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存在即是合理

本來純然因為管心裏悶着幾片烏雲,經敏樂一折騰似乎成功模拟完成了所有降雨條件,頃刻間雷電交加,猶如夏日的暴雨。

敏樂也不管純然的臉色,拉着她到了地下一層,似乎是間游戲電玩城,純然小時候就沒怎麽玩電玩,更別說長大後。小時候雖然純然成績不佳,但是心裏還是不忘老師囑咐學生不能進出游戲廳,這樣算起來還是第一次進電玩城,敏樂接過純然的包,到前臺寄存完,兌了100元的游戲幣問純然:“小丫頭,你愛玩什麽?”敏樂捧着兌回來的游戲幣,高興的搭着純然的肩膀道:“今天人品爆發呢,還趕上送了40游戲幣,140應該夠我們玩了”

純然還是有些愣愣地看着敏樂,弱弱地說:“我沒怎麽玩過!”

“那我們一個個玩過去,你愛玩什麽就多玩會兒!”

純然本身滿臉滿腦的郁悶,進了電玩城,耳畔充斥着嘈雜地音樂,反而舒坦了些,便由着敏樂帶着她往裏走。

“先玩點小游戲熱身吧!”敏了帶純然做到一臺彈球游戲機前,給純然解說着:“你看投一個游戲幣,這裏會被安排一個圓盤,按這個發射,圓盤就會彈出,經過羅盤的滾動,最後落進幾號洞裏,這裏就會打出對應格數的紙帶,回頭可以拿紙袋對積分換禮品!”

因為動漫城雜音很重,敏樂幾乎是湊着純然耳朵大聲喊着說,純然也湊近管大聲說:“知道了!”

敏樂也坐在純然邊上玩,大概消耗了十幾個游戲幣後,敏樂又帶純然去開車、然後打怪獸、然後轉老虎機,純然在邊上看到一排投籃機,邊想去試試。

投籃機純然還是在一些電視上看過,投入兩個游戲幣按了一下單人開始鍵後,似乎機器中間有一個擋板下沉,籃球向外滾出來,同時籃球筐上面的數字開始倒計時,純然連忙開始頭球,每次進球,機器會發出進球的聲音,右側的積分版的數字也會跳動。純然努力的投球,身體盡量保持相同的動勢,用眼睛的餘光去尋找滑下來的籃球,純然發現一旦摸索到一個動勢進球後,保持不變,就能不斷的進球。純然似乎打過了第一關,球筐從原本禁止的變成左右移動的。第三關了第三關了,純然手臂都有些疼了,但心裏還是很興奮,沒堅持住game over!

純然回頭才發現敏樂一直在邊上看着自己,純然便問:“你要試試嗎?”

“好!”敏樂站在純然剛剛玩的投籃機前,似乎還做了一下伸展運動,按下開始間。不知道過了幾分鐘,純然面對他的游刃有餘心裏不由佩服敏樂的投籃技術,只能暗暗感嘆關于投籃這個項目,果然是男女有別的!

純然徹底對投籃機失去了信心後,又到了邊上的一個叫“太鼓之達人”的機器面前,這機器一個屏幕有兩面鼓,可以單人玩,也可以雙人玩,純然坐在左手邊的鼓前,投入了指定的游戲幣後,純然努力研究游戲說明,似乎大概明白了紅色敲鼓面,藍色敲鼓邊,然後還有兩手同步敲和連敲,正準備開始游戲,敏樂很自然的坐在右手邊的游戲位上,連忙投入了游戲幣,敲鼓确認了雙人模式,難易程度純然選擇了“簡單”音樂選擇了“哆啦A夢主”,便開始敲起來,第一首歌敲地純然手忙腳亂,屏幕顯示“調整失敗”,但又給了一個“連敲”的複活機會,純然和敏樂便完命的敲着。

頁面告知複活成功,可以開始選第二首音樂,純然又選了“櫻桃小丸子”,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純然大概有點理解,總算有些進步,敏樂在邊上也是笑着同步敲着。兩首音樂結束後,敏樂問純然還想玩嗎?純然點頭,敏樂便又投了4個游戲幣選擇開始,這次他倆都有進步,結果發現不管你敲多少分,結果都是4個游戲幣敲兩首歌。不知道是純然太激動還是沒經驗,每首歌結束後純然都必須趕緊換動手臂,撐開手掌,似乎剛剛敲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疼的不行,但是也因此敲的全身都出了汗,真的太爽了!心裏暗想原來電玩城的确是有存在的意義,至少是發洩的好去處。

敏樂了看純然實在累的不行,便提議去玩點別的,這會純然跟着敏樂來到一臺寫着“FOOTBALL FRENZY”的機器前,機器的照型像是小一號的臺球桌,桌面上是足球場地的背景,敏樂大概和純然說明了一下游戲規則便投幣開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激動、興奮、喜悅也爬上心頭,敏樂看着盒子了最後二十來個游戲幣,大聲問純然:“小丫頭,還想玩什麽?”

“回去敲鼓如何?”純然也大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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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但是我們比賽如何?”

“我肯定不如你!”

“這裏的游戲幣還夠玩五盤,你一盤贏了就算贏!贏的人提要求!”

純然也玩高興了,便點頭說:“好!”

這回純然真是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但結果還是輸了,但心情反而比進動漫城時,好了很多,取回他倆寄存的東西,敏樂一邊往外走一邊把純然的包包和剛剛買的女款棒球服遞給純然,純然看着敏樂,敏樂得意道:“剛剛你輸了,我也沒其他要求,你收下這個就好!”

純然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得接過。

這時純然發現自己居然還負傷了,自己右腳的拇指和涼鞋磨出了水泡不說,右手食指內側和左手無名指最後一節也是兩個水泡,純然憋着嘴,哀怨的望着敏樂。

敏樂掃了一眼,移開眼神,卻丢下一臉嫌棄:“千萬別說和我出去!居然還有人玩兩下電玩,馬上能玩出這麽些個水泡的,小丫頭,你剛剛是有多認真呀?”

純然仰頭望天,只能一瘸一瘸地跟着敏樂上車。敏樂則一路笑着。

“有什麽這麽好笑?”純然努力甩着自己的雙手,瞥了一眼敏樂。

“是呀,你沒發現你現在的臉色比剛剛好看多了!”

純然頓了頓,回想着還真是,似乎一下子所有烏雲都被吹散了。

車子慢慢駛出停車場,醞釀許久的雨,終于淅淅瀝瀝落下來,擋風玻璃上挂滿的雨珠模糊了視野。純然心裏驚起漣漪,的确是‘存在即是合理’,從來不去電玩室的自己,從來鐘情清新悠揚音樂的自己,似乎才意識到high歌的魅力。不應該以自己的慣有标準去衡量一切,生活處處精彩,你不認同的人或事也許只是自己狹隘地沒有真正去認識發現,對待團隊對待顧客應該也是如此。

純然伸手撥弄着車窗按鈕,初秋的冷風伴随着雨珠飄落進來,純然卻閉上眼睛享受着,敏樂沒有看到純然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忙問:“小丫頭,怎麽了?”

純然回過頭看着敏樂,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副認真的緩緩道:“太高興了……”

很不幸的是純然剛出口幾個字,就馬上後悔了,敏樂又狠狠給純然腦袋一記爆栗,純然捂着腦袋狠狠地瞪着敏樂。

(第二天)

全身毫無疑問疼痛提醒純然已經睡醒,誇張些說的話,似乎每一段骨頭都被折斷了似的,這應該就是長期不運動心血來潮的後果。純然走出房間敏樂已經買好早點,在餐桌前吃着,看着純然的狀況,便很得意的挖苦,純然一開始還能還擊幾句,後來似乎連還擊的力氣也沒有了便放棄了,敏樂又是搖頭:“小丫頭,等下帶你去經絡堂疏通疏通吧!”

純然連忙說:“不用了!”

“是我要過去,你當陪我吧!”敏樂也不管純然反對,拿起電話似乎在給經絡堂預約。

經絡堂環境很贊,氣氛很贊,茶水、技師、價位更是‘沒話說’,一個半小時候純然除了身體風外舒服外還對自己身體多了幾個了解。首先純然的肩頸再這麽用下去,恐怕馬上要退休了,用技師的話來說,人的脖子應該是有一定曲度的,而純然有兩節已經直了,主要是因為長期一個坐姿的問題。其次純然脾胃不佳,而技師的解釋更是讓純然有幾分驚愕“思傷脾、怒傷肝、恐傷腎、喜傷心、悲傷肺”,所以純然屬于“思”過度,要少“思”,當時正喝着服務員端來的銀耳羹,差點沒噴了。但心底真的略些寒顫,只能感嘆中醫真是博大。

敏樂在一旁也樂得不行對技師說:“劉師傅,我怎麽覺得你今天的話都特別有道理!”又轉身對純然說:“聽到沒有,你的身體有多糟不用我重複了吧,還要不要命了!”

純然摸着腦袋檢讨:“我錯了,是我多‘思’了!”

經過昨天的交流,廣告公司的工作一路順風順水,純然最後給敏燕姐提了幾點工藝及細節問題後,便和敏燕姐申請要回溫州了,敏燕努力了幾次都沒有說服純然,便也只好答應了。于是敏樂也一起收拾行李,搭純然的車子回溫州。

純然連忙給管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自己晚上應該就能到家。她和來的時候一樣,準備好‘導航’,敏樂着惬意地卧倒副駕駛位懶洋洋的躺着,還不忘是不是調侃她幾句。純然越開越覺得憋屈,猛地踩剎車打開了雙跳燈靠路旁停下,敏樂一愣也是猛地坐起來,似乎還沒有弄明白情況,有些不知所措地問:“小丫頭,怎麽了?”

純然用眼睛瞟了敏樂一眼看着卧倒的副駕駛桌,又看了一眼自己握着方向盤的手,故作憤怒道:“你好真意思自己這麽躺着,讓我給你做司機?”

敏樂的嘴角揚起了微微的弧度,左手扶額挑眉,不屑地道:“我當出了什麽事故呢,咱倆誰跟誰,不用那麽講究啦”話落,居然躺得看起來像比剛剛更舒服些。

“不帶這麽不要臉的吧!”純然支着腦袋看着敏樂,等待他的反擊,但卻久久沒有反應,車廂力只有CD播放着輕緩的音樂合着雙跳燈滴答滴答的聲音。

敏樂的悶不吭聲讓純然更惱火了,氣鼓鼓道:“喂……”然後準備伸手去推敏樂。不知道是敏樂篤定,還是他敏感,純然指尖剛要碰到他,敏樂躲開回頭發出了懶洋洋的聲音:“反正我是不着急回去,正愁怎麽給我老媽交差呢,誰着急誰開車!”

純然那個氣……千回百轉的,無奈只能重新挂上檔,駕駛車子。接下來一路,純然一言不發,敏樂再說什麽她也當作沒聽到,眼睛直視道路。期間敏樂央求換他來開,純然一概無視之,心裏牟着勁,就算悶死自己也不讓敏樂舒服了。

終于下了高速,純然冷冷地問:“哪裏放你下車?”

“小丫頭,真生氣啦!”敏樂難得露出幾分難堪。

“快說!”

“餓了嗎,我請你先去吃飯吧!” 敏樂賣力讨好道。

“我不餓”純然好似完全不吃他那一套似的,繼續無動于衷地冷冷道。

“小丫頭,不帶這麽‘過橋拆河’的!”敏樂撇着嘴,那叫一個萬般無辜的表情。

“撲哧”純然終是沒憋住,笑了出來:“你語文老師聽了,肯定被你氣死!”

“他氣死了不可怕,你生氣才可怕!”敏樂順着純然的話,獻媚道。

純然較着的勁松了,又想起了這次自己‘襪子’的事情,即使感恩戴德也毫不為過,更何況過河拆橋了,檢讨完自己,努力擠出笑容:“你想吃什麽?”

“我都好久沒回來了,這問題不該問我吧?”

“我也不常出門呢!”純然只能對着敏樂面面相觑,聳肩補充道:“要不到前面看看,看到什麽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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