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修煉

什麽,一大早這就來了嗎?

眼見看守打開牢門,魏玄風連忙起身道:“我們也一起去!”

看守瞪他一眼,一把将他推開:“沒叫你湊什麽熱鬧,回去回去。”

他又像牽狗一樣,拎起了系在許笑飛手腳上的鎖鏈一頭。

許笑飛朝魏玄風兩人搖搖頭,輕松道:“沒事的,你們就在這裏等我回來吧。”

他還笑了一下,看不出勉強之色。

他跟着看守出了監牢。

一背過身去,他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

過長的鎖鏈拖在他腳邊,一路上丁零當啷作響。

他的心情,也跟押赴刑場的死囚差不多。

被采補個一次兩次,倒也不會有大礙。但他寧願死,也不願做背叛小墨的事。

就算手腳被制,沒有飛劍傍身,到那時候,他也要搏上一搏!

出了監牢大廳,穿過迷宮似的甬道,他被看守帶到了昨天那道門前。

一股吸力從門後傳來,再度将他攝了進去。

“過來。”暖香萦繞的室內,那人坐在床邊,笑吟吟地招手道。

他似乎頗愛白色,今天也着了一件鑲有軟毛的素色錦衣。衣袍下什麽都沒穿,春光若隐若現。

許笑飛走了過去。

他不動聲色地尋找着出手的時機。

那人卻似對他的敵意全無察覺,眸光凝注在他臉上,忽道:“你昨晚沒有睡好麽?”

許笑飛沒有做聲。

鬧了魏玄風和榮瀚兩人一宿,他自己當然也不會安穩。

見他不答,那人自顧自地輕嘆一聲,惋惜道:“你莫非與左手纏綿了一夜麽?其實你本來不必這麽做的,我不比你的左手好得多?”

當然不好!

許笑飛在心中駁斥道。這話他卻沒法說出口。

“好了,閑話我也不多說,來聊聊正事吧。”那人道。

一聽這話,許笑飛頓時就要凝氣為劍。所謂的正事,不就是——

“不是你想的那件事。”那人适時道,“不過,我倒不介意大清早就同你來上一發。你到底是個很俊俏的男人,尺寸好像也不錯,雖說還稚嫩了一些。”

說到尺寸時,還垂眸往下方瞟了一眼。

“……”

他哪裏稚嫩了!當然,這種辯駁,許笑飛也是說不出口的。

許笑飛問道:“你要聊什麽事?”

“聊聊你昨天,究竟是如何壓下極樂丹的效力的。”那人水光潋滟的雙眸中,難得現出了一絲認真,“老老實實告訴我,我說不定還能放你一馬。”

“我若是不說呢?”

那人柔聲道:“那我們現在就來快活快活。我知道你已等不及了。”

他伸手去解許笑飛的衣裳。

許笑飛“啪”地打飛他的手:“……好,我告訴你。”

那人聽了他的講述,沉思片刻,道:“你再依此做上一遍讓我看看,我也來試着運轉這法門。”

說着這話,他瑩如美玉的手,又不安分地摸上許笑飛胸前。

許笑飛再次一巴掌打飛那只手,道:“你別碰我!”

“好吧,”那人也不動怒,好聲好氣道,“既然你不願意這麽辦,只能勞煩你再服一粒極樂丹了。”

他原本柔若無骨的手,忽而變得堅韌有力,掰住許笑飛的下巴,将一粒緋紅丹藥不由分說地塞了進去。

許笑飛心中一驚,想要吐掉,仍是什麽都沒吐出來。

藥液滑下了他的喉嚨,灼熱的*,從小腹湧出……

那人含笑瞥了在情|欲中掙紮的他一眼,竟丢下他,盤腿而坐,閉目冥想起來。

許笑飛也連忙坐下,心神內視,将意識凝聚在丹田中的那一只青銅小鼎上。

催動小鼎,緩緩逆轉。

在靈力的輪回流轉中,如滾沸海水一般的*,漸漸在體內消隐。

許笑飛繼續運轉內功,他對靈力的掌握,似也越發自如。

靈臺神智,也越發澄明。

良久,他睜開眼睛,望着對面那人。

那人還在冥想之中。

他悄無聲息地凝了一支短劍在手。臨出手時,卻遲疑了片刻。那人與他敵對,也知道他心有殺意,這時竟沒有對他設防。向一個毫無防備的人下手,他還有些狠不下心。

不給他多考慮的時間,那人也從入定中醒了過來。

眸中的,竟是遺憾之色。

“你已壓制下去了麽?”他注視着許笑飛,“是了,你眼中已沒有了情|欲。這法子雖有效,我卻不行,我不行……也只有你能壓制欲念。”

他幽幽地嘆息。

許笑飛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這人不是個熱衷魚水之事的采花魔麽,難道他也想壓下情|欲之念?

那人沉默片刻,道:“罷了,我叫人領你回去。”

許笑飛走出屋子的時候,剛巧有三個面皮枯黃、手腳粗糙的男人被驅趕進來。

看來那家夥又要行采補之事了。今天居然還真的放了他一馬。

許笑飛也不知為何,又回頭一望,他看清了那妖人的眸子。

那人正望着被趕進來的三個農夫,神色裏有厭倦,還有一絲嫌惡。這些情緒在他眼中一閃而逝,他将外袍解下,露出了桃花般嬌嫩柔弱的*。

許笑飛趕緊移開了眼。

……

“許老弟!”

“許兄!”

他一回到監牢,魏榮兩人立刻圍了上來,滿臉都是關切之意。

他們好像擔心了一個上午,見許笑飛安然無恙,都不由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榮瀚道,“看來許兄的身體底子不錯。”

魏玄風道:“那妖人說要對許老弟優待一些,還真的說話算話……似乎對許老弟還挺,咳,憐惜的。”

許笑飛全然沒有萎靡不振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反倒比去的時候更神采奕奕了幾分。

許笑飛聽出了他們的意思。

那兩人的目光,他實在有點吃不消。

“其實我……我只是去練功罷了。”

“是是是,”兩人對視一眼,忙不疊地應道,“是練功,當然是練功去了。”

許笑飛在他們當中年紀最小,江湖經驗也最少,兩個做兄長的總是多容着他一點的。他說什麽就是什麽,是不是?

“……”

許笑飛心頭憋悶,卻不知如何辯駁。

你們嘴上答應得爽快,其實一點都不相信吧!

“這是早飯,你快吃吧,我們給你多留了一些。”榮瀚把碗筷遞給他。

剛被采補過,你趕快補補身體。

“……多謝榮兄。”許笑飛也餓了,埋頭吃起來。

強行忽略那兩人同情又慈愛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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