真的，房子還不小。”

海哲找到借題發揮的點了：“房子不小，家裏花了不少錢吧，能讓你跟我弟弟在一起麽？我不會讓他跟着你去求你家人諒解的，我弟弟一點委屈都不能受。”

“已經出過櫃了，家裏知道。結了婚不跟父母住，逢年過節去看一眼就行。”

海哲還想問什麽，謝寄搶先答了，“我會做家務，飯做得一般，願意學，請人做也行。如果想要孩子，代孕一個海葵的，當我親兒子養。我職業風險高，保險買好了，受益人是他和我父母。”

海哲：“……”

海葵：?(????ω????)?

葛厲：媽的壓力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